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沈栗》:第91章 世子的怨念

 

------第91章 世子的怨念------



沈梧的心情十分复杂。

这个异母弟弟小时候十分顽皮,闯祸是家常便饭,众人都厌恶这个顽劣庶子,那时沈梧还常常感叹有这么个不争气的弟弟实在太丢人,而如今沈栗不顽劣了,沈梧却觉得他还不如以前不争气的时候可爱。

先前沈栗入狱,众人都以为此次他必定祸及家人,沈梧也怕受到牵连,今日沈栗安然无恙回府,阖家都欣喜,唯有沈梧心下郁郁。

沈栗的羽翼越加丰满,沈梧的危机感就越发严重,哪怕沈栗一直对他尊敬有加,哪怕这个弟弟从小到大都没有真正和他起过冲突。

沈梧的脸色隐藏的并不好,起码沈栗一眼就发现了异常,心下一转,自然猜出沈梧的小心思。

饶是沈栗待家人向来宽厚,此时心下也不觉有些愤怒了。

沈栗这次真是从鬼门关前转了一圈,稍有差池便万劫不复,虽然几天前就翻了案,皇帝留他在乾清宫养伤,算是皇恩浩荡,但皇宫里是沈栗能住的舒坦的地方吗,一言一行莫不战战兢兢。好容易今日回复,不求你多欢迎我,可总不能视我为仇寇吧?

三年前李氏逼沈栗在沈、李两府人面前当众承诺绝不与沈梧相争,沈栗虽有些反感,但他本就无意去抢沈梧的世子之位,再者这是李氏临终遗愿,沈栗半点都没迟疑就发了誓。

然而这似乎并没有使沈梧安心,这三年来,随着沈栗越来越受家族重视,沈梧对沈栗的排斥也越加严重。

在此期间,每逢沈淳觉得沈梧过分的时候,便去劝解大儿子要放宽心,沈梧对待沈栗的态度又会神奇地发生改变,因此沈栗时常觉得沈梧待自己冷热相间,阴阳怪气,莫名其妙。

时间长了,佛都忍不得!

沈栗垂目,心里暗暗感慨:以前这大兄还称得上淳厚,如今淳只剩下迂腐,厚变成了小肚鸡肠。

沈淳直接把沈栗抱回观崎院,阖府人都跟去,这可忙坏了观崎院的下人们,又是摆椅子,又是端茶倒水。

沈淳摇手道:“不要忙活了,你们都出去。”

沈栗刚回府,沈淳自然急于要问宫门夜开案的细节,这些都不适于下人们听见。

下人们纷纷退出去,小辈里,二姑娘沈鸾带着六姐儿,八姐儿,十姐儿几个小的也走了,沈梧房里的槐叶左看右看,悄声不语。

大少夫人容蓉的陪嫁丫头幼琴冷笑道:“槐叶姑娘,侯爷的话,你没听见吗?”

槐叶的脸腾地红了,泪眼巴巴地看向沈梧。

沈梧咳了一声,道:“她留下也是无碍的。”

田氏皱眉道:“胡闹!哪来的规矩,叫她出去。”

槐叶现在不过是个通房丫头,连个妾都不算,按着礼法,她和大丫头的地位差不多,虽然在奴仆们里算她是半个主子,但在主人们看来她根本就不能说是沈家人!家族议事,自然不能叫她参与,旁听也不成。田氏又厌她勾引沈梧,自然不肯给她脸面。

沈梧原本是想在大丫头面前给槐叶撑腰,然而他忘了,这不是女人们在他院子里争风吃醋,而是阖家商议沈家的大事。给槐叶求情的话一出口,不但田氏立时驳了他,就连沈淳都皱眉:梧儿的格局越来越小,如今竟被个婢女左右了?

沈梧却未觉出异常,或者说他也觉出自己的言行似有不妥,然而今日在见沈淳亲自去抱沈栗的画面刺激了他,让他觉得必须“维护自己这世子的尊严”,竟然又开口道:“姨娘们都……”

沈梧虽然说的是姨娘“们”,其实在这里的姨娘只有沈栗的生母颜氏!

沈栗原本还在装聋作哑,听到这几个字顿时立起了眼睛。

沈淳看沈栗神情异样,心下一咯噔,怒声打断道:“颜氏是栗儿的生母,你的庶母,是上了族谱的庶妻,你那通房丫头算什么!”

沈梧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沈淳这样疾言厉色的对待自己,顿时呆了。

田氏长叹道:“为着一个丫头,梧儿,你就要如此顶撞长辈吗?”

沈梧吓一跳,盛国以孝治天下,顶撞长辈,这不就是不肖吗?还是为了一个丫头,传出去岂不是色令智昏?

“孙儿不敢,孙儿,孙儿方才只是出口无心,如今已知错了,请祖母与父亲担待。”沈梧忙道。

田氏板着脸道:“梧儿,你身为咱们礼贤侯府的世子,将来还是咱们沈家的族长,万事要思虑周全,谨言慎行,以后再不许这样了。”

沈梧低头道:“孙儿谨记祖母教诲。”

嘴上虽然服软,沈梧的心里却愈加愤怒,说我为了一个丫头顶撞长辈,你们不也是为了一个小妾就驳了我的面子?难道说我一个侯府堂堂世子的面子还不如一个小妾!不过是因为她生了沈栗罢了,捧高踩低,不过如此!

沈梧恨的牙齿都要咬得咯咯响,却没注意到沈栗转目间偶尔闪过的锋利眼神。

田氏怒道:“不过是个婢子,竟然敢挑唆世子,吉吉,把她拉出去打!”

容蓉忙道:“祖母且消消气,她算什么,若是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

田氏恨道:“你……你就会装贤良,连自己院子里的人都管不住,叫她蹬鼻子上脸来我们面前撒野,唉!”

容蓉自然不是与槐叶的关系有多好,她恨槐叶勾引了世子还来不及。只是她觉得自己是正妻,该叫世子知道自己贤惠大度,才开口求情,没想到,竟得了太夫人说她装贤良,顿时泪眼欲滴。

幼琴一咬嘴唇,恨铁不成钢地望着容蓉:槐叶挨打还不好,怎么还去给她求情,闹得太夫人又来埋怨,主子真是扶不起来的阿斗。

太夫人发了话,吉吉拽着槐叶出去打板子。世子一房竟叫田氏训了个遍,沈淳只觉乌云罩顶。

屋里终于消停了,沈栗的大丫鬟青藕有眼色地关上门。

沈淳这才有空来问沈栗道:“只知你在御前翻了案,却不知如今事情到底如何?”

沈淳是问这事儿还有没有后续啊,皇上还会不会折腾咱们礼贤侯府啊,别过了几天再围了府,你老爹的小心脏有点受不了。

沈栗是亲历者,知道的细节不少,但有些事是绝对不能说的,有些事又不能当着阖府的面跟沈淳说,迟疑了一下,含糊道:“父亲放心,皇上已知太子殿下是冤枉的,此案就此了结,不会再有反复了。”

抛却容蓉年纪轻,宫氏、颜氏见识少,田氏、沈淳这两个侯府的重量级人物都是久经政治风雨的,就连六老爷沈沃——虽然一直不肯出仕,每日里呼朋唤友做纨绔,可在纨绔圈里也是没见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大家都知道关乎谋逆的案子没有所谓细节,因为可以述之于口的东西实在太少,而且有些事情知道的少也有好处。

所以这些人眼巴巴等的也就是沈栗“了结”、“不会再有反复”这几个字,有了这句话,沈家就算熬过来了。

沈沃先松了口气道:“啊也,十里桃花里听曲儿也没这句话动人!”

田氏虎着脸嗔道:“说的什么话!教坏了孩子!”

沈沃嬉笑道:“咱们栗儿可不算孩子了,许多一把胡子的老爷还不如栗儿经历的事多,再说,他都十六了,再过些日子就要娶妻,那还是我这个叔叔能教坏了的。”

沈淳摇头笑道:“稳重些,瞧你这忘形的样儿。”

沈沃道:“反正就是高兴,栗哥儿,等你养好了伤,景阳的酒楼,你随便选!”

沈淳道:“好了,别瓜葛他,眼看都要到院试了,既然风头一过,该准备还是要准备。”

沈栗应道:“父亲说的是,院试不可耽搁,儿子定然用心。”

颜氏一直没说话,此时气氛渐宽,才迈步上前细细看儿子,见沈栗十指的指甲都没了,顿时心疼道:“七少爷的指甲……”

因沈栗手疼,怕来回不小心碰着了,便一直虚握着拳头,沈淳几人原本都没注意,到颜氏这一说,这才上前仔细看,果然,沈栗原本侯门公子的手如今都是细小伤口,指甲全无。

沈淳见识的多,看出沈栗手上的伤痕是上了拶子,又被人生生撬下了指甲才造成的。

沈淳皱着眉又去撩沈栗的衣衫,碰到了伤口,沈栗不觉痛的吸气。沈淳见儿子满身伤痕,虽然料到沈栗进了缁衣卫必然受苦,然而如今亲眼目睹,沈淳才对沈栗所受酷刑有了明确概念。

这还是已经在宫中养了小半个月后,那当时沈栗的伤究竟该有多重?

沈淳大怒道:“苍明智!竟敢如此待我儿!胆大包天!杀才!杀才!”

沈淳只觉心说中愤懑异常!

古代的医疗条件差,人被打成这样,沈栗如今能留下命来得说一半是亏了邵英令太医院全力救治,另一半只能说是沈栗运气好,伤口没有感染化脓。

也幸亏他机智,改口的快,不然走投无路的苍明智说不定真能活活打死了他。

沈栗淡然道:“父亲何必动怒,苍明智如今怕是要比儿子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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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不甘------

皇帝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设计太子、火烧东宫、毒死伴读的真正凶手,正好,苍明智你不是要诬陷太子吗,干脆,你就把所有的罪名一起担了吧。

抄家灭族没商量。

众人不知苍明智还不明不白顶了个黑锅,不过苍氏一族此时已经被推到菜市口砍了,至于尚衣监总管皮良,他本就知道的不多,留着他也没意义,叫邵英下令一起处置了。

沈淳不语,虽然恶人伏诛,到底意难平。

沈栗见沈淳仍然不悦,转移话题道:“怎么不见母亲?”

田氏猛然醒悟道:“哎呀,老六,快着人给晋王府和李家报信,还有,把两个孩子速速接回来!”

沈沃道:“这事简单,只是切结书还要母亲和大哥亲自上门收回。”

田氏应道:“这事应有之意。”

回头向沈栗解释道:“先前事态危急,你父亲写下了切结书,与两家断了亲,又偷送两个小的出去,虽然早传说案子结了,然而家里担心还有反复,便一直没有与他们通信。如今既得了准话,赶紧的——”

田氏叫沈淳:“你快亲自去接媳妇回家。”

沈淳应道:“儿子这就让人准备车马。栗儿,伤势见好后,你也需亲自去李家一趟才好。”

又道:“折腾了一早上,母亲可是累了?叫颜氏送您回去休息。”

田氏知道沈淳要与沈栗议论些机密了,这却是不可让人多听的,点点头,轰人道:“诸事已毕,大吉大利,都回去吧。”

众人立时一哄而散,胆战心惊了这么多天,身心俱疲,回去好好歇个乏去。

世子还没回过味来,这是怎么了?沈栗还什么都没说啊,这么多人殷殷切切来到观崎院,我以为大家要议论什么重要的事呢,结果只得了沈栗一句此案了结,不会反复就完事儿了?

那我方才为了槐叶出言到底有何意义?就是多听一句话少听一句话的差别?

世子心里纳闷,脸上不由带出来。

沈沃还是很心疼这个大侄子的,见沈梧低着头慢慢吞吞出来,以为他仍然因为被田氏反驳而郁闷,上去靠了靠肩膀道:“怎么了?有什么难事?你方才言语是有些不妥当,改过就是,你这孩子就是脸皮薄。”

沈沃其实大不了沈梧几岁,虽然他一直以长辈自居,但沈梧心底却不太买帐。他总觉得这个六叔是个纨绔胚子,每日里只管招猫逗狗,开支又大,只管在公账上要钱,心里恨不得这个六叔与五叔一般早早分家出去才好,因此沈沃的劝告他也只当耳旁风。

沈梧只问:“六叔,侄儿听了半晌,也只得了栗儿一句了结而已,这就散了?”

沈沃听了,似笑非笑道:“你的看法呢?”

沈梧皱眉道:“不过一句话而已,有什么不可听的?”

沈沃轻叹,沈梧这会子竟然还在纠结田氏撵了槐叶之事。

“你就听出这一句?”沈沃道。

沈梧奇怪道:“还有什么?”

沈沃四下看看,随从丫鬟们立即走的远远的。

沈沃恨铁不成钢道:“你七弟手上的指甲都让人揭去,如今能不能参加院试都不一定,这算不算大事?”

沈栗是这一代礼贤侯府难得的后辈,若真耽搁了院试,还真不是小事。何家先要笑出来,家族相较,后辈的质量也是一个重要的资本。再者,沈淳已经代他给李家写下了切结书,万一李家听说后以为沈栗不成了,不肯再认这桩婚事怎么办?

“咱们家把两个孩子偷偷送走,原是为了不测时保存血脉,然而这个消息是能宣之于口的吗?”

这是对君王不诚啊,万一传出去,邵英会怎么看待沈家?

沈沃叹道:“梧儿,你只关心自己会不会受到牵连,因此也只听得这一句,至于家族荣光,兄弟姐妹,唉!”

沈梧满脸通红,沈沃说话一向“直爽”,对于将来要执掌侯府的世子和沈氏未来的族长来说,沈沃等于在指责他气度狭小,没有庇护族人的眼光,这个罪名可有些严重了。

沈沃拍拍沈梧的肩膀道:“至于其他,那就是连我们都听不得的机密事,所以咱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笑了两声,沈沃道:“我还要去和晋王府与李家通个气。哎吆,还要把小十二和我那乖囡找回来,数日不见,还怪想的。梧儿先回去歇着吧。”

沈沃也走了。

沈梧失落地看着沈沃的背影,直至他走出视线才重重吁了一口气,回头不甘地望了一眼沈栗的观崎院。

六叔你不过是个纨绔子弟,自然听不得真正的机密事,而我明明是这侯府的世子,怎么也听不得了?父亲他为什么连我也要避开?

沈梧只觉这侯府已经不是以前的侯府了,众人都渐渐看不起他,都开始向着沈栗,不过是个记名嫡子而已,不过是个庶子而已!明明这样的看重应该是我的,明明这样的维护应该是我的!礼法何在!公道何在!

可恨!可恼!还是当初母亲担忧的对,如今果然养虎为患了!

沈梧气咻咻回去了。

容蓉怯生生地带着丫鬟远远跟着,世子脾气越来越不好,此时上前,怕触了他的霉头。槐叶丢了脸又吃了打,垂头丧气,一瘸一拐,幼琴幸灾乐祸地瞟着她,因沈梧常护着槐叶,讽刺的话在喉咙里转了两圈,到底没出口。

转过又看向容蓉,幼琴在心里轻叹,单论相貌,满府的女子里属她们姑娘最出挑,世子也喜欢。可惜,容蓉的性子实在扶不起来。槐叶看似老实,心眼却多,容蓉的颜色再好也抵不上槐叶会讨好。

幼琴低下头,不觉抚了抚自己的脸庞,大家都是丫鬟,自己长得总好过槐叶,凭什么叫她压了一头。陪嫁丫头本来就是给姑爷准备的,姑娘她待人这样和善,应该是不在意的吧。

幼琴思绪渐渐飘远,世子还没有孩子,要是我有幸生了个儿子……

且不说世子一房又诞生了个胸怀壮志的丫头,沈淳坐在沈栗床前,仔细观察着他的手。

沈栗笑道:“父亲不必担心,太医已看过了,说是不碍的,过段时间自然就长出来,便是院试,儿子多练练写字,也不会耽误的。”

沈淳却不是那么好糊弄,沉声道:“说得轻巧,手指还没长好,拿起笔来该有多疼,苍明智虽然吃了一剐,为父也不解气!”

沈栗咋舌道:“他都被凌迟了,千刀万剐父亲还不干休,难道要把他碎为齑粉,做成肉羹不成?欸,那可是伯邑考的待遇,父亲太抬举他了。”

沈淳喷笑道:“胡言乱语!”

伯邑考是周文王的嫡长子,周武王的兄长。他在周文王被商纣王囚禁后前往殷商,被纣王做成了肉羹又送给周文王吃。后来文王悄悄把儿子的肉吐出来,据说肉羹变成兔子跑掉了。

父子两个笑了一会儿,沈栗严肃下来,将从东宫失火那天夜里至今的事,林林总总,详详细细地讲给沈淳听。

沈栗自知自己虽是亲历者,到底政治经历少,未必有沈淳看的远,想得多,有事瞒着老爹才是犯蠢。

沈淳一边听,一边思索,直到沈栗说完,才把最担心的事情问出口:“出了这样的风波,最怕的就是陛下与太子殿下父子相疑,嫌隙渐生,你在宫中这几日,可看出什么?”

沈栗想了想,慢慢分析道:“照儿子看,陛下执政经验丰富,又正在壮年,对自己对朝廷的掌控力很有信心。那日悍然下令围了太子府,应该说是盛怒之下的应激反应,及至陛下冷静下来之后,根本就不相信太子有能力逼宫!”

沈淳点头附和道:“消息传来后,为父也觉得蹊跷。”

邵英还没老,根本没考虑过给儿子放权,太子如今还日日在东宫和乾清宫之间两点一线,偶尔逛逛棋院,或是在父皇的提议下去各部转一圈认认人头,在朝廷里影响力不大。

尤其是太子手上半点儿兵权没有,就算是开了宫门,又拿什么逼宫呢?总不会就是应召的几个伴读吧,别开玩笑了,这些人绝大部分都从文,连根长枪都扛不起来。

唯一算有点重量人物的就是兼任太子太傅的当朝阁老、中极殿大学士钱博彦,可惜,这老狐狸太奸猾,走到半路他又回去了,虽显冷漠,但无形中也削弱了太子的嫌疑。

沈栗又道:“再者,太子自幼对陛下崇拜异常,从来不曾有半分违逆或隐瞒,陛下父子算是关系很好的皇帝与太子了,皇上应该对太子的孺慕之情心中有数。”

沈栗心道,我在乾清宫那么忽悠太子,太子也眼泪汪汪地表示感激父皇的维护,这些要是没被传到皇帝耳中才奇怪呢。太子随后去找皇帝抱头痛哭一场,嗯,说不定皇帝还要高兴高兴。

沈淳放心道:“如此就好,做储君一怕子不类父,二怕父子相疑,你如今在东宫,为父最怕皇上忽然对太子不满。”

礼贤侯府在邵英的意思下已经上了东宫的船,邵英要是起了换太子的心,可就坑苦了沈家。

沈栗摇头道:“儿子倒不觉得皇上会轻易动摇心意,毕竟,陛下的选择其实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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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历史小说 《首辅沈栗》

作者:诚仪鲤
最后更新于:2016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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