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是个鸦片窟

 

所有的家暴都一样?不到生死攸关不放弃?...



1.   赶到的时候,警察已经带走了党伟,斓,躺在客厅沙发上,脖子上的抓痕滴着血。屋子里乱七八糟。

帮她清理了伤口,去收拾房间。餐桌上摔碎的酒瓶,法国的,已喝干,可以想见,昨夜此处你侬我侬的光芒万丈;玫瑰散落的繁花似锦的地板上,斓的内衣还没来得及收,那一场深如死海的欢愉,一定骚的不行。这充满SEXY的大house,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2.  为斓请了个律师,一起到看守所里跟党伟谈离婚。他,油盐不进,不说话。作为两人多年的同学,我真的忍无可忍。

党伟,你还是人吗?自己的老婆,你怎么下得去手?

打,掐,撕,咬,这一次居然抓得血淋淋的!

早我都让斓跟你离婚,你简直是个畜生!可是她念在你们夫妻多年的份上,始终放不下你。

家暴是犯法的你知道吗?你有病你为啥不去看医生!

3.   协议离婚失败,党伟拒绝跟任何人交流,一切走法律程序。

这些日子,一直陪着斓,生怕她想不开。

大二的时候,他们两人在一起,我们这帮姐妹都不同意。党伟太帅,在学校里从来都是莺莺燕燕环绕。而斓,单纯没有心机,斯文话少,清新脱俗。说实话,论长相论条件,两人绝配,但是党伟的花心,配不上斓。

党伟家条件挺好,毕业之后两人就结婚,斓开了一家小花店,大把时间用来享受生活。然而结婚第一年,党伟就有了外遇,还不止一个。

幸福的家庭大抵相同,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真实的故事,或许只有当事人能讲清楚。

4.   我是斓。

第一次,他外遇,和那个女人喝多了,那女的送他回来。醒来后,他说那是同事,没别的。可是,那天晚上我在楼上清楚地看到他们接吻。

后来,有了第二次,陪客户到风月场所去应酬时认识的女孩,对方以怀孕勒索,我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那女孩问他要十万堕胎费,他去送钱的时候,我尾随前往。交易完出来,他看见我,一脸的内疚。他企图解释,被我制止,前尘旧恨,从他那个接吻的同事到现在的陪酒女,我情绪激动地陈述着那些不堪。许是被我揭穿有些震惊,许是在外面觉得没面子,党伟抬手给了我一巴掌,将我打得蹲在地上之后,他又迅速的想要拖我起来。当时我已怀孕,因为肚子疼,站不起来,他拖着我在地上拖了十几米,直到看见我出血,才把我抱起来送进医院。

那一次,我们的孩子没了。

5.   孩子没了之后,党伟与斓的感情一落千丈。医生说,斓的体质较弱,以后可能很难怀孕。党伟觉得,他只是犯了一个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而斓却小题大做,把孩子都搞掉了。

那次事件之后,我们经常看到斓伤痕累累的出现。有一次,特别严重。在我家里,斓撩起衣服给我看,乳房上的齿痕,仿佛两个车轮碾压过的血迹斑斑。我心疼的不行,打电话质问党伟,得到的回复是:她有病,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叫了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学,一起去他们家里,大家抱着声讨党伟并劝他们离婚的念头而去。结果,斓却说,我们过都很好,你们别费心了,哪家夫妻不吵架?

大家十分不解的悻悻而去。

我曾问过斓,是不是党伟威胁你?如果是,你别怕,有我们呢。

斓说,并不是怕党伟,而是怕了婚姻,即使离婚再找一个,就能保证比这个男人更好吗?而自己,作为一个可能不会生育的女人,还有谁肯要?

难道所有的家暴都一样?不到生死攸关不放弃?这一次,斓脖子上的伤,非常深,如果不是邻居听到惨叫报警,无法预料,结果如何。

6.   再一次去见党伟,斓不想对付公堂,还是希望能协议离婚。

党伟听了我的来意,无奈的笑笑。

他说,如果你们真的希望斓好,不要让我跟她离婚,除了我,没人能给她幸福;我承认,之前我的确曾经对不起她,但是,这些年,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儿,我对她很好,也从来没有想要伤害她,所有你们看到的,都不是你们想象的。

说实话,很想大嘴巴抽他。

7.   跟斓说了党伟不同意离婚的态度,她倒好像意料之中。

斓说,走吧,陪我出去喝一杯。

我俩晚上9点,去地下停车场取车。刚走两步,斓脸色大变,猛一回头。她说,有人跟着咱们。

我心里一紧,加快了脚步,斓频频回头看,神色慌张。

最快的速度跑上车,离开停车场。路上,我问斓,会是谁?

斓说,是党伟第一次出轨的那个女同事,这些年,那女的就没有放弃过跟党伟的联系,经常半夜发短信约党伟出去,斓都装睡,党伟一出去就是快天亮才回来。还说,那女的不知道在哪儿找到了斓的电话,时不时就发恐怖信息,要求斓离婚。

我说斓,这些年你过的都是什么生活,为什么还不离婚?

斓说,我离婚去成全他们?做不到。耗也要耗死他们!你知道党伟为什么打我?就是因为我不同意离婚!

心中的疑虑又多一分,我问,既然这样,为什么党伟现在又不离了呢?

到了,就是这儿。斓终止了我们的谈话,在走到酒吧门口的时候。

8.   一人一杯莫吉托,在靠近窗户的地方。

斓呆呆地望着对面,问我,你知道为什么要来这一家吗?因为,对面就是党伟和那个陪酒女认识的酒吧。

她说,这几年,每次跟党伟吵架,她就想起那个陪酒女,想起自己的孩子,就会来这里坐一会儿,奢望着,什么时候可以看到那女孩从里面走出来,自己一定冲上去打她一顿,出口恶气。

我说,算了斓,即使没有她,就保证没有别人吗?问题出在党伟身上。

她接着说:可惜,去年年底的时候,那家酒吧倒闭了,再也没有见党伟来过,也没见过那女的,恐怕这辈子这个仇我是报不了了。

轻轻拉着她的手,我想走到对面,和她坐一排,抱抱她,给她些安慰。一起身,和迎面走来的服务生相撞,他托盘里的啤酒不偏不倚地掉在我们桌子上,吓得斓腾地一下站起来。接下来她的反应,吓到了我。

斓操起酒瓶,啪地一声打碎,用尖利的一端对准自己的喉咙大声喊: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扎进去!不,我先扎死你,再扎我自己!

我劝斓,冷静,冷静!

服务生连忙道歉,我也只好给人道歉,说我朋友喝多了。

迅速夺下她手里的烂酒瓶,把她的头摁在我的肩上,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她已经是个惊弓之鸟。

我抱着她,望着窗外,这时候,却看见对面酒吧里陆陆续续有人进,有人出。

可是,刚刚斓却说,这酒吧半年前就倒闭了呀。

9.  当天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觉得哪里不对。

一早,先去查了昨晚的监控录像,地下停车场,并没有人跟踪我和斓。

按照斓提供的信息,打电话到党伟的公司,找他的出轨对象,却被告知,两年前那姑娘都辞职去国外了。

悄悄推开斓卧室的门。

一杯酒,松松垮垮的睡衣,看得到没穿内衣的凸点。

她正陶醉的吻着酒香。见我进来,她走过来,送到我鼻子下方,说,你闻闻,这香味,直给神经中枢,后劲上来的时候,简直美妙极了。

我开始觉得,毛骨悚然。

她说,每次和党伟缠绵,都喜欢先喝一杯,微醺摇摆着的,她不穿内衣的身材,是党伟最爱的。

我说,斓,穿好衣服,我想跟你谈谈,那个女的两年前都辞职了……

没等我说完,斓就讲酒杯砸过来!

她说:别跟我提那个贱人,你知道吗,就是因为她,就是因为她们毁了我的孩子,现在党伟都不碰我!你看,你看我皮肤多好,你看我白吗?你摸摸看,是不是很丝滑?

斓拉着我的手往自己的脖子上放,我拿开,她开始撕扯自己的衣物,脖子,伤口,边撕扯边喊着……

10.  作为一个婚姻出轨的受害者,斓曾经说的话,一切听起来都合情合理。而她身上的伤,又为这合理提供了铁证如山,怎么推敲都逻辑清晰稳准。可是,这伤痕累累的故事深处,究竟是她还是党伟无望生死的瘫软?我,已经搞不懂。

再次看党伟,是为他办理取保候审。

我们彼此一句话都没有说,却在勉强挤出的微笑里,一目了然。

党伟说:所有的错,都是我的错,错在不该让她和我共同经历艳劫。

风尘是个火种,烧得人看不到听不到,激流暗涌的变化。你以为已经回到了什么都没有发生时的状态,而她却停留在烈火熊熊的那刻。

出轨不是你说认错就能翻篇的。

抽丝剥茧的流水账里,心魔早就发了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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