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变得无用,才能够独立?

 



所有沉默的人都是消化不良的人。——尼采
我妈曾经提醒我,说我待人不够热情。母亲说儿子总是温和的,其实可以说狠一点,就是人情有点冷漠。

我对自己的不满不是妈妈指出我的缺点。而是在对待人情践行这个事情上面,我是不坚决的,自己也是纠结难受的。内心抗拒,但又很难说不;说了不之后,心里面也不能放松下来。

比如,有朋友写了篇文章,让我在朋友圈帮转。这看起来是一个特别简单的事,但对我来说很难。我有话想说,自然会转,本来想转,你一安排,我反倒刻意起来。这种逆反也值得反省,总有一些事情你没看破,真正的放下。

在社会中,朋友之间互相帮衬,这似乎是理所应当的常识。今天求助我的人,在另外的时间另外的事情上肯定有帮助过我,我不回馈是不知感恩吗?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喜欢这种包袱。

所以那天读到这句话,法国作家夏多布里昂说:“我爱猫的自由,它几乎忘恩负义的性格,这让它拒绝依附任何人。”一下子就击中了我的心。

为了让自己尽量不要有忘恩负义的形象,我的办法是尽量不求人,也就是尽量不欠感情债。我喜欢你是因为喜欢你,你喜欢我是因为喜欢我,而不是因为彼此“有用”。在过往的生活,我并非没有寻求过别人的帮助,但给内心产生的持久影响,让我觉得嗯,功利的说,不划算。

这太理想化了吗?自己越来越宅,比如不喜交际,最好的朋友一年也吃不了一两次饭,能回绝的都尽可能回绝。这种处世态度会让自己损失很多机会,在协作的社会,路也越走越窄。

这种生活态度如果自己不够笃定,接受承受由此付出的代价,你很难抵抗被评价为“自私”的压力,以及在工作中因格局缺失而丧失发展的可能性。我并非不佩服那些在社会中游刃有余的人,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基因,各自处在各自的“生态位”。

暴露这种生活态度,也许是读尼采的影响。剖析到人性的本来面目,并把它划开来袒露,会产生受虐的愉悦。由此认识到自己并生长能够宽慰自己的力量,就应该感恩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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