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些人:愿君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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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古老的《诗经》作证,中国的诗情,是从水边起源;中国的爱情,也从水边起源。

爱情与诗情,这两样世间最好的美物,都源于河流的哺育和映照。

大地上纵横交织的河流,灌溉了万物,也灌溉了世世代代人们的心灵。

我想,最初,在史前,在漫长的蛮荒年代,先民们的男女之情,是包裹在泥沙俱下的本能和欲望里。我们上古的那些老祖母,遭遇过不止一个男子,却未必相遇过一颗澄澈的男儿心;而我们上古的那些老祖父,邂逅了许多女子,也未必拥有过一颗温润的女儿心。

那都不能怨他们,只能怪他们还没有来到河流边,还没有找到心灵的源头和情感的镜子。或者找到了河流,却一时还没有听懂河流的语言,还没有从河流的镜子里,照见自己深处的自己,照见自己的心灵。

那个时刻终于来了……

——李汉荣:《李汉荣:河流与爱情》
愿君安好
文 | 羊羔毛
打开快递层层包裹,终于,七个葫芦娃静静端坐我的书桌上。“乾”、“贤”、“禅”、“福”、“山水田园”……,给它们一一拍照,而后情不自禁细细摩挲上面的字画,安享一种无以言状的欢喜。想着从葫芦的采集、遴选、到风干、造型,以及知草堂主人牺牲无数休息时间在上面点点精雕细琢间的心血与深情,不觉泪潸然。

“一榻清风”、“书香满室”、“诗酒田园”、两幅小楷……六幅书法,除了喜欢还是喜欢。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这个知草堂主人,懂我!

千古,知音难觅。想我这半生,于文字的旅途徘徊、跋涉、迷茫,一径辗转却始终幸遇缘分眷顾与真情支撑。

与你,十年前,因《博游八级》结缘,正如你的《纯真年代》中所述:“那个新浪颇有名气的文化圈,里面管理人才济济……这片纯净的文化土壤里,大家以文为题,相互交流,无功利,无市侩,亲如家人。”也的确如你所言“这是每一个经历过的人特别难于忘怀的时代,我们用心写下自己的文字,再认真阅读他人相同的感受,仿佛另外一个人的心灵同样在自己的胸腔里跳动,虽然有时候我们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但他们像忠实陪伴的影子,虚幻又真实,让人觉得温暖。”

随着自媒体的蓬勃发展,便捷与垃圾泥沙俱下,博客无可避匿被更多另类的交流方式所冲击甚而替代。偶尔,我会打开曾经管理的几个圈子,犹如打开那段丰饶的青葱岁月,但上面的更新日期久远得仿若前世之事。

十年,我们就这样各自忙碌,音讯杳然。

浑浑噩噩地安逸,久了,人便容易陷于颓废,一种宿命般让人眩晕而迷失的颓废。大抵,我在文字的途中也迷失而颓废了。直至当地政府出书,重温当地文学艺术50年,我曾经的拙文被刊出,直至得作协汪主席垂爱,再幸遇小村老师,走进读书村,村里那种文字的质的纯粹、新奇与炽烈,村友们那淡淡的真情让我恍回“纯真年代”,我的创作热情被重新激发,点燃了旧时梦想。

就在此时,冥冥中缘续,为了见我这个俗世中从未谋面的姐姐,你千里绕道来了汉中。犹记那日初见,恍若前世姐弟今世重逢,劈面而至的温暖亲切,关于文字,相谈甚欢。你赠我以书,激励之情溢于言表。

是日黄昏,约了几位好友相陪,我们徜徉汉山之巅,找一农家小院围炉倾谈,把酒徐欢,且歌且吟。一友吟诵了方言版的《再别康桥》,一友讲述了关于文字妙趣的典故,我也吟诵了名家名篇,而你,竟当场赋七律一首尽呈眼前美景厚意,才情令在座者无不叹服。

山中、良夜、知己、诗话、美酒……人生之幸,莫过此。

说好一人不饮,驾车。终情难自持,随个个把酒抒怀,悦音在空谷风尘仆仆地回旋,只好约了代驾。

山静夜阑,一路高歌返程。至城中,意犹未尽,又赴夜市,来一碗正中的“汉中料理(热面皮)”,再来个“秦镇肉夹馍”,吃不下也得吃,吃的早已不是当地特色而是一片深情……到了你下榻的酒店,送的留的一众人等,皆不舍离去,街头行人如常却又如此不如常,良夜美好,如此——美好!

翌日,因工作着实难以抽身,约好下班即去看你并饯行。正开会间接你微信:“姐,知你忙,我去古栈道游完许就走了,再联系。”顿时一心茫然,即刻拨你手机,关机。电话至酒店前台,回复:已退房。挂掉手机,内心空虚漫漶,怅然若失,不胜寒。

旋即在微信留言,默祷你离开汉中前千万看到!终于,微信再次传来你的讯息,惊喜之余只有感激。即刻联系朋友追到火车站代为送别,无奈的江湖牵挂的心!就这样,你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姐姐好遗憾身不由己没能相送,你万千安慰:“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多么温暖而情深的约定。

窗外,春意正闹,凭视远方,脑海中一一闪现一些熟悉的名字及面孔,每一个、每一张后面都有一句令人梦绕魂牵的“后会有期”。这半生,红尘阡陌,友,远的、近的,年长的、年少的,相熟的、甚至从未谋面的……一途相携,始终如一,默默鼓励者甚多,有多少因为相识至相知,又有多少,仅仅因为文字甚至是一句话便喜欢了对方,执拗地认定了一生的情谊。有人说:喜欢文字的人内心大多孤高、纯净而温暖,我信。
人到中年,越觉自己是一个没有交际意图的人,甚至越来越惧于酬酢往来。世界小,人类微末,而光阴倏忽得仿佛随时会失翅陨落。这红尘原本寡淡无意,这寡淡无意间又渗透着怎样多的诡谲际会与虚浮幻情!想起了木心的那句话:“别靠近我,我习于冷。”静下来,就能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找到灵魂深处那个真实的自我。

独贪恋这如水的情谊,很多时候,倚窗远眺,凝望朝阳或于月光下掬一捧清辉,想你们了,会心一笑,甚觉温暖与美好。那样的时刻,我甚至怀疑,你、你,也一定能够听到我心的声音!这纷繁世间,不就因了途遇的一些人和事,让我们觉得这生命甚是美好而别有意味?这样想着,便觉自己何其幸运,忍不住又会对时光一阵窃笑。

清浅光阴里,翻阅你们的文字或是朋友圈,知你、你,安好,淡淡牵挂,寂静欢喜,更觉幸福得云兴霞蔚。若某日,有友需要,莫分彼此,彼此莫分,定不遗余力倾心护持。

我自知你懂我,你亦知我懂你,此情,清醇弥漫,相视莞尔,甚好。那么,亲爱的朋友,原谅我的寡淡如水。于时光的流里,冥冥中,定有一种执着的透辟牵引映照彼此心田,你知,我知,如此,足已。

在文学的朝圣路上,也许,我终究只能是一个跋涉者。然这一径长途,因了这情谊,咫尺、天涯,你们一直都在,一次次照亮我的诗和远方……我所能做的,唯有锻造一个更好的自己,不负年华亦不负诸君深情。除此,惟愿君安好!
—END—
【本文作者】羊羔毛,发表有散文作品等,现居陕西汉中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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