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读者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朗读,属于每一个人~...





有人说:假如我是诗人,我将以满腔的热情写下诗篇,赞美大海的辽阔和深远,并把它献给您--我的胸怀博、知识精深的老师。老师在我们求学途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这期朗读者给大家带来的是巍巍、季羡林、冰心三位名家的作品,让我们一起来欣赏吧!

的老师--—巍巍

朗读者:罗奖烈


最使我难忘的,是我的女教师蔡芸芝老师。

现在回想起来,她那时有十八九岁。右嘴角边有榆钱大小—块黑痣。在我的记忆里,她是一个温柔和美丽的人。

她从来不打骂我们。仅仅有—次,她的教鞭好像要落下来,我用石板一迎,教鞭轻轻地敲在石板边上,大伙笑了,她也笑了。我用儿童的狡猾的眼光察觉,她爱我们,并没有存心要打的意思。孩子们是多么善于观察这一点呵。

在假日里,她把我们带到她的家里和女朋友的家里。在她的女朋友的园子里,她还让我们观察蜜蜂,也是在那时候,我认识了蜂王,并且平生第一次吃了蜂蜜。

她爱诗。并且爱用歌唱的音调教我们读诗。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她读诗的音调,还能背诵她教我们的诗。

今天想来,她对我的接近文学和爱好文学,是有着多么有益的影响!

像这样的教师,我们怎么会不喜欢她并且愿意和她亲近呢?我们见了蔡老师不会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赶快溜掉,而见了她不由地就围上去。即使她写字的时候,我们也默默地看着她,连她握铅笔的姿势都急于模仿。

每逢放假的时候,我们就更不愿离开她。我还记得,放假前我默默地站在她的身边,看她依恋!……至于暑假,对于一个喜欢他的老师的孩子来说,又是多么漫长!记得在一个夏季收拾这样那样东西的情景。蔡老师!我不知道你当时是不是察觉,一个孩子站在那里,对你是多么的的夜里,席子铺在当屋,旁边燃着蚊香,我睡熟了。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夜里的什么时辰,我忽然爬起来,迷迷糊糊地往外就走。母亲喊住我:

“你要去干什么?”

“找蔡老师……”我模模糊糊地回答。

“不是放暑假了么?”

“哦,我才醒了。

看看那块席子,我已经走出六七尺远。母亲把我拉回来,劝说了一会,我才睡熟了。我是多么想念我的蔡老师呵!到如今回想起来,我还觉得这是我记忆中的珍宝之一。一个孩子的纯真的心,就是那些在热恋中的人们也难比呵!……什么时候,我再见一见我的蔡老师呢?

可惜我没有上完初小,就和我们的蔡老师分别了。我转到城西的县立五小去上完最后一个学期。
我的老师董秋芳先生--—季羡林

朗读者:赵彩群
董先生是我在济南高中时的国文教员,笔名冬芬。在课堂上,他出作文题目很特别,往往只在黑板上大书“随便写来”四个字,意思自然是,我们愿意写什么,就写什么;愿意怎样写,就怎样写,丝毫不受约束,有绝对的写作自由。
有一次,在董先生的作文课堂上,我在“随便写来”的启迪下,写了一篇记述我回故乡的作文。感情真挚,自不待言。在谋篇布局方面却没有意识到有什么特殊之处。作文本发下来了,却使我大吃一惊,董先生在作文本每一页上面的空白处都写了一些批注,不少地方有这样的话:“一处节奏”“又一处节奏”,等等。我真是如拨云雾见天:“这真是我写的作文吗?”我为什么没有感到有什么节奏呢?”我的苦心孤诣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却为董先生和盘托出。知己之感,油然而生。

这决定了我一生的活动。从那以后,六十年来,我从事研究的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与文章写作风马牛不相及。但是感情一受到剧烈的震动,所谓“心血来潮”,则立即拿起笔来,写点什么。至今已到垂暮之年,仍然是积习难除,锲而不舍。这同董先生的影响是绝对分不开的。我对董先生的知己之感,将伴我终生了。

在这长达二十多年的时间内,我一直没有同董秋芳老师通过信,也完全不知道他的情况。五十年代初,在民盟的一次会议上,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我竟见到了董先生,看那样子,他已垂垂老矣。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也非常激动。但是我平生有一个弱点:不善于表露自己的感情。董先生看来也是如此。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揣着一把火,表面上却颇淡漠,大有君子之交淡如水之概了。

又过一些时候,听说董先生已经作古。乍听之下,心里震动得非常剧烈。一霎时,心中几十年的回忆、内疚、苦痛,蓦地抖动起来,我深自怨艾,痛悔不已。然而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是无法挽回的。看来我只能抱恨终天了。

我虽然研究佛教,但是从来不相信什么生死轮回,再世转生。可是我现在真想相信一下。等我们两个隔世相遇的时候,我相信,我一定能向他表露我的感情,一定常去拜访他,做一个程门立雪的好弟子。
我的老师--—冰心
朗读者:叶桂桦   
“螓首蛾眉,齿如编贝”这八个字,就恰恰的可以形容她。她是北方人,皮肤很白嫩,身体很窈窕,又很容易红脸,难为情或是生气,就立刻连耳带颈都红了起来。我最怕是她红脸的时候。

第一个月考,代数不及格!当我下课自己躲在屋角流泪的时候,觉得有只温暖的手,抚着我的肩膀,抬头却见T女士挟着课本,站在我的身旁。我赶紧擦了眼泪,站了起来。她温和地问我道:“你为什么哭?难道是我的分打错了?”我说:“不是的,我是气我自己的数学底子太差。你出的十道题目,我只明白一半。”她就款款温柔地坐下,仔细问我的过去。知道了我的家塾教育以后,她就恳切地对我说:“这不能怪你。你中间跳过了一大段!我看你还聪明,补习一定不难;以后你每天晚一点回家,我替你补习算术罢。”

从此我每天下课后,就到她的办公室,补习一个钟头的算术,把高小三年的课本,在半年以内赶完了。T女士逢人便称道我的神速聪明。但她不知道我每天回家后,用功直到半夜,因着习题的烦难,我曾流过许多焦急的眼泪,在眼泪模糊之中,灯影下往往涌现着T女士美丽慈和的脸,我就仿佛得了灵感似的。擦去眼泪,又赶紧往下做。很多时候,我做着算题,她也低头改卷子。在我偷看她的时候,有时她的眼光正和我的相接,出神地露着润白的牙齿向我一笑,我就要红起脸,低下头,心里乱半天,又喜欢,又难过,自己莫名其妙。

她做着很好的事业,很大的事业,至死未结婚。六年以前,以牙疾死于上海,追悼哀殓她的,有几万人。我是从波士顿到纽约的火车上,得到了这个消息,车窗外飞掠过去的一大片的枫林秋叶,尽消失了艳红的颜色。我忽然流下泪来,这是母亲死后第一次的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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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叶桂桦  记者团
音频制作/林小娟  肖桂武  校广播站  
编审/ 组织宣传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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