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祭祖与乡村信仰

 

清明时节雨纷纷,今年的春雨是在江南的春雷阵阵中诞生的,春雨之猛,春雨之磅礴也是历年之罕见。



清明回小村子去祭祖,发现祖坟还在,映在桃红柳绿的田园之中,享受自然的田园农耕生活,也感叹祖先的智慧,选择一个荒凉的小山岗下安居乐业。村民还是在谈论没有权势之人看上这块所谓风水宝地,否则也是给钱走人,活人都能给你弄走,何况是埋在地下之人呢,话语间还是有几分悲凉,在春雨疏风中。想起老子的意境之无为,一颗歪脖树独自生活在旷野中,没有人去骚扰砍伐之,因为它之无用得以存活之。



河南周口的平坟运动曾经轰轰烈烈,改革派谓之平坟复垦,利国利民。看似合情合法光明正大,最后也是不了了之。看来还是农民的素质不高,总是不能跟上为政者的思想和步伐,所谓小农经济作怪,命也。夜读王小波的【沉默的大多数】积极的结论一文中,总是能读到曾经的哭笑皆非:我小的时候,有一段很特别的时期。有一天,我父亲对我姥姥说,一亩地里能打三十万斤的粮食,而我的外祖母,一个农村来的老实太太,跳着小脚叫了起来,“杀了俺俺也不信”。当时我们家里人都攻击我姥姥觉悟太低。据说西方人的愚人节是不适合国情的,因为国人对荒诞也是见怪不怪了,这是一个好的时代,遍地都是荒诞的故事,我断想这个时代一定能留下卡夫卡式的作品,都不需要躲在书斋里构思,满大街的荒诞离奇故事天天上演,所以我也相信了加缪的一句话:荒谬其实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



我房前的一个老奶奶还坚强孤独的活着。她是我们这个村里,为数不多的民国道德活宝。她儿女都去长三角打工了,赚钱后在城市买房,她是留守老人,老伴走后,她习惯一个人在房前屋后自言自语,仿佛还是生活在热闹的80年代,有人和她对话。老一代的老奶奶们是集体信佛的,信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人下辈子有天堂和地狱的区别。特殊年代,老奶奶们也学会背诵毛选,有时候也是一套一套的,让我感到惊讶。改革开放后,老奶奶们开始去教堂礼拜去了,因为在哪里,可以不用担心生病,不用害怕死亡,就是死了,也有教友给免费下葬,然后安心去天堂。



在乡野寒村,遥想在小镇上学的时光,骑着个自行车去上学,被派出所扣下,说自行车也是要上牌缴税的(当时还没有城管),派出所领导到我们学校来讲话,鼓励我们学生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学生,不能偷税漏税,给其他人做个榜样。农民子弟对米饭是有鉴别能力的,新鲜的米饭一入口就能香味扑鼻。在学校食堂吃的那些米饭却简直难以下咽,有位陈同学拿着有点馊味的米饭去校长办公室去讨个说法:这是人吃的米饭吗?陈同学满腔愤怒的把校长堵在办公室门口,说校长这米饭有馊味,校长被逼无奈,闻闻后小食一口然后肯定回答道:挺香呢。围观的同学们发出一阵哄笑散去,陈同学成了我们学生时代难忘的记忆。

清明时节雨纷纷,今年的春雨是在江南的春雷阵阵中诞生的,春雨之猛,春雨之磅礴也是历年之罕见。

无为

2016.4月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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