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婚姻，是有话可说

好的婚姻，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你在闹，他在笑。...

这几天，我带着孩子住在妈妈这里。我哄孩子睡下的时候，总能听到他们在聊天：

“今天，我把那块田收拾了一下，以后枫树会长得更好一点的。”这是爸爸的声音。

“也不要做得太急了，慢慢来。”妈妈轻声附和着。

“嗯，我知道，明天我还得帮别人去拆猪圈，你午饭就不要准备了。”爸爸接着说。

“前几天，隔壁村有个人拆房子的时候，从屋顶摔下来了，你去了也要小心一点呀！”妈妈提醒他。

“我会小心的，你……”

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听着听着，我也睡着了……

有时候，我半夜起来给孩子把尿，还能听到他们在说话。

我想不明白，怎么三十几年的夫妻了，还有说不完的话。

这些絮絮叨叨的话语，像一阵一阵轻柔的风，吹进了他们彼此的心里。

三十几年了，彼此对肉体的欲望早已经化作虚无，他的手牵着她的手，就像左手握着右手。

两个人再怎样热烈的拥抱，也激不起内心的半点涟漪。但这些深夜里的交谈，却可以安慰两颗孤独的心。 

这个世上能睡在一起看缘分，而睡久了，还能聊到一起则是婚姻最好的维系。

尼采说：“婚姻生活犹如长期对话，当你决定走入婚姻的时候，你要考虑好，你们能否谈笑风生地走到最后。” 

每一个童话故事的结尾几乎都是：从此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但我们走进婚姻才知道，两个人并肩行走的路，充满着很多的变数，和所有人生的功课一样，婚姻也是需要修炼的。

没有完美的婚姻，大部分看起来好的婚姻，都走过一条艰辛修炼之路。而这种修炼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找到共有的话题，彼此都保持诉说的热望，像两只孤独的蚂蚁，穿过茫茫的黑夜，然后说：“哦，见到你很高兴。”

“哦，原来你也在这里。”朋友大熊最近和我聊到了他的婚姻现状。聊到动情的时候，这个高大的男人竟然眼角闪出了泪光。

他们结婚二十几年了，有一个孩子。但最近两年两个人的矛盾越来越深。一年前，他们两个人决定分床睡。

刚开始，他觉得分开睡一段时间，让彼此冷静下来，或许彼此还有重新开始的可能，但分开的结果是，这段关系越来越糟糕，已经到了无可调和的地步。

他们有时候在客厅见到，他的脸上挤出僵硬的微笑，然后不咸不淡地打个招呼。然后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回到书房玩电脑，空气像是冻僵了，他把电视调到静音的时候，满屋子的静寂，他想找个人说说话，却不是房间里的那个人了。 

某一天，他听到老婆在和一个人讲电话，电话足足讲了一个小时。电话里她的声音时而兴奋，时而温柔，时而高，时而低。

在那一刻，他知道，他们真的完了，同在一个屋檐下，却再也不愿意说话，再也不愿意走进对方的心里，听听彼此内心的声音，就像一幕电影放到了最后，留下一个“无言”的结局。

有人说，耳朵是用来恋爱的，但很多人结婚以后，就会慢慢变成聋哑人。 

在网络上有比较流行的一段话，正好印证了两个人的孤独，其实比一个人的孤独更可怕：

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 

无人与我捻熄灯，无人共我书半生

无人陪我夜已深，无人与我把酒分

罗宾·威廉姆斯说：“我曾以为生命中最糟糕的事，就是孤独终老。其实不是，最糟糕的是与那些让你感到孤独的人一起终老。”

我们来到这个世上，是为了爱和温暖，为了晒一晒人间最好的太阳，但无话可说的婚姻，却像一块巨大的浮冰，遮挡了阳光，让彼此的心里渗出彻骨的冰凉。 出去旅行，碰到一对夫妻。

那个老大爷满头银发，已经78岁了。老太太也有70岁了。但两人的精神状态都不错。老大爷虽然头发花白，但看起来很清秀，笑容灿烂。老太太，背着一个小包，从背面很年轻。他们两个是我们这个团里年纪最大的，但一路走下来，体力很好，都能跟上我们的大队伍。

他们俩，每到一处地方，就开始斗嘴。大爷说：“这处风景好，你站着，我帮你照一张。”

老太太嘟着嘴，故意站到了另一边说：“你的眼光，我不敢苟同的，我觉得站那边比较好看。”

大爷似乎无可奈何，只好笑嘻嘻地对老太太说：“好呐，你说的都是对的。”

老太太喜欢购物，旅游车，一放到购物点，她就迫不及待地钻到热闹的店铺里，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就像一条鱼放归了大海。老大爷会紧紧跟着老太太，生怕她走丢了似的。

我说：“大爷，你跟这么紧干嘛，不会是怕她走丢了吧？”

大爷笑着说：“她走丢了，我一点都不心疼，我是心疼我口袋里的钱。”

老太太听到了，乐得像个孩子，回嘴说：“你个死抠门的老头，下辈子我是不会找你了的。”

大爷说：：“可是我还想跟着你呀!”

不论是在车上、购物的地方、还是在旅游景点，他们总是说个没完没了。像一对热恋期的情侣，有说不完的话，抬不完的杠。

两人走进一家珠宝店，老太太，被金光耀眼的珠宝迷住了，路都走不动了。老大爷，看出了她的心思，直接对她说：“今天，你就放开手买吧。”

老太太在一串紫色的珍珠项链前摩挲了很久，但看看价格，还是放下了。不过到了临走的时候，前台的营业员却把她叫住了：“你老伴儿，已经帮你买下了，就直接带上吧。”

老太太掐了老大爷一把，然后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

大爷说：“你那小眼神，我瞧一眼就知道了。”

“下次可别这么浪费了呀！”老太太嗔怪道。

“你这人，就是这样，不理你了，哼。”

老太太追上去说：“别呀，别呀，老伴儿……..”

好的婚姻，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你在闹，他在笑。

婚姻也像一次长途的旅行，两个人愿意把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都讲给对方听，对方也能做出不断地回应。

有人说，世上最好的缘，便是一个聊得来的伴，永远不嫌你话多，念你冷暖且知你悲欢。 《一句顶一万句》里面有一对夫妻，一个叫牛爱国，一个叫庞丽娜。他们两个都不爱说话。然后两个人觉得大家都不爱说话，那就对脾气了。

于是，相处半年之后结婚了。结婚头两年，过得还不错，庞丽娜生下了一个女孩。

但两年之后，俩人就有了隔阂。这种隔阂，他们不知道是什么，但就是俩人见面没有话说。

刚开始，他们觉得都不爱说，不说也没什么问题，但后来发现没话可说和不爱说是两回事。 

渐渐的，俩人的心越来越远了。日子看起来平平顺顺的，但没话可说的家像冰窖一样冷。

当牛爱国发现庞丽娜找了一个情人，去捉奸的时候，他并没有破门而入。而是站在外面听庞丽娜和那个情夫聊天，而这一聊，竟是一个晚上。牛爱国说：“你与情人一夜的话，比跟我在一起一年的话还要多。”

庞丽娜愿意对情人讲话，却不愿意和牛爱国聊天，是因为她和那个人的心意比较相近，共同的话题比较多。

“我抵得住孤单和寂寞，却抵不住你在我身边的沉默。”

这种沉默，像一个巨大的空洞，洞里灌进黑夜和大风，两个人在黑夜里坐着或者躺着，听了一夜的风声。

好的婚姻，应该是两人穿过茫茫的黑夜，把彼此当作灵魂深处的出口，就算相处许多年，但仍然有话可说： 

房间里的灯暗了 虫子的叫声越来越弱 窗外更深露重 你靠在我的肩头 说着一些漫无边际的话语 这些话像一道道光 温暖了人世的寒和凉

• 作者简介：摆渡人。一枚山东小作家，微博签约自媒体。个人公众号： baiduren66，微博@我是摆渡人。新书《愿所有姑娘都可以嫁给爱情》正在热售。你做我的朗读者，我做你的摆渡人，每晚21:39陪你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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