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影:社火社火

 

至于社火,更是语焉不详了,似乎是镇子上有个剧场,过年时挤满了人,我也和大人们去看,舞台上是唱戏的打扮,武将的盔甲闪闪忽然间,嘴里吐出一长溜火焰来,把我吓得不敢再看。这就是对社火的儿时印象了。...















对社火,了解真的不多。

小时候过年,年三十,母亲和姥姥会在院子里摆一个供桌,摆上香案,点上香,放上很多好吃的,说是给姥爷供的。姥姥在那说姥爷当年去世前,还摸了摸我的头。我却似乎没怎么听,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供桌上的肉啊什么的,馋的口水都流了下来。

我的老家在河南省唐河县郭滩镇。母亲那会在镇上的卫生院上班。唐河县是出过几个名人的,比如哲学大师冯友兰,女作家冯沅君等,这是我在多年以后才知道的。而郭滩镇的烧鸡很有名,那年姥姥去世,我和母亲到郭滩镇给姥姥办丧事,回宁夏的那天,小舅还惦记着给买了只烧鸡带回去。在镇上我进了那家有名的烧鸡店,也是算镇上知名企业了吧,镇上的电视台记者正在采访,老板不自然的用浓重的家乡话介绍着自家的烧鸡做的如何如何好,脸涨得红红的。这场景让我想起贾樟柯电影《小武》中的类似场景。

因为很小就随母亲迁居宁夏了,对过年的印象不清了,仿佛记得有一年小弟弟在过年时捡了很多没响的鞭炮,把皮子剥去,取出里面的火药,用火柴点燃,结果离得太近,吸入了过多的毒气而窒息,好在抢救及时,不然小命就没了。

至于社火,更是语焉不详了,似乎是镇子上有个剧场,过年时挤满了人,我也和大人们去看,舞台上是唱戏的打扮,武将的盔甲闪闪忽然间,嘴里吐出一长溜火焰来,把我吓得不敢再看。这就是对社火的儿时印象。

后来再见社火,就是在城里。逢年过节,城里就会有社火表演,踩高跷,滑旱船,舞狮子舞龙什么的,锣鼓喧天,煞是热闹。年年看,看的多了,也就不再去。再后来,有一年正月十五去隆德采访社火,才知道社火有着强大的传统的生命力,而且有那多么多的讲究,居然还有血社火,不过那年没有。但还是看到了真正的那么高的高跷,有几层楼那么高,一个小孩打扮成灵官的模样。站在最上面,数九寒天,也不知道冷不冷。

这次则是来到了西吉县陈阳川村,舞龙舞狮倒是常见,倒是议程官的表演让我感受到民间文化的魅力。

对社火的议程官实在是不太了解,就从网上摘下几段:

“社火”亦称“射虎”,是我国西北地区古老的民间艺术形式,是指在祭祀时或节日里迎神赛会上的各种杂戏、杂耍表演。火具有红火、热闹之意。
社火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一部分,起源于中国上古祭祀活动。中国宋代诗人陆游在《游山西村》中写道:“萧鼓追随春社近,衣冠简朴古风存”,可见其延绵已久。
远古时期,每逢祭祀时节,人们在身体上绘上图腾或戴上图腾面具,边击打着劳动工具,边跳着模拟图腾中神兽动作的舞蹈,狂呼狂舞,祈望所崇拜的图腾能给予他们神奇的力量。到了商周时期(公元前11世纪~公元前256年),宫廷里就有了逐鬼的祭祀仪式,周代称之为“大傩”,是一种带有巫术性质的舞蹈。《论语 疏》称傩为逐疫鬼。随着岁月的流逝,经朝历代,这种驱鬼仪式由宫廷传入民间,逐渐形成盛大的民俗礼仪活动,演变为乡村祭神、娱神、迎神的赛会,并加进了杂戏表演。这一古老习俗一直沿袭至今,每年正月初一至正月十五,西北许多地方都要举行盛大的社火活动。









社火仪式,先是神圣而庄严的敬神仪式,春官唱春词,祝福,祈祷。

仪程官(民间称为说诗的,又叫春官),一般两位, 身穿大红官服、头戴乌纱帽,挂着长须,手持鹅毛大扇,随着锣鼓点子说4句一首的吉利话,要求出口成章,还要押韵。能说会道的议程官,到别的村子演出时,走在社火的最前面,说些大吉大利的话。一般没有现成的说词,全是临场发挥,碰见什么说什么。举个例子:村里有一富户人家,由于这个人经济头脑好,发家致富早,家里还养了一群山羊,门口有很长的巷(hang)道路,议程官就说:“你这个巷道修的长,赶着出来一群老山羊,你的计划比人好,发家致富比人早”。又如一户家里很贫困,接社火连院里摆的大桌子都没有,就用一个小炕桌,地下倒扣一个竹子背篼支着,你瞧人家议程官如何说:“一个桌桌四条腿,一个背篼顶了个美,干果碟子与肉方,两瓶烧酒放中央”。

议程官在社火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只要议程官厉害,就会所向无敌,别的社火队就会礼让三先,据说当年两个很有名气的社火队相遇,其中一个虽然名气大,但很谦虚,就一直回避与人家对诗,可另一个社火队的议程官不服气,也很好战,一直拦路要对诗,这个社火对没法,议程官就挥起鹅毛大扇威严地向空中一举,场中顿时鸦雀无声,一捋胡须,朗声吟道:“春官抬头用目观,年兄队伍真体面。老翁划桨摇彩船,船上姑娘赛貂蝉”博得了围观村民的一阵阵的喝采。对方一听,大吃一惊,自己是对不上如此经典的议程,果然名不虚传,不对而败,赶快让开了路。

议程官还要有害婆娘陪伴——

害婆娘:是两个被称作“丢丑”的丑婆子(由身强力壮的男性装扮),“她们”穿着艳丽的戏装,脸上涂着厚重的油彩,奇丑无比,一手提着竹篮子,一手拿着一个木棒槌,东扭扭,西咧咧,上蹿下跳,往来穿梭于人群之中,不停地挤眉弄眼,做出各种滑稽可笑的动作,引得人们忍俊不禁,爆发出一阵阵欢畅的笑声。但她们两个时刻不离威严的议程官左右,听人说是议程官的两个老婆,但又无从考证。

随着锣鼓的点子,议程官挥着鹅毛扇,铿锵有力的说着吉利话,问一位议程官,他说的那些词是背下来的吗。人家说,是自己现场随兴说出来的,这本事,比得上曹植七步作诗了。

而议程官喊词的声音和架势,加上密集的锣鼓点子,据说,这锣鼓点子名曰《十二紧》。在我看来,真的不逊色于西方的重金属音乐,再加上独特的方言,如果中国的音乐人借鉴取之,应该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吧。而社火中,那些议程官临场即兴发挥的春词,还有耍笑摊等表演的说词,不乏幽默形象精妙超绝之词,这是我等所谓的诗人根本写不出来的。于是从网上搜了些,存着慢慢看。

“这个大门修得好——!”里面住的是阁老——!门前有棵摇钱树——!小屋后有个聚宝盆——!”

“头门上瓦的张口兽,二门上狮娃滚绣球。房上撒的是琉璃瓦,糟头上拴的大骡马。前院有棵‘摇钱树’,后院有个‘聚宝盆’。

“正行走来抬头看,这是一座翰林院。教师个个是翰林,学生个个赛状元。”

“宝庄宝庄好宝庄,宝庄修在龙头上。远看村庄雾腾腾,近看村庄赛北京。

“昨晚夜鸽叫,今儿眼皮跳,开了门一照,骚情的你把谁家的媳妇抱。”

“亲家了亲家够个亲家,养下你为妈妈十七十八,不洗锅,蹴着锅里洗臭脚,一个锅儿洗了多半天哩么,我的亲家,依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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