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谈乡愁,只聊回忆

 

那里没有交错盘旋的立交桥和摩天大楼,但是那里有长满香樟的柏油马路,人们提着腊肉和香肠,朝邻居家走去,去拜年,去聊天,去打麻将。——郭敬明...

故乡是个怎样的地方呢?

你在这里笑过也哭过,后来你离开这里,走向了更大的世界。

直到某一天,你遭遇了打击,你狼狈不堪。

你非常想回到某条路上,找过去的自己,找温暖的回忆。

故乡啊,就是你永远信赖、永远可以回到那里重新出发的地方。

郭敬明[b]上海——四川



每一年的春节,上海外地来打工的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故乡。

那里没有辽阔的黄浦江,但那里有清澈的小溪,溪水里有游来游去的小鱼和玻璃虾,在水草里躲着。

那里没有交错盘旋的立交桥和摩天大楼,但是那里有长满香樟的柏油马路,人们提着腊肉和香肠,朝邻居家走去,去拜年,去聊天,去打麻将。

那里没有IMAX影院和立体水幕投影,但是那里有每家每户都在播放着联欢晚会的电视机,厨房正在洗菜的舅妈,探出个头,一边忙着择菜,一边发出呵呵的笑声。

那里是我们的故乡。


上海不是故乡。

林培源[b]北卡达勒姆——广东



暴风雪席卷美国东北部那天,我所在的北卡达勒姆也难以幸免,清早醒来,屋外落了鹅毛大雪,飘飘扬扬,将小镇淹没在一片素净之中。

我和太太兴奋得像孩子,踩着厚厚的积雪,拍照传给远在中国南方的家人。我们从一个“南方”到了另一个南方,这里有曲曲折折的乡间公路,有一栋一栋独立的房屋,山野阒寂,人烟稀少。

而在大洋对岸,山水迢迢之地,是我的潮汕故乡。那里熙攘、热闹,人来人往,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那里有功夫茶,有美国吃不到美食和小吃,有万家灯火,和我那悠长的、只能在独自一人时默默细数的乡愁。

孙梦洁[b]北京——江苏



北京今年一片雪都没有看见,亲友群朋友圈却整日整夜都是白茫茫一片,不由总有一丝落寞,倒不是因为没有看到雪,是因为融入不到有雪的南方去。

离开家乡快整整十年了。印象里的无锡小小的,出行都是自行车,路上人稀稀落落,傍晚一到八点街上小铺大店都纷纷关门,无锡人留恋懒散闲逸的家庭生活,却特别热爱节日,元旦初一这种日子喜欢去街上走动,凑个热闹看看人群也好。

我已经大概三年没有回无锡过年了,因为长大以后我在的地方就变成了家,妈妈会直接来陪我过年。但家乡还是家乡,即使如今已经认不太出来它,修了地铁建了高楼,人也变多了,但家乡还是家乡。

王一[b]慕尼黑——贵州



慕尼黑很小,就算市中心,房子也只矮矮铺开。尽管如此,圣母教堂、宝马博物馆、安联球场、新天鹅堡、路德维希二世和茜茜公主,从技术革新到战争和平,这些关键词总将慕尼黑同近现代史紧密勾连。

而我家乡的小城,虽然建城时间比慕尼黑早很多,却并无很多历史可以掰扯。同古人早已断了继承,遗迹多是仿建修复的景点,和重大事件更是毫无瓜葛。

那里的我们也一样,闲散琐碎,谈不上抱负,也说不上涵养。早起的去爬山,晚起的直接吃早餐,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一天完事儿,撩起袖子吃烧烤,吃烙锅,吃得肚皮浑圆,支起四方桌,捉鸡麻将到半夜。

我印象里的故乡,是卵石,是砂石。在时间的流淌里往前滚动,卷不起大风大浪,却在这滚动中,筑成了自己的一派生活姿态。

冯天[b]曼谷——江西



我的家乡黎川,是一个在两省夹缝中的古镇。每当新春正月,大家都要去爬一座名叫会仙峰的山,它是武夷山脉非常普通的某一截。在山顶的寺庙里,人们只要跨过一条红线,就能去到临省的地界。我的家乡人人打得一手好牌,即便是一个小学生,也能算得“大七星全球人”的局可以吃多少个字。

春节的时候,亲戚们都会去到老人家里,每家派一个代表,组一个红包局。赢的钱最后全会在除夕夜,派给晚辈孩子们。

春节和家人在热带的岛屿过冬,这好像渐渐变成了一种潮流。那里不会下雪,不放鞭炮,也没有春晚,和我的家乡完全不同,让人新奇。当除夕的钟声敲响时,家里人的心仿佛都提早回去了,拜年电话里反复聊着,三叔公身体还好么,小幺的期末成绩怎么样,封在竹竿上忘收的那几挂腊鸭和香肠,有没有被野猫给惦记上?

陈奕潞[b]上海——辽宁



魔都今年冬天罕见地下了大雪,回家路过街边牛肉面馆子,里面走出穿单衣的年轻人大喊道:“下大雪了!”其实那时候雪花还没有我指甲大,落在地上就消失了。周围的朋友们也不肯洗车,把车盖上的雪堆成迷你雪人,喜气洋洋带着孩子气。上海的雪因为一边下一边融化,空气冷得要命。

我想起大学时候在老家看见的雪,厚厚积到膝盖,但神奇的是刚下雪的时候一点都不冷,特别是新雪初停,阳光照在白茫茫的厚厚的雪地上,买菜的大人和遛弯的小狗在白雪上扑腾,市里忙着撒盐除雪,路边都是头顶冒热气的、扛铁锹的人们。那时候我们高中初中也要分雪段除雪,在大马路上冻得睫毛都变成白色。教室里大家脚下都是融化的雪水,当然也有好的地方,下课所有人都疯狂的打雪仗,把某个受欢迎的男老师埋在雪里之类……

回家真好啊,虽然也有回不去的时候,也有觉得家很遥远陌生的时候。但是大部分时候心里想的都是——回家真好啊。

幽草[b]北京——武汉



每次回武汉都是过年的时候,所以不可思议的,对她最鲜明的记忆居然是初春湿润的空气。北方的冬天还凌冽,河面刚开,干冷的风迎面还像小刀子一样,而武汉春意已然浓厚,道路上樟树常绿,梅花正红,春夜走在安静的夜路里,甚至能听见暗处植物生长的声音……所以我现在最喜欢武汉的春天。

其实武汉并不是很宜居的城市,夏天湿热,冬天湿冷,在这种气候下长大的居民都有一副火爆脾气,所以听摇滚乐的人都知道“武汉是个朋克的城市”。我从出生直到念大学都一直呆在武汉,当时并不觉得她有多好,直到去了北京才知道,并不是哪儿都能每天早上吃一碗牛肉米粉或者热干面……现在多年在外,我也学会了自制米粉和热干面,每次自制热干面,或许也是我离故乡最近同时也是最远的时刻吧。

张喵喵[b]汉密尔顿——安徽



新西兰的华人都把汉密尔顿叫做“蛤蟆屯”,奥克兰的朋友常常问,你们屯里如何如何。来的时候是冬天,她问屯里冷不冷,现在却是热得反常的一个盛夏,她也不问屯里热不热了,因为风扇都脱销了。我其实在屯里,除了去学校,去游泳,去超市,也就一直宅在家里,感受不到什么屯里的生活。

去年万圣节的时候,我家没有挂南瓜,所以没有小朋友来敲门要糖果。圣诞节的时候,也一样是冷冷清清的,连门前的草都很久没锄了,茂茂盛盛长了一大片,把房子遮在阴影里面。而隔壁除了圣诞树,还挂了彩灯呢,大半夜的整个社区都在开party,真是吵死人了。还好洋人不会过中国的春节,要不然,过几天又有的闹。

我离开北京八个月,离开小城蚌埠,有十六年了。想想挺吓人的。我不是说别的,我对没有生命的东西都没什么情感,而城市有生命,因为城市有人。我有点不能想象这十六年,我每年只能在家里和爸妈呆上二十来天,他们其他时间是怎么过的。养大了的小孩真是特别不中用,我有时候想,换做我是他们,是会恨不得当做没我这个人存在的。而以前至少我还能在家过个年。喝点酒,吃点菜,包个饺子,刷着手机看春晚,不怎么说话,但至少我还在那儿。真不知道今年这两个人能怎么过年。不想想了,让他们看春晚吧,反正他们每次都看着看着,就看睡着了。

无论走到哪里
看见熟悉的食物
听见熟悉的方言
都会让人有点想家呐
{今 日 话 题}
故乡在你眼中,是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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