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警察&被拐少女,她如困兽带刺,而他温柔守候】-《刺槐》连载①

 

【楔子】人生啊,真的是一步都容不得歇气的漫漫长征梧城,废弃仓库。男人恶狠狠的看着她,忽的一下,一巴掌招呼在她...

十五年前,一场救援被拐儿童的行动

简桦初遇季城楠
他是为人民服务也为她服务的警员


而她心有困兽不让人靠近
【所以,季诚楠,你等我长大好不好?】 


【楔子】
人生啊,真的是一步都容不得歇气的漫漫长征
梧城,废弃仓库。

男人恶狠狠的看着她,忽的一下,一巴掌招呼在她的脸上:“才这么点儿钱?白给你们饭吃了啊!”

脸上火辣辣的疼,简桦捂着脸,没忍住哭了出来。

“哭什么哭!饭没少给你们吃!钱给我拿这么少回来,是不是藏起来了!”手往简桦身上摸去,她更加害怕了起来,一双手在她身上大力游走。

“我没藏…… 的没藏!”她哭喊的声音大了起来,引来还在外面的九叔。

九叔跑过来拦着叫做冯哥的人:“冯哥,你别打孩子,今天没什么人,我们在外面一天,真就这么点儿钱了。”

“是不是藏你身上了!给老子交出来!不然今天别想吃饭!”冯哥没有停下来的手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呼向九叔的头,简桦躲在身后不敢出声,抽噎声也断断续续。

见九叔被打得狠了,她心里慌了神,冲冯哥喊叫着:“别打了,我要报警了,你们会坐牢的!你们会坐牢的!”

九叔和冯哥瞬间变了脸色。冯哥手握成拳,一下又一下的往九叔的头去:“是不是你教她的!还想跑!我看看你们到底跑不跑得出去!”

简桦被吓懵了,她听见九叔的哼哧声,哭声越来越大,“不是的!没人教我!我错了!你别打了别打了!”

没有人管她,九叔被打得滚在了地上,外面的人听见声音,进来就看见躺在地上的残废和还在挥拳的男人。

“哼!他们还想跑,打死他!我看他还敢不敢动坏脑筋!”冯哥见着进来的人便招呼着,又冲来几个高个子的男人,一个扯着简桦,另外几个也向九叔挥出了拳头。

“你们别打了,我错了!我不跑,你们不要打了啊!”简桦哭得坐在了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扯着嗓子喊叫着,还有几个孩子女人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

“跑啊!让你跑啊!死残废没了手还不老实,看我不把你打瘸了!还跑不跑得了!”挥动的拳头不停,有血在地上晕开。

简桦想爬起来,可是扯着她的男人又一脚把她踢倒在了地上。

九叔被打得疼了,却不敢哼出声音来,最后终于挺不住,晕了过去。

挥拳的男人们终于停了下来,踢了踢地上的人:“给我关进厕所去,我看谁还想跑!”说完,眼睛四处转看着周围浑身发抖的孩子女人。

几个人将九叔抬起来扔进厕所,潮湿的厕所里溅起几滴污水在简桦脸上。

关上门后,她走近九叔,抹开他脸上的血,哭声不止。

“九叔,你醒醒。”她摇了摇地上的人,见没有反应,跑到墙壁边扯下一块抹布,想止住还在淌出的血。

“九叔,你醒醒啊,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说这些话了,你醒醒。”整个房间里,都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

在简桦的记忆里,梧城的街道上,好像每一天都飘洒着变黄的梧桐叶。她每天从乞讨的地方捡起一片,小心的收在衣服口袋里。

那时候她每天跟着九叔出去乞讨,上午在学校门口,下午在天桥,碰上热闹的节日的时候还会去人群很多的步行街附近。

“你抓着我的衣服,不要走丢了知道吗?附近很多人贩子的,专门偷你这样的小孩。”九叔每每都这样告诉她,可是连他自己也忘了,他们两个就是被他口里的人贩子养活着的。

九叔是个残疾人,他的双手因为一场车祸被夺走,家里的妻子嫌弃他,说是要去大城市做工,可是很久都没有再回来过。村里的人告诉他,他老婆走那天坐在拖拉机上一脸窃喜,开着拖拉机的男人,还摸了他老婆的屁股,“肯定是跟人跑咯。”

他不信。叫人帮他收拾了两件衣服,挎在他胸前就说要出来找自家媳妇儿,可是还没找到他妻子口中的大城市,就被骗来了现在住的仓库,管事儿的人抢走他身上仅揣着的三百块钱,威胁他带着这些孩子出去乞讨。

他一个人孤苦无依,每次反抗都会招来痛打,他屈服下来,换来每天三餐的剩菜剩饭。而简桦,偷偷塞给他一个馒头:“叔叔,我吃饱了,你吃吧。”

递来的那双手上,是满满的伤痕,他不忍心,掰开馒头,又递回去半个。

来往的人时不时向他们面前的碗里投些硬币,又匆匆走开。碗里的钱还不到一半,今天晚上可能会没有饭吃,她心里细细打算着。

赶在放饭的时间前回去,九叔在公共电话亭前站了很久,上面贴了很多的广告。她能识的字已经不少,九叔常常教她念写,现在,也能背出好几首诗来。

“你以后一定要读书,这样才有本事,才不用过这种苦日子。”九叔突然对她说,眼睛里有些湿润,感慨着自己现在的境遇。

人生啊,真的是一步都容不得歇气的漫漫长征。

简桦不懂,什么样的日子才叫做苦日子呢?从她记事开始,每天就如同现在这般生活着,有吃的东西,有睡的地方,她觉得只要不挨饿,就是好日子了。

“我忘了,你连好日子都没过过,哪还分得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哦?”男人的叹息声频频而起。

九叔时常同她说起妻子还在家的日子。那时候他是村里的赤脚医生,因为没有执业牌照,大多的病人都是问着名字寻去他们家,小小的病症他还能治好,碰上谁家老人孩子大病前来,他通通拒之门外:“我怕啊,要是把谁给医死了,我可赔不起呢!”

他说那时候不算有钱日子,但是勉勉强强的生活还算过得去。可自从他出事,也没什么病人来了,媳妇儿总是跟他抱怨家里米没了,盐没了,后来带着赔偿的医药费就跟人走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打开,照进来的光刺得简桦眼睛生疼,她有些看不清,可是感觉到有人走近她。

“这里还有人,还有个孩子!”她听见来人冲着外面大声喊道。

然后又冲进来几个人,把九叔抬走了。她被抱出仓库,,被人小心放在一辆白色的车上。

车里可真干净啊,也没有臭味,她心里想。
【第一章】同一个屋檐


每一天,同样的月亮底下,有多少生离死别在悄悄发生,多少人的命运从此颠覆,就像许多年前,那个看似平静的夜晚
【1】
嵇州。

陈克到店里的时候,简桦正好从里间出来,见着她,像是见着救命稻草一样。

“简姐,这得多少天没见着你了啊?求抱抱。”比简桦还高了个头的男人撒起娇来腻味得很,简桦推开迎过来的陈克,往吧台去。

“有事说事。”

两个月前陈克去北边城市跟合作方谈方案。听见柳琉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简桦觉得不可思议。谈合作方案这种事,是要细致的人才能做的。

这间工作室开了没两年,名气还不怎么大,就陈克整天没正形的样子,不说舒其琛,怎么也得排在方纶后面。

“那不是你前些时候精神不太好嘛,我哥不放心你啊。方纶姐一个女孩子哪去得了那么远的地方,只好让陈克哥去了。你别说,不止顺利,还听说陈克哥遇见他命中的桃花了。”

简桦听到这里,反问柳琉:“我精神不好碍着他什么事了?”

“你……”柳琉被她问得噎气。

陈克跟着简桦正想进吧台,却被简桦一眼瞪得停了动作,只好支手撑着台面。

“就我那个女朋友,哎你还不知道吧,我从北边城市捡回来的。这两天跟我闹脾气,我不知道该怎么哄她,您给支个招呗?”陈克接过简桦手里的抹布,自己擦起了台面。

简桦听着陈克这番话,斜眼问他:“真是你捡回来的?不是你赖着人家?”

陈克这个人她知道,说话爱往大了说,整个大男子主义。

“哪儿能啊,真跟着我回来了,说是还没来过嵇州,来玩玩儿。可是这意思不是太明显了嘛,就是想跟着我啊。”陈克满脸自得,手上使力,台面擦得发亮。

正巧这个时候方纶进来,看着陈克,气不打一处来:“你过来干嘛?继续往人家住处跑啊!这店你还顾着干嘛?”

陈克不理她,继续问简桦:“姐,你说我这可怎么办啊?”

方纶见陈克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经过的时候手肘给他身上一击,疼得陈克嗷嗷直叫唤:“方纶你有病啊!”

这下,轮着方纶不理他。

“花,包,化妆品,你看着买,女生都喜欢。”简桦敷衍他。

陈克听了直摇头:“这些我都试了,都不要。我觉得她就是这点儿好,不贪,可是也不好,难伺候。”

简桦觉得陈克才难伺候,抢过抹布:“别烦我。”

陈克受挫,转头看着方纶,问她:“轮子,你说,女人都喜欢什么啊?”

方纶不看他,从包里抽出钱包:“我喜欢钱。”

“你不算女的,而且,你还俗。”

方纶走过来,往陈克脚上一踩:“滚。”回头看看简桦,晃了晃手里的东西,问她:“走吗?”

工作室不大,名字却取得雅致,岁暮创意。

舒其琛大学主修室内设计,参加了几个有名的比赛,得了不菲的奖金。后来得了契机,拉着关系不错的陈克和方纶开了这间工作室,起步不大,但好在次次合作得到的效果不错。

隔着两家店铺不远有条巷子,方纶和简桦常来。

“你别听陈克乱说,那女孩子根本不搭理他,反倒是他,老去烦别人,昨天还被人赶了出来,要不是舒其琛发脾气,可能他还自得其乐。”方纶把烟踩灭,又抽出一根,正要点上,发现简桦那根还有一半,又收了回去。

“舒其琛还能发了脾气?”食指弯曲,抖落的烟灰簌簌掉落在她鞋面上,她提脚踢掉。

“凶了他两句,说要把合资金退给他,让他别再来了。可你也知道,舒其琛这个人,就是嘴上这样说说,哪能真跟陈克散了伙。”巷子口有人经过,往里面望了望,被方纶给瞪了回去。

“也是。”简桦将烟头熄在墙壁上,数量多了,一横一撇的,渐渐成了个形。

“对了,柳琉今天怎么不见来,平常不是黏你黏得紧吗?”方纶想起刚刚在店里就三个人。

“专业老师给叫回去了,多半得挨训。”她从方纶兜里再抽出根烟,以前这烟味儿闻不惯,现在半天不闻见,反倒难受。

“也是,自从你来了后,不见她怎么去上过课了,马上就要毕业了,这课缺得多了,肯定给她卡着。”

“恩。”她想起以前,柳琉其实跟她并不对头。

那时候柳琉只要见着她跟徐行,就像是必要获胜的斗鸡,可是现在,倒是亲昵的叫她一声姐姐了。

回到店里,陈克还在犯愁,见着两人回来,又往上凑。

“姐,你说,要不我带她出来聚聚?人生地不熟的,多认识两个人也好啊。”陈克倒是不客气,直接把话挑开了说,意思明了——我跟她现在这样僵着也不好,我直接带来,你们替我说说好话呗。

“没空。”简桦从电脑里翻出资料,一个一个整理好,打印,拿给方纶。

陈克不死心,“别介,就明天,我订曲艺坊。”大手一挥,“都去!”

说完就出门,留下简桦和方纶面面相窥,这次是动真格了。

可是方纶脸上,除了不乐意,还有不自在。

舒其琛到店里的时候,方纶正在做设计图,简桦搭了个凳子坐在旁边,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见他进来,两个人反而不说话了。

“看来我进来的不是时候啊?”他往里面走了些,发现吧台里资料散得到处都是,折了进去。

“哪能啊?这不说陈克嘛,怕你听着烦。”方纶打着哈哈。

舒其琛把资料叠好,放进夹层的时候不巧碰落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同样的三个字,季诚楠。

这个名字,他知道。

手里力气加重,隔了好一会儿才放回去,“恩,也是。”

方纶听舒其琛这反应,怕他跟陈克置气:“你也别当真,你知道他的,也就动静儿大,真说起来,不会费太大心力的。”

简桦起身,听见舒其琛回答,声音清亮:“世界上没有哪件事不是费心费力的。”

曲艺坊擅长日本料理,柳琉在店门口的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才见简桦来。

这之前,她连续给简桦通了二十个电话,“陈克哥好不容易请次客,能不来敲他一笔吗?这次还是日料哎,机会多难得呀。

“你怎么还在家磨蹭啊,我今天还是特意旷了论文指导来的,你还能有多大的事儿拦着啊?

“反正我哥在来的路上了,等下你自己看着办吧,是你自己来还是他去接你。”

果然,只要有能不麻烦舒其琛的时候,简桦才能勉强答应。

晚上七点,店子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好在陈克预定了包房。

柳琉跟在舒其琛的身后,不禁感叹,“大手笔啊大手笔啊,这朵命中的桃花果然不简单呀。哥,你说陈克哥这次是不是下定了决心啊?”

简桦走在最后,两耳不闻。

舒其琛停下脚步看她,边冲她招呼着,边回柳琉:“哪次不是说认真的?”

“也是,啧啧,”柳琉撅起嘴叹息着,“也没哪次真能成。”

方纶还没到,三个人坐在包房里,舒其琛给陈克打电话,柳琉催着方纶。

简桦觉得无聊,自顾自的刷着网页。

一条推送提醒,她点进去——梧城最美一幕,年轻警官救下险被货车撞伤的女孩。

新闻最下面还有配图,拍照的人些许站在人群后面,镜头里是簇拥在货车前的人群,仔细看才能看清货车的下面,是一身伏倒在地的警服,穿着警服的人双手扣着女孩的头,看不见脸,被女孩的头发遮挡着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她再熟悉不过。

……

包房的门突然被哗啦开来,只见方纶一脸怒气的进来,脱掉鞋便坐在简桦旁边,眼睛直视着身前的桌面,“神经病。”

“怎么了?”舒其琛问她,简桦和柳琉也同样看着她。

“陈克那个神经病!他带来的那个女人也是个神经病,两个人在门口吵着呢,非拉着我。他说那女人听见带她出来见朋友,死活不愿意下车,让我去劝,我好心好意去吧,她连车窗都不开,转头问我算个什么东西?神经病啊!”方纶气急了,说到这里左手握拳往桌上狠狠一砸。

柳琉被吓着,忙着说:“是啊,太不通人情了,等会儿得给个下马威啊。”

刚说出口,她便被舒其琛给瞪了一眼。

简桦听着,也说:“陈克办事不细致,应该早跟她说好,现在好了,我们自己吃吧。”

说着就拿起菜单准备点菜,按了铃,以为是服务员进来了,看过去,才知道是陈克。

舒其琛起身,问他:“人呢?回去了?”

陈克站在门边,还不等开口,便一把被人推了进来。

“杵门边儿当死尸啊!”

一个踉跄,跌倒在方纶旁边,方纶正没处儿撒气,一脚又踢了过去。

“方纶你神经病啊!”

“你才神经病!你跟车上那女的都是神经病!”方纶往简桦的位置靠了靠,拿过简桦面前的菜单,她要狠狠敲陈克一笔才行。

正得意自己这个主意不错时,她又听见车上那女人的声音:“东西就是东西,骂人都没新词儿的。”

简桦的位置背对着门口,柳琉跟舒其琛与她相对。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但是没了几秒,她听见柳琉发出的一声惊呼,旁边的方纶暗自骂了一句草,还有,她还清楚听见耳朵里嗡嗡声。

这声音,在她的脑海里涌动起了好些画面,清晰又晃眼。
下期预告

简桦听到舒其琛、方纶面对突然发生的事情,发出不满的声音,回忆起从前自己不幸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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