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露 受挫的初恋

 

说到我的初恋,还得从上师范时候说起。 我和她是师范学校的同班同学。开...



 受 挫 的 初 恋 


说到我的初恋,还得从上师范时候说起。

我和她是师范学校的同班同学。开学的第一天,班主任点名念到“蔡童”时,留着两条齐肩短辫坐在前边的她边答应边站了起来。这同学名与《水浒传》里的太师蔡京同姓不同名,我一下子记住了她的名字。老师点到我的名字时,她扭回头看了我一眼。后来听她说我的名字与《岳飞传》里的名帅韩世忠,名同姓不同,她也由此加深了对我的印象。

我们的学校在市里,班里的同学大多数来自农村,在穿戴打扮上不太讲究;而蔡童穿着时髦,再加上她适中的身材,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漂亮的脸蛋上常现甜甜的笑魇,十分迷人,怪不得同学们都称她为女一号,即全校毫无争议的校花。



有那么一段时间,她的音容笑貌常在我眼前闪现,甚至在夜晚她还不时地闯进我的梦乡,很明显我已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想要追她。经过明察暗访,我了解到她家竟是本市的,而我是农村的——顶着高粱壳来上学的。出身的差距,让我有些失望,虽然《朝阳沟》唱了多年,但城市人与农村人结亲的例子依然很少。不过,并非没有一点希望。因为我们那时上的学叫“社来社去”,就是从那里招来还分配到那里。蔡童是从我县招来的下乡知识青年,按说还应分回去,这又坚定了我的信心。

我爱文学创作,她知识面广,懂得多。于是我经常写些诗歌、小说之类的作品,让她修改。学校组织文艺演出,我便自编自演了一个相声节目,让她来指导。接触多了,我们之间有了微乎奇妙的默契。每天进教室,我假意漫不经心的看她一眼,她也深情地望我一眼,虽没表白,但互相都有了一些牵挂。



我好想表明心意,可愁于没有独处的机会,马上就要放暑假了,我总得想个办法。听同学说,蔡童每星期日都骑车回市里的家,知道这个消息后我有了主意。在一个星期日的下午,我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在她回校的必经之路上转悠。

大约四点多钟,她骑车过来与我“偶然”相遇了。她要驮我一起回校,大老爷们哪能让她驮呢!我趁机接过车驮她到朝阳路的一棵树下停了下来。我说:“说会话再走吧。”她没有反对的意思。我们就在树荫下谈学校的各种趣事,后来逐渐把话题转移到各自家庭的情况。谈话间我抓住时机顺水推舟地说道:“咱俩交个朋友吧?”这句话如果她反感,就会推辞或说交“学习上的朋友”,可没想到她回答:“我比你大两岁。”我从来没对她说过我的年龄,看来她早就在了解我,有心与我结成秦晋之好。我激动地说:“我不嫌!”她笑了,然后说:“咱先交往着,等毕业后再定。”听到她的话,我心中暗自高兴。回校时,我们互相留下了家庭通讯地址。



暑假期间,我收到她的第一封信还是“晴天丽日”,但第二封信却是“阴云密布”。信中主要的意思是:回校后只能保持友情,不能再谈爱情。她的这种变化,让我百思不得其解,隐约觉得其中必有隐情,只有回校见面后才能问个明白。

开学后,学校文、理科分班大调整。我偏文,她偏理,因此我们就不在一个班了,这给我们的约会增加了难度。由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男女之间的约会不像现在的年轻人那么随意,顾及工农兵学员的身份,还得偷偷摸摸地进行。急于见她的我,苦思冥想了个办法。在一个星期日的上午,我借了辆自行车,驮一位同学到了陵园路蔡童她家住的地方。我随手拔掉了车胎上的气门芯,同学不解,我说:“你去蔡童家借气管,就说我的车没气了,她肯定会出来。”
同学去后不大一会儿,果然,他们一块儿掂着气管出来了。同学知趣的躲到了一边,留下了我单独面对着蔡童。开始,她不愿说出拒绝再发展恋情的原因,后来看我得不到真情不依不饶的样子,只好说实话了:原来虽然她在农村接受再教育多年,可她爸还是看不起农村人,把我追蔡童说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受她爸的影响,家里其他人也不支持她。尽管她对我有情意,但她也不想惹全家人生气。掂量来掂量去,只有暂时舍弃我这个“癞蛤蟆”的恋情了。怕我难以接受,她答应还会以学习上的朋友与我相处。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直视着她那双略带潮湿的大眼,我心里真就比冰棍儿还凉。

恋情受到了挫折,但是初恋却让我终生难忘。



作者简介:

张世忠,笔名,丁三 ,马一,偶而露。临漳县东营村人。邯郸作家协会会员,著有《花甲文集》。


图片•网络 / 审核•春天树 / 编辑•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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