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人,赶着他的羊群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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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江河,必然会提到长江黄河。因为工作上的原因,我有机会亲密地接近长江的一级支流——嘉陵江,住嘉陵江畔十余天,看惯了她由清澈转向混浊,又既而黄浪滚滚,放晴三四天后,竞然又能看到江中游鱼。正是这条江,是汇入长江的重要水系,就算在中国版图的重要河流中,依然可以找到她的倩影。

到了略阳,自然会到南山游览,因为略阳人没有不知道南山的。不仅仅因为南山有其动人的传说,是旅游开发的景点之一,更重要的是南山是略阳人休闲锻炼的好去处。南山就在我住的嘉陵宾馆正对面,但由于八渡河、玉带河、嘉陵江环绕其间,要走到南山脚下无论如何都得绕行两座桥,不到二百米的河面,就算是疾行,也得三十分钟路程。到略阳的第一天,早上不到六点,我已便走在了南山的盘山路上,不曾想路上的行人已经星星点点,真所谓“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在南山山顶不大的两块平地上,男男女女早已聚集了很多,他们随着音乐起舞,两片人群一致的“规定动作”与其他单独晨练者的“自选动作”遥相呼应,或扭动腰枝,或极目远眺,或疾行或静止,都完全享受大自然的恩赐,我手捧一本《听余秋雨讲文化》,坐于栏杆上,侧目便可看到山城略阳,以及或亮或黄的嘉陵江。

…………
——温剑能《嘉陵江畔略阳县
牧者之歌
文 | 刘章建


那时候买合木提还是个孩子。

每次遇到困难的时候,麦合木提都会伤感地促膝沉思,会不自觉地默朗诵那首才背会不久的“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敕勒歌。

当买合木提一遍又一遍包含激情声情并茂地重复着朗诵的时候,他看见一个悠远的灵魂在悄悄向他靠近,他在痛痛快快地欣然接纳它的同时,眼前浮现的场景越来越清晰:草场的草甸越来越小了,昔日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象因为牧草的稀疏使得三五成群的羊儿们更加清晰可见。

放羊老人库尔班常常朝圣般地仰望远方肃立着,他不止一次抬头望着更远更远的原野。

那里有肥美的绿草吗?那里有人的足迹吗?谁也不知道。

放羊老人唯一能够肯定的是:这里的牧民谁也不愿意离开这片牧场半步。这是先人们很久以前在长途跋涉的苦苦寻找中开垦的牧场。

终于,在一个凛冽的早上,放羊库尔班老人赶着他的羊群悄悄走了。

他一路走向戈壁深处。风,呼呼地吹,他依然坚持着,他要寻找梦想的牧场。在那里,他遇到一队勘探工人。他看见他们在摆弄着一堆堆机器。

一天,两天……他听见他们抱怨着倒霉的天气,看见他们收拾家什,失望地返回去了。

放羊老人注视着这群人,脸色坚毅而冷峻。他继续带着他的羊群走向戈壁深处。

雪,唰唰地下着,他依然坚持着,他要寻找梦想的牧场。

在那里,他遇到另一队勘探工人。他看见他们摆弄着一堆堆机器。

十天,二十天……他听见他们咒骂着可恶的天气,看见他们收拾家什,绝望地返回去了。

放羊老人沧桑的脸色更加冷峻。他继续赶着他的羊群走向更深的戈壁滩。天更冷了,他依然瑟瑟地坚持着,他要寻找梦想的牧场。

在这里,他遇到第三队勘探工人。

他看见他们摆弄着机器的时候,心里沉重了许多。

一月,两月……他听见他们大声欢呼,他看见一汪石油冲天直射……

放羊老人展开眉头微微笑了。

他愉快地跟他们打着招呼,赶着他的羊群继续上路了,他知道不远处一定是一望无际的绿洲。

二十年后,当那群终于因为失去牧草而不得不千里迢迢奔波到哈吐油田附近这片新牧场的牧民们欢呼雀跃的时候,买合木提的爷爷——那位坚毅而冷峻的放羊老人库尔班,早就骨殖无存了。

买合木提心里已经种下了探索的理想。
(插图来自网络)
 ·END·
【本文作者】刘章建,读书村专栏作家。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90年代末期开始创作,先后笔触散文、小说、杂文、诗歌等多种题材尝试。出版散文集《行走的记忆》、杂文集《英雄不问出处》等,部分作品入选中学生作文辅导教材。现居陕西洋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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