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霞︱父亲

 

昨晚又梦见了父亲。x0ax0a父亲和以往一样,坐在屋檐下的水泥台阶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烟管滋滋地响着,呛的父亲咳嗽不已。...





【编者按】英国谚语说:“一个父亲胜过一百个老师。”2016年父亲节已经远去,但我们对父亲的爱戴和感恩并没有远去。应广大文友的要求,本号以“歌颂父爱,向父亲献礼”为主题的征文活动继续进行。让我们用文字表达对父亲的爱戴和感恩,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向父亲献礼!

昨晚又梦见了父亲。

父亲和以往一样,坐在屋檐下的水泥台阶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烟管滋滋地响着,呛的父亲咳嗽不已。

太阳的大半边脸已遮在远山后面了,夕阳的余辉给整个村子披上了一抹淡淡的红。父亲前面的菜园子里浮着些浅白的薄霜。不远处是杏树沟,繁花落尽,赭黄的树叶纷纷飘满山坡。若隐若现笼罩在茫茫暮色里的是另一个村子——新堡子村。秋收早忙完了,视野所及,庄稼地闲闲地歇着,平展展的一望无边,青山与天相接,绵延到远方。

父亲迷离着双眼,目光越过菜园子,越过杏树沟,越过新堡子村,越过庄稼地,直落到远处的云层里去了。父亲是个不善于表达的沉默之人,他把一生的热情都给了土地,给了庄稼。

有一年是个史无前例的丰收年,麦浪象海一样包围了整个村子。全村的人都沉浸在麦香的喜悦之中。父亲整天整天的不回家,站在麦地边急切的等待麦子成熟。象在等待儿女长大成人一样。天上有一片黑云就使父亲惊慌不已。每晚父亲都把擀杖,菜刀,面盆扔在院子里,这是一辈人一辈人传下来的驱走雷公的土办法。

一天夜里母亲推醒我们:“你爸收麦子去了,不能再等了!”

我们一骨碌爬起来,睡眼惺忪地赶往麦地。四周很静,偶尔有一两声犬吠。月亮又大又圆,一声不响紧紧地跟随在我们身后。看不见人影,只听见两边的麦地里传出唰唰的声响,大家都在抢收了。

月光下父亲浑身象镀了一层银子,灿白灿白的,双目炯炯有神。我问“爸,喝些水不?”

父亲汗流如雨道:“不喝了不喝了,多收一把是一把,你们赶紧着点儿!”

多年后,读到海子的《麦地》,深深地被感动。只有曾经和土地同甘共苦过的人,才能写出这样好的诗句,才能写出这样的情与痛。我把这首诗念给父亲。快八十的父亲张着仅有几颗牙齿的嘴呵呵的笑,摆着手:“晓不得,晓不得。”(不懂得)

父亲和已往一样,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抽着烟,看着远方,一副悠然的样子,其实心里正细细地盘算着来年的农事:那块地种豌豆,那块地种土豆,那块地让歇息一年。好年景好收成是父亲唯一的盼望。那一年邻村史家的孩子(好象叫史东祥),因高考落榜跳水窖自杀。父亲整个人都被惊呆了,好长时间后还自言自语:“考大学是营生,种地也是营生,咋就不能活哩。”

梦里我端着一碗面喊父亲吃饭。

解放前父亲一直是别人家的长工。也许就是这一经历,终其一生,在别人面前他总显得很卑懦。只要家里来个外人,父亲都不会去饭桌上吃饭的。

我喊父亲吃饭,父亲不应。我就去台阶上找,不在;去羊栏里找,不在;去草垛旁找,不在。会不会去杏村沟扫落叶去了。我端着一碗面站在杏树沟畔大声喊:“爸,吃饭啦——”沟对面的回声把我惊醒。睁眼一看,整个城市淹没在月色里,月亮又大又圆,和二十年前的一模一样。这才想起,父亲已离开我们两年多了。但父亲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仍历历在眼前。有时觉得父亲只是去了一个春暖花开的地方,走亲戚似的过些时日就会回来;有时又觉得确确实实今生是再也不能相见的了。因此,怅然中总有挥之不去的感伤。也许这就是思念吧,对亲人的思念,对逝去亲人的思念!

【作者简介】



张海霞,甘肃会宁人,中学教师,文学爱好者。

【刊名题字】卢   明【本刊主编】成永军


征文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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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关文学》编辑部

2016年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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