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刻,我想也许有星星已以我们命名丨摩尔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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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摩尔特,英国诗人,1985年生于谢菲尔德。她是英国新一代诗人中的代表诗人。五次获得福伊尔·漾年度诗人奖,获得英国作家协会的艾瑞克·格利高瑞奖(2007),曼彻斯特青年诗人奖(2008),艾略特诗歌奖的最终提名(2013),柯斯达作品奖提名(2013),她的诗集《地威臣街》获得芬顿·艾德伯(2014)。2013年她成为德比郡桂冠诗人。她的诗被发表于英国、美国等地专业诗刊,她本人多次出现于广播和电视台。英国桂冠诗人卡罗尔·安·达菲称其为“英国诗人闪耀的新星座中最耀眼的明星之一。”

以下诗歌为初雪译。

你很成功

但你的胸膛装满了石头,

肤色般的沙石

嵌在你的胸口。

你的胃是一块大圆石。

为了支撑自己,你的腿也变得粗壮如石。

拉上夹克的拉链

没人知道你是一座山。

你买咖啡,

开董事会,没有人说

你是石头做成的

但在你的头顶,他们谈论着天气,

你的眼睛收集了刚下的雨水

你知道自己是什么,因为

像其他山丘一样

你从不睡觉。你的脚可以一直撑着你

但是你的四周

开始碎裂,而当你开口

你的话如岩崩,你害怕

你的心从你的嘴里跌倒。

恐惧

跑步令我担忧。我的恐惧长了腿,和我赛跑。

结局令我担忧,而我的恐惧被涂上了漆,油光发亮:那个

我童年时想要的水果般大的地球仪。在梦中我转动它——遥远的异国,

和不知道名字的海洋。我的名字令我担忧,而恐惧在聚会时

当着我的面自我介绍。聚会令我担忧,恐惧是一杯饮料,

一个插进我手中的苍白的笛子。饮料令我担忧,恐惧

从我的衣缝中渗出,变成了我羊毛大衣上的污垢,

而人们假装没看见。你看——我还站在你离我而去的那个角落,

话仅说出了一半。我答应不移动,而我又为我的承诺担忧。

恐惧是我的誓言,一生的债务,一个像这样的签名。

猫头鹰,皇家一英里

如果它棕色的眼睛

能够被买来的话

你得承认

你一定会

如果它秋天落下的

羽毛能够被

收藏的话

你一定会

如果你能够追随

它的凝视

不是一瞥

从守鹰人的手套

到硬币

从雨

到观众

而是那更深邃的

几天长的

飞机跑道上的凝视

你一定会

屏住呼吸

期望成为它的影子

而它将一眼把你看透

就在那一瞬间

仿佛你就在那里

 

注①:皇家一英里,是英国爱町堡的一条街,那里有供游客观赏的猫头鹰。



当我看见你时,我的心没有扑通一跳,而是像

花斑马一样地暴跳。马蹄沾满了泥土,翻着

那曾盯梢橡树林农场的眼珠。记得当我的表

妹给它喂甘蔗糖时,它还咬了她一口,有时它

在马槽边偷懒,或者在围栏边跳跃,来回使

劲地跺脚。我想我的心是一匹这样的马,一

匹异于常人心中的马,对自己的个头也不满

意。即使是现在,它走起路来仿佛脚上挂着

铁链,或者是拉着马脸,在九月雨中的山楂树

林边等着,看一个带领着金发小孩子的人嘴

里念叨着“最好是击中它的头部,这样干净

利索了事。”那个金发小女孩恐惧地望着田野

里的这匹马,天空,和将她拉走的父亲。

狐狸长廊

像一个无法追忆的梦,一只躲在

灌木丛中的雌狐狸,被惊吓后

在拂晓时跑出来,

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中——

她火红的尾巴消失在

公园的横木围栏处。尔后她

快闪过了一条无人的大路,

和我几乎同步。我慢下来,

看着她从路上穿过。我们开始跑。

她转过脸去,眼睛在

灯光下发亮,然后

在黑暗中发现了一扇暗门;

她偷偷地溜进一个

向阳的走廊,好几英里长,

她误以为是回家的路。

她不确定自己看见了什么,

但她知道在前方等待的将是什么,

却不会说出来。我也知道。

线

从现在开始,你像

风筝一样移动:拥有天空

但是你被下面的一个人

拴系着,一位祖先

从一张旧蓝图中默默地

注视着:你的脸

在他的脸中,他的在你的中。

即使他松开线绳,

他已经制定了你的行程。微风

也许会惊扰,但是你被一根

更微妙的线牵引着,像所有的生物一样,

被逝去的先人锚定。

普通的名字

在某处,有一只蜘蛛叫哈里森·福特,

另一种生物叫奥森·威尔斯。海洋里充满了

海马,它们取用赛跑冠军的名字。

在我们头顶,一只孤单的葛丽泰·嘉宝黄蜂在飞离。

每一天,有人领养一只虎鲸或者购买

一小片月亮, 仅为了给它取名鲍勃,在昨晚,

当我们看流星从格拉斯米尔上空恍惚而过,

你说有一些小的星球已被洗礼命名为

埃尔维斯,尼采,史波克先生。对不起当我

抬头从你的脸看过去,那些几乎是银色的水珠

汇成了黑暗中的河流,就在那一刻,

我想也许有星星已以我们命名。

鸵鸟年

“鹤立鸡群”

——中国成语

我们丢失了那张有它的生肖图,

在鸡和狗之间栖息,

细长的羽毛贴盖在腿的上方;

也许它从未被选上

尽管它在赛跑中穿过了

那条神秘之河,紧追在猪之后

或在马奔腾而过的滑流中;

也许等在河岸旁

却害怕水,凝望着

其他的那些动物

在皇帝面前排列成行;

一定有这么一个生肖

为我们这些缺少恩典的人们而在,

埋着头,或承受着那些永远不会

让我们腾飞的翅膀的重量。

匿名作者全集

我想找到它:皮装的,不太可能

在小镇图书馆,在阿布斯和

阿什贝利之间的某个地方,书页卷曲

像一首歌:“格拉斯哥雨”,“玛丽莲之吻”,

“蜜蜂的秘密生活”,一百多个在

旧文选中看到过的标题,遐想

写出它们的手,大声念出——

匿名,匿名,像种摇篮曲。

我举杯向这些亲爱的匿名作者致敬:那种

古老而熟悉的不署名,那种勇气。

我希望我们每一个人

将这种信任放进文字,在我们的一生,

对每一行诗,字斟句酌,

就是为了让它们能够离开我们的名字起航。

 

来源:《诗刊》2017年5月号上半月刊“国际诗坛”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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