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吹紫竹箫,忆往昔为成调。

 

被爱的人不需千军万马x0a 毫不费力x0a 便占据一片领地...

青竹板凳,老酒几杯,只等故人归
文 / 寒肆欢 配乐 / 网易云
 
红尘客栈:我在江湖等你
 
被爱的人不需千军万马 毫不费力  便占据一片领地
——
公子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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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庆三十九年,大晟国三皇子大败北狄,平定西北之乱,班师回朝,途经沧南山。

风兮扬走出营帐,夜色正浓,千帐灯火已灭。他将墨发肆意披散开,在早春微微的暖风中掠过他的紫袍,恍惚有箫声从明灭幽深的远方传来。他的心间微微一动,不由自主地寻着声音而去。

大片大片的紫竹在月光中斑驳,叶片在他头顶交织成华盖,偶然有半束光华从缝隙间滑落下来,箫声越来越清晰,是春夜还未从暮冬的背影中回味,被清风一缕缕的送过来,又汇成一股泉水,向着紫竹林,从四面八方围卷过来。那是生在皇家的他从未领略过的清明通透。他取下腰间的玉笛,轻和着箫声,像流水一样洗涤过乍醒的春光。紫竹林的尽头是一条小溪,月光在这里被撕成一片一片,每一层泉水上都叠着一块鹅黄,极目望去,满心明亮。

他的目光汇聚在那白衣公子的身上,即使是这绵延千里的紫竹林和倾泻如瀑的月华,都遮掩不住他眉目间不染尘埃的风华,他端坐在石桌旁,紫竹箫轻靠在他的唇侧,衣袖在空中飘逸,像是一场无声的雪,将落未落。月光似乎羞于在他身上停留片刻,于是流动的月光,在他周身交辉,宛如谪仙落凡。直到很多年后,风兮扬依然忘不掉这一天的白钰,其人如雪,其质如月,夜夜相皎洁。

很少有人记得正庆三十九年三月十三的那个夜晚,但对风兮扬来说,那是他毕生都无法遗忘的一个夜晚,那天的月很亮,四处都弥漫着紫竹的清香,还有那个人,白衣胜雪的模样。也忘不了,白钰一边饮着酒,一边笑着对他说:“我这千年而遇的,只有一个你,你纵是想要夺了这天下,我也替你覆了它,这才不枉你我,相知一场。”只有他知道,白钰一句轻飘飘的话对他的震撼和冲击有多大。

大晟三皇子风兮扬纵然惊才绝艳,天赋异禀,但却极不受当今圣上的宠爱,因为他的母亲出身卑微,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因容貌出众而被纳入后宫,这是朝野上下,尽人皆知的事情,似乎三皇子生来就与皇位无缘,因为他背后没有丝毫助力,那便注定了他要为他其他兄弟开拓疆土的使命,但是白钰的出现,却让一切的不可能成为了最大的可能。任谁也不会想到,仅是一夜之间,三皇子身后,多出出来了一股让朝廷乃至江湖都忌惮的势力——千机阁,而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月下的那一曲笛箫相和,一夜紫竹林,月下觅知音。

正庆四十年,东南水患,三皇子自愿请命离京,赴东南治理水患。她引洪入海,开凿沟渠兴修水利,短短四个月便平定此乱,使得伤亡人数相较往年大为减少。圣上龙心大悦,力排众异,令三皇子暂代监国一职,成为了唯一可自由出入上书房的皇子。

正庆四十三年,皇帝被下毒暗害,三皇子亲渡海外寻得保命丹药,九死一生,终于使皇上起死回生,并亲自查破此案,将主犯捉拿归案。皇帝升其母柔嫔为柔贵妃,宠冠六宫,一时风光,无人能及。

正庆四十七年,三皇子出游时遭人追杀,千钧一发之际被白衣男子救下,所幸无性命之忧。皇帝大怒,下令彻查,查出主凶竟为四皇子,于是四皇子以残害手足之罪流放关外,与其有来往关联的大小官员都被革职查办,以儆效尤。

正庆五十一年,大晟邻国夷襄趁年关将至,万军皆休之时,悍然发兵攻打大晟,由于毫无准备,大晟防军节节败退,直至关内才稍见缓势,朝廷终日人心惶惶。三皇子连夜修书一封至夷襄大营,而夷襄百万大军竟在第二日不战而退,且其主帅修书大晟国君,愿与大晟同修百年之好,共主天下。此事出,百官皆惊。次年五月,三皇子风兮扬登太子之位。

正庆五十三年,太子上书朝廷,请求进行政法改革,皇帝欣然应允。各地掀起了改革的热潮,太子在各地实行减租减息的政策,同时减免徭役赋税,加大各地官员的监察力度,清廉之风盛行一时,这位风华无双的太子殿下,早已是众望所归,民心所向.

东宫,正值上弦月,花下二人对酌。风兮扬的衣襟解开大半,手臂支在光滑的玉桌上,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反观他对坐之人,一派温雅庄重,举止自若的神情。十几年过去了,风兮扬的眉眼早已被岁月染上了威严和稳重,而白钰,却一如初见那般翩若惊鸿,只在一举一动中,带上了些许烟火气,“当今陛下年事已高,你不日必将继承大统,有何想法?”风兮扬轻轻一笑:“统一天下。”白钰抿了一口酒,似乎觉得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我定当助你。”“我要你与我一起,君临天下!我要让这世人知道,这世上能与你千机阁主并肩者,唯我一人。”白钰并未答话,只是抬头饮下了杯中所有的酒。

正庆五十四年,晟皇病逝,太子登基,举国同庆。新皇改国号为永安,史称“永安帝”。

同年十月,永安帝借道夷襄攻打西阳国,一举灭亡了西阳国及其周边上十个小国,后绕道郑宣国,借献宝名义率军进驻皇城,后以雷霆之势扫平郑宣皇室,遂统一西北诸国。

为谢夷襄借道之情,永安帝向夷襄国君赠去了绫罗绸缎数以千计,良马上百匹,并另送两名绝世美人入宫为妃。半年后,夷襄国君因沉迷声色犬马,不理国事,导致国力很快衰弱,永安帝借此时机与两名美人里应外合,一举攻破夷襄。随即定漠北,平西壤,安异邦,于永安四年,永安帝风兮扬终于统一天下。他想:阿钰,我终于有资格与你并肩了。

而在封禅大典的前一天晚上,白钰走了。

风兮扬只在白钰的住所,找到了被他压在书下的一张纸:珍重。那一天,永安帝屏退了所有的宫人,名满天下的永安帝,瘫坐在地上,拿着那张纸,无助的像个孩子,偌大的宫殿,没有一盏灯。月光从窗子照进来,依旧是那样的月,人却已经不是当成的人了。

他用轻的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阿钰,阿钰……你说好要陪我君临天下的,为什么现在,你却食言了呢?”他的声音像是暴雨中细微的丝线,轻轻一碰,就会断开:“若不是你,我早就淹死在东南的洪水里,若不是你,我早就被乱民践踏而死,若不是你,我早就在寻药的路上被人陷害蒙冤,若不是你,我如何能在四皇子的局中捡回一条命,若不是你……”他的声音带上了哽咽,黑暗之中,看不清他微微发红的眼眶,“若不是你以千机阁之名送信入夷襄,又亲自深入敌军大营,我如何能在一夜间退那百万大军?若不是你替我出谋划策 我如何能改革新政,受万民拥护?若不是你,凭我一人如何能伐尽天下,千秋一统?若不是你,若不是你……何来如今的风兮扬!”最后一句话,好像是抽去了他所有的力气,他踉跄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向大门:“这天下,本该是你白钰的天下,你凭什么,凭什么让我……守着属于你的江山,守着没有你的江山。”他一拳狠狠地撞在门框上,终是无力的地跌坐在门褴上,呆呆地望着那片他亲手栽下的紫竹林。月色西沉,映满了他眸中近乎绝望的痛意,他的生命好像猛然缺失了一块,所有的东西都渐渐模糊,滚烫的泪珠滴在冰凉的宣纸上,晕染开一行小字,她猛然睁大了眼,“为一人而入红尘,事了拂身去,此身不留尘。”

风兮扬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深吸一口气,将头轻轻倚在门扉上,阖上了眼,唇角牵起了一抹弧度。那是白钰啊,那个清逸如水的男子,是他唯一的挚友啊!其实自己早就知道的,天下从无不散的筵席,白钰本是山水人。

风兮扬取下从不离身的玉笛,手指一寸寸划过笛身,像是在怀念什么,又像是在告别什么,月夜下,曲调仍似当年。万籁俱寂间,恍惚有流水入长夜,紫竹林儿兀自清冽,可是再也不会有一袭白衣翩翩,与他共饮同醉。白钰,白钰。他低低的念着这个名字,声音从紫竹林向四周淡去,以后,再也不会听到了。

永安帝在位五十九年,他将大晟推向了历史的巅峰时代,开创了前所未有的繁华盛世。在他的治理下,天下安乐,国运昌盛,他的名字知道百年后,仍然被人们所铭记。传言,永安帝每到过一个地方,都会在那里种下一片紫竹林,据知情人道,永安帝曾言,他要让一个人,看到他所治下的盛世江山。传言,永安帝殡天的时候,手中紧紧攥着一张泛黄的宣纸。传言,永安帝生前,常常出宫前往沧南山,不带一仆一侍,只带一柄玉笛。传言永安帝从未踏进过沧南山下的紫竹林,只是独自一人立在紫竹林外,一站便是一夜。传言,永安帝每次离去后,都有人听见从紫竹林中传来的箫声,传言,永安帝殡天那晚,沧南山下的那片紫竹林海里紫竹箫的声音吹彻了一夜。而自那夜以后,再也无人听见过紫竹林里紫竹箫的声音了,无人知晓是何缘故。

不知是否有人记得。永安帝殡天的那日,恰是三月十三,那时正值上弦月。所有人或多或少的知道,在那个至高无上的王座背后,有一个清冷的白衣身影。

说书人一拍案堂,满堂的人如梦初醒,这段故事,对于几百年后的他们,太过隐秘,也太过遥远。风兮扬,这个如同传奇一般的人物,竟然也有如此挚友,如此情意?而那白钰,又究竟是何方神圣?

一个毫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头戴竹笠的白衣男子轻轻放下茶杯,起身的那一刻,恰有清风吹过,被微微掀起的衣角下,朦胧可见,一柄紫竹箫的轮廓,还有一声隐隐约约的叹息:“欲吹紫竹箫,忆往昔为成调。往昔何以追,如何为成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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