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丨 丫鬟·情锁千秋 (2009年07期)

 

丫鬟·情锁千秋(文/鬼妹)简介在她出生那一刻起她的命运就被他紧紧地握在手里,他说此生她注定欠他的。 在他身...



丫鬟·情锁千秋(文/鬼妹)
简介
在她出生那一刻起她的命运就被他紧紧地握在手里,他说此生她注定欠他的。

在他身边做丫鬟十几年,也在他身边做杀手十几年,学会说第一句话,学会走路,学会奔跑,学会拿起剑,学会杀了第一个人,陪在她身边的人永远都是他。

但是,有一点是他们都不能改变的,他的额娘,是因为她的父母而死。

是爱,还是恨,让两个人纠缠在一起,让两个人痛苦,让两个人欢愉……



飞言情

2009年07期

1

月如钩,夜风清凉宜人,远处弥漫着丝竹声声,让人们醉在了这样的夜色之中,轻动中唯恐惊扰了这月色中的人儿。只是为何,这样朦胧阑珊的夜,在此刻会显得那么诡异呢?

难道,只是为了那软榻上的邪魅男子?

三分邪魅隐匿在那俊美无双的容颜之中,二分藏于那双轻轻揉抚上乘古玉的修长双手之中,而其余,是众人都能够感受到的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邪魅的气息。

而这如水的月色,就如为他量身定制一般,并无人敢来打破。

“红妆,去给睿王爷倒杯茶。”并非主人对仆人的命令,因为两个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而前提是,她依然是他的丫鬟。

慵懒之中带着一丝优雅,他的声音开了这个幽静的先河,却是显得更加诡异了一分。

仔细看那被称作红妆的女子,一张冷艳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穿着上明显是和别人不同的,别人穿的都是一样的下人装束,而她穿的是贵族小姐穿的上乘的红色纱衣,并看不透她的情绪,只是她那端正的态度并没有丝毫懈怠。

“哪里敢有劳红妆小姐亲自为我倒茶,真是惭愧。”堂堂睿王爷竟然说出如此的话来,可见其中几人之间关系的玄机。

指甲上是鲜艳的红,她已经不记得自己用这双手要过了多少人的命,此刻看起来已经麻木的她内心却是知道这里并没有自己插嘴的份儿。

“睿王爷此次来,”慵懒的声音顿了一下,轻笑一声,竟是有寒气在其中,“是为了早朝时分皇上赐婚于我的事情。”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她原本冷艳的脸上闪过一丝动容,就连那倒茶的手都轻轻颤抖了一下,他,这分明是在对自己说。迅速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红妆还是那个冷血无情的红妆,不会为任何事情分心。

“呵,”睿王爷爽朗地笑,想要打破此时的尴尬境况,“老夫也很诧异皇上今天怎么就会突然降旨把小女许配给硕贝勒您,所以现在特意来看看。”在清硕面前他甚至不敢称呼自己为本王,可见清硕在朝中的权利之大,兵权有一半都在他手中,即便是当今皇上,也是要让他几分。

“哦?”清硕嘴角勾起一抹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皮笑肉不笑,也让此刻的情景更加诡异了一些。“我倒是听说前几日睿王爷去找过太后,不知所谓何事呢。”一句话就点出了整件事情的关键。

“这,这个,”睿王爷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本以为这是一件极其隐秘的事情,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被清硕贝勒知道了。

“呵。”这并非和善的笑,而是带着一些讥讽的,红妆已经再次回到了他的身后。“睿王爷放心,聘礼硕王府绝对不会少一分的。”

睿王爷正要开口却再次被清硕打断:“睿王爷看前些日子皇上赏赐给我的那一套玉凤妖娆做聘礼可好。”这分明是在命令而不是在商量。

睿王爷惊讶了,玉凤妖娆,天下仅此一件,若非太后宠爱硕贝勒的话,这样的东西根本不可能会出现在除了皇宫之外的地方,据说它有把将死之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的能量,天下谁不想要,如今竟然这么轻易就得手了。

“好,”清硕再次开口,人已经从软榻上站了起来,“我们就此决定了,明天聘礼上门,三天后我去迎亲。”

夜微凉,清风依旧轻,有人的心在微微颤抖,红衣妖娆,无人能比。

多年的陪伴,或许早知是这样一个结局。

2

黑夜之中,清硕轻轻地叹息,声音却依旧是懒散而漫不经心。“你在意?”问自己的丫鬟是否在意自己要娶另一个女子,这多少有些不合逻辑,但是他问的人是红妆,所以这一切都又有了解释。

女子的声音依旧无多少温度,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红妆用什么身份去在意呢?硕贝勒。”

她称呼他为硕贝勒,刻意拉远两个人的距离,她本就不该离他太近,在她有记忆的时候她就知道清硕是一个绝对不能接近的人,但是他又是自己唯一可以接近的人,因为在她出生那一刻她就已经是他的礼物,他的父王送给他的礼物。

而此刻,她不能否认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世间,能够挑动起她的情绪的人,永远都只有这一个人。

清硕轻笑:“红妆在任何时候都是那么倔犟,只是我也并不知道皇上今日会降旨。”他这不是在解释,却又像是在解释,是平生第一次想要解释,却不知道从何开始。

红妆紧紧跟上:“硕贝勒早在几日前就知道睿王爷去找过太后,也就说明硕贝勒很满意此刻的结局。”她的倔犟,永远都只在他面前,毫不隐晦地说出这个答案,她在等他的解释。

却是换来一句“我没必要向你解释,我是你的主人。”。冷冷的语气,再次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迅速地冷淡了下来。

红妆后退一步微微颔首:“是,主人。”她称呼他为主人,从她出生那一刻开始她就属于他,她不能挣脱,只能顺从。

轻轻托起她的下颚,清硕笑了开来,整个天下唯一一个能让他露出如此笑容的女子,恐怕也就只有红妆,这个自己可以放心把性命交付的女子此刻却是让他有些恼怒的,为什么她就不能表现出一丝在意呢?

“你想离开我吗?”

他的声音那么轻,飘散在风中竟然是带着一丝威胁的,他怎么能够容许这个女子离开自己,想到这个女子可能会离开自己他心里除了恼怒之外竟然有惊慌。

红妆冷清的脸上并无过多的情绪:“总有那么一天的。”他看着这个男子,是从小到大给自己保护最多,也给自己最多残酷的男子。

无数个画面闪过脑海,自己第一次打破府中皇上御赐的花瓶,是他站出来为自己挡下这件事情;自己冰冷的态度惹怒了福晋,是他替自己解释;自己不小心触犯了皇上,也是他拦下了自己的罪名。好多好多,闪过脑海,却也是他,训练自己成为一个无情的杀手,为他卖命至今。

清硕的邪魅已经不在,此刻他只有愤怒,手紧紧地扣住红妆的下颚:“红妆,可还记得你学会说话的时候我教你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自己牙牙学语,是这个男子一字一句地在教自己;自己第一次笑,是对着这个男子;自己第一次哭,也是对着这个男子;第一次奔跑,第一次摔到,全部是和这个男子有关的记忆。只是如今,这个男子再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了。

无声地,竟然有泪流了下来。

“你的命是我的,你的时间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从今以后,你的命运只能在我手里,即便是死,也要经过我的允许。”红妆一字一句,一字一泪,这样的霸道,除了清硕,世间还有哪个男子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你离开我。”依然是霸道,霸道之中却是带了一丝温柔,“任何时候,即便是死。”他是王者,锁住了红妆的心,也要锁住红妆的人。

话罢,已经霸道地吻上红妆的唇,连反抗的余地都不给,这就是清硕贝勒。

电光火石之间,两颗心远了又近了,近了又远了。

一个一生被禁锢的女子,他给了她一个名字,叫做红妆。

3

下聘礼的事情本是管家要做的,如今却是红妆手拎包袱出现在睿王府,轻车骑撵,不知是对这件事情的不重视,还是太过于信任红妆。

而在睿王府的后花园,一个俊朗英气的男子此刻却显得有些笨拙。“红妆,若是知道今日是你独自前来,我应该去接你才是,一个人带着这么贵重的东西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可怎么是好。”他语气中完全是疼惜,就连清硕贝勒也不难看出他的意图,连日三番以各种名义去硕王府探望,为的,无非是红妆一人。

红妆冷冷地看着胤伦,说出的话毫不留情:“胤伦贝勒怎么知道我拿的是什么东西?”才刚走近,胤伦就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也就是说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来。

胤伦轻笑:“这样的事情,清硕除了交给你之外,又岂会相信其他人。”语气中的肯定可见他对清硕的了解,也可见他对红妆的了解。

微微愣了一下,红妆心里流过温暖,从别人口中听到清硕信任自己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却是在下一刻,胤伦一句“小心!”,红妆已经平地而起,在空中飞成一只绝美的蝴蝶,手中的剑更是在空中划了一道完美的弧线。

一群打扮妖异的人霎时间已经把两个人围了起来,从那诡异的符号上红妆已经猜出这些人的来历,邪舞教。

“拿下她手中的东西!”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半空,犀利而毫不留情。

一群人开始朝着红妆的方向袭去,而胤伦的武功也就只能抵挡少数的人,大部分需要红妆一个人来抵抗。

只是为何红妆会慢慢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无力?眼前的一切也开始变得昏暗,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手中的剑已经失去了原本的犀利,一只美艳的蝴蝶此刻正在悄悄滑落,手却并不松开包袱,那是清硕交给自己的使命,自己必须去完成。

忽略了无数朝着自己而来的剑,忽略了自己的性命,这次,总算是能够逃开清硕了吧?总是可以打破他给自己的誓言了吧?

剑,已到她的眉心。而她,只是微笑。

这一生,她要用自己的性命来告诉清硕她的倔犟和她的爱,下一生,希望两个人之间,可以是平等的关系。

血,顺着手臂流淌了下来,黑衣人毫无知觉,只是手拦着红妆并不放松,片刻的打斗,他已经占了上风,轻巧间,他已经带着红妆离开了睿王府的院落。

而任何人都并不知道这个黑衣人的来历,甚至是红妆。

4

张灯结彩,每个人都在忙得不亦乐呼。

甚至是当今的皇上和太后,也亲自来了硕王府,只因为清硕贝勒要成亲。

只是不知,红妆此刻为何会出现在上堂的后席呢,那里坐着的人,是太后。

“你就是让清硕那小子念念不忘的红妆?”太后慈祥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她在仔细地打量着红妆。

红妆微微颔首,并不多做解释,亦是不知太后何出此言:“太后言重了,红妆只是贝勒的一个丫鬟而已。”

太后轻笑:“能够认清自己的身份最好,只是你可知清硕那小子曾经为了拒绝娶睿王府那丫头去找了哀家三次?”

红妆一愣,这个时候,清硕应该是在和新夫人拜堂了吧?“红妆不知。”她能说什么呢,她的身份只是一个丫鬟,“或许贝勒爷的目的并非如此。”

若是说不心动,那是自欺欺人,但是她绝对不相信清硕是那种会为了她而改变自己决定的人。

“呵,”太后轻笑,“你可知,爱上一个女子对一个男子的事业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吗?”漫不经心的话语,却处处都是玄机。

红妆终于抬头去看太后:“我选择离开。”这就是太后要她做的事情,那么她满足她的要求。

她承认,她不能看着自己最爱的男子身边站有另外一个女子,若是如此,她选择离开。

“我不允许。”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世间也只有红妆一女可以让清硕如此生气。

她惊讶地转头,忘却了时间,忘却了太后,莫名的感动在其中,不知,这算不算是在意呢?

“这个时候你该是在拜堂才是。”红妆轻声提醒,想用自己冷淡的声音抹去刚才他听到的话。

“为何你还是不懂,你不可能会逃离我,即使是死。”冰冷的声音,没有任何表情,丝毫不透露自己的情绪,爱,或者恨。

“来人,把她压入地牢,派人昼夜看着。”

他下达的命令,是把这个女子关起来,有时候他会用极端的办法把她困在自己身边,却不知是为何。

而太后,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不做任何评论。

红妆并不反抗,红烛照亮了她的脸庞,隐约有着忧伤:“是爱,还是仇恨,我想要知道。”

多年前,在她出生的那一刻硕王爷把她赏赐给当时只有八岁的他,原因只是她是害死他亲生母亲的人的孩子,而今,他执意要把她留在身边,若是报复,何须至此。

现在,她只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多年的卖命与心疼,最终换给这个冷艳而倔犟的女子一句话,“你配有爱情吗?”

多么轻柔的一句话,就像是爱人的低喃,却又是多么无情的一句话。

爱与恨,始终在两个人之间流离颠簸,她甘愿承受,只是他无心给予。

5

潮湿的地牢里安静得就连顶部滴落下来的水珠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红妆亦是已经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进这个地方了。

清硕会尽他最大的努力来保护她,同时也给予她非人的生活,他的反复无常仿佛是天经地义,他的爱与恨交织在一起,成就了一个冰冷而倔犟的红妆。

这个红妆,深深地,爱着他。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地牢里那块儿被水浸泡了多年的石头,每次来这里,她唯一的乐趣就是不停地抚摸这块石头,就像是抚摸清硕那冰冷的心。

红妆,无论任何时候,只要你需要帮助,来找我,我带你走。

这是刚才胤伦说过的话,红妆轻笑,这个男子围绕在自己身边,已经有数年,清硕只是看着,自始至终都没有给予评论或者阻止,她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她还是不懂得清硕。

一个强势而冰冷,霸道而无情的清硕。

她拒绝了胤伦,但是胤伦依然是说,无论任何时候,只要你需要,我带你走。

多么一个痴情的男子。

“你可知数次救你的那个黑衣人,是谁?”轻绕的声音响起在牢房里,红妆淡然地笑,已经等了好久。

“方才我在胤伦手臂上看到了一道伤痕,而前日在我受难之时他并不在现场。”在看到胤伦手臂上的伤口之后她亦是震惊,没有想到数次救自己的人竟是他。

多少还是失意的,一直以为这个人会是清硕。

“为何不跟他走。”清硕的声音中带着浅浅的笑,也带着一丝醉意,并不再提起黑衣人的问题,“或许他会给你幸福,至少他不会把你关在地牢里,不是吗?”

一只手只是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牢门上的锁,锁就被打开了,可见他的内力之深。

“我爹娘欠你的,我还。”这是两个人多次争吵的事情,而如今,两个人都已经平静。

轻笑之中,清硕抚摸上她的脸:“你不会走,也不能走,任何人想要把你带走,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酒气扑到红妆的脸上,再次让她颤抖。

“杀了我,或许你会好过许多。”剑轻轻举在他面前,若是能够让他好过一些,她并不吝啬这一条性命。

若是她要离开这地牢,是任何人都不能抵挡,但是,她不会走,她不能否认清硕做的任何事情。

轻轻把她抱在怀里,清硕在她耳边低声地道:“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之夜,若非你的爹娘,或许我们是一番好缘分,只是可惜了。”

“这就是你多年来不碰我的原因,你要在你大婚之夜来羞辱我。”泪水流过脸颊,她永远看不清楚这个男子,恨,总是要比爱多得多,又或者说,他根本没有爱。

“你说羞辱,”清硕着手解开她的衣服,“就羞辱。”

那么轻的声音一点点在这牢房里淡去,他爱这个女子,在他大婚之夜,他要给这个女子惩罚,给他爱的这个女子惩罚。

爱与恨的交织,敌不过一个人的心理纠葛,为爱为恨,究竟为何。

6

大婚之夜,硕贝勒并未和新娘成婚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究竟是为何却是并没有人知道的。

而此刻在清硕成婚的第二天胤伦就出现在了硕王府,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为了妹妹而来,却不知,他只是为了另外一名女子而来。

“我用我手中所有的一切来向硕贝勒换一个人,不知硕贝勒肯不肯?”胤伦温和的笑,如此温文尔雅的男子是和清硕完全不同的。

只听这句话,站在清硕背后的红妆已经知道了他要的人是谁了,只是不知胤伦竟然有如此勇气,竟然要用这所有来换取她一人。

却终究抵挡不住清硕邪魅地一笑:“一个失了身的女人,你也要?”猛地一下,竟把红妆拉到了自己怀里来,让红妆呈不自然的姿势半躺在他怀里而丝毫没有怜惜的意思。

胤伦眸子里有恼怒,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并不能忍受自己爱的女人被人如此侮辱。“只要硕贝勒愿意放手。”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的。

“哦,”勾勒出完美无伤的笑容,他低头,气息就在红妆耳边,“你决定。”很多事情,他给她主动权。

红妆把自己的身子慢慢地软下来,半跪在他身边,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腿上,脸上竟有着难得的温柔,“我的命,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她是背对着清硕,美艳的眸子对上胤伦,竟有泪水在其中。

“你若是不想再和我有纠葛,现在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不知是再次给她机会,还是在威胁她,他的声音那么轻柔,让两个人都心慌。

“若是能够让过去不成为纠葛,那么我可以选择放弃,这样,你会不会过得好一点?”仇恨的种子在他心中已经扎根太深了,无论他对她有没有爱,他都不可能会原谅她。

那么,她离开,或者死去,他会不会活的更好一点?

“该死!”清硕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把红妆拉了起来,“你在哭!”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用心去感受一个女子在为他哭,竟然那么心疼,甚至没有再看一眼胤伦他再次开口,“来人!送客!”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让他平生第一次乱了方寸,而昨夜过于劳累让她脸色苍白到现在还能够明显的看出来。

清硕抱着红妆离开,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房间,一切又平静了下来,传言却是再起,清硕贝勒,竟然爱上一个丫鬟?

7

揭下自己的面纱,清硕眸子里是震惊,没料到红妆竟会替自己挡下这致命一剑:“红妆,是谁允许你这样的?”就连这个时候,他依然只是霸道,看着自她身上流下来的鲜血渗透了自己的衣服,他的声音,柔了几分,他的容颜,柔了几分。

红妆忍着自己身上的疼痛尽自己最后的力气举起手来轻轻抚摸他的脸:“是你,”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她好疼,疼得流下眼泪来,却终是疼惜他才如此,“我一直都知道是你。”

那个自她开始学武之后就一直出现在她生命中的黑衣人,第一次,她便知道是他。

这是一段极其隐秘的爱情,他从来不在她面前表露出来,但是很多时候她知道,只要他过的好,她愿意一直如此隐秘下去。

“我要你再说一遍我教你说的第一句话。”他的声音在颤抖,就连红妆都能够听的出来。

“你的命是我的,你的时间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从今以后,你的命运只能在我手里,即便是死,也要经过我的允许。”她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了,“若是能够让你活得好一点,性命已经无关紧要,只是,我们终究还是敌不过命运。”

她的手上,是泪水,清硕的泪水。

第一次,她看到清硕的眼泪,这人生,算不算是没有遗憾了。

“即便是死,也要经过我的允许,阎罗来了,也要问问是否我同意,所以,你必须好好给我活着。”下一刻,他已经抱着她飞了起来,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王府去救她。

轻轻地闭上眼睛,轻轻地笑,她看到,繁花盛开。

寂静,横七竖八的尸体,代价,命运。

只是霸道而绝情的清硕,能抓住这命运的尾巴吗?

一次暗杀,这就是代价?

8

睿王府里一时间热闹了起来,竟然有一天,清硕贝勒也会来求人。

只是求人的语气为何依然像是往日那般霸道呢?今日他来,只为两件事情:第一,把已经拜过堂的新娘退回来;第二,要回玉凤妖娆,救红妆的命。

“婚是皇上御赐的,硕贝勒是不是也太不识抬举了,竟然如此玷污圣意,就算是皇上不追究,一个已经嫁出去的千金格格被你这样不是已经毁了后半生吗?”平日里在清硕面前低三下四的睿王爷如今竟然也如此强硬。

清硕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比平视更冷淡了几分:“皇上那边我会解释,格格我已经给王爷送了回来,现在就请王爷把玉凤妖娆交给我。”

当初,并没有把这种东西放在心上,如今,竟然要用它来救红妆的命。

“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来的道理,清硕贝勒即使着急着救红妆姑娘,也不必表现的如此急切。”睿王爷这分明是在讽刺。

清硕轻皱眉头,他现在只要玉凤妖娆,其他的他都可不计较:“你想怎样。”

“除非你给本王跪下磕三个头,第一个是你对不起皇上,第二个是你对不起小女,第三个是你,”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就哽咽在了那里,因为清硕已经跪了下去。

皇上特准的只给天子一个人下跪的清硕贝勒,手中的兵权比皇上手中的兵权还多的清硕贝勒,做事自信残忍而果断的清硕贝勒,给他下跪了。

清风依旧,只是人已非。

“拿走。”一只手出现在了清硕的眼前,还是曾经红妆背过的那个包袱,在他带红妆离开的时候,他留下的包袱,里面是玉凤妖娆。

抬头去看,那只手的主人是胤伦。

微微触动嘴角,他向来是不喜欢这个人的。“谢谢。”平生第一次说出的谢谢两个字,竟然是对他。

留不住时光的脚步,那么就请留住死神的脚步。

9

三日三夜在她床边守候着,唯恐得到一个不好的结局,他可以拥有天下,但是他不能失去她。

甚至连眼睛都不能眨一下,他心中的疼痛一点点泛滥。

多少年在她身后的守候,以为她并不知道,却原来是自己唱了一场独角戏。

多少年,她看在眼里。

她说,要怎样,你才会过得好一点?

“醒过来,红妆,你的生命,你的名字,你的一切都是我赐予给你的,从今天开始我给你自有,活过来,为自己活一次。”他终于决定要放手,却是在她不愿意再醒来的时候。

御医说,过了今天她不能醒来,那么她的命运已经有了归处。

“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愿意为你守候,以后的路无论如何,你都必须自己走下去。”叹了一口气,他已经站了起来。

门外,皇上派来的人已经等了他良久,违抗圣旨,这是一项什么样的罪名,会有什么样的命运,此刻,他亦是不知。

“从现在开始,我宣布你自有了,去选择你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爱人,再不会有人阻拦你,只是那个人一定要懂得保护你,否则,我不会放过他。”

终究,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如花的美人儿,此刻脸上毫无血丝,这怎能让人不心疼呢。

深深地低下头,在她耳边,他说了一句话。

我爱你。

天雷勾动地火,清硕这样的男子,竟说,我爱你。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有泪水滴落在那毫无血丝的脸上,下一刻,就只剩下了门开与关的声音。

一切,都已经有了结局。

10

多年前,繁花盛开之时,他在她能够听懂话语之时这样说。

你要记得,你是害了我额娘的人的女儿,你的一生都在还债,你的命是我的,你的时间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从今以后,你的命运只能在我手里,即便是死,也要经过我的允许。

那么,我能知道我爹娘为什么要害你额娘吗?

幼嫩的声音,带着探讨。

他们是王府的下人,当然,你也是个下人,为了钱财竟然在暗处惊骇了我额娘,自那以后我额娘便一病不起,你记好了,你一生都是奴隶,都在还债,永生都改变不了你的命运。

沉默。

繁花落下,在她天真的小脸上,那时,她还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

而今,物是人非。

11

“你后悔吗?”红衣女子轻声地问,眼前的落日斜阳在她心中勾勒出无限的憧憬,多少年,她期待自己能够在爱的人身边如此闲适,而今,她做到了。

却为何还是轻声地叹息呢?

清硕笑出了声音来,何时他竟如此爽朗。

“不就是兵权和封号吗?”他声音中是不在乎,“有了你,就有了一切,没有你,有这一切又有何意义。现在也挺好的,虽然是边疆地带,却是独有了这一番好风景,在这里做将军又何尝不是好事呢?”

风吹落了斜阳,把一段温柔吹散在了四方。

繁花开时,那是谁的身影,绝美而温柔,轻轻依靠着。

在心间,散落了一地,温柔而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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