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遇见过一个踮起脚尖才能吻到的人?

 

列车的座位有些拥挤我到外地去看你那一年我二十一那年你二十七相见的时间少得可以我们连伤感都来不及/到酸奶先生寄...



列车的座位有些拥挤
我到外地去看你
那一年我二十一
那年你二十七
相见的时间少得可以
我们连伤感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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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酸奶先生寄来的明信片,福州的,厦门的。厚厚的一沓,像是要把中间差的几年都补齐,又像是要把以后的日子都提前寄出。

第一次见到酸奶先生,是在大昭寺广场一家名叫“古树酸奶”的店。他坐在隔壁桌,认认真真地喝完一杯酸奶,然后离开。比较特别的是,一个磕长头的小扎西进来要酸奶喝。他要了,他给了,当时我想这应该就是善意。

后来,他说:“我去那家店,不是因为我渴了,吸引我进去的,是你。”

故事的开头很美好,旅行途中的相遇。我在给朋友的明信片上写下:

“隔壁大叔请一个磕长头的男孩子喝酸奶,我给他们拍照。”

大叔,酸奶先生如果知道我这么称呼他,一定会气得跳脚。

我22岁生日那天,他说,我总算只比你大5岁了。

那一年我二十一,那年他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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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也曾遇见过这样一个人?一个你踮起脚尖才能触碰到的人。

他走过你走的路,看过你梦寐以求的风景。他能捕捉你的每个细节,包括那些连你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情绪。他就像是一盏灯,引领着你前行。

我离开西藏不久,他也来到了成都。

路上遇见的人,可能这辈子就只能见那么一次。之后跋山涉水,能再次见到就是极尽奢侈了。

我带着他在成都的太阳下暴走,从春熙路到宽窄巷子、琴台路。

他陪着我把街头的美食都尝遍,然后我就成了他口中特别能吃的姑娘。

我们谈不上彼此了解,却又如此信赖地交付过去。那些坎坷的身世,遗憾的感情,稚嫩的迷茫,谁也不怕对方会笑话自己。我的奇谈怪论,语出惊人,他都包容,像包容一个孩子。在他面前,我可以放心地做我自己。

我欣赏他的成熟稳重,他喜欢我的与众不同,其实我更惊讶于他能看出我与众不同。

后来,他去了新疆,回到部队。

在乌鲁木齐,他说坐公车的时候,路上看到有邮局,就在下一站下了车,回去给你找明信片,这完全不像自己年龄的人该做的事,简直像是初中生。

一个会待在新疆,一个会留在成都。他说,你过来,我养你。

可是,我年纪太小,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他说,我等你长大。

最后,我们没有在一起。不是因为距离,也不是因为年纪,甚至无关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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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出场顺序真的很重要。

酸奶先生说,早几年遇到该多好。

是啊,早一点遇到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呢?

我在拉萨到日喀则的火车上卖艺的时候,没有遇到他。

我一个人拖着箱子走在亚东荒凉的雨里,不知道会不会露宿街头的时候,也没有遇到他。

我对着夜晚的布达拉宫泪流满面的时候,还是没有遇到他。

现在,他已经沉淀下来,期待安稳的日子,我还在跌跌撞撞地成长。我没有办法任性地要他等着我,他会找到一个姑娘陪他继续走。而我也许会陪在一个少年身边,跟他一起成长。

的确,生命中遇见的每个人,都是来渡我们的;但是,路总得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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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向向
首发 | 民谣乌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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