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第四十四章 初露锋芒

 

------第四十四章 初露锋芒------



沈淮站在主厅中,打量着简陋的房间与极平常的桌椅,心中酸涩难言。
纵谯县公府已然没落,这样的住所,仍旧是他们家中三等丫头婆子都不愿住的,皇长子和姑姑却……想到自家十年来的无人问津,再想到这段日子的门庭热络,沈淮何等感慨自不消说,越发觉得这些年的付出值得。
发自内心的真挚感情与对前程的期盼憧憬结合在一起,让他在秦恪等人进来,瞧见皇长子夫妇苍老憔悴的神态时,眼眶有些湿润,脱口而出:“姑父,姑姑——”
话一出口,沈淮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心中忐忑。
皇长子会不会觉得他在趁热灶,蓄意攀附?
秦恪被流放十年,早没了那些自矜猜疑之心,对沈淮多年来冒着得罪圣人危险也不断绝的照拂,他心中感念得紧。见到沈淮本人,便有些感慨:“伯清……你高了,也瘦了。”
沈曼瞧见侄儿,亦是欢喜,精神也好了些许,她的眼眶微红,神色却极为柔和:“越来越像阿耶了。”
两夫妻久久未见至亲,高兴得过了头,竟将屋子中旁的人全给忽视了。秦琬瞧见沈淮身后还站着一个样貌普通,气度却异常沉稳,光是站在那儿就不怒自威的中年人,再瞧瞧他身上唯有五品以上官员和州郡长官才能穿的绯袍,就知此人不会是什么简单角色,故她睁大眼睛,似是有些好奇地问:“伯清表哥,这位一看上去就比你成熟稳重多了的府君是谁?”
太子逝世,圣人便招十年未得一见的皇长子回京,本朝又是嫡长子继承制,容不得众人不多想。哪怕秦琬神憎鬼厌,有“皇长子唯一嫡女”的身份,旁人也得毕恭毕敬,何况她生得极漂亮,聪明伶俐,善解人意,态度温和又不失天真活泼,一贯很讨人喜爱呢?这句没贬沈淮,却借着他将中年人夸赞了一番,抬高对方地位的话,果然让中年人严肃的面孔柔和了几分。只见他向秦恪行了个大礼,恭敬道:“末将姜略,见过殿下!”
秦恪和沈曼也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态,连忙礼节性地赞了两句,沈淮知姜略一板一眼的性子,唯恐姑父姑母摸不着头脑,便示意内侍上前,取过圣旨,开始宣读。
秦琬跟着父母跪下,听见圣旨中只说了赦免他们一家,重归皇族身份,却没说恢复秦恪的王爵,偏偏圣旨又是玉轴并着七色锦缎,最高的规格,彰显着秦恪的尊贵身份,心中不由一跳。
难道说……
不,不对。
旭之哥哥让阿耶自污,也就证明,圣人并不想立阿耶为太子。未恢复阿耶的王爵,显然是有别的用意。
她压下沸腾的情绪,跟着父母起身,就听沈淮介绍道:“圣人为接殿下回去,特派北衙勋一府护送。”
北衙勋一府!
此言一出,秦恪和沈曼看姜略的目光已然不同。
北衙军作为皇帝的私军,最高品轶的上将军就与尚书令一般,皆是由皇帝兼任的;再往下一级的大将军,一般都是加恩给老臣尤其是过逝将领的虚衔。再往下的两位将军之职,虽有人担任,却都干不了多久就戍卫边防去了,譬如沈豹,又如武成郡公,纵位极人臣,也不再属于北衙编制,一旦故去,连给儿女在北衙荫职都做不到。也就是说,北衙军中真正执掌实权,地位最高的,便是五府中郎将。
亲府戍卫京师,绝对不会离开京兆半步,紧随其后的二勋二翊这四府之中,又以勋一府的地位最高。姜略身为勋一府的中郎将,绝对是简在帝心,不提“帝王心腹”都对不起这职位的人物。
传旨用沈淮,护送用姜略,看样子,圣人对阿耶的安全十分忧心,已经到了不派至亲和心腹过来就不放心的程度。
既是如此,沈淮和姜略的举动,应当是大张旗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偏偏裴使君没收到一点消息,就连来自洛阳裴氏的提醒都没有。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家族”。
秦琬心中冷笑,就见姜略上前一步,微微欠了欠身:“末将这里,还有一道圣旨。”说罢,他取出黑牛角轴并纯白绫的圣旨,将之摊开,以毫无起伏地语气,陈述着圣旨的内容:“彭泽县令裴熙,玩忽职守,现罢官去职,羁押归京。”
裴熙早猜到有这么一出,波澜不惊地接了圣旨,便有卫士拿着绳索走了上来,打算将他绑起。秦恪却似被大锤重重敲打脑袋一般,见卫士居然敢绑裴熙,他回过神来,忙道:“住手!这,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他这么一喊,动手的四个卫士真的停了下来,有些无措地望着姜略。
北衙军直属圣人,并不惧怕一个刚刚恢复了皇族身份,却半点权势都没有的光头皇子。他们惧怕得是秦恪如今皇位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身份,唯恐得罪未来的帝王。
沈淮没想到秦恪与裴熙的情分竟如此之好,不知该说什么才两不得罪。沈曼有心打圆场,偏生方才大喜,她的精力有些不济,还未想到说辞,便见秦琬微微一笑,温言道:“这三年来,裴使君对阿耶照拂良多,还望姜将军与沈县公通融一二,将裴使君的羁押之所安排在县公毗邻的房间,方便阿耶前去探望。”
听她这么一说,沈淮也反应过来,忙道:“殿下仁德!”
秦恪见状,知圣意无可挽回,方才是自己冲动了。
能给裴熙争取到一路上的优待,让他不被粗鄙的兵卒折辱,已经是看在秦恪的面子上。饶是如此,秦琬还怕他们说一套做一套,否则为什么要让裴熙被关在沈淮的房间旁边?
裴熙允文允武,让他被关在秦恪的房间旁边,姜略肯定不会同意;沈曼和秦琬是女子,姜略不可能担让她们名节受损的风险;若关在姜略房间旁边,裴熙没吃苦头却反咬一口,姜略也很难做。算来算去,竟是放到沈淮旁边最佳,这样一来,谁都安心了。
知晓这已是最好的结果,秦恪无奈之下,只得点了点头,心中却打定了注意,回长安后好好向圣人解释,裴熙并未玩忽职守,隐瞒不报。相反,旭之殚精竭虑,千方百计才将密信送出,怎能平白担上这么大的污名?
姜略能做到圣人心腹的位置上,忠心耿耿是必然的,心思也不会像外表展现得那么死板。知晓裴熙和皇长子的情分不同往常,秦琬又圆了场,让步到这份上,处处都考虑到了,他岂会死抓着不放?只见他点了点头,打定主意不让那些眼皮子浅的家伙去看守裴熙,得从自己的心腹中挑人,不得怠慢半分,面上却正色道:“殿下仁德!”
“另外,还有一件事。”秦琬瞧了瞧沈曼,轻叹一声,眼角眉梢就拂上了一抹伤感,“我的弟弟……”
才说了这么四个字,她就低下头,右手用力捏着衣襟,喉咙仿佛被什么梗着似的。过了半晌,她的情绪才平静了一些,声音也没那么哽咽:“这三年来,一直是一位孙姓道长和他的徒弟们为弟弟做水陆道场,日日为他诵经祈福,让他得以平安转世。”
幼子的死是秦恪与沈曼夫妇心底的伤,一提就痛,是以秦恪下意识地望着沈曼,见妻子摇摇欲坠,连忙上前搀扶,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为她顺气,无暇他顾。
纵早有心理准备,听见沈曼生得是个男孩,这孩子却夭折之后,沈淮的眼前仍是一黑。
姑姑脸色蜡黄,病弱消瘦,年纪又大了……若幼子的夭折与刺杀有关,倒还勉勉强强,若那件首饰的事情也算在其中……
皇长子的嫡幼子逝世,无论放到哪里都是大事,姜略自不会拒绝,忙道:“小郎君的法事,自然是不能落下的。”这便是答应带孙道长和他的徒子徒孙们上路了。
“至于旁的人……”秦琬沉吟片刻,瞧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程方,略想一想,竟露出涩然之色,“罢了,我们一家在这地方也无甚熟人,就这样罢!”
她本有心带张五等人回京,这些人油嘴滑舌的很,三教九流都混得,又没甚出身,人生地不熟的,只能依靠他们。但转念一想,这天下想飞黄腾达的人多得是,没必要就顾着一两个。张五等人帮程方办事,打听消息的情分,用他们这些年来购置的田地还就够了。反正这些田产本来就记在这些人名下,明面上挑不出错来,再说了,他们一家是被流放,不是郊游。带两个使女,可以说是照顾阿娘;带个道士并几个徒子徒孙,还能说是为了弟弟一路走好;再带旁人……未免太过招摇了。
见秦琬遇事冷静,有条有理,沈淮悔得肠子都青了——若是姑姑的儿子能保住,哪怕姑姑的身子不大爽利,有这么个厉害的闺女撑腰,那孩子定能平平安安活过前十年。男孩子嘛,小时候不容易养活,大了个个皮实肉壮,活蹦乱跳的,岂不更好?
察觉到沈淮的痛心疾首,秦琬面上未显,心中却有些不悦。
怎么,我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竟及不上才活了几个时辰的弟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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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目光长远------

秦琬打出生起便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幼弟夭折后,秦恪和沈曼对她看得更是比眼睛珠子还要重,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更莫要说什么嫌弃她不是男儿之语。至于她平日所见的人物——裴熙对秦琬欣赏得很,压根不介意什么男儿女儿身;赵肃觉得秦琬学识远胜自己,遇事有条有理,完全将她当做大人看待;程方和七月依旧当自己是沈家家仆,纵对秦琬的性别遗憾非常,也不会表露出来。秦琬又是看惯了母亲当家,父亲万事不管的,压根就没什么男主外,女主内的观念,更不认为自己哪点比男子差。
弟弟过逝了,她也很悲痛,但这份悲伤单纯来源于失去了亲人,而非因着什么王府承爵,有人撑腰之类的缘故。沈淮拿勋贵世家的标准来衡量她,还被她察觉出来,自然会惹得她不快。
若论这普天之下,有谁最了解秦琬,当属裴熙无疑。
沈淮的念头不过一闪而逝,压根没表露得太过,却架不住秦琬和裴熙都在观察他与姜略。故裴熙轻轻笑了笑,气定神闲地看着姜略,很自然地问:“县衙查抄了没有?”
一个是前途未卜的阶下囚,一个是炙手可热的帝王心腹,偏偏裴熙摆出的态度,竟似双方是平等的。
姜略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终于明白为何认识裴熙的人里头,九成九都不喜欢这家伙。
若无洛阳裴氏,若无皇长子……姜略压下心中的想法,平静道:“未曾。”
“抄捡的话,找我的长随,姓裴名显的。”裴熙懒洋洋地说,“金银珠玉分为五份,周五、赵肃等人拿一份,从折冲府借来的兵士们拿一份,其余三份给各位买酒。我府中的姬妾、歌姬、美婢,折冲府的兵士们一人一个,其余东西……”
一想到裴熙收藏的那些珍贵字画,古董玩物,秦恪忙道:“自然是妥善收着。”若被大字不识一个的卫士们将这些珍宝弄坏了,实在太过可惜。
圣人虽没说要抄捡裴熙家,但人都押走了,瓜分财物不是正常的么?偏偏被裴熙这么一说,他们倒不好动手了。
洛阳裴氏一贯得大夏皇帝的信任,手上好东西无数,指不定哪件就是御赐的。人家财物都拿出来了,再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去敛财,未免得不偿失,毕竟裴熙身后还站着皇长子和裴家。
沈曼挺喜欢裴熙,见他从云端落入泥里,本就颇为忧心。但她是嫁进来的媳妇,不比丈夫和女儿有着天然的血脉优势,嫡亲侄子又在这里,为不让秦恪觉得她指手画脚,之前就没有插话。如今见裴熙不但分发金钱,连姬妾都分了出去,便关切道:“若有一二可心的,还是让她们暂居此地吧!尘埃落定之后,再回来接她们也不迟。”
自打知晓裴熙的妻子罗氏贪图富贵,不肯与夫婿同甘共苦之后,沈曼就对裴熙十分怜惜。在她看来,婢妾虽讨厌,裴熙的发妻也没多讨人喜欢,若裴熙觉得暖心,留一两个姬妾伺候也无妨。总不能让裴熙一直跟着功利的妻子过,日子好就夫婿什么都好,日子差就打鸡骂狗,指桑骂槐吧?
听见沈曼说出这般类似慈母的关切之语,姜略和沈淮对裴熙在皇长子一家的地位终于有了个确切的认识,不由啧啧称奇,没想到这么个万人嫌的角色居然投了皇长子一家的眼缘。偏偏裴熙“不知好歹”,沈曼话音刚落,他便摇了摇头,无所谓地说:“不过是使钱买来的奴婢,服侍得好是应该的,让她们呼奴唤婢,吃穿不愁也就罢了,岂有端成半个主子的道理?兵士们劳累一场,得些美人服侍,天经地义。”
他用轻描淡写的态度说着冷酷无情的话语,本该让人觉得狠辣凉薄,却恰恰搔到了沈曼的痒处,也说到秦恪的心坎里。
秦琬望着裴熙,用力攥紧双手。
你看,纵我身为阶下囚,我依旧是许多人的主子,操纵着他们的生死和命运,你也要拿出气势来。要知道,长安肯定有很多不长眼的人,会拿你生长在流放之地,没有嫡亲兄弟,不懂生活方面的礼仪来欺辱你,那又如何?你是堂堂正正的圣人嫡孙女,除了对圣人弯腰之外,又有谁有资格让你低下头?
人这一生,汲汲追求的,无非“名”、“利”。欲将取之,必先予之,就如现在,裴熙先发制人,予以金银珠宝,妖娆美人,便可立于至高地,笼络人心,为自己谋取利益。
要做到这一点,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归根到底,一要舍得,二要投其所好。在武夫、粗人的眼里,价值连城的古玩字画比不上明晃晃的金银珠宝,更比不上揽在怀中的温香软玉。在姜略眼里,好东西固然要紧,却不能冒着得罪皇长子和洛阳裴氏的风险拿。故裴熙身陷囹圄,依旧能操纵局势,实在令秦琬佩服得紧。只见她顺着裴熙的思路和提示,对姜略说:“圣人文治武功,泽被天下,我等恨不在长安,无缘聆听圣训,此番回京……”她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归心似箭亦不足以形容我们如今的心情,还望姜将军襄助一二,路上全力前行,纵有停靠,亦不见任何外人。为安全计,也不能将夹带任何东西。”
裴熙望着秦琬,眼中露出一丝赞许。
太子一死,圣人便大张旗鼓地召回长子,不知多少人将秦恪当做下一任储君。可想而知,这一路上,定有无数人想尽办法黏上来,攀附讨好,打算在未来帝王面前露个脸。
秦恪本就是个不怎么会拒绝的性子,若是官员拜会,投其所好,十个里头总有一两个能进门的。即便如此,也太过招摇了些。
莫说局势未明,就算局势明了,秦恪真做了太子,那又如何?他们寒微的时候,这些人对他们避之唯恐不及,未有半点照拂之心,凭什么现在他们贴上来,秦恪就一定得回应?
姜略本就为这件事头疼,见秦琬主动提起,秦恪又不住点头,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这么大的事情,秦恪和沈曼竟任由女儿拿主意,沈淮自然明白了自己该如何与“表妹”相处。只可惜有裴熙这么一位不是兄长,胜似兄长的鬼才珠玉在前,秦琬对沈淮实在谈不上很亲热,不过碍着父母,又打算听听长安局势,这才勉强作陪。
抄捡、分发、送人……这一切都需要时间。
知晓他们要说体己话,姜略很识趣地退下,督促手下去办那些琐事,力求皇长子一家能在温暖舒适的船舱中用晚膳。
闲杂人等退去之后,沈曼拉着沈淮的手,细细端详比自己小六七岁的侄儿,本想问问谯县公府好不好,话到嘴边,却改成:“京中出什么事了?”
沈淮面色一肃,压低声音,小声道:“太子谋逆,兵败自尽。”
秦恪被唬了一跳,沈曼却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只听沈淮低声道:“太子谋逆之后,陈留郡主进宫一趟,次日圣人就召见了侄儿,奏对一番过后,圣人让侄儿回家收拾行装,第二日就启程。当晚,陈留郡主有信送到,叮嘱侄儿要紧闭门户,若太子妃妾的娘家人上门,万万不要收任何贵重东西,更不能应承什么。”
按道理说,太子谋逆自尽,太子妃惶恐无依,找人说情是正常的,为何沈淮的神情……不大对劲?
秦琬心中疑惑,还未来得及问,就听沈淮露出几分骇然之色,小心翼翼地说:“现如今,京中的消息是,太子于上元夜受了凉,不幸去了,为此,圣人还狠狠发作了太医署。太子妃与太子夫妻情深,追随而去。东宫妃妾和奴婢,或忠心殉主,或伺候不利,都……”
想到裴熙说过的话,秦琬奇道:“难不成,太子妃在太子的子嗣上动了手脚?”
被她这么一说,秦恪和沈曼不由哑然,这两夫妇面面相觑,没想到穆皇后千挑万选的儿媳妇会如此短视——身为太子的发妻,太子妃怎能如寻常大妇一般打压妾室,阻止庶出子女的诞生?她难道不知晓,东宫只要有孩子,无论男女,都能进一步稳固太子的地位么?太子还不是圣人呢,就考虑什么嫡长子,难道她不觉得她想得太远了些么?
圣人若要嫡子继位,就如太子,身为小儿子,地位也是板上钉钉;圣人若不要嫡子继位,哪怕是嫡长子,也未必能如愿以偿。太子妃这眼界,这心胸,实在是……
“太子爱纵妾室,良娣、良媛并着低等妃嫔们,将太子妃挤兑得厉害。太子妃除了初一十五,很难见到太子的面,故……”没人想到太子妃能有这手段,大家都以为太子不能生,包括太子自个儿。
太子之所以造反,以为自己不孕不育虽不是主要原因,却绝对是重要原因。可想而知,圣人在知道此事之后,会有多么愤怒。与其说太子妃和太子“夫妻情深”,还不如说太子妃……被迫殉葬。
至于东宫那些妃妾,她们未必和这件事有关,但谁让她们挤兑太子妃,导致不安的太子妃痛下狠手呢?没有足够的底气,却做着不该做的事,丢掉性命一点都不奇怪。未完待续......欲知下回,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回复 xse62403 获取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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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古代言情小说 《女帝》

作者:微云疏影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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