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花开的那嘎哒_【会彦】

每次去東北，不管是什麼事，都有一份悸動。那山、那水、那鄉音！一出關外，語音除了在東北長大的純東北人能分清地域...

杜鹃花开的那嘎哒

图文 ▏杨铮

每次去东北，不管是什么事，都有一份悸动。那山、那水、那乡音！一出关外，语音除了在东北长大的纯东北人能分清地域的不同特点，对我却是一样的。一样的亲切、一样的豪爽！

为了讨点生意，带着来自广东的客户去东北，考察供应厂商，我又踏上了那片肥沃的黑土地！

沈阳是辽宁的首府，为远道而来的贵宾，我们去了故宫。穿过丛林般的高楼，在这老根大舞台的后面，找到了小小的故宫。说是皇宫，也只是一个几进的北方大院，只是进门抬头正大光明四个大字和匾下的龙槣才让你膝下发软，但那瞬间又想起前面见到的大舞台，靠，腰慢慢硬起来，刘老根能治百病啊！重修的故迹已经掩去了许多的创伤，皇家秀丽的亭台楼阁，只能在高楼的间隙中泛出一些昔日的光彩，那些什么什么宫和什么什么殿，也只是靠墙砌了炕，依旧保持着游牧民族的习惯。只是边窗射进的一缐斜光，让我猜想那帘后还有着一丝柔弱的香艳。。。毕竟是皇家，角落里一排不起眼的平房里，陈列着皇上的工作服和一些瓶瓶罐罐！我记得我的广东客人说：只要一件就够吃的了！是啊！只要一件就可以有一辈子的早茶或是一大堆的刘老根，哈哈！

富拉尔基，共和国第一重工所在地，从开始的中俄联合创始到今天的辗转沉浮，一重依然保持着自己的威严，高大的厂房上刻写着1958，一重诞生的日子，厂门当中是一个广场，广场中间耸立着主席挥手的塑像，这是那个时代的特征！也是大型央企的＂标配＂，但至今，一重依然保持着早上升旗的习惯。象大庆一样，整个富拉尔基都和一重有着各样的联系，当地每一户家庭，有一位，几位，甚至全家都是一重的职工。大街上依然有苏建的房子，不远处还能见到马车的影子，生活和内地或沿海的城市有了差距！同样也留下了那些时髦地域的没有的悠闲！但我在一重所见到的他们企业管理的先进，却是在其他城市所见不到的，记忆中，也仅在日本和德国有这样管理水平的企业，让我吃惊，让我震撼！整个数万职工的企业，整齐而一尘不染，重工业啊，粗活，制造业，低端！却一点尘土不见，这需要军队般的自律！

我望着＂富二代＂们！（富拉尔基第二代）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共和国的改革给他们留下的苦难，顽强地谋生，熬过了多少无人可诉的艰难，但他们仍然站直了身躯！我向他们致敬，向在岗位上竖持的每一位，和西去的一重前辈致以深深的敬意！

扎兰屯近富拉尔基，只是已在内蒙古一侧，地主好客，加上广东人难得走这么远，相约在异乡去看看异乡的异乡。车行龙江大地，不见了在霾中时隐时现的高楼，一望无际的平原在透明的空气中，可以看见难得的地平线，我想起儿时背诵的美文＂白杨礼赞＂，时代变迁，却也有了同样的豪迈！跨进内蒙界，起起伏伏的心情随着起起伏伏的路向前，草原尚未泛青，却同样热情张开怀抱，迎接着远方的来客！陌生的风景，但熟悉的辽阔让我们扑向前去…

扎兰屯，朴素而乡气的地名，我们刚刚轻轻地推开她哪扇小小的门，便让红晕浸在脸上⋯⋯其实相距天边，心绪已飞。在那条路的尽头的山上一片艳红盖住那座山，一直滴到了山脚下，好象散花的仙女打翻了花篮，撒了一片杜鹃在哪座山上。

也许正好是五一小长假的第一天，去看花的人挺多的，走去看看不远，却有二三公里的样子，节日里的人们，放下了一身沉重。我佩服北方人豪气和张扬，不断可以见到，有些年龄的中老年妇人穿着打份象她们的孙女一样，扭动着不再灵活的腰，而更加有趣的是许多穿扮得象去戏台演出，当我用诧异而钦佩的眼光去打量她们时，她们却羞涩地转过身！象小姑娘一样，当我见多了时才知道，其实她们的背影是一道风景，而那张苍老的面孔已是对这道风景最大的破坏了，少男少女在这如画的自然里享受着天赐的快乐！但我很少见到一个东北汉子装模作样的穿著。永远是简朴的打扮，黝黑的脸庞，纯扑的笑容，豪爽的心情！

北方的春来得晚一些，山谷里的风吹在脸上，依然冷冷的，但前面的热闹催快了我们的脚步！杜鹃盛开，满山遍野！当我走进这浓稠的红中，眼中不见了那山峦，那人群！只有那杜鹃的睻闹，是吟是唱。山风吹过，摇弋的花舞动着，将这无声的旋律飘向远方！

哈尔滨是这次行程的最后一站！为了赶那场二人转表演，那顿匆忙的饺子并没有让我们这帮南方佬失望，心满意足走进龙江大舞台，去享受盼望已久的东北特色二人转，也许高吭的歌声和低俗的对白能够带走生活中的不快和疲惫，但是，唉⋯⋯

中央大街还是那样漂亮！无数次的梦回让眼前的熟悉变得不太真实，华美餐厅还寄存着少时恋爱的记忆，青石块铺就的街道依旧可以寻找到你我相拥的足迹。防洪记念塔边依然漂荡着那太阳岛上的旋律！直到马迭尔的棒冰让我找到现实，哈尔滨，我又回到你身旁！广播里传来登机的催促，回家的脚步有点重，我不喜欢哈机场，在这里曾买到过盗版的书，永远也连不上的WlFl，找不到的吸烟室和价格奇高的商店丶食品！但这一切却不会改变我对你的思念。哈尔滨，我的第二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