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法法律服务“金矿”如何挖？急需复合型人才！ 律新社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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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新社 | 王琼 吴双

劳动法律服务经常被认为是“吃力难讨好”的活，有的律师望而却步，但是另外一群劳动法律师深耕其中，乐此不疲，告诉大家，这里就是“金矿”，关键看你如何去挖。

在法律服务日趋专业化和行业化的当下，劳动法律服务的律师专业化之路如何成就？劳动法领域有哪些新的业务机遇？今天劳动节，律新社与知名劳动法律师一起来聊聊那些事儿提到劳动法律师，就不得不说十年前国内“劳动合同法”的颁布与实施。上海蓝白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陆胤告诉律新社，“劳动法”的实施，对劳动法法律服务来说，确实是一个大机遇，曾经给市场需求带来了井喷式增长。“在2008年‘劳动合同法’颁布之前，劳动法律服务市场是非常初级的，合同法颁布以后，劳动服务市场体量增加的非常多，需求呈现井喷式的增长，当时一大批律师进军劳动法，不管专业不专业，都声称自己是‘劳动法律师’，可以说是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但事物发展都是有周期性的，此后十年间，劳动法法律服务市场渐渐回归理性，一个重要原因是律师不断加入到劳动法服务市场中，执业人员与业务量之间的供需关系趋于平衡。而在供给侧，存在质量上“中低端饱和、高端人才不足”的问题，相对应的，需求侧业务新的增长突破口仍未显现。但总体而言，中国经济快速发展带来的劳动法服务市场红利仍将持续，整体仍处于上升状态。

“劳动合同法”实施带来的巨大红利三五年就消耗完了，如何长期在这个领域生根发展？除了坚持，还有对劳动法领域的长期研究和判断，劳达律师事务所创始人、CEO魏浩征告诉律新社，国内目前的劳动法律服务市场总体上仍处于发展的阶段。传统的劳动法律师或律所，提供的劳动法律服务基本以普法类咨询及程序性仲裁诉讼代理为主。面对企业方组织变革、规模性人员处理、灵活用工、薪税保合规及成本管控、海外用工等业务需求，有心无力。此外，多数劳动法律服务的从业者，仍然是传统律师行的单人服务模式。这些新的情况，给人力资源法律服务提出了新的要求。上海江三角律师事务所主任陆敬波表示，互联网信息技术的发展，也逐渐消弭了信息不对称造成的壁垒，在充分竞争的情况下，专业律所往往会显现出优势。对于日渐高要求的劳动法律师而言，专业上的精深是逃不掉的方向。

劳动法领域从萧条到井喷，再到趋于理性、追求专业，除了法律体系的完善，更重要的是经济发展带来的市场活跃。在经济比较发达的京、沪、广等地，劳动法律服务需求数量庞大，具有形成劳动法专业律师群体的现实基础。随着市场经济改革的不断深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到的决定性作用将日渐凸显，成为人才就业的最主要方向，劳动者基数将进一步扩大，劳动法领域发展空间依旧值得期待。一直以来，业内业外存在一种看法，认为劳动法业务收费低、工作量大、事情杂、服务人群层次相对更低，是律师低端业务，上不了大雅之堂，甚至称之为“垃圾业务”。似乎只有金融证券、资本市场、国际贸易等才配得上“律师高端业务”。 这种以当事人的社会阶层和律师费高低来判断业务是否高端的看法，显然缺乏客观科学的依据，也明显带有世俗偏见。魏浩征同时也是上海人才服务行业协会副会长，他在接受律新社采访时表示：“说劳动法业务是‘垃圾业务’的人，完全是门外汉。” 他告诉律新社，劳动法服务中的高端业务，如并购、裁员、关厂、组织变革、用工模式优化与风控、高管处理、薪资社保财税合规优化、海外用工等，要求服务团队除了要具备深厚、跨部门的法律功底（包括公司法、劳动合同法、税法、社保法、刑法、合同法、国际经济法等）外，还必须精通管理学、心理学、财税学，熟悉派遣、HR外包等人力资源第三方服务业，擅长沟通、谈判、政府关系协调等。仅了解法律的律师，是无法胜任这类业务的。在陆胤看来，劳动法律服务是一个看似门槛不高的领域，虽然相比较资产类的律师，劳动法律师目前的薪酬确实较低，相应律师费的增长缓慢，一些优秀人才会选择收益高领域去投入。但企业服务中，人力资源越来越重要，在劳动法领域里，人的价值也越来越高，相对应的法律服务的价值在增长，劳动法律服务市场是一个被持续看好的未来。

其实，只有专业不专业的律师，而没有低端的律师业务。高端，来源于业务的精深，律师素养的强大，以及当事人的重视程度等，而并非是律师费收费的多寡。即便仅从业务收费来看，北京、上海年收入上1000万的劳动法律师团队已绝非个案。劳动法律师在开拓企业法律顾问方面优势明显，劳动法专项法律顾问收费已远远超过很多综合法律顾问的收费。为什么？因为劳动法业务是一个高频而稳定的刚需，你够专业，就会更有价值。“中低端饱和、高端人才紧缺”是目前行业共识。低端、传统的劳动法律服务市场壁垒越来越小，传统劳动法律师竞争压力越来越大，但复合型高端人才却供不应求。比如跨境劳动法律服务、薪酬福利方面、组织变革方面、经济管理方面的法律专家等，因为劳动法是一个典型的“入门容易，做专很难”的领域。

与此同时，劳动法法律服务本身，也处在跨界升级过程中。单一的劳动法律服务已经远远不能满足客户需求。这种融合跨界首先表现在以部门法为横轴，业务目标所在行业为纵轴的“交叉垄断”。例如选择专攻饮食行业的劳动法律业务，并在此基础上形成技术垄断，那么要求律师除了劳动法外，也必须对食品卫生安全法、地方政策法规等予以深度了解。又或者，劳动法律服务律所或律师团队选择与猎头公司、人力资源管理公司、企业内部合规部门等形成深度的业务融合。魏浩征所创办的劳达laboroot®，就是一家专注雇主方劳动法与员工关系咨询、培训、外包及法律服务的咨询公司和律师事务所，从2005年到2015年的十年间，先后成立了劳达管理咨询公司、劳达律师事务所、劳达人力资源公司。它以“法律+培训+管理咨询+人力资源+财税”的跨界经营模式，专攻劳动法，用公司化全流程标准运作体系，以企业管理咨询的思路来做法律服务，从劳动法服务扩大到员工关系，满足企业在人力成本与法律风险管控方面的服务需求。这已经摒弃了单纯的劳动法律服务概念，而是一种“法律+人力资源”的综合服务。当前，“一带一路”倡议与中国企业走出去，给整个法律服务市场带来了新的机遇，其中当然也包括劳动法律师，甚至它给劳动法律服务市场带来的影响，将不亚于十年前“劳动合同法”出台的历史机遇。一方面，随着中国企业走出去，劳动法的国际非诉业务将迎来春天。另一方面，高端劳动法律师业务中，跨国法律环境调查、多国劳动法专业律所的联动合作、驻在国工会谈判、跨国人才引进、跨国工程劳动保护、海外反腐败合规等业务值得重点关注，那些具有国际视野和跨国企业管理经验的资深律师，将面临重大机遇。早在2017年12月，上海律协相关机构专门举办了一场 “‘一带一路’·全球化：劳动法律师业务的‘走出去’”的主题论坛。中国企业走出去后的法律问题，涉及税务、经营等各方面，也涉及人的法律风险。陆敬波表示，现在已经明显感觉到，走出去的企业同以前走出去的企业相比，对于人的管理意识变强，相应的需求猛增。需求量较大，但供给侧相对单薄，走出去企业的劳动用工法律服务是一片蓝海。在中国劳动法律师走出去的过程中，要充分利用信息化方式，具有国际化视野和服务语言能力，也需要注重劳动者保护，对政策和具体问题有更深入的理解，同时也更强调系统化服务。

此外，互联网+、大数据等人工智能科技的发展，也正给传统的劳动法律服务市场带来深刻变化。首先，传统劳动法律咨询和服务属于高频需求，大量的咨询、文件处理、诉讼结果预判等，可能会被越来越多的法律大数据或法律科技产品所取代。对于律所管理者来讲，人工智能的发展将极大地降低业务成本，并缩短业务处理时间，也让律所有可能以超低价竞标获得大量业务。当然，从长期来讲，高端劳动法律师可以考虑为人工智能与劳动者之间的协作劳动制定规则和争端处理机制，从而跃升为游戏规则的制定者而非遵守者。法律科技的影响虽然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但也已成为业内关心关注的方向。

劳动是价值的重要源泉，劳动关系是现代社会最基础的社会关系。其实，作为一名劳动法律师，除了他的经营效益价值，更关乎劳动权益保护问题，具有极大的社会效益。在所有律师业务中，劳动争议业务是最受关注的一项业务，任何机构都会涉及人力资源管理，劳动关系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从这个意义上讲，劳动法更是一个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相结合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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