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读红笔记(01):《红楼梦》就是梦

 

《红楼梦》,既是作者的人生经历,又是作者梦的复写。开篇出现一僧一道,疯疯颠颠,神神叨叨,正是人在梦中的情景。既然是梦,什么都符合逻辑。你看红楼人物出来进去,那府邸,那楼阁,那花园,那场景,虚幻若无,人物除了宝黛钗等脂粉风流……...

《红楼梦》就是梦
孔明


《红楼梦》,既是作者的人生经历,又是作者梦的复写。开篇出现一僧一道,疯疯颠颠,神神叨叨,正是人在梦中的情景。既然是梦,什么都符合逻辑。你看红楼人物出来进去,那府邸,那楼阁,那花园,那场景,虚幻若无,人物除了宝黛钗等脂粉风流,着些实相,别的,主也吧,仆也吧,官也吧,民也吧,要么神出鬼没,要么影影绰绰。这个事,那个事,突如其来,如风如雨,如雷如电。作者记述,也是时而蜻蜓点水,时而行云流水,时而一头雾水,完全符合梦的逻辑。



贾宝玉梦游太虚幻境,像梦中梦,又似梦非梦。正当年少之时,初解人事,实现的捷径便是梦。贾府上下,宁荣两院,女流姿色可圈可点者,不计其数,却独独与秦氏可卿受梦中警幻指引,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宝玉性情,于此埋下伏笔。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于可卿房中梦可卿,违乎礼,却合乎情。然,可卿毕竟乃其侄媳,辈份关碍,白日想一下恐怕都要脸红,眼睛一闭,到梦里去,大可随心所欲。而可卿完全就是个梦中人物,像云又像雾,有形却无影。忽然就病了,忽然就死了。死的离奇,葬的古怪。那么多王公贵胄为之送行,没来由,理不通,里边隐藏了多少人间的机关暧昧,只有天知地知,送葬的人知。



黛玉的来和去,也是云遮雾罩。母亲忘故了,寄居舅家,王母视若宝贝,却与贾府格格不入。忽然父亲也撒手西去,真正地成了寄人篱下的孤女。没有根,就是水上漂的浮萍。偏就爱上了表兄,偏就体弱多病,偏就多愁善感,偏就才思敏捷。颦儿的年龄,也像梦一样离谱。初入贾府,五六岁的光景,知道什么呀?情,这时候已经种下了。她像梦一样成长,爱也像梦一样幻灭。想来,她一现身,就是个悲剧人物。身世悲,命运悲,情感悲,难怪她要悲秋悲花悲诗词了。



贾雨村,梦中又一个典型人物。穷书生一个,却几乎是“拾”来了一个官做,还越做越大。此公置身于宦海,犹如一页扁舟,浮沉身不由己,也廉洁奉公,也贪赃枉法。

还有个梦中人物,其名妙玉。首先呢,美,不美打不动宝玉心;其次呢,妙,在不妙之中。本是妙龄闺秀,却带发堕入空门。说堕,不能理解为堕落,也不能理解为白璧无瑕,其妙就妙在这里。自命不凡,却寄人篱下;自视清高,却一厢情愿地把自己的杯子捧给宝玉。身在空门,却俗眼看人,刘姥姥用过的杯子,必弃之而后快。其俗态、媚态、做作态,一览无余。后来被人偷去,不明不白,自有讽刺的意味在。



还有柳湘莲、蒋玉涵、尤三姐、秦钟等,都是神来之笔,像幻相,像影子,如风而至,如云散去。

金陵分明就是应天府,分明就是京师地,却要南下北上,仿佛遥遥,仿佛咫尺,又是骑马,又是乘舟。这都是梦中场景。至于刘姥姥逛大观园,就如白日做梦,梦到天国了。

《红楼梦》,就是梦。人生如梦,梦如人生。

2005年12月19日



(文中插图均为孔明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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