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便利店 繁华夜景,我们一起品味孤独

 

每个亮着的便利店都是孤独的,每个醒着的人都带着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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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便利店,是南京的另一面。这一面没有斩只鸭子的刀光剑影,这一面只有深夜食堂的温柔以待。



在南京,似乎每一个时段,都有故事在发生。深夜,当你把自己凹进柔软的床上时,透着光的便利店默默的进了一批形形色色的故事。



我牺牲了一晚的睡眠,游走在南京城,转悠了5、6家便利店,为的就是将零点以后便利店的故事讲给你听。

00:00

地点:珠江路罗森

这是一家新开的罗森店,摆设在门口的拱门和花篮还在,从此把罗森的明亮推送给了深夜的珠江路。



12点刚过,店里还是挺热闹的,陆续进店的人不少。少部分人会刻意提醒自己夜深了,一进来就直奔货架,快进快出,最后也没买些什么,或许后半夜的南京还有他们未完成的事情或者要去的地方。



而大多数人在昏暗的珠江路突然看见明亮的罗森门店,精神都会为之一振。或带着耳机、或和几个朋友、或挽着伴侣胳膊、或独自一人,走了进来。先是拿起门口的一个蓝色篮子,然后悠闲的逛一圈,看到还有自己喜欢的糕点,会欢呼一声“WOW”。最后总会买上一些东西,就感觉这一天的生活尚未结束。



店里上夜班的两个小哥,要值班到凌晨7点。一个小哥在收银台忙着,另一个小哥趁人少的空档赶紧给空缺的货位补一下货,只见他弯下腰拖着一个绿色的货箱出没在货架间。这是属于他们的生活,从深夜开始,点亮南京的某个角落,给生活在城市另一面的人提供小小的温暖。



深夜加完班的人,进来会直奔收银处买几个包子,梅干菜包和豆沙包都是比较受欢迎的,等我去问的时候,已经全部卖完了。然后让小哥给加热一下,就在店里的座位上吃掉那个热腾腾的包子,就好像这是给疲惫的最好慰藉,就好像这是晚睡的最好前戏。



01:00

地点:丹凤街罗森

丹凤街罗森,凌晨1点过后它不叫便利店,我在这里遇到了刷夜玩手机的年轻人。



过了1点,逛店的人明显少了很多,进来的几茬人,有人买完一打三得利啤酒就往外走,说不准是回家继续通宵party的。有人进来逛一圈,什么也不买,却跟着店里播放的歌曲,大声歌唱几句,全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这个点还不睡当然是开心最重要了。



店内最里头的位上坐着四个年轻男女,可能是家住附近的学生,约在罗森一起开黑打农药。时不时听见他们在喊“打野了”、“走抓人”!赢一把或者输一把,都阻挡不了他们又开下一把。他们很投入,下半身坐麻了,椅子都挪动了好几个地方,手机却从来没有放下过。没人提醒时间已经很晚了,也没人喊该回去洗洗睡了。



我进来的时候,空空的工作间和收银台冷清中透露一丝异常,值夜班的小哥不在那里,他在靠窗的椅子上和一位在店里逗留的顾客聊着天。那位顾客曾经在便利店做过兼职,上过夜班,他们交换了各自遇到刷夜的人的趣事,时不时相视而笑。



有人买单的时候,小哥迅速来到收款台,麻溜的收完款,然后坐回原来的位置,和那人继续畅聊。后来那人走了,小哥跟我说,有时候他希望自己可以假装是个深夜逗留的顾客,只想玩手机、和人聊天等,愉快的刷一波通宵达旦的夜生活。可是他心里明白,眼下不过是片刻的休息,漫长的夜班生活,等待他的是给空了的货架上货、卸货、整理货架、搞卫生等一序列工作。



02:12

地点:秣陵路罗森

2点以后,每个亮着的便利店都是孤独的,每个醒着的人都带着秘密。



这个点我在罗森坐下来的时候,旁边一位值夜班的大哥,驼着背,早已深陷油腻的中年,熬夜对他来说是艰难的,更何况是通宵。他明显感觉到困意来了的时候,就会冲一杯卡布奇诺咖啡。他说,每次他上夜班的时候,都希望自己还是20岁。



而值夜班的小哥,在这个点会热一下带来的盒饭,荤素搭配、营养丰富,美美的吃一顿深夜食堂。小哥说,值夜班的新人,通常不知道2点多吃宵夜的习惯,这样下半夜等忙着搞卫生、卸货上架时,他们就会饿得很难受。



店里一片明亮,却没什么人进店了,更不会有人坐在这里,享受一杯热饮带来的午夜时刻。一个精炼的男子进来买了两瓶百岁山,出去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是开着超跑的人,兴许他刚结束了与土豪朋友们在市郊速度与激情的飙车。



我走的时候,进来了一个很壮的男人,要了两个包子,让小哥给热一下。趁热包子的功夫,他去货架转了一圈,买单的时候偷偷的拿了一盒杜蕾斯,最后边对着手机发语音,边走了出去。也许后半夜等待他的是与情人的激情缠绵。



03:23

地点:水西门大街苏果

1100家,这是南京现有苏果便利店的数量。这里的冷清中存活着店员大妈蜜汁自信的清闲。



这个时候已经没人进店了,值夜班的两位大妈,很悠闲的坐在柜台前,盯着手机,刷夜看电视剧。我问她们,深夜还会有人来买东西吗?大妈很知趣的回了我一句,不是有你吗?在苏果上夜班,深夜的生意好不好真不用店员操心,有人买单就收个款,其他时间刷刷剧,能醒着度过冷清的夜班生活就好。



苏果在南京的实力给的了深夜员工一份轻松的活,而我从苏果出来看见这个点还在路口摆摊的大妈,她们过着截然不同的夜生活。她们来自苏北或者安徽,她们没什么专业技能,她们在城市街头摆摊挣钱的颠沛流离,在深夜一闪而过的车灯下暴露无遗。她们扎根南京的艰难,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



04:00

地点:白鹭东街好的

4点以后,便利店递给冰冷的深夜一个滚烫的茶叶蛋。



店里没有买东西的人,也没有流浪汉,只有上夜班的大姐,她正在看护一锅茶叶蛋。她跟我讲,每个深夜她都会煮一锅茶叶蛋,她煮茶叶蛋的时候,都会想起一个曾经在河西CBD加班的女孩。有次凌晨她进来买了一个茶叶蛋和一杯咖啡,在店里吃完居然睡着了,我没有叫醒她,她看上去太累了,手里的咖啡滑落在地上时才醒过来。她走的时候,我送了她一个茶叶蛋,她竟然哭了。



从店里出来,是凌晨4点的南京,一片压抑的昏暗,连着天空和大地。这个点洒水车司机已经开始上班了,他打开车上的广播,又打开车门,好让广播的声音充盈整个寂静的路口,然后他跑到车厢后头,这样就可以边听说书边检查水箱。很快他可能开着装满水的洒水车,穿过黑夜,去清理城市的某个街区。



05:05

地点:上水云锦罗森

5点以后的罗森,最后的夜生活,最后的温柔以待。



店里已经没人光临了,夜晚的货也已经卸完了,值夜班的小哥、小妹正在拖地,他们之间很少说话,除了进门出门会发出的那一声电音,店里真的很安静,静得适合趁天亮之前做个好梦。



而有人正睡在这里,他旁边的糕点打开着,只吃了一小块,看来他真的很困,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后来他换了个姿势,继续睡着。小哥说这个人白天就来过店里,一连喝了5罐咖啡,小哥很好奇,便跟他聊了他的故事。



才知道他最近被客户催deadline,已经一天没睡了,想睡又怕工作完不成,就喝咖啡来续命,结果又一夜亢奋得睡不着,天快亮了才有了睡意。借着困意他终于可以遗忘这个世界的不太友好,睡着结束这一夜折腾的生活。



05:37

随着奥体东站地铁口铁链大门的缓缓打开,涌入地铁2号线,除了最后的夜色,还有夜色尽头被一家小店的灯光、一个人或一种食物温暖的故事。

这些便利店的故事不一定会继续,但无论如何,南京除了苏果便利店、今年还进来了罗森、全家也要来了。

△新街口中央商场歇业的苏果生活超市
便利店在南京更广泛的存在,更多的是像家的延伸,像对待孩子一样,默默善待城市的每一个人。

此刻,与繁华夜景截然不同的深夜里,大宝与你同在。
图文来源:南京那些事 | 作者:游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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