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它上升到哲学层面……

 

“人生不只有输和赢两种……我还不知道人能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也许我们只能全力以赴,等待命运揭晓……”写给从前和今后的自己



这件事情要从差不多三年多之前说起……当时大卫·就算七十岁还一样帅到没朋友·贝克汉姆还在巴黎圣日耳曼短暂踢球,而在他加盟之前,我居然已经旗帜鲜明地支持这支球队了,多么神奇的事情……

有朋友就说,作为一个看意甲长大的球迷,看惯了意甲球队艰苦朴素节衣缩食多年,突然这样追捧一支土豪暴发户球队,似乎是件很没情怀的事情。

当时我只是微微一笑没说什么。他们啊,毕竟图样,总想搞个大新闻。

其实是这样,我是个水性杨花的球迷……这么说自己虽然不妥但是差不多就真的是这个意思。能让我这么多年一直喜欢的足球队,差不多就是意大利、米兰和阿森纳,是的,为了政治正确,我还会在这个名单的最后加上中国队。而其他喜欢过一段时间的球队,唔,多多少少和某些人有关系。

比如有劳尔的皇马。

比如有帕斯托雷的巴勒莫……对的,你看巴勒莫这种球队我都能喜欢上,可见我真的不是冠军蜜啊!

再比如就是有伊布的大巴黎。

所以你看,我不仅喜欢的队千差万别,我喜欢看他们踢球的男人们也是各种各样,有文弱书生,有灵性天才,还有壮汉莽夫。这世界是在不停变化的,人来人往,你的人生哲学是离开得坚决彻底老死不相往来,“带不走的留不下,留不下的别牵挂”,还是随遇而安,“茫茫人海,能多看你几眼也是很好的”。



这是我2012年夏天写下的一段笔记。嗯米兰和尤文你死我活这么多年,而我这个纯种的米兰球迷居然因为皮尔洛就对尤文另眼相待……实在是太不成熟太不稳重太不装逼了!

以上这些其实都还不算很夸张,毕竟,劳尔的足迹只是皇马西班牙和沙尔克04——别跟我提沙尔克04之后的事情!伊布的巴萨岁月也是被我自动抹去了……但是,有个叫托雷斯的姑娘……让我魂牵梦萦了这么多年,从伊比利亚半岛到默西赛德郡,再到北伦敦,再到米兰,然后又回了西班牙……

你看,其实我还是个比较长情的人,只要你的故事足够动人,只要你的脸蛋足够好看……咳咳……

06年夏天的时候,临近期末,有场西班牙对乌克兰的世界杯小组赛,北京时间九点半开球。这个时间对我来说很不爽,因为这个时间开球的话基本上很多同学都能看,不像夜里十二点半或者两点半开球的比赛只有少数几个像我这种亡命之徒会守在电视前,相对来说我就不能拿这种比赛去装逼了。

狂风扫落叶一样的4:0之后西班牙默默地说了一句:“4:0显示了我们的实力,冠军将是我们的!”人品瞬间败光。那天托雷斯一个漂亮的马赛回旋让世界记住了他。那天之后,我和小伙伴们在学校草皮上疯狂模仿托雷斯的抬手滑跪庆祝动作,为此我磨伤了膝盖,怼破了两条裤子。

那年西班牙的成绩不好,十六强赛就被法国淘汰。意大利是最后的冠军,是的我知道这件事情和今天的主题无关,但是我就是想说出来过过瘾……从那开始,这个青春洋溢的美少女,噢不,是美少年开始了统治欧洲乃至统治世界的时代。

他在08年欧洲杯上绝杀德国拿到欧洲冠军,成为了西班牙英雄。加盟利物浦之后迅速依靠自己清秀的面容、犀利的冲刺和利落的进球成了英伦新宠。10年的南非更是顶住了哲爷的毒奶(我在世界杯开始前预测西班牙是冠军……)捧起了大力神杯。

但是,那次膝盖受伤以及利物浦自私的处理方式,让一切悄悄地开始改变。

顶着5000万转会费加盟切尔西之后,他像是拿到巨额稿费的段子手一样拼命为各大门户网站提供搞笑视频和笑话。已经数不清多少次空门不进或者单刀的时候软脚,最让我印象深刻的一个关于他的段子,嗯,是这样的……“Still waiting for Birmingham team news. McLeish is making late changes - he thought Torres was starting, so originally didn't bother picking a keeper.”

这个世界真的,太他妈不友好了,不是吗。

他却只能在替补席上默默忍受这些耻笑。换作我是他,如果法律允许的话我差不多每天都要打死一个编段子的球迷……

到了2012年初夏,看上去,托雷斯就要完蛋了。在俱乐部上场时间越来越少,国家队征战世界杯的名单上,他的名字也岌岌可危。现在回过头去看,我们要感谢那个叫迪马特奥的光头教练,临危受命的他带领一帮老油条们为了俱乐部的第一座欧冠奖杯发起了奋力冲击。特里德罗巴切赫们,估计意识到自己时日无多,再不争取搞一搞就再没机会了,所以表现得比平时更加给力,包括拿红牌的气势……

在半决赛,他们碰到了如日中天的巴塞罗那。那支巴萨有多厉害?我告诉你,那支巴萨,去掉梅西之类的外籍球员再随便加上其他西班牙的阿猫阿狗,就是后来的世界冠军!

首回合,门框两次挡住了巴萨的必进球,之后就是德罗巴的绝杀。1:0!

次回合,布斯克茨和伊涅斯塔相继破门,期间特里还被红牌罚下。2:0的比分,少一人作战,对手是巴萨……如果我遇到这种情况,大概会换上替补席上的大空翼和若林作最后一搏……

但是!上半场伤停补时阶段,兰帕德穿出了可能是职业生涯最宝贵的一次直传,助攻拉米雷斯扳回一球。

1:2,加上第一回合的比分,总比分2:2,如果这个比分保持到终场,切尔西将凭借客场进球数优势进军决赛!

第四十九分钟,巴萨得到角球,但是梅球王一脚怼在了横梁上!那是一场怎样的比赛!我到现在想起来还是这么激动你们能不能体会我的心情啊能不能!再之后是漫长的铁桶阵防守和不断的犯规、黄牌、抽筋和换人。

第八十分钟,猛兽一般的德罗巴也将体力耗尽。迪马特奥看了一眼替补席上屏息凝神的西班牙金发小哥,说了一句,你上,做好左边路的协同防守。

在他上场之后的剩余时间里,他都在重复做一件事情:接己方后卫的解围,拿球,盘带,试图突破对方在前场的逼抢,威胁到对方的防线。但是很可惜,一次又一次,被断,被犯规。跌跌撞撞,但是一直在尝试。

“我认定的方向,没有什么能够改变!”

时间越来越少,巴萨越来越急,防线越压越靠前,眼看切尔西,就快要顶不住了。第九十一分钟,切尔西禁区又是一片狼藉,阿什利·科尔一脚大力解围,将球轰出了好几十米。

类似的场景已经发生过不下二十次。而这一次,摄像机镜头似乎有些缓慢,当镜头到达球落向的方向时,诺坎普球场开始了一阵慌乱。

为什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他是因为回防不及时还是灵性给他的提前预判?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该死的地方,接到了那个该死的皮球?!

只见托雷斯带球向前推进,膝伤之后,他从停球到盘带到加速的一系列动作都像现在一样不是那么自然,慢半拍的感觉。但是无关紧要了,因为巴萨的后场除了门将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人!

他要做的,只是冷静地在禁区线上扣过门将,然后打进空门。

类似的空门,他在过去的两年里,错过了将近一百次。但是这次没有。从中场拿球后,到进球,再到跑去场边庆祝。这是他对阵巴萨打进的第八个进球,这里是西班牙,他是主人,也是客人。

他辉煌过,沉寂过。在他这次面对空门的时候,有没有那么一霎那,会想起面对德国的那次射门?或者之后的一次次空门不进?会不会有那么一瞬间,他脑海里一片眩晕似的空白?

比赛结束了。切尔西拿到了决赛入场券。

决赛那天,乏善可陈。自古大赛无名局。那天我是整个酒吧唯一一个公开支持切尔西的球迷,其他全部是拜仁球迷。穆勒头球弹射入网,几乎没人再相信奇迹会发生了。

但是,托雷斯又上场了……上场之后的第一次触球就为切尔西赢得了八十几分钟比赛里的第一个角球,也正是那个角球,让德罗巴以一记力拔千斤的头球扳平了比分。那场比赛,最感人的球员是德罗巴,他压轴出场点杀拜仁。让一切画上了完满的句号。

赛后,邻桌的一个朋友端着酒杯过来和我喝酒,略带哭嗓地说:“其实我也是切尔西球迷,但是同学们都是拜仁球迷……我一直不敢表露身份……害怕被他们打死!”

托雷斯的这种传奇际遇,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只有06年的格罗索。

前两天有谈到托雷斯,我说可能他最吸引我的地方就是,他用普通人的笔迹,书写了起起伏伏并不普通的故事。他曾经天赋异禀贵为金童,也曾经铅华洗尽泯然众人;他曾经拿遍冠军人生赢家,也曾被到处放逐沦为弃子。

我想他的人生真正成功的地方不在那两次欧洲冠军和一次世界冠军,甚至也不在那次传奇的欧冠之旅。而在于他用隽秀的脸庞温柔的眼神,刻画了一个执着坚毅的灵魂。

这就是为什么我喜欢伊布劳尔托雷斯这些球员。他们不是罗纳尔多(我和伊布一样,只承认巴西那个罗纳尔多)不是梅西不是马拉多纳,但是他们灵魂上的闪光点比进球更能刺激我的G点。

就像我说,让自己很漂亮是很多普通女人都会的事情,没意思。但是你的美闪着光,将你灵魂的模样印在我内心的一片空旷。

封面来自电影《杀手没有假期》,我不认为是部单纯的喜剧片。里面有一句话我很喜欢。

你就像是我灰暗人生里的一道光。

可能相比整个人生,只是短暂的一道转瞬即逝的光明。

但是足以让我终生难忘,足以让我的目光再也无法从你身上挪开。

当然,这句话我除了说给我喜欢的姑娘听,也同样想说给你听

费尔南多·何塞·托雷斯·桑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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