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最好的年华做了一场梦,爱恨嗔痴风月清欢的梦

 





001 沈筝
这一年中伏,南方接连几天都是阴雨连绵,我非常讨厌阴天下雨,于是每天都躺在床上睡大觉,醒了就打电话叫酒店饭菜,吃饱了看家庭影院,或者去健身室和游泳馆打发时间,好不容易捱到了雨过天晴,我刚起床就接到了苏姐的电话。

苏姐和我处境一样,都是养在深闺,和男人长久的保持地下交易,在一些大都市里,这是一群特殊女人赖以生存的方式。

这是职业,特点是门槛不低,道行要深,资历和手腕很重要。

苏姐是这个圈子里年纪最大资历最老的,我们相识是在一场很大型的珠宝展会上,在去年年初,她挽着一个眼睛和额头遍布皱纹看上去有些苍老的男人,花了九百多万买下了一颗七克拉的梨形粉钻,在那场展会上非常轰动,而她金主没有露面,自始至终都戴着一个黑颜色的口罩。后来也是她把我拉进这个每天都刷名牌刷美容刷豪车的圈子,她们每个星期都会三五成群约出来聚聚,有时候在棋牌馆,有时候在餐厅,偶尔也会邀约逛街和美容。

这行挺欺生的,也比较晦涩。有新进来的不懂深浅,会攀比金主权势,攀比自己拥有的东西,高兴了互相吹捧,不高兴了背后相互诋毁谩骂,我很不习惯那么张扬,苏姐属于对这些玩儿剩下的,从骨子里厌倦了,所以我们两个关系最好,经常会私约。

苏姐没结过婚,更没有孩子,活到现在小半辈子都给有钱男人做情/妇,换过三任金主,第一任是当官的,95年被双规,她三进三出,险些也毁了,后来从北方躲避风头到了南省,结识了第二任金主,她说得很含糊,似乎不愿多提这个人,只知道是一家品牌汽车的执行官,现在已经不做了,而且我非常奇怪,苏姐和我关系这样好,都从不在我面前提及分毫,似乎有什么难以解开的疙瘩。第三任金主六十来岁,在股市最黄金时代的那几年发了家,后来一直游走在商业圈子边缘,靠什么赚钱我不清楚,但对苏姐非常大方,她属于我们这些中最春风得意的。

有人问:你们是不是特别能花钱啊?

其实花钱也没社会传言那么邪乎,五位数到六位数之间,和女明星价码肯定比不了。但一个月几万也是稀松平常,十几万的属于一部分混得相当不错的,几十万能不能搞到就要看本事了。

现在有钱男人很多都挺欠抽,外面包一个放在手心里宠,给自己老婆买一束玫瑰花都觉得浪费又多余,给外面女人买几个爱马仕眼皮都不眨,都说社会舆论对于地位高的男人放得非常宽松,几乎成为了一种趋势,女人花钱的多少,代表了自己金主的财力与胸怀,于是更多男人愿意千金博一笑。道理很简单,各取所需。面对你那一脸褶子和肥肉笑得真心实意,没有物质支撑做动力,哪个女人能笑得出来啊?除了你妈和你老婆。

又有人问:你们平时除了花钱,还干什么?

还要修炼自身素养,买个小礼物让他高兴,做一道菜别管好吃难吃,心意到了,这种男人已经和老婆感情非常寡淡,家里山珍海味他看也懒得看一眼,而外面这道小葱拌豆腐,他吃下去美得屁股乱颤。

还要学更多手段,不断丰富自身的技能,保持永远出众的美貌和身材,至少他走在任何场合,放眼望去你的外形条件要把百分之八十的女人打败,否则就要被残酷淘汰。

现在非常流行的各种选秀节目,幕后还能有点暗箱操作,而我们却完全是凭借手段和实力爬上去的,那些手握重权制定社会规则的高层人士,眼神和品味非常刁钻,能让他们花钱的女人,没点能耐还真保不住这个位置。

说句最简单的,你要学会百变。

因为男人永远有提不完的要求。

她们聚在一起经常会说,“那个老不死的臭男人,把我吊起来使劲抽,看这红痕,好几条!越老越疯。”

另外一个会说,“知足吧,张总让我给他生儿子,他老婆生了俩闺女,他怕财产后继无人。但我不想给他生,我才二十五,他能养我几年啊,腻了也就踹了,我到时候还要嫁人,生过孩子和没生过孩子的对男人而言意义不一样。要我生也行,离婚娶我,不然没门儿。他现在宝贝我,我怎么闹他都哄我,我不怕他。”

我从不参与她们的讨论,因为我背后的金主身份隐晦,而且异常低调和神秘,他不要求我任何,我唯一讨好他的方式就是不给他惹麻烦。

此时是这座城市最繁忙的午休,我透过澄净橱窗望向临街的小吃街和平民餐馆,许多穿着工作服的职员和打扮时尚的白领拿着餐盘在穿梭选购,每个人脸上都是疲惫和匆忙,从简陋的街边摊到高档些的小餐厅,无不显示着这个社会各个阶层的心酸和浮夸。

悠闲的下午茶时光从来不属于这些人,他们在残酷的竞争和现实中,没有资格去享受,只能生存,而很难生活。

这趟街道有一家精品城,里面的衣服和鞋帽全部是时尚圈内最名贵的品牌,苏姐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到里面扫货,一次性刷卡从来不低于六位数。

我沐浴在阳光之中,慢条斯理往咖啡杯内夹入一块方糖,低头品了一下,苦得我嘴唇发麻,我索性将小盘内剩下的两块糖都放进去,我偏头扫了一眼对面商场门口停着的两辆非常奢华的黑色轿车,第一辆是我的,第二辆是正和我相隔玻璃门招手的苏姐的车。


002 陈靖深
服务生给她拉开店门,扫了一眼她的穿着,立刻笑得更加灿烂,她朝我走过来,将大包小包的战果放在桌上,坐下开始喘气,“早知道把保姆带出来,我自己还真拎不了,你说是不是年龄问题,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干逛不买能溜达一天,现在才两个小时,还买东西呢,小腿肚子都抽筋了。”

她说完拿起我面前的杯子,仰脖灌下去,她眼睛凝视着我,放下杯子同时忽然问我,“我看见你初恋了,和那个二婚老女人去主题酒店找刺激,我正好坐车经过,俩人跟没骨头似的,靠在一起那叫郎情妾意,我挺佩服他的,看着比自己大二十岁的妈还能起来,他当初就为了这个老女人把你扔在人生地不熟的街上,自己卷着全部钱跑了?”

曾经我心中的禁忌,碰也不许碰,但现在听别人提起来,我也不觉得很难受,只是不想过多回忆。

服务生拿着点餐机走过来等苏姐点单,她戴着三个璀璨钻戒的右手在空中一挥,“最贵的给我来一份,要肉和水果。”

服务生点单时,我从透明的杯子上看到自己颧骨和眼角位置的妆容有些花,我拿着化妆包站起身对苏姐说,“你先吃,我去洗手间补个妆。”

我拦住一名带客人的礼仪小姐问了洗手间位置,她指给我一条通往二楼会客雅间的旋转楼梯,“一楼在装修,麻烦您到二楼转角。”

我和她说了声谢谢,走上楼刚要推开洗手间门,忽然听到走廊尽头传来非常杂乱的脚步声,我侧头看去,有四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并排走过来,跟在后面的两个年轻助手提着黑色公务包,前排两个穿着打扮非常高贵奢华,气场很足,其中穿红色西装略微年轻的眉梢眼角都是纨绔轻佻,他眉飞色舞讲着段子,还隔空比划了一个轮廓,像是在形容女人曼妙的身材,脸上带着点色迷迷的坏笑。旁边的男人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听他说,但也表现出挺大的乐趣。

这个男人是我现在的金主,陈靖深。

他八天前跟随局里的官员下属去了北方办案出差,原定于下个星期二回来,我这两天没收到他任何通知,根本不知道他竟然提前了,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他。

他估摸着刚下飞机,脸上有很疲惫的倦容,银灰色的西服搭在腕间,高大的身躯透着生人勿近的清冷,眉眼有模糊的在官场打磨过的圆滑和谨慎,被此时走廊房顶的橘黄色灯光笼罩得柔和许多。

他同样看到我,握住门把的手顿了一下,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站在陈靖深身后穿红色西装的男人和他关系可能非常好,见说话他没了反应,轻轻捶了他一拳,接着顺陈靖深目光瞧过来,在看到我的脸时眼底一亮,大踏步朝我走来,“这么巧你也在,要不过来和靖深一起吃?”

我看了一眼他身后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的陈靖深,摇了摇头,“不打扰你们谈事。”

男人笑着说,“怎么是打扰,按照你们现在关系,你可是他二太太。”

这二太太原本是褒义词,现在位高权重的男人有几个太太都不过分,身份摆在那里,没人会质疑,最严苛的法律和道德通常约束的是底层百姓,而他们总能捡到一些漏洞。

可我是被陈靖深养在最私密空间里的女人,二太太这个词语对我而言有些讽刺和贬义。

因为在陈靖深心里到底把我当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

也许只是用得非常顺手,他过分低调和随和,不愿意再换了而已。

我笑容有点发僵,眼前男人肆无忌惮越说越离谱,陈靖深在我最难堪时出声制止了他,“韩竖。”

男人回头看他,陈靖深眼底有一点薄怒,“吃饭。”

韩竖嘿嘿笑了一声,“知道你心疼,护短的毛病一点没改。”

陈靖深挑了挑眉毛,“我什么时候护过短?”

韩竖伸手指我,“开个玩笑都不行,哪有这么宝贝的。”

他说完退回去先一步进了雅间,走廊上剩下陈靖深和我时,他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满是深意看了我一眼,便被里面人催促着走了进去。

我靠住墙壁长长的吐了口气,感觉身体里的血液都凝固了,我掌心全是汗,也没有心情再补妆,而是迅速离开了二楼。


003 崔婕
苏姐的盘子里吃了一部分,她见到我出来后拉着我手臂,另外一只手将那些包裹全部扯住,“刚才我吃东西时,崔婕给我来电话了,让咱们去给她稳居。”

苏姐也没问愿不愿意去,直接做主把我推搡出餐厅,她朝着等我的司机喊了一嗓子,让他开车离开,我则被她连拉带拽推上了她的车,司机在驾驶位询问了去处,朝着一条非常清幽的小路开去,这条清幽小路的尽头这座城市无人不知,不管是高层人士还是底层百姓,最向往的都是有生之年可以住上这样的宅子。

福茂庄园三期开盘一共才出售29席庄园,是奢华中的精品,寸土寸金。每栋底价都在过亿,位置特别好的还要更高,每栋房子高昂的物业费安保费就是白领一个季度的工资还要拐弯。

换句话说,你腰缠万贯没有房产方面的人脉未必买得到,钱都没有的更不要痴心妄想。

我对苏姐说,“崔婕新居在福茂庄园?”

苏姐翻了个白眼,“那小蹄子嘴多甜啊,活儿好,还不要脸,咱们要点脸面的自然就赚不了那份钱,眼馋也没用。”

“马厅长六十五了吧?”

苏姐对着镜子补妆,懒散的嗯了一声,“再有俩月就到六十五了。身上有老年斑,脸上有皱纹,头发都大把大把的掉,嘿我真纳闷儿了,她眼瞎吗?她那张脸蛋迷倒了多少爷,怎么就单单钓了这么一只老王八。”

苏姐用食指和拇指扣住化妆镜,脸上尽是不屑,“太照顾男人,他不喜欢,觉得你低贱没个性,冷冰冰死板得像挺尸一样他也不喜欢,又反回去说你太矜持,所以怎么做一个出色又能拴住男人心的啊?男人有时候也贱,你让他给你服务一次啊。”

我听完脸上一红,刚要避开,苏姐忽然捏住我下巴仔细看了看,“哟,你别告诉我,你和那谁什么都没试过?四十左右年岁的男人难不成他还玩儿深沉啊?”

我用手握住她腕子想推开她,苏姐好像非要逼出个所以然来,在我耳边一直笑,笑得我浑身都不自在,司机这时将车缓慢停在一栋庄园门口,回头对苏姐说,“太太,到了。”

我和苏姐朝车窗外看过去,崔婕正春光满面朝我们招手,这样看上去珠光宝气,黑色的丝绸连衣裙上那雪白的毛披肩,将她皮肤衬得像珍珠一样莹润,一看就是最好的毛质。

苏姐冷笑着感叹了一声,“这个圈子里越是美丽得让女人嫉妒,往往下场越惨,因为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个体,能扛得住群攻。”

我侧头看了她一会儿,没有说话,在司机拉开车门时,跟着苏姐一起迈下去。

崔婕住的这栋庄园非常气派,整体是灰色,门前的庭院阳光正好,花香四溢,二楼阳台位置摆着书桌和酒柜,看上去丝毫不晦暗,反而很明亮,苏姐简单打量了一番后,走过去将一枚长方形不大的红色绒盒递给崔婕,“你现在攀上了大高枝,什么都有,这点东西别瞧不上眼。”

崔婕连看也没看,好像满不在乎,她随手递给后面跟着的保姆,笑着挽住苏姐手臂,“你来我就很高兴了,你可是这个圈子里元老级的人物,能把你请来我很有面子。”

她说完看了一眼站在原地双手空空的我,“沈筝又漂亮了,就是穿得上不了台面,陈局长那么春风得意,权势大得连老马都忌惮,怎么连给你买衣服的钱都没有吗?”

我看了一眼她身上的披肩,一定很暖和,可现在已经是春天了,早不是穿皮草的季节。这一行永远都是这样,气人有笑人无,根本不去反省炫耀同时的自己面目多丑陋。苏姐说这是排遣内心苦闷的方式,很多时候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般风光的女人,都喜欢用金钱来麻痹自己,用炫耀来彰显自己过得很快乐,但其中到底什么滋味,没人比她自己更清楚。

不得不说崔婕这样看上去很端庄华贵,但何尝不是一种假象,深夜卸下皮囊,和金主面面相对,这一行的女子拥有这世上最放纵的姿态,其他女人无法匹敌的妖媚。她们交插服务不同客户,我们是专注而持久的从一个客户身上搜刮。职业的关系我们都不能动情,一旦动情,你就很难再伸手找他要物质,你会考虑你在他心中的形象,自己丑陋或美好的模样,不愿再被金钱亵渎,但他未必会这样想,所以往往最后会人财两空,跳入一个漩涡忍受烈火焚身,也必定要非常狼狈。


004 貌合神离
崔婕给了我一个下马威,心情显然好了不少,她招呼我和苏姐进去,在最前面开路,苏姐小声问我没事吧,我摇头说没事。

我穿着七分袖的裙装,她抚摸着我露出的半截手臂,“这一行都这样,你才进来多久啊,习惯了就好,谁得到点很稀奇的东西本能要晒出来炫耀一下,显示她在男人心中的地位,如果有的为了自己离婚,这地球都招不下她了,崔婕长得漂亮得男人心,可就是脑子蠢,一味的高调挑战男人底线,马厅长肯定不知道她背后这副嘴脸,所以我断定她这样好日子过得长久不了。”

没错,我们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提到离婚两个字。

因为这是一种痛,一份心里和脑子里都明白的遥不可及的东西。

不管嘴上怎样跋扈和放肆,她们心里都很清楚,能够踢掉正室上位的寥寥无几,不是没有,但很少,也不会那么幸运轮到自己头上。除非男人本身就和妻子关系到了很僵的地步,恰好你装出来的的柔情似水打动了他,不然这世上没有男人愿意为了小三而冒险到和正室离婚,落得声名狼藉妻离子散。

普通百姓为了好好过日子,妻子永远比外面女人更加节俭勤快懂事,普通男人深知离婚需要花费很大资本,他拿不出来,而且什么位置过什么档次的生活,普通百姓的夫妻往往婚姻还是很和谐很忠诚,并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但上层人士就另当别论,更多觉得出轨是一种流行趋势,无法改变的社会风气,有权势和钱财的男人,在享受刺激和新鲜的同时,更加看重自己名誉和地位,离婚这样的事,影响很大,就算和妻子没有感情,也有孩子有家庭有几十年风雨同舟的根基,对野花那点喜欢与宠爱,是无法与这现实抗衡。

所以说来说去,真正聪明的情人,不是把目光和精力放在怎样逼迫男人离婚上,这只会让他觉得你贪得无厌搞不清楚自己定位,更快的结束你们之间关系,聪明情人应该是趁着他对你的兴趣还很热乎,多捞点钱。不要妄想使手段成为他妻子占有他全部的钱势,因为你的起点就是他的玩偶,能得到的也只是他觉得你配得到的那点玩偶的部分。

我们跟着崔婕走进大厅,发现各处装潢都很像她张扬的性格,完全就是烧钱,可陈设搭配在一起并不觉得精致典雅,只是单纯的豪华奢靡,看一眼都让平民百姓觉得肝疼。

孟君从二楼下来,看见我们很惊喜的打招呼,孟君和崔婕,跟我和苏姐差不多,都是非常好的私交,孟君没有任何心机,私生活奔放性感简单,她男朋友是个老外,她长得一般,但身材非常符合外国人审美,不像中国女人普遍皮肤偏黄干瘦,她是天生小麦色,胸前波澜壮阔,屁股也特别健硕,而且嘴唇很厚,类似舒淇那样,她很受那个老外喜欢,据说他常年都住在这边,和在国外的妻子几乎都不再联系,完全被孟君迷住了。

崔婕指了指墙角放着的百万一组的红木椅子,“苏姐,你要过生日了,我本来想把老马送我的这套家具借花献佛给你祝贺,但又怕老马生我的气,怪我不懂珍惜他情意。毕竟市场上已经买不到这么好的红木,是一个木器行商户托老马办事,私下送给他的,据说现在只能去拍卖行上搞来。”

苏姐颇感兴趣的走过去,围着转了一圈,“是挺好。这么贵重别说你没打算送,就是打算送,我也不敢收。”

崔婕脸上一僵,可能没想到苏姐会这么果断的识破她想法,有一丝尴尬在眼底闪过,但很快被孟君和我转移了视线。

孟君拉着我坐下,整张脸都是八卦的光芒,特别兴奋,“沈筝,咱们这些人就属你金主最年轻,长得也最好,他对你好吗?”

她说完笑得非常揶揄,“我问的是哪方面你应该知道吧?”

我没有她们那么开放的态度,所以很不喜欢和别人分享我的私事,这也受陈靖深的影响,他为人就非常低调,也不喜欢我张扬,我吞吞吐吐也没说出什么来,苏姐在旁边给我打了个圆场,“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托住你们自己饭碗就得了,问她经验想学两招啊?”

“就是,强不强有个屁用,咱们图的什么啊,还不是吃香喝辣好日子,给你钱才是真的。”

崔婕一边说着一边举起自己两只手,嘟起嘴巴吹着指甲盖,也不知道在吹什么。


005 抢男人
我端着保姆递上来的果汁,喝了一口,不经意问她,“这是新出的钻石美甲吗。”

崔婕的目的就在于让我问,如果我们都视而不见冷了她的场,她就不知道还要拿出什么宝贝来显摆,她见我问了非常高兴,靠在沙发上歪着头说,“对,五十分的钻吧,不大,一个指甲上能贴两个,十个贴满了要价五万多,只有金街那家美容院的二楼美甲店打出这一款,每天只接待三个客户,要提前预约,许多富太太都过去做了,小心点护理着能用半年。”

我笑了笑没说话,苏姐翻了个白眼,“她多有钱啊,背后金主擦屁股都恨不得用钱擦,五万做个美甲还不是小意思。”

崔婕笑得很得意,她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子,刚要喝,苏姐冷笑着又说,“只可惜这双眼睛看不透人情世故,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停的撂蹶子,毕竟不是正室,转手为了五百万的财路把你当宠物送给别人,看你拿什么嚣张。”

崔婕脸色一僵,把杯子很用力放在茶几上,“你说谁呢?眼馋你自己想办法去要啊!别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哦我知道了,你男人外面又包了一个,才二十岁,嫩得能掐出水来,你这奔四的女人了,拿什么跟人家争,不化妆时脸上的皱纹还是腰上越来越无法控制的肥油啊?”

崔婕笑着很放肆,眉梢眼角都是对于她此时风光的得意,苏姐手指抚摸在瓷杯上,慢悠悠说,“这世上不会有女人一辈子年轻,你到了我这个年龄,还未必能像我这样有本事拴住男人心,再风光又怎么样,不过这一年两年,你没有任何保障,他老婆和你打起来,他乖乖选择回家。他提要娶你了吗,这房子写的是你名字吗?你有孩子当底气打败他老婆上位吗?马厅长老婆生的是儿子,你就算肚子也争气,不也才追平吗,你就有把握他为了你抛妻弃子?”

崔婕脸上一白一红,她攥着水杯忽然起身朝着这边泼过来,我反应迅速挡在苏姐身前,那一碗有点温热的水就泼在了我后背上,崔婕越过我朝苏姐大喊,“你这种老女人,看谁都不顺眼,你本事大你当个老婆给我看看啊。我好歹还有大把青春去物色去谋划,你呢?再有二十年就风烛残年了,你到最后连屁都捞不着!啊——”

她话没有说完,忽然捂着胸口失声尖叫出来,裸露的锁骨被烫得通红,崔婕疼得脸部都扭曲了,她完全窝在沙发里,孟君伏在她胸口处给她吹着凉气降温。

苏姐面无表情将手中的玻璃杯放下,很重的一声脆响。

“崔婕,你当初从我手里抢了程彬鹏,我没有和你撕破脸,能抢走的男人留在身边也是一条卖国狗,他后来意识你不是什么好东西,玩儿了你半年把你甩了,又回来找我,我顾及大家面子,没有把事情挑明,是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别在背后放屁。你想越过我坐头把交椅,恐怕你还太嫩。”

苏姐不惜挖出自己伤疤说这番话是破天荒,她不是逞口舌之快的人,实在是崔婕给她逼得没有了退路,我有些惊讶,没想到她们之间还有这样一段纠葛,抢金主不算过分的事,但苏姐带着她入行,给了她机会过吃香喝辣的好日子,她应该知恩图报,抢苏姐男人违背了这一行的规则。

崔婕被揭了短,脸色难堪到了极点,她咬着牙沉默了两秒钟,“是你自己没本事拴住你男人,好男人谁不想沾?谁有手段谁就抢过来,他脑门上没写着你苏玫专属,男人谁不喜欢嫩的,我有这个资本和你抢。当初我勾他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再抢回去啊?”

苏姐推开我走过去,站在崔婕面前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扬起手扇了她一巴掌,特别清脆的声响在客厅内炸开,我吓了一跳,两名保姆要走过去,可又不敢,她们清楚这里的四个女人背后都戳着非富即贵的男人,谁也不敢上前半步。

崔婕炸了毛,她凭借美貌横行霸道,之前的金主到现在的马厅长都是将她捧在掌心护着,根本没受过这样屈辱,她红着眼张牙舞爪又要冲上来,被孟君给懒腰抱住,她朝着我大喊,“沈筝,你傻站着干什么啊,你看戏呢?赶紧把苏姐拉走!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翻出旧账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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