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话—别样温情

 

一个星期过去了,警方和权霂离那边都没有消息,雯雯就像是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无论花费多少人力去寻找,都找不到她...





一个星期过去了,警方和权霂离那边都没有消息,雯雯就像是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无论花费多少人力去寻找,都找不到她的存在,彻底的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中。

夏夏连着在A市的每个角落寻找,终于在五天后倒下了,所有人都认为她能坚持那么久是个奇迹,寻找女儿的信念在她心里扎根般,拔不掉,所以支撑着一个女子不吃不喝的寻找了五天之久。

纯白色的病房内,一张病床上,女子安静的躺着没有任何生机,床头花瓶内,插着百合花,还有些包装得很好的花束,都是花店的人定时送来的。

病床的人,双目紧闭,嘴唇干裂的躺在白色病床上,即使此刻还处于昏迷状态,眉头依旧紧缩,眼角依旧泛着泪花,偶尔会从眼中滑落一滴眼泪,可两天过去了她本人却没有苏醒的迹象。

每日靠着营养输液保持着身体最低运作,雯雯的失踪,在夏夏心里造成了无法治愈的伤,所以她才不愿意醒过来面对着残忍的事实,医生想了无数的办法,都束手无策,夏夏跟着雯雯的失踪,难道要一直沉睡在她梦中美好的世界里吗?

权霂离焦急的把夏夏送入医院后,就消失了,没有来过医院一次,江昕娜对此意见很大,雯雯失踪了,夏夏也变成了这样,权霂离却是不管不顾,还在公司忙着赚钱,让江昕娜为夏夏不值得,当初夏夏若是没有会到A市,她们还会在C县快乐的生活。

“你别担心,她肯定还想醒来找雯雯,不会有事的。”林贤治从外面走进来,看着江昕娜这两天白天要工作,下班后还要过来陪着夏夏,眼底的黑眼圈越发重了,心生不忍。

“权霂离就不能来看看夏夏,雯雯失踪他淡定的待在公司,夏夏躺在这里,他也没有任何表示,怎么雯雯失踪了夏夏就没有价值了,她是代孕吗?”忍不住又跟林贤治抱怨,江昕娜这些日子看着夏夏越发憔悴的面容,心里难受,而偏生权霂离身为孩子的父亲,对孩子的妈妈一点也不关心,能不让她生气吗?

“男人总是用其他的方法让自己冷静。”别人不知道,林贤治可是知道得很清楚,权霂离哪里是不担心,这几日看他的工作量,以及把员工折磨成什么样,就能看出他在用工作麻痹自己,避免自己胡思乱想,就如夏夏见了权霂离肯定会责怪权霂离一样,他内心的自责与承担的痛苦不比夏夏少,身为男人,他不能哭,所以也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才能稍微得到解脱。

“雯雯失踪,夏夏心里多痛,从雯雯来到这个世界,她就一个人把人带大,养得那么活泼可爱,五年里夏夏一直把雯雯看得比生命还重,现在人说不见就不见了,好几次我都担心夏夏会想不开。”说着江昕娜眼中就起了水雾,眼泪快要掉下,雯雯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古灵精怪的和她去相亲,江昕娜心中的难受她不说,就担心夏夏承受不住会崩溃。

拥住江昕娜的身子,林贤治细心安慰,这个外表坚强,内心脆弱的女人,总是将不好的心情隐藏起来,让林贤治的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何时起他变得这么在乎她了,他也不知道。“不哭了,在哭就不好看了。”

床上躺着的人儿,手指轻轻动弹了一下,嘴唇发出细微声音。“水…水…”

江昕娜愣了一会,急忙倒了杯水,将夏夏扶起来,递到她嘴边。

吸取到水源,夏夏才感觉舒服了很多,强迫着睁开自己的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纯白色,以及鼻翼间飘进来的酒精味道。

“夏夏,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将水杯放下,让人重新躺好,江昕娜站在床边俯身问道。

谁知,夏夏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询问雯雯的下落。“雯雯找到了吗?”

室内一片安静,江昕娜担心回答没找到,夏夏肯定会又去找,所以便不回答她的问话,闪躲开她的眼睛,故意扯些其他话题。“你昏迷了两天,一定饿了,我去给你把这份鸡汤热一下。”鸡汤是权霂离家的佣人送来的,每天都会送来,但夏夏没醒来也没法吃,所以都浪费掉了。

江昕娜的回避那么明显,夏夏自然知道,肯定是没有找到雯雯

拔掉手背的针头,挣扎着从病床上起来,也不寻求别人的帮助,夏夏执意要下床。江昕娜站在旁边阻止着,不肯让夏夏离开。

“我要去找雯雯,娜娜,雯雯在梦里跟我说她很害怕,要我去救她,我要去找她。”眼眶变红,夏夏推开江昕娜的手,脚刚落地,还没能站起来,她就已经摔倒在地上了,即使如此,夏夏始终不愿放弃,双上撑着旁边病床边缘努力要站起来,可惜只靠着营养液维持的身体,拼尽全力也无法站起来。坐在地上,夏夏一双泪眼看着没用的双腿,不断捶打着。“站起来啊,这个时候怎么能倒下,站起来啊!”

急忙握住夏夏的手,阻止她继续伤害自己,江昕娜好不容易忍下的难受,看到夏夏这个样子,她也跟着掉眼泪,两人坐在地上拥抱着,哭泣着,发泄着心里的痛苦。

刚醒来的夏夏在悲伤的情况下,医生担心她哭到喘不上气,所以给她打了针镇定剂,才终于平复了这场不该有的胡闹。

权霂离在公司听到林贤治说夏夏醒过来,急忙赶到了医院,等他到达的时候夏夏已经睡过去了。听了林贤治说的话,权霂离心里又是万分难受,这个时候她还想着寻找雯雯,不管自己的身体,她心里有多痛他都明白。

坐在病床前,权霂离注视着憔悴得不成人样了的夏夏,眼底泛起心疼之意,心疼她这些天的坚持,心疼她内心的痛苦,她昏迷的时候,权霂离甚至想她暂时就这样昏迷着比较好,起码不用醒过来面对女儿已经失踪的事实。

抚摸上瘦下来的脸庞,骨骼轮廓都能看出来了,把自己折磨成这样,权霂离心里酸涩得很,这段时间他拼命用工作来使得自己麻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夏夏的情况,雯雯的消息不断送来,却是没有一个好消息,或许没有消息是好消息,权霂离只能这样想。

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了,病房里的沙发上躺着已经睡着了的江昕娜,夏夏轻手轻脚的下床,赤着脚走出了病房。

夜晚很静,走廊上没有人,夏夏轻轻的往楼梯处走去。

在路过护士站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有有两个值班护士,如果她出去一定会被看到。

思来想去,夏夏回到自己的病房,把病房里面的把手给弄坏,弄好后按响了床头上的紧急铃,然后快速的出了病房躲起来。

等到护士进去后,她从外面把门锁上,快速的跑开了。

江昕娜被声音吵醒,发现病房里已经没有了夏夏的身影,反而是两名护士被关在了里面,不断开门却是打不开,江昕娜一下就想到了,是夏夏逃出医院了。

脑袋还没反应过来,江昕娜就已经拨通了林贤治的电话,直到手机那头传来林贤治疲惫的声音,才发觉她已经拨通了他的电话。“娜娜,出什么事了?”

“夏夏把我和值班护士锁在病房里逃走了。”情急之下,也不是计较为什么会拨打林贤治电话的时候,江昕娜快速的将现在的情况告诉林贤治。

“我知道了,你别着急。”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办公桌前的权霂离还精神奕奕的打着电脑,林贤治挂掉电话很严肃的说:“离,夏夏从医院逃出去了。”

忙碌的手一顿,权霂离立刻关上电脑,拿起办公桌的车钥匙就出去了。

穿着病服,赤着脚走在街上,夏夏神情呆滞,无助的往前走着,似乎只要她在街上总能找到雯雯一样,或者只要在街上雯雯逃脱后就能尽快找到她,心里有着这样的想法,所以她在街上晃荡着。

来到孤儿院门前,现在已经闭院了,整个孤儿院陷入了一片死寂,夏夏站在门外,望眼欲穿,在这里雯雯会知道路回来,所以她要在这里等着雯雯回到。

握着铁门,夏夏身体慢慢滑落下来,整个人蜷缩在一起抱成团,静静的坐在门外,眼神在黑夜中带着希翼的望着周围,生怕错过会看到雯雯的机会。

眼皮越来越重,夏夏抬起手掐掐自己的手臂,痛意过后,睡意就没有了,她不能睡觉,雯雯看不见她的时候,她还能看见雯雯。

夏夏就这么抱着双腿,孤零零的在孤儿院门前等待,亦如被抛弃的孩子,无依无靠,害怕融入这个世界。

夜晚清凉的风吹在她的身上,她神情未变,就好像感觉不到寒冷,依旧坐在那里,若非她略微颤抖的身体,真的看不出她觉得冷了。

权霂离找到人的时候,天已经微量,她坐在孤儿院门前,神智已经不清晰,只是抬眼看了下他,人就陷入了昏迷。

雯雯失踪一个月,无论是权霂离派人去寻找,还是警方搜查都没有找到人,夏夏因此而一蹶不振,整个人由原先的个性爽朗的女人变得憔悴万分,连日来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不吃饭不喝水,整个人就如失去了灵魂的木偶,空洞得很。

权霂离不放心夏夏单独在家,把公司的文件都搬回家处理了,失去女儿的打击,让两人之间陷入了难言的绝境中,现在的夏夏已经找不回当初的影子了。

客厅内,摆放玩具的角落,已经被收拾得很赶紧了,雯雯所住的房间也被权霂离锁了起来,就怕夏夏见到这些会更加痛苦,整个家里,就好像没有过雯雯的痕迹,被无奈的抹除了。

书房内,权霂离正在处理文件,听见外面有声音响起,停下手中按键盘的动作,往书房外面走去。

夏夏抱着雯雯的娃娃,神情恍惚的行走在走廊上,衣着凌乱,发丝披散,赤着脚行走在地面,看见从书房出来的权霂离,也只是淡然的瞥了一眼,就当做没看到这个人,赤着脚走下楼。

站在雯雯以往放玩具的位置,夏夏无言的看着那个位置,许久把手里的娃娃扔掉,看着跟下来的权霂离,急忙跑上前,抓住他的手焦躁的开口。“玩具呢?雯雯最喜欢的玩具怎么都没有了?”

夏夏很焦急,看上去听不明白任何人的话,相比较之前两天的安静,现在的夏夏太焦躁了,看得权霂离有些心疼,失去雯雯对她打击如此大,怎么才能让她恢复到以前那个即使苦中作乐,依旧能很乐观面对的夏夏?

放开权霂离的手,夏夏不断在屋子里翻找,从沙发到餐厅再到厨房,都被她翻得乱七八糟,无法看出原本整洁的模样。

没有找到玩具的夏夏,跌坐在地上,不断摇着脑袋,双手也开始焦躁不安的挠着发丝,将秀发挠得一团乱,嘴里不断念叨着,看起来如同疯子一般。

权霂离急忙上前抓住夏夏的双手,避免她继续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在那乱糟糟的头发下,夏夏一脸泪痕的坐在地上抽泣着,眼睛内的泪珠一颗一颗往下落,直落到权霂离心慌,温柔的替她擦拭着泪水。“夏夏别哭了,我们会找到雯雯的,别哭好吗?”温柔的声音从权霂离口中溢出,难以想象权霂离也会有温柔的一面。

“雯雯回来看不到玩具,她肯定会不开心的,权霂离把玩具放回去好不好?”仰起满是泪痕的脸蛋,夏夏期望的看着权霂离,她很清楚权霂离为什么把玩具都收起来,把雯雯的房间也锁上了,怕她看到太多关于雯雯的东西会伤心,所以才会这么做。

“好,你说放回去就放回去。”将人从地上拉起来,做回沙发上,权霂离走进浴室,将毛巾浸湿,替夏夏擦拭着脸蛋上的泪痕,细心又温柔,让夏夏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收拾好客厅,将雯雯的玩具按照收起来时的模样,原位放回。权霂离看着夏夏缩在沙发上,如受伤了的娃娃经不起任何的折腾,这样脆弱的夏夏,权霂离第一次见,应付起来总让他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我送你去找江昕娜逛街?”

摇摇头,夏夏没有发出声音,盯着茶几上雯雯留下的铅笔,眼神变得迷茫,呆呆的盯着铅笔,很久才眨眼,但始终都没有出声。

想起带夏夏回别墅时,江昕娜叮嘱他好好照顾夏夏,并且告诉他夏夏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做什么,这些权霂离都牢牢的记在心里,这时想起便觉得可以拿出来用。

“去吃草莓圣代?”这是雯雯最喜欢吃的东西,夏夏平时会带着雯雯一起去吃,那时候她脸上洋溢着无尽的幸福,似乎只要那样简单的生活,就能让她们觉得是幸福了。

夏夏还是没有反应,就好像没有听见权霂离在说话,孤独的待在自己的世界里面,独自承受着痛苦,不愿与外界交谈,甚至连说话都不愿意了。

“或者是去孤儿院看看。”那里是院长和夏夏的心血,她可以为了孤儿院而留下来,可见孤儿院在她心里是多重要,所以即使她不愿意去面对,应该还保留着对孤儿院的情感,让她愿意走出去看看,哪怕是将她从雯雯失踪这件事上稍微转移一下也好。

权霂离就像是对着无人的空间自言自语,得不到任何回应。夏夏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蜷缩在沙发里,用自己的方式面对这件事,只是态度算不上是积极。

连去孤儿院都无法转移夏夏的注意力,权霂离也没有办法了,夏夏单独在房间,他时常会去看看,担心现在的夏夏会想不开,这段时间公司很忙,所以他将很多事情都耽误了,或者是交给了林贤治,专心在家陪着夏夏。抑郁症患者,心态都处于极端,极有可能做出轻生的举动,权霂离必须小心看着,尽量不要刺激到夏夏,现在的她已经经不起任何一点打击了。

回到书房,将没处理完的文件拿到客厅,权霂离直接在客厅办公。

夏夏始终蜷缩在沙发上,双眼呆滞,除了伤心还是伤心,别人的安慰在没有雯雯消息的时候全部都是空话,对夏夏起不了任何作用。

权霂离认真处理着文件,安静的空间里,偶尔会响起敲打键盘的声响,偶尔是笔尖与纸张触碰发出的“簌簌”声,剩下的就是两人彼此呼应的呼吸,成为了客厅中的主旋律。不时权霂离会抬头看看夏夏的情况,随后继续低头处理文件。

桌上雯雯的铅笔,不知何时被权霂离弄到一旁,夏夏却始终盯着那个位置,骨节分明的手,在键盘上不断敲打,她没有眨动眼睛,盯着权霂离的手指,神情涣散,无法聚集焦距,朦胧的眼睛配上空洞的眼神,也成为了吸引人的神情。

“你再这样盯着我,我不保证不会发生不该发生的事。”停下动作,抬眸,权霂离眼神中闪烁着名叫欲望的火焰,看着夏夏曼妙的身姿,因她蜷缩在沙发中裙摆在大腿处险险的遮掩着私密部分,那种故意而为之的遮掩,有着难言的引诱。

这段时间两人同居,夏夏情况很糟糕,他贴身照顾着看着摸着,就是无法吃下去,那种感觉对男人而言是多折磨,而夏夏还将火热的眼神投在他身上,他是个正常的男人,生理需求自然也正常,所以夏夏这是在引火上身。

半响,夏夏才眨动眼眸,将视线移到放玩具的角落,眼神停留在那里,便不再继续转动。

雯雯不在了,清楚的认知让她大脑直接抗拒,眼睛也不受控制的掉下眼泪。

透过朦胧的泪眼,夏夏似乎能看见雯雯在那里玩耍着,开怀大笑着,时而叫着妈妈,时而叫着爸爸,那些声音中也透着慢慢的幸福感在其中。

眼泪不争气的落下,夏夏不愿伸手去擦,带着苦涩的微笑,注视着那个位置,看着虚幻的雯雯在那里玩耍,一旦眼神清晰雯雯就会彻底消失,所以她不愿去擦干眼泪。

看着像自己跑来的雯雯,夏夏伸出手去拉,可是怎么都拉不住,雯雯的身影也消失不见了。

“雯雯。”低低的声音从嗓子眼发出,声音中的压抑,好似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这两字说出来。

手僵硬的停在键盘上,权霂离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随即又被掩盖下去,打完最后一份文件,权霂离才转身,将夏夏揽入怀中,感受着她的眼泪打湿他的衣衫,滚烫的泪水烙在了心间,让心脏不自觉的疼痛起来。

没有劝阻夏夏的哭泣,这样正当的发泄或许对她而言是好的,否则憋在心里只会让抑郁症加重,权霂离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可能,让夏夏能够从这次的事情中走出来,给予她关心与爱护,让她明白即使雯雯已经不在身边了,她也不是孤单一个人,现在的夏夏需要温暖。

大手轻轻拍着夏夏后背,轻薄的睡衣能让权霂离感受到她衣服下的皮肤,是何等触感,身前,她的胸部抵在他的腹部上,每下呼吸都能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软。

等到怀里的人不再落泪,权霂离才将夏夏从怀抱中放开,眼角还闪烁着泪花,还未来得及细想,权霂离的吻就落在了她睫毛上,将眼角的泪珠吸进了自己嘴中。

她的泪,全是苦涩的味道。

延着泪痕,权霂离在她憔悴的脸蛋上,落下细细的吻,轻柔无比。

盯着夏夏有些干燥的嘴唇,俯身吻下,舌头描绘着她的唇瓣,滋润着她的唇瓣,辗转反侧。

抓住权霂离衣衫的手,这刻已经改为拥住权霂离的腰身,夏夏缓缓闭上眼睛,接受着权霂离的吻,略带羞涩的回吻着他,一滴泪从眼中滑落,融入两人嘴中,很苦却也很甜。

蔓延在心底的苦涩,夏夏需要人来分担。

夏夏依旧不爱出门,每日都躲在别墅里面,江昕娜来看她的时候,她也很少开口,只是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听着江昕娜说话,这时的夏夏更适合做个聆听着,去聆听别人的声音,而不说任何反驳与意见。

看着这样憔悴的夏夏,江昕娜心中不忍,雯雯失踪的打击,对她而言太大了,所以过了一个多月,夏夏还是没能从打击中恢复过来。越发变尖的下巴,凸显着这段时日的消瘦,脸颊骨都变得明显了许多,原本丰盈的身体,短短时间竟是瘦了很多。

“夏夏,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这样折磨自己了。”已经患上抑郁症的夏夏,心里的伤痛是如何折磨着她,江昕娜十分清楚。夏夏和雯雯在C县的五年里,她比任何人都了解,相依为命的母女,突然女儿失踪了,了无影讯,即便是身为阿姨的江昕娜有觉得难以接受,何况是夏夏。

失神的眼眸,盯着一个位置,很久很久都不曾眨动眼睛,如同呆滞的木偶,已经彻底失去了神采。夏夏能听到江昕娜在说话,只是她不想说话,不想回答,更不想去面对。

无奈叹气,江昕娜站起身,低头望着蜷缩在沙发上的夏夏,似乎那样的姿势是唯一能给她安全感的姿势,所以她就不断缩在那里,把自己关在小小的世界里面,兴许在那个世界里雯雯还在也说不定。

桌上的饭菜已经凉透,两人都没有要去用餐的打算,宽大的餐桌上孤零零的饭菜,与客厅里的无言相互呼应,那种哪怕全世界都嘈杂,这里始终寂静的感觉,在空气中蔓延,紧紧勒住脖子,让人感觉难以呼吸。

眼角泛起泪花,江昕娜不知该如何与夏夏说,才能让她稍微好受些,不要继续这样下去,出去走走散散心,对她都是好的,而她宁愿待在这栋别墅里,从早上坐到晚上,都不愿与外界接触,好似全世界都与她无关,她是孤单的人偶。

夏夏还在妄想着,妄想着哪天雯雯会回到这里,或者是孤儿院,因为雯雯很聪明,不会让妈妈担心,所以肯定会回来的,心底这样痴心妄想着,不愿断了最后一丝的希望,所以她在这里等待着,没有消息的好消息。

权霂离从公司回到家,在门外看见江昕娜离开,进门发现夏夏情况还是没有好转,一如他早上离开时,独自待在沙发上,双目无神,神情呆滞,没有任何改变。他以为让江昕娜来劝劝她,会让她的情况有所好转,没想到连江昕娜的劝说都没有用了。

走到沙发旁坐下,权霂离轻声叫道:“夏夏。”

权霂离的声音也只是让夏夏抬眸望了他一眼,随即继续恢复刚才模样,将权霂离的存在忽视掉,在她心中雯雯已经全部占据,所以其他人都可以直接忽视。

眼神望向餐桌上,完好的餐点预示着夏夏又是一天没吃东西了,早上出门前权霂离便让佣人来伺候夏夏,避免她自己在家动手伤到自己,谁知就算做好了夏夏也没心思用餐,这样的情况已经连续好些时间了,权霂离好看的没有皱起,夏夏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就算是雯雯回来看到她这副模样,别说是高兴更多的该是心疼才对。

扶起夏夏的肩膀,让夏夏眼神只能看向他,权霂离冷静中带着些许怒气的说:“夏夏,你再这样下去,找到雯雯前身体就已经受不了啦,你要雯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觉得是她的错所以害你变成这样吗?”

呆愣片刻,夏夏才反射性的摇摇头。

“现在你要乖乖去吃饭,这样才能随时保持最好的状态迎接雯雯。”雯雯始终是夏夏的弱点,所以权霂离只能从这方面下功夫,无论是她不睡觉还是不吃饭,都只能用雯雯的立场来告诉她该如何做才是最好的。

僵硬的点头,夏夏呆滞的表情有些松动,赤着脚走下沙发,往餐桌旁走去,也不管那些饭菜是冷的还是热的,就直接拿起筷子捧着碗开始吃饭,每一口都像是硬塞到嘴里咽下去,而不是在享受食物的美味。

抢过夏夏的筷子,权霂离生气但也生生的压下来,阻止她这样硬塞的行为。“这些饭菜已经凉了没法吃了!”

任由着权霂离阻止她的动作,夏夏依旧呆滞着坐在椅子上,似乎权霂离抢走了碗筷对她而言其实没差别,她已经不是在吃饭了,只是为了那个劝说而僵硬麻木的吃着食物。

生气之余,权霂离就是无奈,望着夏夏没有任何动容的面目,将食物拿到厨房,用微波炉打热。

眼神落在权霂离忙碌的身影上,穿着做工良好的名牌西服,在厨房中来回走动,夏夏眼神随着他的动作不断转移,若是换做以前她肯定很惊讶权霂离居然会进厨房,但现在夏夏无心去计较这些,只是追随着他的身影,将自己蜷缩在椅子上,不再动弹。

大概半个小时,权霂离将热好的饭菜再次端上来,将碗筷递给夏夏,示意她可以吃了。

和开始没有区别,夏夏听从权霂离的话一口接一口的吃着,权霂离给她什么菜她就吃什么菜,添饭也是对方给她添,她就吃,是否吃饱对她而言也是无所谓的一件事。

权霂离心情被折腾的也不好,看她那个模样,故意不断给她添饭,看她会不会就这样一直吃下去,结果很显然,夏夏已经是在随着动作般的吃饭,吃不下也硬塞进嘴巴里面,撑死也无所谓的态度,彻底将权霂离激怒了。“够了!”

抬头,迷茫的望着权霂离生气的面容,阴沉着眼眸随时都会下暴风雨,吓人得紧,让夏夏下意识的回避权霂离可怕的眼神,但还未转移开了,就被权霂离捏住下巴,强迫的面对他不好的脸色。

下巴处的疼痛让夏夏挣扎了一下,感觉到挣扎后的疼痛,才停止了动作,无神的望着权霂离的神情,希望他能放开她的下巴,期期艾艾的望着,如小猫咪般。

挣扎过后变红的下巴,让权霂离放开了手,随即右手扯送脖子上的领带,没好气的将扯下来的领带扔到地上,来发泄心中怒气,他已经够纵容夏夏这种行为了,可是她仍不断折磨自己,让他无法容忍。“你说,你到底想怎样?”

窝在椅子上,双眼盯着桌上的菜肴,不理会权霂离的话,兴许连夏夏都不知道,她到底想怎样,所以给不出权霂离答案。

“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就是你折磨自己的方式,夏夏你清醒点吧!”如果可以,权霂离真想一巴掌把她打醒,也好过这些无言的对话。

突然,坐在椅子上的夏夏,从椅子上下来,急忙跑去洗手间,整个人爬不断狂吐,好似要将吃进去的东西全部吐出来为止。

权霂离跟在身后,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以及无力站立的双腿,心里酸涩的滋味难言,她就那么坚持的想着雯雯,患上抑郁症,不愿与走出这栋别墅,也不愿与走进这栋别墅的人交流,呈封闭状态。

将夏夏从洗手间抱出来,抱回她的房间中,她那样吃饭就算不吐出来,也会积食,所以权霂离生气。

掏出手机,权霂离拨通了林贤治的电话。“找家庭医生到我别墅。”若不靠营养液和葡萄糖支撑,她这副身体就真的会废掉了。

起身往门外走去,躺在床上的人伸手拉住他的衣角,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权霂离所有的怒气,在那种眼神下瞬间就消退了,试想一个虚弱的女人躺在床上可怜兮兮的抓着你的衣角,不让你离开,那样的场面,即便是铁石心肠的男人,也会受不了而选择留下来。

坐在床边,任由着夏夏拉着他的衣角,弄出了褶皱,权霂离也完全不在乎,冷酷的眼神中夹杂着丝丝柔情,注视着躺在床上的女人,那副铁汉柔情的模样,若夏夏清醒的见到定会拒绝不了,而可惜现在的夏夏,缓缓闭上眼睛睡了下去。

身边熟悉的气息,让夏夏有了安全感,她害怕睡觉,害怕在梦中会看到雯雯满身是血的身影,害怕听见雯雯撕心裂肺求救的无助声音,所以一个人的时候,夏夏都害怕睡觉了,现在有权霂离在身边,她能稍微安心点。

那只抓着他衣角的手,即使是睡着了,依旧没有放松下来,紧紧的抓着,放佛那是她的救命稻草,一旦松手,就会失去唯一活命的机会。

权霂离看着看着,伸手覆上那只手,这样的打击,让她很害怕,只能强迫的说服自己,没有消息是好消息,就靠着这点微弱的信念在支撑着她,从雯雯失踪走到现在,她唯一的信念就是这点微弱的希望了。

低头在夏夏额间落下一吻,让她能够安心的睡去。

权霂离斜靠在床上,陪伴夏夏一起,度过这段艰难的日子。

权若梦那天遭到权霂离的质问后,心里一直猜想着是否出事了,结果从林贤治那里得到消息,夏夏的女儿失踪了,并且夏夏现在也患上了抑郁症,这一个月里权若梦过得提心吊胆,虽然夏夏的女儿失踪和她没关系,但事实根本不是那么简单,权若梦心里隐隐有些清楚,事情与她有着一些关系。

从那天前,权若梦不断打听她哥哥和夏夏的消息,生怕哪天哥哥爱女心切追问这件事情,而查到她身上。权若梦不想去怀疑白雅薇,但事实上,哥哥和夏夏有个女儿这种事情,除了夏夏亲近的人和林贤治外,就是意外得知的她,和从她口中得知的白雅薇,权若梦就是再傻,也能隐约猜想到,这些事情既然不是她做的,那么就很有可能是雅薇姐做的,所以这段时间权若梦才会努力打听这件事,不希望哥哥调查掉雅薇姐身上。

“若梦,你这段时间怎么经常关系你哥的事情?”林贤治靠在办公椅上,看着最近来找他找得很轻快的权若梦,心里疑问不断扩大,看着权若梦的眼神也变得带着探究意味。

“贤治哥哥你说哪里话,我是他妹妹关心他难道有错?”两人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要是老死不相往来才不正常好吧。

摸摸下巴,林贤治打量了权若梦良久,看的权若梦心里慌乱,才慢慢开口。“是没错,但你不觉得这一个月一来,你关心你哥的次数超过了几年的份了,还是你想从我口中打听些什么消息,故意来找我?”

权若梦怎么说也还是个不太成熟的女孩,稍稍往她心里的答案靠近,就能让她慌了阵脚,所以林贤治能够从她闪躲的眼神中看出慌乱来,更加往前试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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