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随笔(064):爱情

 

贾平凹说:“爱钱,才有钱;爱情,才有情。”有无道理呢?要理解,关键是如何解读爱。两爱好像水火,实则如出一辙,没有本质区别。爱意日积月累,爱心持之以恒,各种情都会收获,自然包括爱情。缺爱,不爱,寡爱,譬如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爱情

孔明
关于爱情,《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没一个字多余:“男女相爱的感情。”虽然直白,却直指本真;虽然露骨,却直指人心。爱情,首先在男女之间,哈哈,这等于废话;其次是相互的,一个巴掌拍不响嘛;其三是心灵的,所谓“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其四必须是爱,就像蚕吐丝、蜂酿蜜那样;最后以感情兜底、封顶。老子说:“道法自然。”爱情有道,道在何方?生理、心理、天理,不关道理、伦理、法理。此发乎自然,也法自然。如是,一见钟情,逼近爱情;两情相悦,才算爱情。婚恋嫁娶,一般自作多情,叫个爱情,就是爱情吗?鬼才相信呢!明摆着,爱情与婚姻有密切联系,但没有必然联系,爱情未必是婚姻的源头,婚姻也未必是爱情的尽头。譬如恋爱,自由,也不自由,受潜规则驱使,也受游戏规则摆布,目标明确,主题突出,直奔婚姻殿堂。说一千,道一万,洞房花烛夜,才算没有白忙活。恋爱过程道法自然,也违背自然;顺从社会,也忤逆社会。但凡过来人,都有一本经,也有一本帐。多半人理性主导感性,行动大于冲动,功利影响抉择。约定俗成,却未必人人遵守;各有怀抱,故不免同床异梦。从恋爱到结婚,是否爱情天知道,爱情真假心知道。呵呵,扪心自问吧!



爱情,看似孪生,实则寄生;仿佛不分你我,其实一言难尽。说白了,爱是爱,情是情,似乎你中有我,似乎我中有你,细思量,都未必!爱在前,情在后;爱生情,也生恨;情因爱,也生爱;爱是源头,情是奔流。爱生恨时怨艾幽幽,情到火候爱意绵绵。彼此相爱,情同意合;一厢情愿,剃头担子一头热。当然,也不尽然,爱而苦苦追求,感天动地,也可能感动人,因为人心毕竟是肉长的。土地能生长芳草,人心就能生长爱情。即使包办婚姻,日久生情,自然也生爱情。邻里和睦相处尚且生情,何况夫妻同床共枕呢?当然,当然,同床异梦例外。贾平凹说:“爱钱,才有钱;爱情,才有情。”有无道理呢?要理解,关键是如何解读爱。两爱好像水火,实则如出一辙,没有本质区别。爱意日积月累,爱心持之以恒,各种情都会收获,自然包括爱情。缺爱,不爱,寡爱,譬如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寡爱之人渴望爱情,等同做梦娶媳妇,痴心妄想,当然白想!



爱情是否长久才是真呢?未必!把爱情比作花朵,昙花一现也是花,不美吗?不真吗?是花就有开落,除非塑料花。把爱情比作一团火,永远燃烧吗?所以,热恋不会持久,蜜月只有一月。爱情若是水,水往低处流,与人的愿望背道而驰。或谓我偷换概念,其实我偷换的是比喻,如水中月,如镜中花。水中月美,只能看着;镜中花好,不能当真。枕边发尽千般愿,真乎?假乎?即便发乎真心,也难保长久!人不辜负天辜负,天不辜负人辜负,两极的例子,人间都有。变是常态,譬如花开花落;不变的是石头,石头却风化。滴水石穿,司空见惯;海枯石烂,谁人见过?



爱情未必长久,却也未必都不长久,关键在怎么说,怎么理解。爱情好比花,毕竟不是花;爱情像一团火,毕竟不是火;爱情宛如水,毕竟不等于水。比喻再形象也是比喻,并不能把爱情取而代之。人是万物之灵,不能与万物相提并论。天作之合,相濡以沫,白头到老,这样的夫妻秀恩爱,古今中外稀有,古今中外都有。一见钟情,爱情像火;如胶似漆,爱情甜蜜。心里只有对方,哪怕火熄灭了,余火复燃,灰烬尚温,温床上的情,谁能说不是爱情呢?人生可遇不可求,尤其是爱情,诚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一见钟情不是时候,花好月圆几无可能;千里姻缘一线牵,偏偏缺少这条线!唉——也只有唉了!迟开的玫瑰也是玫瑰,那不开的玫瑰呢?人世间不如意者八九,尤其是爱情。深藏心底,爱如玫瑰;纵然枯萎,也是玫瑰。爱情万岁,只能在心里!

(原载《渤海早报》2015年3月12日第31版)




(文中插图均为孔明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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