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浙师,你也能丨从初阳湖到未名湖,她的这篇“经验帖”竟如此实力圈粉!

 

跟着学长学姐的脚步,在浙师,成为更好的自己!...



拿到哥大offer的童馨,闯进全英新闻专业排名第一大学的肖丹……在浙师,看着一个比一个“牛气”的学长学姐们,是不是对大学的可能性充满期待?

在浙师,你也能
栏目
今天推出的这位学姐更厉害了
啥也不说,先自行感受下她在官博怒刷的这波“存在感”
173万阅读量,717条转发,2100多点赞……


什么叫实力俘获一众粉丝
不如看看网友们的评论,自行感受下学姐的魅力:


她,毕业于初阳学院综合文科131班汉语言文学专业
录取为北京大学中文系研究生
现代文学方向初复试总分均列第一
在阅读与思考、交流与书写中“放飞自我”
她就是童莹!
“最美的一篇经验贴”“文字见功底”“见字如面,腹有诗书气自华”……
学姐的这篇自述,为何能实力圈粉?
为何能引起那么多感慨?
话不多说,一起来看吧!


三月十九日早晨,我只身一人前往北京,参加为期两天的研究生复试。帝都的雾霾在我抵达青年旅社的第一天晚上,就使我的咽喉感到不适。凌晨我仍清醒地躺在八人间的床铺上,回想自己赶车、下站、安顿行李,想起五道口行色匆匆的人们,各式各样的口罩,我突然领受到一滴水被投入到一片汪洋大海而被瞬间稀释的恐惧。这个时候,我的脑海里没有未名湖,没有博雅塔,没有燕园里可爱的老师和朋友,有的只是翻滚着的担忧与焦虑。不知为何,我更能懂得鲁迅先生所谓的“当我沉默着的时候,我觉得充实”,确实,除了第三天面试中那短暂的半个小时,我都尽量保持着缄默。面试并不顺利,面对四位老师,我的脑中一片混乱。原以为自己可以流畅作答,思路清晰,观点独到,但是当问题不断地抛来,作答不断地被打断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在学术这条路上并未入门。带着七分余悸与三分羞耻,我回到旅社。最终被录取其实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我想可能老师们比较看重学生在这个阶段的阅读量和文学感悟力。回师大的时候,高铁外开始落雨,我回想起大半年来的“惊涛骇浪”,内心却不惊不宠,平静如水。

对我来说,考北大中文系的研究生是一次孤注一掷的抉择。大一的时候可能由于“无知者无畏”,我向马俊江导师提出过这个想法。马老师跟我说:“你要想,就算是只招一个人,那这个人为什么不是我呢?”所以,关于考研,我很少树立强大的“假想敌”,在漫长的学习过程中,我时常问自己的只是:一,我的阅读积累与体验够不够?二,我的学术感觉够不够?三,我的文字表达能力够不够?这样的叩问从大一到现在从未间断过,所以我的故事并不是一个成功学的典例,也不是一碗热腾腾的考研鸡汤,而是一种与阅读相关的,和心智成长、自我抉择、构建理想相联系的曲折历程。

▲童莹在自习室的复习空间
真正初识文学是在大一。那时我从繁杂粗糙的中学生涯,释放进一个相对自由的环境。然而我很快就发现我先前对大学的想象充满了幼稚与荒诞——诸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学术的殿堂”等等。事实也证明,由中学体制所带来的残余的学习热情,并不足以支撑我继续在知识中遨游。但我的兴趣也不在于有朝一日在学生会“叱咤风云”,或者在社团里“崭露头角”,更不在于读点闲书安然度日。后来因缘际会,我成为了马老师读书会的一员。我开始近距离接触鲁迅沈从文等大家,以及诸多学术著作。我开始放下曾经迷恋的文学作品,转而进入一个新的文学天地。这个天地里有沈从文的湘西世界,有鲁迅《野草》里诡谲的墓碣文,有巴金汪洋恣肆的热情,有蔡元培的“思想自由、兼容并包”……导师说,不要因为觉得它们很陌生,而错过了体验惊喜的机遇。当时我惊艳于异质性的存在,曾断断续续写下十几万字幼稚的阅读随想,同时也遭受着新的孤独和失落。我常感慨于自己的渺小和想法的可笑,歌哭于文学与现实中的种种遭遇,我苦于没有人能分享这样的情感体验——并没有坚固的“共同体”能够相互支持陪伴。当时我能找到的排遣的方法是写作,写一些透支个人体验的小说和散文,也借此训练起自己的语言风格。

对我来说,大二下学期赴北大中文系交流学习是一件大事。这是一段纯粹的求学历程,我明确地意识到面前有一座没有顶端的学问高峰,但山间的人们并不是以一种极力攀登的姿态挤破头皮去碰触巅峰。他们严谨,好学,犀利,尖锐,辛苦,平和,从容,优雅。当学问和人生姿态挂钩的时候,我开始思考我的求学目的。我其实并不满足于摄入大量的知识,也不满足于读书学习所带来的欢乐感动,但我的储备与学养并不足以让我回答出一个终极的目的。从燕园回到南方,我陷入了长达一年的剧烈焦虑与不安。

▲童莹自己归纳整理的笔记
在那段思索无果的岁月里,我时常想念北方的燕园。我想念都市文学讨论课上,吴晓东老师倾听学生发表观点时的模样,我想念现代文学课讲周作人,提及“背后的文化战略”时,我内心想刨根究底的强烈冲动,我也想念在明清小说小班讨论课做《聊斋·小翠》的主题报告时,和各位师兄师姐所触碰出来的思想火花……我深切地意识到,人们的思想是有层次的,境界也是有高低差别的,我前所未有地渴望自己的格局逐渐变大,脱离过去的孱弱与幼稚。这样的渴望在大三暗流涌动。我开始反思现实生活中灰色的血与痰,剥除身上的琐屑、生活里的戾气。我需要构建属于自己的生活状态,我更加珍视自由与思想,热爱阅读与生命本身。这要求我审视自己的性格、习惯、所思所想,进行一场颠覆自我的思想历程。也是在这个时候,考研复习的契机让我能够有选择性地和诸多大家与学者对话,这无疑是一条答疑的捷径。我搁置起小说的创作,转而着手考研准备。当时我所做的第一件事是构建自己的“阅读史”与“知识结构”。可笑的是我并没有读过很多书,这个知识体系千疮百孔。我下决心要在有限的大半年里补一些漏洞。从去年四月开始,我开始有条不紊地重新精读现代文学的作家作品。我惊奇地发现,这些作品竟然带给我和以前迥然不同的阅读体验。从前我把自己的敏感点放置于作品的语言、风格,如今我更关注它们的思想母题、和时代或文学史的关联。比如重读萧红小说,原来我在意的是小说的诗化风格,而后来,我就开始探究她对人的动物性生存状态的关注,以及她在小说中与鲁迅开创的相关国民性话题的回应。诸如此类,我关注三十年文学的“现代性呼唤”,在立人、国民性批评上的思考,与西方象征主义、表现主义等思潮的关联,对中国文学传统的创造性转换;我在阅读中不断地进行联想与想象,对原来摄入的东西进行反刍与重新感知。

▲详细周密的复习阅读计划
去年6月,我们搬进17幢田家炳楼7楼的自习室,这是学院专门为我们开辟的“考研大本营”。我的座位靠窗,朝南,往窗外望去,楼前的林子蔓延到天际,阳光从云间淌落,又透过窗子,在我层叠的书本上留下它独有的线条。师大是一座适合读书的天然园子,它平和静谧,节奏缓慢,我坐在这座南方的园子里,对北国的另一座园子进行着守望与凝眸。我熟知两座园子的不同风物与气质,开始规划具体的复习方案。北大中文专业没有给考生指定的考研参考书,题目也没有固定的参考答案。这正合我意,因为我有太多自己的想法,也期望着最大限度的联想自由与行文自由。我很少留意网上的讲义与复习资料,我往往另起炉灶,“筚路蓝缕”,保留自己对于作家作品与文学史的独特体验。甚至连名词解释这一块,我也没有进行专门地记忆,而是时刻准备调动自己古今中外的知识储备和阅读经验。暑假我没有回家,仍然坐在7楼的自习室,以一天中的三个半天为单位,分别进行西方文学、现代文学与古代文学的复习。我依然将重心放在精读具体的作家作品上,在理清楚各种繁琐的脉络的基础上,进行学术专著的阅读,尝试着从不同的角度和立场去解读作品,看待文学思潮和文学现象。我避免自己陷入纯粹的感性感悟,尽量用学理支撑自己的观点。这样高压的复习生活给我带来生命的欢愉,我发现之前焦虑不安的情绪自动在梳理文学声音的过程中得到沉淀,个体变得澄澈与健全;我向往广博而丰富的心灵世界,我希望自己是一个能够包容理解各个层次的情感与思想的学子。比如,我在学习中习得一些自我对话方式,释放个体生命体验的途径。鲁迅先生在《孤独者》《在酒楼上》中,虚构出魏连殳和吕纬甫,分别和“我”进行对话,这未尝不是作者的两个自我进行辩驳的方式?尤其是《孤独者》,作者通过对另一种生活可能性的假设,来观照自己的人生态度和生活状态,清除性格中不甚健康的成分,给“受伤的狼”疗伤。这些想法的涌现,对我无疑是有裨益的。但同时我也明白,阅读不是万能的,我尽量让自己站到生活的十字街头,贴近现实,不让阅读成为一种束缚与困扰。

 ▲考研结束后的行囊
9月开学,整个复习的氛围开始变得莫名紧张。开学琐事成堆,我在复习之路上尽量做到稳步行进。此时我重拾文学原理、古代文论与当代文学,并在这个时候初步养成了对读与运用的能力。10月过得匆忙无序,十一假期我放下书本彻底放空自己,此后重新拾起学术专著,在阅读清单上勾画任务。遗憾的是,很多专著我只能囫囵吞枣般地摄入,并不能很好地吸收。我时常感到自己不能达到对自我的标准,这种压力让我消沉,带来了十一月的身心的疲惫与低落。发烧、失眠、困乏、感冒接踵而来。我时常停下复习的脚步,倾听7楼窗外呼啸的夜风,抬头观望月亏与月盈,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一种深重的历史感和压抑感。

当我回过头来观望十一月份那段最艰辛的时光,我想感念的是给予过我鼓励的老师们、学院里同行的研友和自己。我想我是热爱生活的,不然为何总是叩问自己所做所行的意义,不然这种强烈的宇宙意识与来自深处的压抑感,为何总是在阅读与驻足的时候涌起?

12月仍然惊心动魄,我开始了知识的巩固阶段,并且不断激活自己沉淀着的阅读体验。前期富有个人特色的笔记让我更容易去回顾一路的阅读经验。在这段时间里,我叩问自己最多的依旧是那三个问题:我的阅读积累与体验够不够?我的学术感觉够不够?我的文字表达能力够不够?如今想来,12月下旬的那场考试,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我跟导师开玩笑说,我在考试时“放飞自我”。然而每一次的阅读与思考,交流与书写,又未尝不是一种自由的放飞呢?

   考研历程让我开始不断丰富自己的精神主体,顺利地把我引渡到一个更自由开放的平台与状态,努力成为自己希望成为的样子:真实纯粹,丰厚美好,磊落,掷地有声。”

童莹的大学时光与阅读相伴
最后,让我们读读她发表在校报副刊上的这篇文章
一起品品中文系的“况味”
然后,一起努力
成为我们自己希望成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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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系之“况味”

童莹

跨入中文系伊始,我被张爱玲小说中的“况味”一词所吸引。在新旧参半的世态里,小说中的各色人物,七巧、娇蕊、曼桢、金香,就像她在《对照记》中形容自己的那样,过了永生的童年,到达崎岖的成长期,衍生出一些求而不得的往事,然后岁月加速,“繁弦急管转入急管哀弦,急景凋年倒已经遥遥在望”。在我“不知愁滋味”却“强说愁”的十八岁,遭遇张爱玲的小说并不是一种偶然,同样的必然还包括舒婷、席慕蓉的诗,三毛、简媜的美文,林海音、萧红的小说等等。我以为那就是自由的中文系——供自己尽情选择感兴趣的某种文字,品味人生中的繁华与哀愁——直到一年后的某个夜晚。

那是个不凡的夏夜,我刚用积攒的稿费将一套人民文学出版社的《鲁迅全集》收入囊中。我清晰地记得夜幕中幽暗的路灯下,自己是怎样从书店老板手中接过两摞书,提着两只被撑破的塑料袋,踉踉跄跄地挪到寝室。夜很静,夏风在酱紫色的夜空下做着迷醉的梦。我的激动与惊喜也如油蜡般逐渐凝固,发凉,成为冷峻的思索。我发现自己的阅读选择与品味作品的方式已经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九月间刷牙的某个片刻,瞥到汪曾祺《回忆金岳霖先生》末尾那句话——“联大的许多教授都应该有人好好地写一写”?或许是十月某个被关在门外的上午,坐在25幢四楼阶梯的拐角处,小窗口外一束阳光打到沈从文“人性的小庙”这几个铅字上?又或许是那个去乡村调研的十一月,看到旧祠堂边嬉笑怒骂的几个男人,突然就想象到阿Q的故鬼重游?还是冬日某个被冻醒的夜晚,脑中闪过鲁迅先生的话——“无物之阵”“救救孩子”“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与我有关”……

我不知道。但我意识到,阅读已不再只是一种消遣、治愈、欣赏或文本分析,它开始变得凝重、深厚,让我的阅读感受从直观、抽象转为切实、充满张力,又将我抛入血肉充盈的虚拟现实,去质疑、反驳,去剖析、侦查,继而触碰到事物的某种源头或本质。

我开始抛弃一切程式,怀疑所有定论,撕开固有的标签。我不再将《诗经》“哀而不伤”的定论挂在嘴边,因为我决心独自从每段风雅颂中走过,考察哀怨刺何以在赋比兴中得到诗意的中和;我不会说五柳先生的“田园情怀”真叫人豁达,因为我更感兴趣的是,究竟是何种传统思想主导着他的价值观,左右着他的仕途进退与出世选择;我厌倦起三月的某一天,众人“千篇一律”地抒发着对海子的怀念,于是我选择独自一人走在春泥星点的小路上,想象“十个海子全部复活”,然后抬头看看中午的太阳,找寻《太阳·七部书》的残章,以及它们与黑塞尔、尼采、歌德的关联……

于是,我从某几种“况味”切换到无限多的“况味”,它们让我不再拘泥于生活的琐屑、个人的得失与表象的是非曲折。我记得自己的观念在何时何地,受到几次三番猛烈的冲击、颠覆与瓦解,经历六神无主的艰辛时光,又在哪些字句的影响下重新建构起平和的心态。这种中文系常有的精神游戏往往伴随着一种严峻的生存危机:一面是我们线性的生存时间,一面是自己单一的存在方式。这种“生命的局限性”愈发让我战栗不安:岁月的有限逼迫我去找寻无穷的生命可能性。

因此,个人喜好不再成为我选择阅读的动因,饕餮人生可能性的需求、阅尽风华的企盼怂恿着我去看不同人事的况味。我希望自己的人生在虚拟而真切的维度上成为一座“小径分岔的花园”,每一个分岔点滋生着不同的抉择,每一条小径都是一种全新的生活。

这种“虚拟而真切”的呼唤,要求我做到对不同况味的深刻体悟。我记得那是在北大和中文系的老师同学一起欣赏昆曲的时候,坐在百讲的前排,我第一次将“况味”一词拆开——境况和情味。北昆剧团上演了三场戏:《游园惊梦》《林冲夜奔》与《长生殿·小宴》。风格切换得很快,中间那场是武戏。你看到昏黄的灯光打起,看到传说中的林冲开始逃难,你听到《水浒传》中耳边呼啸的野风,想象积雪漫过他的脚踝与膝盖,你注视着他在铿锵锣鼓声里跌倒打滚,额头和太阳穴渗出汗与油光,你会懂得他的孤注一掷与悲愤无奈,后来你想到生存之路的逼仄,恶人的奸险,还有“到梁山借得兵来,高俅啊!贼子!定把你奸臣扫!”,你懂得睚眦必报的愤恨。一切都如此真实,真实到可以仰望、平视、鸟瞰,最后恰如其分地站在他的位置上,真实到你看到他的眼睛里流出你的眼泪。不管是曲、诗还是小说,这些都应证了,优秀作品将人送达一种特殊“境况”的精准度,然后你在这个位置上尽情去把握它的情味,满足饕餮人生的需求。

进而我觉察到境况与情味之间微妙的关联。一种境况可以有无数种情味:同样是入草梁山泊,一百单八将,或主动或被逼,或决绝或犹豫,或明月丹心又或心有隐约牵挂,一切情味自是复杂丰厚;同是绝望的境地,你可以唱着“反抗绝望”的歌,不怕荷戟独彷徨,也可以隔岸观望,成为遨游的鲲鹏。一种情味又重叠着千万种境况:同样是荒野或孤岛求生后的欣慰,汤姆·索亚有他的活法,鲁滨逊亦有他绝处逢生的境遇;同是沉默的情味,可能来源于选择爆发,或走向灭亡,抑或做着一个大音希声的精神哲人。因此你的心胸好像更加开阔,你懂得诸多与常理相反的一切,你瞥见波德莱尔的《恶之花》中的一抹善与《巴黎的忧郁》中的高亢,你明白《堂吉诃德与哈姆雷特的东移》里钱理群老师说的“痛苦”中有怎样的“丰富”。

真相不止一个,感受有万万千千。我听首作帝老师说过的,每一个人的内心都“可以是一本丰富的圣经”。所以面对纷繁的人事,你凭借着所有的况味累积起来的生命体验,逐渐学会了宽容谅解,也学会了愤怒和决不饶恕。

或许这就是中文系人独特的态度。


学姐寄语



大学四年,去听,去想,去感知。

有足够多的机会去犯错,因而有足够多的机会认清现实与自我。

生活属于自己,生命在于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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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丨项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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