在瓦拉纳西,梦一场

 

瓦拉纳西,是身体的地狱,是灵魂的天堂。一碗恒河水,敬你今生来世。一支古兰经,念他缘起缘灭。...

        “每一个生日都要去不一样的地方过!”


为了生在这浪漫的双鱼座星座,我不惜在七个多月时早产,以至出生时体重不到三斤。瞧,我真是浪漫的不像话吧。

因为我的生日在正月,离春节的假期比较近,所以比较容易实现:“每个生日都去不一样的地方”的愿望。今年,我去了印度,在圣地瓦拉纳西度过了生日。

“如果你恨一个恨一个人,就带他去瓦拉纳西,如果你爱一个人,也带他去瓦拉纳西。”可见人们对它的爱恨是有多极端。

我开挂的生日,是从阿三的火车开始的。我的伙伴——长沙妹子,因为没有买到火车票,就预定了新德里到瓦拉纳西的机票。而什么都没有预定的我,通过酒店服务员找“黄牛”买了一张阿格拉到瓦拉纳西的卧铺票。

晚上九点的火车,我盘算着,五点多吃个晚餐,七点去火车站。晚餐一定要吃饱,最好还能打包的,于是我想起了知名快餐KFC。

在KFC遇到成都驴友,巧的是大家居然同班火车去瓦拉纳西。于是我在落单不到二十四小时,又成功的搭上了伙伴。在KFC吃完东西,时间还早,我建议他们去逛了一下阿格拉当地的民俗节。而我回酒店收拾东西,我们约定在火车站见

阿格拉的火车站,设施比较落后,人也很多,所以隔着屏我都还能想起那味道。火车站没有候机室,所以大家都在站台边随意找个位子,可能铺个报纸毯子就坐下了。一列火车刚刚开过,人们趁机穿越铁轨,无论男女老少都开挂了。



印度的火车,起始站大多在最东南西北,所以一趟火车至少都要开上几天,延误也是常事了。好在火车的车厢是按等级售票的,所以选择高等级的车厢,可以确保舒适和安全。因为和成都伙伴不同一个车厢,所以上车后都各自早早休息了。印度目前的火车,和中国老式的绿皮火车差不多。

说实在的,印度的火车票机票,都是一张A4纸打印的凭证,这让我有点不习惯。拿着火车凭证我知道大概是什么车厢,但上车找位子的时候,还是有点二愣子的感觉。好在车厢里都有很多的乐于助人的他乡朋友。

那是一个漫长的夜,伴随着“哐啷哐啷”的声音,我进入了梦境,也进入了二十七岁。二十七岁,对女孩子而言,不再年轻,亦还未老去。我想这是一个值得留下更多回忆的年龄。

在瓦拉纳西,梦一场
袅袅的烟雾,在恒河边升起,我的心像那股烟一样,随着风从远方来,又回到远方去。

恒河中穿梭着许多彩色的小船,水鸟亦肆意的飞翔,好像在表明这是它们的领域。而一群水鸟的起飞时,总引得更多的观赏者和更多快门声。

瓦拉纳西的神圣,不是三言两语能道明白的。而我始终觉得,即使到了如此圣洁的地方,我依旧应该活在世俗里。


从我住的酒店,可以看到整个恒河湾与最古老的哥特建筑。但是这个漂亮的尖顶建筑的顶层,已经沦为了猴儿们的天地了。酒店服务员再三提醒,要关门窗,因为猴儿无处不在,一不小心就会被打劫。

在办酒店入住时,服务员问我对印度的印象如何?但我不是一个对新接触的人事物,能很快产生感触的人。所以我的回答看起来比较应和。酒店服务员说:每个地方都有骗子,印度也不例外,但也总有好人。希望你能喜欢瓦拉纳西,喜欢印度。我很高兴能听到这么诚实的话。



安顿好住所,我便带着成都伙伴去找长沙妹子。因为今晚是我的生日,也是我与长沙妹子在印度最后的见面机会。我们约在祭奠仪式之后在祭台附近见。

瓦拉纳西的夜祭活动,在每天太阳下山后(差不多6:30左右)开始,有专门的法师诵经,仪式感非常强。有的游客为了有好的观赏点,便早早的租了船在河岸边占位,最后连岸边的台阶也坐满了人。

我们出发的时候,已经晚了,到祭台时都没有位子了。正当我踌躇着,对面一个阿三伯伯向我招呼,并挤出了一个位子给我。然后他又招呼边上的朋友,这样伙伴们也有位子了。



夜幕降临,在印度教音乐和铜鼓声的伴随下,身着华丽服饰的法师手执法器,在烛火下开始了仪式。蛇灯、拂尘、鲜花等在法师的手中轮番上场,经文与乐声回荡在空中,恍如回到了古老的印度。

夜祭,对于不懂印度教,亦没有朝拜习惯的人来说,观赏性比较大。他们口里念经,心里祈福,双手祷告……在这里信仰像植物的根一样,深入人心。无论男女老少,高低贵贱,信教就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沉浸在恒河的仪式里,我渺小到了尘埃里。我为曾犯过的错忏悔;为父母给予的生命感恩,祈祷他们能健康快乐;愿身边的朋友能远离颠倒是非。

   
      
无肉亦欢的生日
夜祭结束后,与长沙的妹子在祭台附近汇合。很高兴与他们再次相聚,她们更贴心的问酒店老板借了厨房。成都小伙伴也打算在异国他乡展示厨艺,好让我们吃一顿中国味。

更有意思的是,这对印度的酒店兄弟还是货真价实的中国迷。除了酒店家具基本Made In China(义乌),连WiFi密码都是:woaizhongguo(我爱中国)。他们到过中国的广州、上海、义乌、成都等地,所以非常能理解不能吃家乡菜是有多苦恼。

因为天色已黑,服务员就带我们到附近的小摊买菜。虽然没有买到肉,可老板得知是我生日,就免费提供了鸡蛋和面条。这让成都伙伴的厨艺得到了更好的展示:五个菜,还有一份长寿面。

末了,我再三向印度兄弟道谢,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还特意给我准备了生日礼物。为了回报他们的热情,我也决定明天搬到他们酒店。



那天回酒店时,已经是凌晨,恒河上泛起了白雾,也可能是焚烧(尸体)引起的烟。红色的火苗在夜色里格外显眼,生死的距离变得可见。没有嚎啕的哭声,没有破费的仪式,所有的告别都在默念中进行。我突然明白了庄子的:载我以行,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一切都是顺应自然。

恒河的热闹已消散,只留苦行僧、流浪汉以及牛羊狗久不离去。他们比白天看起来平静多了,走近也不发出警惕之声。 一轮看尽了世间之事的明月,不曾插足任何是非,只顾阴晴圆缺。

身在瓦拉纳西,我反而更不愿脱离世俗了。例如去看更多人,见更宽广的世界,体会不一样的生活……在最后还能回到想要的舒适日子里。

瓦拉纳西,是身体的地狱,是灵魂的天堂。

附上短诗一首:

         一碗恒河水,敬你今生来世。
         一支古兰经,念他缘起缘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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