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大人的悠哉日常》：第六十五章 那份思念
------第六十五章 那份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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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的很简单，只有日常所需的一些家具用品。
老人端出茶水与点心放在苏裳身前，颤颤巍巍的动作让苏裳不由伸手扶住她。
“呵呵，粗茶淡水还请不要嫌弃，毕竟这里可是很多年没有人来了。”
老人脸上挂着和蔼笑容，坐在了苏裳对面，脸上的皱纹或许是因为微笑的缘故，变得更多了。
“谢谢您。”
“真是一个好天气啊，森林里面大概很吵闹吧。”
老人看向窗外灿烂过头的阳光以及不远处那片森林。
“恩。”
毕竟被突然这样提起，苏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只能做出这样的回答。
“抱歉，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我叫夏目裳。”
“夏目裳？”老人怔了怔，马上回到微笑：“拥有很好听的名字啊，夏目君。”
“这里只有您一个人吗？”
“恩，不过有紫大人陪着我，所以一点也没有寂寞的感觉。”
“紫大人？”
“恩，说出来你大概会笑话我吧，紫大人并不是人类，是妖怪。”
老人脸上挂着与之前不一样的幸福笑容。
苏裳看向了始终在老人身后的那只看起来很可怕的妖怪。
原来他叫紫。
“恩？”
老人看到苏裳的样子不由疑惑了一下，随后再度恢复了笑容：“第一次看到我说出这话后没有笑我的人。”
“不，抱歉，因为我觉得妖怪也是存在的，只是您为什么那么确定那位叫紫的妖怪在这里。”
“因为约定。”
看到苏裳的表情，老人微微一笑。
“紫大人会回来这里，他答应过我。”
虽然并没有完全说明，不过大概就是那只妖怪答应了老人会回来这里的约定。
明白这一点，苏裳抬起头看向了那只妖怪。
发现这个时候那妖怪抬起枯瘦可怕的手想要去触摸老人，不过手却是停在了老人满是皱纹的脸颊前。
一双闪烁着黄色光芒的眼眸中满是哀伤。
“在我小的时候，这里有一只紫色的鸩，大概是受伤了吧，就算我走上去他也不飞走，不过当我想要用手去触碰的时候，他才会飞走，但也只是飞到一边，大概是不愿意让我碰触他的缘故吧。每当我来这里，总是能在这里遇到他，真怀念啊那段日子。”
“那后来呢？”
“森林里面有很多妖怪呢，其中也有讨厌人类，有一次我被一只奇怪的妖怪纠缠，是那只紫色的鸩救了我，然后我知道了那只鸩是妖怪的事情，当时还很害怕的跑了呢，呵呵，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啊，那样伤害了紫大人。”
老人没有再继续讲下去，不过就算不说苏裳也知道，大概那只鸩妖怪离开前跟老人一起有了约定以后要在这里见面的。
只是令苏裳不解的是，为什么老人现在看不到那叫紫的鸩妖怪了，明明就在身后。
“您现在看不到妖怪了吗？”
“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看不到了啊。”
老人看向窗户外，和蔼的眼眸中看不出失落，只有平静。
零星的淡淡金芒在这个时候出现，引路娘那红黑相间的模样随之出现，那金色光芒似乎就是他所发出的，轻轻拍打着翅膀，悠悠的低低的扇翅，停在了房子那一道门的外边。
苏裳看着蝴蝶，随后回头看向老人时，发现老人缓缓站起身，走进了厨房。
“老奶奶...”
轻声唤了一声，但并没有得到回答。
这才缓缓站起身，朝着蝴蝶所在的地方走了过去。
……
“呐，我说，为什么你的颜色是紫色的。”
穿着国中制服的少女坐在绿色的草坪上，手里拿着一根草穗，眼眸一直注视着身前的紫色鸩鸟。
紫色鸩鸟没有任何动作，身子微微动了动，大概是换了一个让自己更加舒服的姿态。
“不过真是厉害啊，明明只是一只鸩，但却敢这样跟人类说话。”
少女躺在了草坪上，叼着那根草穗，样子看起来很是不雅。
不过马上，就看到少女蹭的一下坐起身：“我知道了，你是妖怪对不对！要知道村子里的人一直就在说森林里面有妖怪的，而且你看你紫色的样子，怎么看都感觉很奇怪啊。”
虽然是这样说的，但少女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意。
紫色的鸩鸟抬起眼皮，看了眼少女，又回到了刚刚像是睡觉的模样。
“真是的，区区一只妖怪，竟然还不开口跟我说话！”
少女放佛女王一般的，睁着明亮的眼睛，双手插着腰，看起来很是生气。
“不过你这家伙也不告诉我名字，不如给你起个名字好了，就叫紫吧，总觉得你跟这个名字很搭。”
……
雨。
雪。
炎日。
阴沉。
……
天气就这样发生变化，虽然没有人说明，不过大概是时间流逝的意思。
但就算是这样，站在房子门口的苏裳依然能看到少女每天都会来这里，而紫也会一直在这里。
……
然后引路娘的思念再次发生了变化，而这里又是一个夏天。
清风穿梭在森林中，许多蜻蜓低低沾湿盛夏干燥的空气，妖怪们已经习惯了那总是很欢喜的在森林中跑来跑去的少女，以及似乎独属于他的那种清脆银铃般的笑声。
那是一只像蛇一样的妖怪，它并非是第一只阻拦了少女奔跑的妖怪，但却是第一只要吃了少女的妖怪。
少女倒在地上向后窜着，因为被妖怪弄伤了腿，使得她无法站立。
满是惊恐的她看到了。
与金色雪花一起发出耀眼光芒的紫色，那一片片宛如紫色落樱一般的羽毛，以及那阻拦在蛇妖怪身前，挡在自己面前保护自己的妖怪。
“紫。”
少女晕倒了。
醒来后，再也没有看到过紫，也再也没有看到过其他妖怪。就算在森林里怎么寻找，都无法再找到那些常常隐藏在树后的身影，也看不到那紫色的耀眼羽毛。
……
然后，引路娘的思念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是少女独自一人来到了这里，造了一所简单的房子居住了下来。
就在她跟紫第一次见面的这里。
“可能是因为当时的我晕过去了，对于紫大人来说是很失礼的事情，所以我要在这里等着他出现，然后认真道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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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紫色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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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的那妖怪就在他身后。
紫身上，原本艳丽的紫色羽毛变成了灰色，白皙的肌肤也变得干瘪，就好像逐渐枯萎的花一般。
唯一不变的，恐怕就是那一对看着少女的眼眸。
虽然已经见过妖怪这种生物，但也只能说是知道一些‘妖怪基础知识’之类的。
“鸩是种含着剧毒的鸟妖。将它的羽毛浸在酒里，会让五脏六腑腐烂而死，实力很强大，但也因为羽毛有剧毒的原因，自身很脆弱，每一次展翅，都会让鸩自身也中毒，看这只鸩的样子，大概只有一次展翅的机会了。”
水御的声音传到了苏裳耳中。
因为已经感知到了水御来到自己身边，所以苏裳倒也没有感到意外。
“原来如此。”
苏裳眼眸看着那一直在少女身边的鸩，而且看起来十分小心谨慎，一点也不让少女碰到自己。
……
“好热啊，又到了一个夏天。”
少女坐在房子前的凉椅上，手里虽然拿着西瓜，不过好是叫嚷着热。
紫挡在少女身前，似乎是在替他遮挡阳光，不过此时的他已经变得皮包骨一般，就是身上的羽毛也凋零殆尽。可就算如此，他依然拼命的在为少女遮挡阳光。
垂着着的头对着少女的脸，橙色的眼眸大概是因为就算这样少女也无法看到自己而已经变得湿润。
他记得，那个夏天，他只是在这里休息一下，然后继续他的旅途。周围所有的一切如其他地方一样，湛蓝辽阔的天空，绿树迎风而动，阳光灿烂，所有的一切都与他去过的很多地方一样。
而只有那名少女，大概就是唯一的不同。
虽然好奇少女竟然能看到自己，不过因为少女并非他遇到的第一个能看到自己的人，也就没有去多想。
本想要就这样飞走，但在第二天又看到了那少女，并且从少女口中得知了她来到森林只是因为好玩。
毕竟他知道森林里面也有害人的妖怪，所以他就想着吓一下少女，以便自己离开后少女还来森林。
可是换来的是那让他无法忘怀的灿烂笑容。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喜欢旅游的他忘记了旅游，已经将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
少女欢喜的在森林奔跑时，他就会飞在空中注视着少女，原本想要用短暂生命看遍这个世界的他，现在眼中只有少女一般。
有时候，他常常对自己是否真的活在这个世上而产生质疑。身为鸩，随时都有可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亡。
不过当看到这个少女的笑容时，那一种关于自己的存在的印象才变成一种肯定。
就算为了少女他再一次展翅，让原本就虚弱至极的身体，变得濒临瓦解。但他依然清楚地感觉到少女似乎给了他另一种生命，鲜活，富有生命力。就算这段生命短暂的如同朝露螟蛉。
……
残红如血的夕阳在天边扩散成漫长的一缕，房子的玻璃窗上映着这道将逝的残红。
这是引路娘的思念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少女变成了老人，躺在院子的长椅上，表情很和蔼，眼眸注视着不远处的一片空地。
老人看起来比之前苏裳看到的苍老许多。
叫紫的鸩妖怪看起来也变得更加灰暗干枯。
“果然到了最后，紫大人也没有来啊。”老人苦笑着说道。
“不是的，他就在你身边，为什么会看不到，明明之前还能看到！”
大概是感受到了老人即将走完她的这一生，苏裳大声喊道。
浑然忘却了老人听不到更看不到她，就犹如老人看不到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紫那般。
“我可以做什么吗？”
苏裳扭头看向水御。
“这里只是引路娘的思念，它不愿意，您什么事情也做不了。”水御摇了摇头。
苏裳捏紧拳头，看起来很不甘心。
不过这个时候，就看到紫伸出了手，轻轻捧起了老人那满是皱纹的脸颊。
原本干枯的肌肤变得滋润，原本凋零殆尽的羽毛在辉阳下再度发出那耀眼的光芒。
“抱歉，因为不想让你看到我的那副样子。”
紫轻轻说道，声音有些抵押，语调很温柔。
“紫大人...”
老人痴痴的看着眼前，有惊讶有泪水。
“对不起，不过终于碰到小英的脸，好温暖。”
“我也终于见到紫你了。”
紫色的雪花一般的羽毛，是紫与名叫小英的老人一起飞到天空时飘落而下的。
雪花落在了苏裳身上，这是没有毒素的羽毛，带着淡淡的暖意，如同人的体温，暖透人心，最后慢慢地分解在空气中。
小英变成了国中时的样子，与紫一起漂浮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宛如夏日里的那无名花一般，灿烂耀眼。
“好温暖，这样温暖的鸩羽毛，大概只有我们看到了吧。”
苏裳看着那漫天的雪花。
“恩。”
水御轻声回应。
“思念这种东西，很奇妙。如毒品一样，弥漫进四肢百骸，如影随形，让人疼痛，却也让人放不下。慢慢的，都感觉不到自己在思念了，只觉得，骨头里被钉进了钢钉，心脏的地方的血液稍微汹涌，就会全身剧痛。而那丝缕的汹涌，都是因了一个名字。一想起来，就烈火焚身。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或者是神明都无法避免。”
听着水御的话，不知为何苏裳的眼圈湿润了。
“他们会很幸福吧。”
“恩。”
……
没有残红的余晖逐渐降落的夜幕，也没有了紫色飘雪，更没有那一人一妖最后展露出的幸福。安静的月夜下，只有风儿拂过的声音...当苏裳回过神看清周围时，才发现自己已然回到了高天原的住所内。
“回来了吗？”
苏裳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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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都市小说 《神明大人的悠哉日常》
作者：怪化猫
最后更新于：2017年0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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