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武穴,年轻时想逃离,中年又常念想的地方……

 

故乡武穴,年轻时想逃离,中年又常念想的地方……...




岁月的船,沉沉浮浮


作者:刘月雄



小时候的我,由于无人照管,常很呆地望着橱柜镜子,寻找镜子的暗道,渴望走到镜子里去,那曾是我日思夜想的童话。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人一天天长大而老去,记忆仿佛那落了灰尘的镜子,被搁置在老家无人问津。常常在梦里,我迷失于老家巷子里,弯弯绕绕找不到出口,才发觉离家已太久了。是时候把记忆拿出来晾晒了。

老家是大别山南边长江中游北岸的小城:武穴市,因了江水天独厚的便利,并不闭塞。我家就在隔江堤坝后,名“后坝街”。每天听着船笛声,看着挑担托行李的人从门前走过,有的行色匆匆,有的气宇轩昂,有的一团欢笑,有的落寞忧郁……总让我不甚好奇:外面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儿?



  01  

第一次的记忆是五六岁的我跟着妈妈去大姨家,坐船渡江又乘车走路辗转几个小时才到。姨父一边擦汗,一边眯着小眼慈祥木讷地对我们笑。他矮矮壮壮的个子,古铜色的皮肤上是永远擦不完的汗。几个表姐随了姨娘高高亭亭的,我仰头望着表姐笑后,就不知疲倦地跟着小表哥和他的小狗疯玩。听话的狗,在表哥的命令下,拿鞋钻铁环,跑来跳去不亦乐乎。表哥得意忘形突发奇想:“我能跟它亲嘴呢。”他一边说一边把舌头伸了进去,“喔哇”一声惨叫,表哥疼得龇牙咧嘴,捂着嘴追打着狗,狗莫名其妙狂奔逃窜,看得我又哭又笑。多年后想起这精彩一幕,仍为之捧腹。

姨父是他们家最矮的人,经年后我才知道,他是码头搬运工人,每天风吹日晒、背扛肩挑。仿佛他们家所有的重担负荷都被他默默承受了。几年前已逝,当时听说老去的姨父,背已弯成了弓,腿已粗肿...

岁月之船载着我,渐渐体悟到:父母辈的辛苦,驮起了孩子的健康快乐。



  02  

高三那年,为了让废寝忘食的同学们放松一下,学校组织我们乘船去江对岸的石钟山秋游。一早天未亮,灯下的船上已挤满了叽叽呱呱的同学,“不好了,有淹水。”还没来得及反应,水已漫到我们的胸口了,一个个互相拉拽着哭爹喊娘,我们得之不易的兴奋,连历经风雨的趸船也承受不了。待师生群力互助安全上岸后,失魂落魄的同学还不忘调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青春的我们,都祈愿梦想能乘船远走高飞。

几个月后,同学们拿着高考录取书,或喜或忧,登上了寻梦之船各奔东西。那天傍晚,我送走了最好的朋友,看着载她的船越来越小,天际连着江面,空旷而茫然,我的心突然有种空落落的疼,不禁泪如雨下。到现在,我还记得她那特意编制美丽的发辫,缠缠绕绕是我们不变的友情。



  03  

之后的我在外求学,又被分配回老家下属乡镇工作,在那儿,我结识了在航管所工作的朋友。某天生日聚餐后,我们坐在江边聊到深夜,渔船上的灯火星星点点,陪着我们。她指着远处的灯塔,“那是航标灯。”仿佛一种神奇的指引,一刹那的心动让我脱口而出:我想去远方。

不久之后,我跨着岁月的船,离开了老家,一别已二十年有余……

老家是年轻时想要逃离的,人至中年又常念想的地方。前几天,武穴下雪了,初中的好友跑到了“后坝街”,为我照了好些照片。一切已人去物非,只剩了屋前的电线杆,孤零零地守望着已逝的时光,成了我梦的背景。梦里,我枕着船笛声,沉沉浮浮。
作者:刘月雄,南京工作,财务人员,喜欢用文字小语生活所见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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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读书369 请原作者与我们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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