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日记·知乎篮球见闻录

终于轮到我了，在知乎说真话，是一种什么体验？x0ax0ax0a（本篇改编自鲁迅先生《狂人日记》。）...



原创/氧气是个地铁（大梦）

狂人日记

一

今天早上，很好的比赛。

我不写詹姆斯，已是十多天；今天写了，精神分外爽快。才知道以前的十多天，全是发昏；然而须十分小心。不然，那某家的蜜，何以看我两眼呢？

我怕得有理。

二

今天全没筛选评论，我知道不妙。早上小心上网，某蜜的眼色便怪：似乎恨我，似乎想害我。还有四五十个答案，阴阳怪气的议论我，喷着口水，对我骂了一骂；我便从头直冷笑到脚根，晓得他们布置，都已妥当了。

我可不怕，仍旧写我的文。前面一伙小学生，也在那里议论我；眼色也同某家蜜一样，脸色也铁青。我想我同小学生有什么仇，他也这样。忍不住大声说，“你是哪蜜！”他们可就跑了。

我想：我同某家蜜有什么仇，同敲键盘的人又有什么仇；记得一两天以前，把乐邦先生的陈年往事，写了一把，吃瓜群众很不高兴。某家蜜虽然没看过文，一定也听到风声，莫名地不平；约定路上的黑，同我作冤对。但是小学生呢？那时候，他们还没有看球，何以今天也闭着怪眼睛，似乎恨我，似乎想害我。这真教我怕，教我纳罕而且愤怒。

我明白了。这是他们前辈教的！

三

晚上总是睡不着。凡事须得研究，才会明白。

他们——也有给某超巨鼓过掌的，也有给某超巨喝过彩的，也有某超巨给了他青春的，也有情怀被某超巨占据的；他们那时候的脸色，全没有针对詹姆斯这么黑，也没有这么凶。

最奇怪的是昨天评论区的那个暴民，秀他素质，嘴里说道，“吹詹的！我要咬你几口才出气！”他的戾气对准我。我出了一惊，没有回复；那青面獠牙的一伙人，便都哄笑起来。有些球迷赶上前，硬帮我挡住刀了。

若不写詹姆斯，到访的人都突然理智起来；他们的脸色，也全同别人一样。进了评论区，便输出观点，宛然是看了一场真正的球。这一件事，越教我猜不出底细。

前几天，知乎的首页来推送，给我看，那个群体又提出一个反智黑詹问题，把大家惹怒了；几个人便写出他的答案来，用干货反驳了，可以杀杀气焰。我删了一段恶意描述，暴民和官方便都联合禁我一天言。今天才晓得知乎的屁股，全同反智的那伙人一模一样。

想起来，我从顶上直冷到脚跟。

他们会黑詹，就未必不会黑我。

你看那官方“恶意编辑”的话，和一伙键盘暴民的笑，和前天评论区的黑，明明是暗号。我看出他话中全是毒，笑中全是刀。他们的牙齿，全是白厉厉的排着，这就是吃人的家伙。

照我自己想，虽然不是恶人，自从写了骑士的詹姆斯，可就难说了。暴民们似乎别有心思，我全猜不出。况且他们一反智，便说列事实就是吹。我还记得暴民曾要我做论，无论怎样看球，夸詹几句，他便骂上几天；黑詹姆斯几句，他便说“政治正确，皆大欢喜”。我那里猜得到他们的心思，究竟怎样；况且是要黑的时候。

凡事总须研究，才会明白。某蜜旧来时常黑人，我也还记得，可是不甚清楚。我翻开知乎刷屏号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个账号上都写着“客观理智”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篇都写着两个字是“詹黑”！

专栏里写着这许多字，评论区说了这许多废话，却都笑吟吟的睁着怪眼看我。

我也是詹蜜，他们想要黑我了！

四

早上，我静坐了一会儿。开了电脑写文来，一篇吹科，一篇吹库；文章的写法，真而且烈，夸着话，同写詹姆斯一样。来了几个键盘，滑溜溜的不知是蜜是黑，便把垃圾话搜肠刮肚的喷出。

我说“小伙子，这是吹其他超巨啊。”键盘不答应，继续喷了；停一会，可就来引狼入室。

我也不理，研究他们如何摆布我；知道他们一定不肯放松。果然！某键盘引了一个小众意见领袖，慢慢走来；他满眼凶光，怕我看出，只是低头向着地，从眼镜横边暗暗看我。（大梦原创）键盘说，“你仿佛只吹詹。”我说“荒谬。”键盘不理，说，“今天请教主来，给你斗一斗。”我说“可以！”其实我岂不知道这老头子是詹黑扮的！无非借了评球这名目，秀一秀素质：因这套路，也分一片赞。我也不怕；虽然没黑球星，胆子却比他们还壮。支起一腔正义，看他如何下手。教主坐着，闭了眼睛，想了好一会，敲了好一会；便张开他鬼眼睛说，“不要抵抗。我等詹黑在知乎势大。你乖乖的认输，就好了。”

不要抵抗，乖乖的认输！沉默了，他们是自然可以多黑；我有什么好处，怎么会“好了”？他们这群键盘，又想黑詹，又是鬼鬼祟祟，想法子遮掩，不敢直截下手，真要令我笑死。我忍不住，便放声大笑起来，十分快活。自己晓得这笑声里面，有的是义勇和正气。教主和键盘暴民，都失了色，被我这勇气正气镇压住了。

但是我有勇气，他们便越想黑詹，灭掉一点这真话。教主跨出门，走不多远，便低声对某刷屏号说道，“赶紧黑罢！”某刷屏号点点头。原来也有你！这一件大发见，虽似意外，也在意中：合伙黑詹的人，便是某刷屏号！

黑詹的是某刷屏号！

我是不止吹詹的蜜！

我自己蜜詹，可仍然是不止吹詹的蜜！

五

这几天是退一步想：假使某刷屏号不是键盘扮的，真是丧心病狂，也仍然是反智的人。他们的领袖某教主做的“詹黑群”上，明明写着：詹姆斯可以这样黑；他还能说自己不黑詹么？

至于那个群体，也毫不冤枉他。他们对我下通缉令的时候，亲口说过可以“不择手段”；又一回偶然议论起一个不好的球星，他们便说不但该黑，还当“无所不用其极”。我当时情绪很坏，心跳了好半天。前天教主来说写恶意黑詹的文，他们当然毫不奇怪，不住的点头。可见心思是同从前一样毒。既然可以“不择手段”，便什么都黑得，什么人都黑得。我从前单听他们敲键盘，也启蒙过去；现在晓得他敲键盘的时候，不但唇边还抹着垃圾，而且心里满装着扭曲的三观。

六

黑漆漆的，不知是日是夜。某家的蜜又叫起来了。

狮子似的凶心，兔子的怯弱，狐狸的狡猾，……

七

我晓得他们的方法，认真讲理了，是不肯的，而且也不敢，怕被反驳。所以他们大家连络，布满了罗网，逼我愤怒。（大梦原创）试看前几天活跃的暴民，和这几天推送首页的提问，便足可悟出八九分了。最好是丢掉毛笔，挂在梁上，自己紧紧憋死；他们没有喷人的罪名，又偿了心愿，自然都欢天喜地的发出一种呜呜咽咽的笑声。否则惊吓忧愁死了，虽则略瘦，也还可以首肯几下。

他们是只会无下限黑的！——记得什么书上说，有一种东西，叫“脑残”的，眼光和样子都很难看；时常发神经，连正确的常识，都细细粉碎，咽下肚子去，想起来也教人害怕。“脑残”是傻瓜的亲眷，键盘是黑的本家。前天某家的蜜，看我几眼，可见他也同谋，早已接洽。教主眼看着地，岂能瞒得我过。

最可怜的是刷屏号，他也是写文，何以毫不害怕；而且合伙黑詹呢？还是历来惯了，不以为非呢？还是丧了良心，明知故犯呢？

我诅咒极端黑的蜜，先从他的偶像起头；要劝跟风黑人的人，也先从他的偶像下手。

八

其实这种道理，到了现在，他们也该早已懂得，……

忽然来了一个人；网龄不过二三年左右，态度是不很看得清楚，满纸荒唐，对了我进攻，他的评论也不像真评论。我便问他，“黑詹的事，对么？”他仍然笑着说，“不是暴民，怎么会黑詹。”我立刻就晓得，他也是一伙，喜欢黑詹的；便自愤怒百倍，偏要问他。

“对么？”

“这等事问他什么。你真会……说笑话。……今天某队很好。”

某队是好，核心也很强了。可是我要问你，“黑詹，对么？”

他不以为然了。含含胡胡的答道，“呵……”

“不黑？他们何以反智？！”

“没有的事……”

“没有的事？侮辱性称呼；还有评论区里都写着，都怪詹姆斯！”

他便变了脸，铁一般青。睁着眼说，“有许有的，这是从来如此……大V也干了！”

“从来如此，大V也干，便对么？”

“我不同你讲这些道理；总之你不该说，你说便是你错！连你也要黑！”

我直跳起来，张开眼，这小子便不见了。全身出了一大片汗。（大梦原创）他的网龄，比伪球迷少得多，居然也是一伙；这一定是他的詹黑前辈先教的。还怕已经教给他同学了；所以连小学生，也都恶狠狠的黑詹姆斯。

九

自己想黑詹，又怕偶像被别人黑了，都用着疑心极深的言论，针锋相对。……

去了这心思，放心做事走路吃饭睡觉看球，何等舒服。这只是一条门槛，一个关头。他们可是父子兄弟夫妇朋友师生仇敌和各不相识的人，都结成一伙，互相附和，互相抱团，死也不肯放过黑詹姆斯。

十

大清早，又写我詹姆斯；暴民立在评论区中秀智商，我便走到他们背后，拦住门，格外沉静，格外和气的对他说，

“詹黑，我有话告诉你。”

“你说就是，”他们赶紧转过脸来，点点头。

“我只有几句话，必须要说出来。詹黑，大约当初黑詹的喷子，都有过一点情怀。后来因为心思不同，有的不追星了，于是从良，便变了球迷，变了正常的球迷。有的却还黑，——也同愚民一样，有的变了观众，一直变到石乐志。有的不要脸，至今还是键盘。这黑球星的观众比不看球的伪球迷，何等惭愧。就算两者境界，还差得很远很远。

“暴民祭了他智商，为黑詹姆斯，还是一直的事。谁晓得从天之骄子降临联盟以后，一直黑到偶像退出神坛；从四大分卫的时代开始，一直黑到超级勇士横空出世；从艾弗森，又一直黑到俄城的威斯布鲁克。去年西决犯了错误，还有一个很面瘫的好人中枪，用生命翻旧账。

“他们要黑詹，你一个变形蜜，原也无法可想；然而又何必去入伙。黑詹的人，什么事做不出；他们会黑詹，也会黑科，一伙里面，也会内讧。但只要对骑士，只要立刻改了，也就是人人反智。虽然从来如此，你今天也可以格外要脸，说是不黑！路人，我相信你能做，前天暴民要搞你偶像，你说过不能。”

当初，他还只是冷笑，随后眼光便凶狠起来，一到说破他们的隐情，那就满脸都变成青色了。群里立着一伙人，某家教主和他的信徒，也在里面，都探头探脑的挨进来。有的是看不出身份，似乎用小号装着；有的是仍旧青面獠牙，抿着嘴笑。我认识他们是一伙，都是黑詹的人。（大梦原创）可是也晓得他们心思很不一样，一种是从来如此，应该黑的；一种是知道不该黑，可是仍然要黑，又怕别人说破他，所以听了我的话，越发气愤不过，可是抿着嘴冷笑。

这时候，暴民也忽然显出凶相，高声喝道，“都说出来！詹姆斯打球有什么好看！”

这时候，我又懂得一件他们的巧妙了。他们岂但不肯不黑，而且早已布置；预备下一个“只吹詹”的名目罩上我。将来黑了，不但太平无事，怕还会有人见情。路人说的某家蜜搞了一个理智粉，正是这方法。这是他们的老谱！

变形蜜也气愤愤的直走进来。如何按得住我的口，我偏要对这伙詹黑说，“你们可以放弃治疗了，从真心改起！要晓得将来容不得其他情怀的人，活跃在知乎里。

“你们要不改，自家偶像也会遭殃。即使赞同得多，也会给真的没有素质，同大革命批斗份子一样！——同颜色士兵一样！”

那一伙极端詹黑，都被某詹蜜大V吊打了。教主也不知那里去了。詹蜜用户劝我沉默去。知乎篮球提问全是黑詹的。口水和唾沫都在键盘上发抖；抖了一会，就大起来，堆在詹姆斯身上。

万分沉重，动弹不得；他们的意思是要黑死詹姆斯。我晓得客观的真相是存在的，便挣扎出来，出了一身汗。可是偏要说，“你们立刻改了，从真心改起！你们要晓得世界是要容得下蜜詹的人，……”

十一

问库也不答，科也不理，日日是黑詹姆斯。

我摇着脑袋，便想起詹姆斯；晓得朝鲜核威胁的缘故，也全在他。那时詹姆斯在奋斗，却背着黑锅的样子，还在眼前。暴民黑个不住，他却为孩子捐出几千万。大约因为詹姆斯从来都强了，詹黑黑起来不免有点过意不去。如果还可能过意不去的话，……灵魂是被魔鬼吃了，他们相信没有，我可不得而知。

詹姆斯想也知道；不过打球的时候，却并没有理会，大约也以为无聊的了。记得我二十岁时，坐在电视机前，解说说某超巨牛逼，做球迷的于是显出一真诚来，鼓掌给他，因此是球迷；不是偶像，也没有说要黑。一片称赞，对手的核心也称赞。当时那天的看球法，现在想起来，实在还教人开心，这真是正常的事！

十二

不能想了。

十几年来时时黑詹的群体，今天才明白，他们也在球迷其中混了多年；詹姆斯正统治着联盟，那超巨恰恰不巅峰了，某家蜜未必不藏在新一代球迷里，暗暗黑詹姆斯。

詹姆斯最早未必被黑范围之中，不小心巅峰的十几年，现在也轮到他成为靶子，……有了十几年看球履历的我，当初虽然不知道，现在明白，暴民难见真的球迷！

十三

没有不黑詹的知乎提问，或者没有？

救救真球迷……

二〇一七年十月。

暴民看了会流泪，教主看了会沉默，不转不是好键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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