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才将乘兴来 清明既望寄愁怀

 

斗指丁,则清明风至。万物生长此时,皆清洁而明净,故谓之清明。...



文 | 豆米



愁绪没讲在哪一刻才能迸发,常日的丝丝记挂总是淡淡的,恰恰清明时,雨晴又是间着,气候适宜得让人想唱歌。而张茹含着迷老规老矩,也怕程式化的事情,这样混着,总也摆了又喜欢又不好接近的态度,而这般纯美的时日,在张茹含看来,亦是访友的好时段。

久未联络的君怡从北京回娘家来祭祖、省亲,拉了曹景玲、冯冬凤七弯八拐才寻到张家阿姆的住处,而在她应声拉开门的那刻,时光仿佛停驻在廿十年前的学生时代,即使岁月的刻痕那么清晰果断,稳当的张家阿姆还是禁不住叫出声来,“啊呀!才说喜鹊叫呢,怎的都来了,还真有个本事找到这里来!”,“哟,茹含倒是勿有变,还是那般美丽呢!”陈君怡一如当年扮姐姐的情愫,拽着另两位一起进得屋来,只管把漫天的清风白日丢在身后,巴望即刻在这时序里,修补好这经年的时差分隔。



《岁时百问》有清明解读言:“斗指丁,则清明风至。万物生长此时,皆清洁而明净,故谓之清明。”意为天象之斗指向丁区位之际,东南煦风即从平地起,亘古千年依律拂扫,直把柳条吹绿,激人感怀。这样的季候转圜里,遥想渐行渐远的亲人,或思虑到尘间美好,总也天人合和,一团清气罢。

英培女校的岁月里,张茹含与以上三位最为合宜,志趣大抵无差异,上课下学都要牵在一起,加之各有才情灵妙,学校里大小都是晓得这“四朵金花”的。青葱岁月此刻须臾还复,这满屋子填满了热度的尘埃,浮起又落下,一波一波。

今四人里,算曹景玲变化最厉,昔日白皙的“小叮当”今朝看起来黝黑而苍老,眼底里仿似隐着愁郁,却是一丁点也不想给这相聚带来不快,只将大家带来的果蔬、糕匣分理到灶间和内屋,又来帮张茹含沏那紫笋茶,逐一奉上,仿佛自家待客一般。



当季冷食最为适口,姐妹们系了围腰又挽衣袖,把些棉菜、茨壳粿、清明果、暖菇都拆散了摊开,碓了豆子沙和枣泥,便拿雀麦草汁舂合了,做了三两样青团,待慈竹蒸笼的底锅沸了第一道,才匀匀洒了艾叶水,如此三回,芯子便是熟透,这才合着凉水趁热取了,一行行摆在云竹笸箩里阴着…

吱呀门声,恰春生下学归着,进门倒是给惊住,何曾家里来过这么多清清爽爽的客人,俄而一众“我的亲、乖乖隆的咚、哦哟、这小大人啊…”的声音还再次惊讶了春生,他不晓得这些热情来自于哪里,他保持着客气的生分,听着阿娘的解读与介绍,而嬢嬢们且都摆着各种笑等着他,等着他的回应…
青团、麦饼、桃花粥诸冷食之备,且为节前有两日家里勿要动火之用,这便是清明寒食节的规矩,适季里,菜饭温度的吸引力渐渐缓了下来,籍着糯香吞下轻凉野香的团子,总也爽快的,肠胃若觉寒凉,便约着人踏青走步,领略山岗,浏览家河,先祖血脉的传袭又及与父母辈交集几要一世,而扔在历史长卷里,能有微许章节就不得了啦,而在燃后螺旋上升的纸钱灰里,在好闻的鞭炮硫磺味道里,在香烛檀香流溢里,家与国就这样交织着,不同界层的神灵都归到同一圈氛围中,彼此护佑,相携照应,皆为善因而动,一齐为这大春叫好,为来生那世的过往寂然。

张家阿姆携雏由乡间归返,望著山涧边上那一拢青海棠,便有一阵找不见划痕,脆得像紫铜铃一般的风传来,而且很快的穿过了她,横向远方,想必这风便是不再归来。



(配图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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