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养花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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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还记得,婆婆第一次递给我罐罐茶的情景。当我看见那种土黄色、粘乎乎的东西,第一印象就是不喜欢。但她坚持一定要让我尝尝,只好勉强喝了一小口,好奇怪哦,味道稍咸,有花椒和葱的清香,和着罐罐茶中的那些香味浓烈的核桃、土豆、豆腐、瘦肉、鸡蛋等调料,再加一块烤得焦黄的馍馍,真的好享受哦!居然第一次喝,就会爱上它。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家中用来烧面茶的工具是俗称的罐罐,那个味道才叫正宗呢!还有,由于罐罐容积较小,每次只能倒3小碗,如果家里人多的话,需要轮流喝。那个等待的过程,不快不慢,但是节奏把握的刚刚好,也许你正在想念,第二碗就刚好端到你面前。这感觉有多美好,需要自己去亲自体验。

后来,我想:我之所以越来越喜欢这里,首先应该是罐罐茶的功劳。经过10多年的磨砺,对这座陌生的城市也有了更多的了解,学习、生活、工作也逐渐融入其中。才发现,我生活的这座小城,城市虽小,但也能满足日常所需,随着不断加强的新农村建设……

——饶剑:《一碗罐罐茶,多少芳香记忆》
小杨养花记
文 | 杨雪丽
小杨是个只适合养假花的人。尽管假花上灰尘满是,但毕竟还有花朵在那儿。

小杨是个连石头都养不活的人。尽管那两块水锈石只需水就可以,可小杨的石头却拒绝喝水。

小杨养过的花基本都死掉了。剩下的也是苟且偷生而已。
春天又来了。田野里,山坡上,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开得金灿灿,亮花了小杨的眼。小路旁,院子里,桃花粉嫩嫩,樱花很浪漫,洁白的玉兰和梨花纯洁又高贵,看痴了小杨的心。可小杨只敢看看,再抓住春光来几张合影而已。
春天来了,院子里的老太太,大叔阿姨们都开始换盆,种花……小杨的心也痒痒。于是,拜托朋友专门到林场去挖了两口袋肥肥的土,想要给那仅存的几盆生命力特强的吊兰换换盆。邻居得知小杨的壮举,特地送来了要分盆的一株君子兰,肥嫩的叶片绿油油的,看着就喜人。结果,那土在楼梯间就长住了下去,那君子兰也仄仄的随意躺倒在花盆边等待命运的终结。小杨早忘记了这件事儿。

三八妇女节,单位送给每人一盆绿植。杜鹃,吊兰,金钱草,绿萝,红掌,以及各种可爱至极的肉肉。小杨又心动了,飞也似的赶着去选花。摸摸这盆,抱抱那株,看绿叶是那么蓬勃旺盛,看花朵是那样娇艳多姿,看肉肉是那么可爱……要不,就养肉肉?这盆多古朴,肉肉多肥!正要伸手去拿,眼前忽然晃出家里那一堆古朴的,奇趣的肉肉专用盆——全是空的。不管品种多好,样子多美,小杨的肉肉都没能度过一个冬天,全军覆没!徒留一堆空盆伤忆那时的美好!

于是,小杨最终抱走了一盆开得正好的杜鹃。只因同事斩钉截铁的说:这个杜鹃最好养。你如果还养不活,我保证赔你一盆。其实小杨心里也想:如果万一养不活,那至少还能看几天花啊!

现在小杨的办公桌上有一盆开得不错的杜鹃,一篮假花,一盆学生送的肉肉,还有一盆堪称奇迹的仙人掌。说它是奇迹,还真的是呢!这盆仙人掌是去年毕业的学生乐天的。

乐天是个和小杨同志一样大大咧咧,一样不会细心照顾花草的人。记得去年春天他带了这盆小仙人掌来学校,就把它放在了小杨的讲桌上。然后,然后谁也没再管过它。直到夏天乐天毕业,顺理成章的忘了带走它,被小杨同志捡了去办公室,孤零零的度过了整个夏天。开学时竟然还没死。惊讶之余,小杨大发慈悲的给浇了一次水,就再次选择了在眼前被遗忘。可它从来没放弃过它自己,依旧活得好好的。

今儿,婆婆问小杨,你那棵君子兰要不要赶紧栽?这才想起来它也很坚强。被随意扔在那这么久竟然还活着!赶紧麻烦婆婆找了盆栽好。和角落里那些蔫蔫巴巴的吊兰一起搬了去阳台喝水,晒太阳。在春天的阳光下,发现这些仅存的花儿依旧很美,很有生机,让整个阳台都鲜亮了起来。

中午,去妈妈家吃饭。老爸得意地指着窗台上长得茂盛无比的猫耳朵说:“你看,你那石头长得多好,要不你搬回去?”小杨连忙摆手。不忍心也不敢搬回去。就这两盆水锈石,都是朋友精心雕琢送来的。起初,兴致勃勃的小杨东跑西挑,专门买了很漂亮的盆子配它们,还栽上了猫耳朵和青苔。可不知怎么回事,本来只需要用水就能养好的锈石,却慢慢的不吸水了,石头上的绿植,青苔一天天枯萎,漂亮的石头就像油尽灯枯的老头,完全没有了生命力。无奈之下,只好将它搬去了老爸那里,结果没几天,石头就奇迹般的活了过来,随便放上去的绿植也长得水灵灵的。可现在再让搬回去,却是万万不敢了,生怕再糟蹋了它们。

小杨不敢再养花。

小杨还是喜欢花。

其实小杨知道自己养不好花的原因。

唯心而已!

心不在此,不能用情!

就如小杨做饭,小杨不会给一家人做饭。每次不是米饭成糊状,就是菜里没味。但小杨特别会给儿子做饭,只限一人份的爱心餐。

从儿子小时到现在15岁的少年,只要儿子想吃,儿子爱吃,小杨都会尽心尽力的去学去做。儿子爱喝银耳汤,小杨就慢慢的熬。知道儿子不爱吃加了太多料,诸如百合,大枣,莲子的那种。小杨就只放水果,秋天放梨,冬天放苹果。直到把果肉熬的入口即化,再撒上几粒红红的枸杞。寒冷的冬夜,儿子下自习回家,一碗热腾腾香甜甜的银耳汤配上一块面包,看着儿子吃,小杨满足极了。
周末的早晨,热一杯奶,煎一个鸡蛋。或者慢慢的给儿子熬各种粥。皮蛋瘦肉粥,鳕鱼青菜粥,牛肉火腿粥,鸡丝粥……小火慢熬,直到米粒开花,再加入炒香的瘦肉、皮蛋,不停的搅拌,直到肉和粥完全融合,再加入切的细细的青菜,滴香油,加少许盐,关火,盛粥,刚好一大碗的量。

至于做可乐鸡翅,煎五花肉配生菜,做紫菜包饭等等,也是一丝不苟照着食谱去慢慢摸索,直到儿子吃厌为止。

又如小杨教书。不管身体是否极度不适,还是心情极度不好,只要走进教室,面对孩子,读起课文,小杨马上就能忘记所有的那些情绪,全心投入到课堂,投入到孩子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

所以,尽管小杨养不好花,做不来女红,甚至不是一个合格的家庭主妇,但小杨依旧很快乐很满足。生活太多姿多彩,有些事有些人,难免无法照顾周全。选择喜欢和留下遗憾其实也并不矛盾,只要用心,用情,只要欢喜就好!

兴之所至,心之所在。一切安好足矣!
—END—
【本文作者】杨雪丽,发表有诗歌、散文等,现居陕西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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