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共读朝秦暮楚

大话方言正文二：朝秦暮楚...

文 | 谦钟素 · 主播 |阿成

上节我们了解到中国方言中北方方言单一，南方方言分了吴、湘、赣、客、闽、粤，而这些方言又是如何形成的？带着这个问题，我们一起阅读《大话方言》的第二个主题“朝秦暮楚”，对应书中的第35-60页。

朝秦暮楚讲的是战国时期秦楚相争，周边小国惶恐不安，时而偏秦时而偏楚。而方言也是如此不定性，相互交融，相互介入。

南方方言有其形成的特殊历史环境，在易中天老师的讲解中我们会发现它们各有各的特点，下面我们就一起认识下六大南方方言。

历史最悠久的吴语

南方方言中，历史最久的当属吴语。据说已有三千多年历史，它可以追溯到商朝末年。

周太王的大儿子太伯和二儿子仲雍带着族人从陕西岐山跑到了江苏苏州、无锡、常州一带，称为“句吴”。

江南在那时属于蛮荒之地，后到的句吴与先到的为夏禹守陵的於越多次发生冲突，却也在不断的战与和中相互融合，吴越两国的国语成为今日吴语的原型。

相较闽、粤，吴语算是与北方官话最接近的，可身处交界之处，长江以南，南京、镇江都被变成了北方方言区，它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的，可它却不是最可怜的方言。

处境最可怜的湘语

处境最可怜的南方方言是湘语。

湘语起源于古楚语。秦一统天下后，楚都所在地湖北也基本成为了北方方言区，反倒是战国时才被楚占领的湖南保留了古楚语的一分支——南楚江湘，最后发展成为湘语。

说其可怜倒不是因为它使用人口少，主要是因为湘语的地盘最小，受其他方言影响最多，内部分歧最大，甚至有人主张将湘语和赣语合并，或者将湘语分开，划分至西南方言、客家方言和赣方言。

说起赣方言属于后起新秀，在北方方言和老牌的吴湘方言中竟稳稳站住了脚。

横叉一杠的赣语

赣语主要流传于江西，而江西历史上就叫“吴头楚尾”，春秋时是三国交界，汉代又在两州之间，一直就是个“三不管”地带。

在西晋东晋时期及唐末宋末时期，由于战乱中原汉人多次南迁，而江西作为必经之路，成了中转站，于是赣语成为了非吴非楚非中原的独特语言新秀，分割了吴楚，并成为六大方言之一。

同时和赣语一起“分裂”吴楚的，还有客家话。

独树一帜的客家话

所谓客家，自是相对于土著而言，客家也就是移民，但是不是所有的移民都称为客家。

客家特指西晋末年、唐朝末年和南宋末年从黄河流域迁徙到南方，现居广东、福建、广西、江西、湖南、台湾等省区的移民。

客家虽身在他乡却不肯客随主便，保持着原先的宗族关系、风俗习惯、说话方式，即使被土著排斥，他们却自强不息，抱团扎堆，顽强生长，也让客家话流传至今。

活化石闽语

闽语的形态很古老，很多词语与古汉语一致，你叫汝，他叫伊，吃叫食，走叫行。同时，闽语是汉语中内部分歧最大、语音现象最复杂的一个方言。

讲闽语的福佬，祖上多半也是北方人。起先是孙权从江浙扩张而来，将“吴楚”“江淮”方言渗入闽语。中原汉人在南梁、初唐、五代之时三次较大的迁徙，促成了闽方言的定型。

由于福建河流较短，大多独流入海，且河域之间多有分水岭阻隔，这就促使寄水而生的移民们互无联系，各自而生，于是言语不通，自然闽语也就多样化了。

闽语即古又怪，即老又杂。因此易中天老师说闽语是石头，是活化石。但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一堆石头。往大数，是三块，闽南话，闽北话，闽东话，还有小石头闽中话，莆仙话夹在其中。

这些“小石头”间隙很大，其差异堪比某些大的方言，因此即使都说福建话的福建人也可能听不懂彼此在说什么。

正是由于闽语各自为政，使得其流传还没有粤语广泛。

杂交品种粤语

粤语与普通话差异多达七成，但是它有一整套完整的文白读音系统，因此和两者可以很自然的对换。相对于闽而言，它更为“现代”。

粤语的源头可以追溯到秦代，中原汉人第一次大规模移民至岭南，令古粤语初具规模。随后汉末、唐末、宋末三个时期，中原汉人络绎不绝进入岭南，促使粤语一变再变。

若说闽语的成型是突变的，粤语的成型则是渐变的。粤语的包容性，不仅让它吸收了很多中原方言，还吸收了很多外来词汇，如波，就是来源于英语ball（球）。

由此可见，粤语是中原汉语、当地土话、少数民族语言和外国话的“杂交品种”。

由于它的包容性让粤语文化深入人心，即使海外的华人中，闽人比越人多，粤语还是影响最大的，甚至在很多地方以为粤语是“正宗”的汉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