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的逻辑错误:试看一则题词

 

李敖为复旦大学题词:“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天又生我们,长夜才复旦。”x0a先别急,看完这个题词,你觉得怎样?...



从一则题词看李敖的逻辑错误
                     □   中山教研室 张 华


李敖为复旦大学题词:

“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

天又生我们,长夜才复旦。”



先别急,看完这个题词,你觉得怎样?

……

……

在《李敖自传》中,李敖不无傲娇地对此评价说:

“没人能把中文写得这么奇妙了。”

也先别急,看完这个自我评价,你又觉得怎样?

……

……

李敖的自我吹捧是深入骨髓的,我喜欢这种吹捧。

早已听厌世人所谓“客观公允”的千万废话后,这个时候,再闲读一下李敖这种孩子般淘气的狂妄吹嘘和无耻标榜,你会发现,在蛮横里所流露出来的纯真与任性,很是让人痴迷。

你是怎么理解李敖大师所评价的“奇妙”二字呢?

所幸,李敖没有用“精彩、出色、绝伦”之类的字眼。

“奇妙”二字,下语极好,好就好在“奇妙”二字:奇怪且莫名其妙。

李敖题词的奇妙在于其“逻辑不通”,或者说只顾文字奇妙,罔顾事理逻辑。

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这一假设语句,彰显得孔仲尼好伟大呀。

问题是,天生了仲尼没有呢?生了。史上记载,公元前551年9月28日,仲尼他妈因野合而生下孔丘。天既然生了仲尼,万古还是长夜吗?按照这一逻辑推理,当然不是长夜了。也就是说,万古已经进入白昼时代了。

李敖此时接着补了一句:天又生我们,长夜才复旦。

这就令人纳闷了:万古既然已经进入白昼时代,李大师所说的“长夜”是哪门子长夜呢?如果这个“长夜”不存在,又何来哪门子的“复旦”呢?长之“夜”既没再来,旦之“复”又从何说起呢?

仔细推敲,你会发现,李敖狗尾续貂般的两句,实在是狗屁逻辑,于理不通。

回过头来检视一下,李敖为什么要扯上“长夜”问题呢?

其实很简单,因为是在复旦大学题词。“复旦”二字,很敏锐地刺激了李敖一下,由此,他自然就会想到“长夜”;想到“长夜”,他自然就会想起“天不生”这两句。

“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两句话,大多数中国人都耳熟,很多人误以为是朱熹所写,其实是无名氏之作。本来,李敖大师如果只是摘引这两句作为题词,已经足以显示出其极为高超的联想余嫁接能力。

可怜的李大师没忍住,愣是要显摆上两句,结果狗屁瞬间就不通了。恰如他所说,“没人能把中文写得这么奇妙了”。

当然,如果要通,也不是不可以。稍一变通,完全可臻于“奇妙”之境,张某试变之如下:

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

天又生我们,复夜才复旦。

以“复夜”替换掉“长夜”,则词严理当:仲尼诞生后,曾有白昼;白昼虽久,惨遭世变,终复入夜;然人间有幸,天生我们,长夜又复旦了。

复夜复旦,意为两度夜和两度旦,语意谨严,逻辑合理;更何况,以“复夜”对“复旦”,比之“长夜”对“复旦”,不仅文字组合规整,而且气象奇妙无穷。

如果要说,中文只有写到这般地步,那才算是奇妙了。

可惜自负的李敖,以文辞掩盖逻辑,终不免堕入到“文辞自醉”的麻痹状态中去了。

而以文辞掩盖逻辑的通病,历代文人骚客,鲜能避之;或许,这又构筑了一道文辞张扬的汉语表达美景了。

顺便说一下,李敖向来以自矜为荣,常以“大丈夫”人格自雄,此处不敢题为“天又生李敖”(一者可合对仗,二者可显本性),却以“我们”二字蒙混过去,唯恐遭有识者唾骂,则说明其“自矜”精神,亦有收敛之处,自古所谓狂狷之气,实终难敌俗世之威。

不亦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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