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荼靡花开,错位的轮回怪得了谁?

 

纵使万般不愿,也只能迎难而上,顶着九五之尊的责任成为年轻帝王。x0ax0a再没有人能像他这般在幽幽唱词,江南烟雨的年纪,承担了垂泪无声的亡国家恨。...



银黛

只为寻你而生




传说佛典中有一种花,它长在天上,纯白而柔软,清幽而馨香,凡是见过此花的人,心中恶念顿消。

可是这种花在人间选错了开放时辰,它成了春天最后的余音。三春过后诸芳尽,它开了,春天也就结束了。

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荼蘼。

937年,盛唐早已落幕,大宋还在后台。

混沌弥乱的天地里,年年换皇帝,日日有战争,北方走马灯似的换了五个朝代,南方刀光剑影里被割据成了十国。

在这个中国历史上最黑暗的时代,一个背负了荼蘼命运的人出生了。

他出生在金陵,七夕,本该是个浪漫而多情的种子,却成了错来到这人世间的荼蘼。



他不想做国主,可他无法选择拒绝;

他不想亡国,可他没能保住他的国家;

他深恋这滚滚红尘,可最终一杯毒酒夺走了他的生命;

他本该是诸葛风流骚客,却背负了最沉重的家仇国恨。

他是千古第一词帝,也是南唐亡国之君——李煜。

李煜的多灾多难并非生来就在承受,他的童年,也有过短暂的幸福。

那时的南唐偏安一隅,鱼米之乡、烟雨江南,被李煜的爷爷李昪治理得好似世外桃源。

而这时的李煜,纯净、浅薄,过着悠闲享乐的生活,他还不明白命运所赠与的一切都暗中标好了价码。

直到李昪去世,李煜的父亲李璟一登帝,天,突然变色了。

李璟有雄心壮志,却无治国之能。

才六岁的李煜眼看高楼塌了,眼看山河日下,最后变成了后周的附属国。

之后的一切都好似梦一场。



李璟把早已千疮百孔的帝国交给李煜,只为后人留下一句“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就因病撒手人寰。

而李煜纵使万般不愿,也只能迎难而上,顶着九五之尊的责任成为年轻帝王。

世界上很多事,不是你想不做就能不做;同样,还有很多事,不是你想做就能做好。

身为一个生于深宫,长于深宫,从小见惯了奢侈繁华且无心帝王之术的国主,李煜对百姓流离失所、民生艰难并无体会,反而将他的浪漫和想像力得以充分发挥。

他用嵌有金线的红丝罗帐装饰墙壁,以精美豪华的玳瑁为钉,夜晚时则悬夜明珠照亮整个宫殿;

他在寝殿外种满梅花,梅花丛中修建仅能容他和王后二人赏花对饮的彩画小木亭,而梁栋、窗户、墙壁和台阶上尽皆摆满梅花,并为它取名“锦洞天”;



他在每年的七夕,让人在宫殿里铺上几百匹红白两色的丝绸,幻想月宫天河的模样,然后就在这人间仙境里吟唱作乐,欢饮达旦。

“红日已高三丈透,金炉次第添香兽。红锦地衣随步皱。佳人舞点金钗溜,酒恶时拈花蕊嗅。别殿遥闻箫鼓奏。” 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浣溪沙》。

然而走过这一场盛世烟花,极尽奢华的末世狂欢身后又剩下了什么呢?不过是被铁骑踏碎的山河罢了。

未离海底千山暗,才到中天万国明。

雄心勃勃的赵匡胤已经崛起,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

南唐,终是守不住了。

一朝惊醒,已无退路,当年从如画的江山打马而过的翩翩少年,如今已沦为大宋的阶下之囚。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从此,再无缠绵悱恻的风花雪月,只余切入骨髓的凄凉悲壮,“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时”已随风远去,旧时光里只剩下“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他开始眷恋自己深爱的词了,这是他唯一在他国羁旅中可以得到慰藉的精神寄托。

他可以在每一个春意阑珊的雨夜,忘却亡国的痛苦啃噬,因为“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他也可以孤身登上西楼,凭栏远望,把思念托付给那个最爱穿“天水碧”罗衫、最爱画“百花妆”的小周后。

满腔愁思到心头,仿佛飘散的落梅花瓣,拂了一身还满,春去国破,他只身成了这人世间最不该存在的一个伤心过客。

三千里家国江山被人生生夺去是怎样一种滋味?

连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是什么滋味?

一首绝命词《虞美人》将这无奈锥心的万般滋味倾诉得淋漓尽致。
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
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有人说,《虞美人》之后,再无李煜。



因为再没有人能像他这般在幽幽唱词,江南烟雨的年纪,承担了垂泪无声的亡国家恨。

荼靡花开,错位的轮回怪得了谁?

佛陀只道,有答案的是故事,没有答案的,叫做人生。

晚安!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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