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的无为中和楼,还有多少人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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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中和楼,无为人没有几个不知道的。这家可以称得上为“老字号”的百年老店,曾经是无为餐饮界的行业巨头和地标性建筑,而现在,却成了一个将饮食与文化完美结合与传承的代名词,烙进了无为人民的心中。

记忆中的中和楼是一栋两层楼房,门口常年的摆放一个柴油桶做的大煤炉,旁边还有一张满是油污的长条桌,算是一个柜台吧。长条桌上除了碗碟,还有一个同样污迹斑斑的搪瓷脸盆。一个大师傅拿着用两根细竹杆做的长筷子,不停的转着由白变黄变硬的油条,一边用捞铁在油锅里捞糍糕和米饺,抖落一两下,再放进脸盆里。



现在的人很难理解一根油条对于一个孩子,甚或是一个成人的诱惑。于是,纷纷卸去肩上的担子,或是吮着手指,揪着大人的衣角,整得口水在舌头下翻滚。大方点的,便掏出刚刚卖茅草或蔬菜换来的一点小钱,数给店家,然后将点心摆放进竹篮里,一脸满足的扛着扁担回家了。家境不好又舍不得花钱的,便管不了孩子的哭闹,拖着拽着,整回一个小花脸。

一个城里模样的人悠闲的摇着蒲扇,他嘴角轻扬,鼻子里发出“嗤”的一声,抬步就跨进了中和楼。这是一个大厅,两侧是可以通向二楼的木楼梯。木梯很陡,踩上去还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你完全可以拿“悦来客栈”想象之。小轩窗,木板楼,临街的一面还有几个小包厢,这里或许是特务接头的最佳地点,外面一个可容十余张桌子的大厅和涌动的人流则可以作为掩护。

来中和楼的客人通常都是直接上了二楼,找张靠窗或是“天井”的桌子坐下来,大声的唤着“小二”,然后点上自己垂涎的美食,再斟上一小碟镇江陈醋,坐等上菜。因为客人多,菜就上得慢,我常见一个小伙子手拿一个长嘴壶给客人的杯子里续茶。长嘴壶在小伙子的手里就好似一把利器,只见他熟练的把长嘴壶绕到后背,再用左手扶住嘴尖,将茶准确而又稳妥的倒进客人的杯子里。

这种绝技,我在中和楼见过,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后来有一回,在一个朋友的宴席上,又见过一次,听说执此壶的正是从中和楼走出来的。瞬间,便回想起自己曾经到过中和楼的场景了。

父亲是个跑车的,跑过很多的地方,见识也很广泛。他总拿我们在学校的表现来激励我们兄弟,所以我便多了跟父亲一起出车的机会,也就有了机会品尝中和楼的美食了。

说起中和楼的美食,我印象最深刻的是蛋黄锅贴,用菜籽油煎好的饺子,再浇上一层搅拌好的鸡蛋,一阵“吱吱拉拉”后,大师傅将煎锅翻盖在碟子上,一盘金灿灿如大饼一样的蛋黄锅贴就呈现在你的眼前了。



我不像大人那般斯文,吃个饺子还要蘸醋,嚼开来还要看看馅的样子。为了能够多斩获几个,我常是一口一个囫囵吞下,口水也就被带进了肚子里。



除了蛋黄锅贴,炒面皮也是中和楼的一绝。一块块被切成三角形的面皮,加上肉片、姜头、蒜梗、白菜帮、胡萝卜片,在油锅里那么一煎,待端上桌,不一会,就扫个精光。羡慕人家可以一人一盘,捧在手里,无人争抢。而我们几个就只能要上一盘,虽也不抢,却是不舍,互相谦让,最后常吃得连一根炒糊的菜梗也不肯放过。



既然称得上是老字号,中和楼的美味就远不止这些。刚出笼的小笼包你得用筷子小心伺候着,然后用嘴接住,要是不小心捅破了皮,热汤溅在你的皮肤上,立马就会起泡的。轻轻的含在嘴里,嚼开来,你可以任由口水肆虐,满嘴就都是小笼包子的鲜美了,直洇到腮帮子上来。

干丝汤里面除了鸡汤,还有一根根鸡丝和被切成细条的香干子,实惠又好吃。因为馋,喝完最后一滴鸡汤后,我还要用舌头去舔碗,舔过的碗就如同洗过了一般,洁净可照人。那时候,心里最大的愿望,就是以后能在中和楼吃饱肚子。



这个愿望一直陪着我好多年,也温暖了我好多年。直到有一年我再回小城时,中和楼却已变成了一堆废墟,黑乎乎的柴油桶做的炉子上,覆了厚厚的一层灰。原址上新盖了几栋房子,甚是漂亮。也是一个朝街的巷口,曾经伸出来一个灯箱,好像谁又新开了一家“中和楼”。不过我只去过一次,后来就没去了。

我没想到,曾经那么繁荣的中和楼竟然会被拆,心中一直牵挂着会做蛋黄锅贴和炒面皮的大师傅们。如今,怕也是发稀须白吧。听说南门有一家做大饼的师傅是从中和楼出来的,于是去寻。见了,却又不愿靠近。路灯下,望着他头上几根随风飘摇的银丝,突然害怕起那曾经的美味来,悄悄的又离开了。



温暖与伤痛,都只是一种经历,这些入进骨髓里的东西,还是让她成为一种记忆吧。或许有一天,连记忆也会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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