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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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京到昆明,一条高速公路上车流滚滚——其间要经过万水千山,有千百个村庄从视野中划过,你来不及听一声路基下的溪流潺潺之声,你甚至也没注意到村庄上空那一抹黄昏的炊烟……

高速奔驰的旅途中,一切都宛如梦幻——

千万里我追寻着你
可是你却并不在意
你不象是在我梦里
在梦里你是我的唯一

…………

就这样你错过了很多风景,不经意间你做了匆匆行程中的过客。

需要多少次的回忆,你才会懂得有一种心情叫做遗憾……就在某一刻,你完全可以离开这种高速的裹挟,让自己来一次任性——


——《我在水碓村的邻居们(细草朗诵)》
那束光
文 | 羊羔毛


认识小村先生有些时日了,他是我市的文化名人,故而在一些业内的会上见过他。每每他总在主席台上,我不喜攀附领导,所以最初相识台下碰面,自是礼貌地致意,但先生总是一脸厚重与温暖。时间久了,我发现,那厚重与温暖之外,还有赤真与纯净,竟还透着一束光,尊贵而清新。后来,我越来越确信那种光于尘世是极罕见的。

走近先生,请他把我带进他主持的读书村,2017年5月我有幸成了一名“村姑”。初入村,慌乱且忐忑,村里多的是大家。我怀着无比虔诚的心情,潜心阅读先生与文友们的作品……这里空气清新绝尘,村民纯净而真挚,这里没有政治,没有功利,没有刻意,更没有勉强与俗世的追逐,俨然就是我一直渴望拥有的那半劈山庄:桃花点点、流水潺潺、垂柳依依,“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一片纯净而馨宁的精神桃花源。这,便是我要寻找的最纯粹的灵魂的原乡!

二村平台(读书村、丁小村言)是两个纯文学的公益平台,在这里,对待名家新人、大腕草根一律平等,并始终秉持“鲜活、有质地、接地气”的刚性标准,以此为分布海内外320多座城市的读友们负责。这一切,都源于一个人——主持人、作家丁小村先生,他,就是始终照亮村子的那束光!

每天,打理读书村,他至少要花费三小时以上时间来阅读处理作者来稿,加之排版、插图、甚至修正,乃至发稿。也许应了那句话:越醇厚的灵魂越是纯真温暖。先生的高义大德使人难望其项背,作为一名作家,他完全可以把更多时间投入到私人创作,谋个什么大奖。然而,为了这份公益事业、为了这份纯净的阅读气氛,为了村里那么多热爱的作者、读者,他竟作为一份业余的义务职责,几年如一日,默默坚守这方灵魂的净土。

先生学养深厚、笔耕不辍,有时一天会在“丁小村言”发布多篇新作,高产且篇篇精华。他的文字视角独特,眼光冷锐,练达素静而又曲径通幽。他敢于穿越社会与人性的阴影,并以自身热力和不竭呐喊去点染击透黑暗的那束光。在这个“明哲保身,但求无过”乃至个人力量淼淼无声的薄情世间,他被很多读者尊为当下“鲁迅”。我常想,先生的灵魂自是清醒而疼痛、善良而豁达的,正如木心先生所言:“看清世界荒谬,是一个智者的基本水准,看清了,不是感到恶心,而是会心一笑。”但见,他时而笔诛,时而又怀抱对人世的无限悲悯,以一颗善良和大爱之心那样不遗余力深情地回报社会,且始终挺立一副文人傲骨,不向世俗低头。在当今世上,这样的人怕早已是凤毛麟角。
先生总会在每月的阅读榜单写下一大段引言,默默引导点化那些爱好写作的有心人。每期,我都会认真去品读,深邃独到,字字珠玑,无不浸透着一个成熟的大家关于写作的啼血之言。这总使我不由地联想到我喜欢的木心,联想到他和木心一样的特立独行,绝尘出俗;联想到木心在杰克逊高地孜孜不倦地为一群爱好文学的青年讲解中外文学,而先生只是转换了一种教学的方式。只遗憾我不是也无力成长为陈丹青,有朝一日能为先生结集一本属于我们的《文学回忆录》。

“我终究怕是给不了自己一个极致的人生,飞的欲望越强脚下的绳索越紧,那种幻灭的逼迫越是清醒越是木呆,在我的心灵里开花的自有一株苦楝枝繁叶茂,在极黑极静的夜里沙沙作响,震醒我散落夜空的曾经年少时留给自己的那个承诺。”这是我曾经在“自剖”中写给自己的一段话。走进读书村,梦想之门重新打开。当我的文字得以在读书村发表,许多读者给我留言、点赞、致电……甚至有陌生读友辗转探问亲友:要不要过年帮我打扫家里卫生?这样的喜欢与鼓舞无不如一支强心剂予我以充沛的创作热力与激情。我不再迷茫与惶惑,如此窃喜与感恩。“我是城市,特洛伊城。而你,读书村,是我的海伦。我愿是因你而瞬间灰飞烟灭的繁华。”在新年的备忘录上我留下了上面这句话。

某个周末,一个冬日的下午,我们一帮人徜徉山间,在清冷的阳光下,随意行走相顾倾谈,谈到文学与创作。“不要想着自己的作品会不朽,喜欢就写,不必刻意追求得个什么奖,不要过于自恋,你认为你能好过那些中外的大师?而且网络时代,每天那么多文字垃圾,你不写好,别人凭什么在浩若烟海的文字里找到你喜欢你?而我们也无需卑微到四处兜售我们的文字,所以只要能体现‘真、善、美’,坚持自己便好……”

先生的那番话大意如此,同行者无不点头赞同。话语间洋溢的还是他那温暖纯真的笑容,笑容里氳氤着历练后的不羁与洒脱,丰盈中的清静与孤高。

不久后,又一次幸运之约。席间,先生于主位落座,一桌的,有政府官员,有商界达人,有普通职员……但都是景仰先生、喜欢文字的。那样的场合,因文聚缘,气氛出奇地简驰欢愉。先生依然是那样澄净、温暖的笑容,起身走酒,一切随性,走到我身边,一句简洁的“我看好你!”铿锵有力,伴随那笑容又一次绚烂了我冬夜的心空。

风明说“人生,风风火火也好,冷冷清清也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何其幸甚!当我找到了工作之余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明白了想做的事时,恰好,我遇见了先生,邂逅了二村平台,结识了那么多灵魂澄澈、性情相投真挚的友友。

经流年,梦回曲水边,看烟花绽出月圆。感恩2017,感恩这一年里最好的遇见,感恩再次照亮我希望之路最亮的那束光!
—END—
摄影 | 远方的湖
【本文作者】羊羔毛,发表有散文作品等,现居陕西汉中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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