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白血病发病率更高的“血癌”！他试遍了全球新药无果，最后竟被自己的细胞治好了

黎巴嫩商人全世界求医，终于在中国治好了病！...





当经过基因改造和制备好的CAR-T细胞回输到黎巴嫩商人Fares体内时，和多发性骨髓瘤的斗争才进行到第二回合。

“细胞因子释放综合征，我们也叫细胞因子风暴，会造成血压降低、高烧甚至会导致休克。”与浙大一院骨髓移植中心主任黄河教授预测的差不多，在回输后第3天Fares出现了持续高烧，精神萎靡，食欲不振等症状，体温最高达40摄氏度——这是由于CAR-T细胞在体内短时间扩增并释放杀伤“癌细胞”的武器所引起，在杀死癌细胞的同时，人体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但Fares是幸运的，2个多月的治疗，他的身体里已经几乎检测不到骨髓瘤细胞了，在临床意义上Fares是完全缓解了，9月11日，他踏上了归国的旅程开始生命的新旅程。

远在中东的他为何会远赴中国来治病？中国的医生是如何治好他的？2012年6月，黎巴嫩的石材商人Fares因为全身骨骼疼痛、发烧入住进了黎巴嫩首都贝鲁特的当地医院，2周后被确诊为κ轻链型多发性骨髓瘤。

多发性骨髓瘤(MM)是一种全球范围内高发的恶性血液病。临床上表现多样，主要有贫血、骨痛、肾功能不全、感染、出血等症状。目前国际上常见的治疗方式为化疗、放疗和靶向药物治疗，但是仍无法根治疾病，最终会进展为无药可治，宣判“死刑” 。

虽然在当年9月就接受了自体造血干细胞移植，但Fares的病还是在4年后复发了。2016年10月，Fares接受了第二次自体造血干细胞移植，但这一次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带来4年的平稳，不久之后，癌细胞又复发了。

“2017年，我的病很重，我几乎尝试了所有的药，刚上市的新药我就开始用，花费巨大。”在接受浙江在线记者采访时，Fares告诉我们，刚上市的新药很贵，平均每月的药品花费差不多1.3万美元。

“他刚来我们这儿时，有一大箱子的药。”浙大一院骨髓移植中心副主任医师胡永仙告诉记者，这些药Fares每天都需要按照自己制作的表格服用，而这时59岁的Fares面色苍白，疲态尽显，皮肤上布满了出血点，全身骨骼疼痛，只能靠止痛药和输血维持生命。

在整个2017年，Fares辗转法国、美国等多个全球著名的癌症中心，几乎用尽了目前全球范围内所有针对多发性骨髓瘤的治疗手段，花了巨额治疗费用，但是治疗效果仍不理想。“我的朋友，欧洲骨髓移植学会前主席Mohamad Mohty教授告诉我，可以试试CAR-T治疗法。”由于欧洲并没有上市CAR-T疗法，Fares马上飞到美国，在那里有2款靶向CD19 CAR-T细胞批准上市用于淋巴瘤和白血病的治疗，但是针对多发性骨髓瘤的CAR-T细胞仍处于临床试验阶段。“血小板过低无法进行CAR-T治疗，但如果执意要用CAR-T疗法，等待时间将会长达9个月。”当Fares在全球肿瘤专科排名第4的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Dana-Farber癌症研究院得到这样的消息时，他已经有些等不起了。

“Mohty教授告诉我，中国的浙一医院也可以做CAR-T。”浙大一院骨髓移植中心主任黄河教授团队，是中国开展CAR-T细胞治疗最早、病例数最多、临床经验最丰富的临床研究中心之一。在与Fares的主治医生以及骨髓移植的国际大咖们进行了差不多1个月的讨论，浙大一院才最终接收了Fares。CAR-T细胞疗法通过提取患者自身T细胞，并对其进行一系列基因改造，生成一种可以精准识别癌细胞的CAR-T细胞，再将这种装上“GPS”导航的超级T细胞回输到患者体内，不仅可以避免传统疗法的“狂轰乱炸”，还能精准有效地杀伤癌细胞。

世界首位被CAR-T免疫疗法“治愈”的美国儿童Emily至今已无病生存6年余，开辟了精准医疗的新时代。正因为CAR-T免疫疗法的惊人疗效，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FDA）分别于2017年8月31日和10月18日正式通过了两款靶向CD19 CAR-T疗法上市，用于白血病和淋巴瘤的治疗，定价47.5万美元和37.3万美元，但是针对多发性骨髓瘤的CAR-T细胞仍处于临床试验阶段。而在国内，CAR-T疗法尚处于临床研究阶段。为什么需要1个月才决定接收Fares？黄河教授解释，对CAR-T疗法来说是否有有效的基因靶点、组织的病理切片分析还有患者的全身状况都是需要评估的，而在我国因为是临床研究阶段，还需要通过伦理的评估。

而Fares当时没能在美国做成CAR-T一方面是时间原因，另一方面则是他病史长，化疗次数多，肿瘤负荷大，全身骨骼被骨髓瘤细胞浸润，并有多种并发症，风险很大——所以，Fares要面对的第一关就是如何制备出CAR-T疗法所需要的T细胞。经过长达两周的精准治疗，黄河教授团队总算缓慢地恢复了Fares的部分造血功能。7月20日，在浙大一院骨髓移植中心血细胞采集室，黄河教授团队采集并应用最先进的血细胞分离机成功单采到了Fares足够的T淋巴细胞，之后工作人员就立即把细胞送到浙大一院骨髓移植中心合作方雅科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在张鸿声教授团队的GMP标准实验室对淋巴细胞进行基因改造和制备。

在经过实验室10天的培养后，据检测CAR-T细胞的转染效率达43%，已达到国际最先进制备水平。7月30日，Fares迎来了CAR-T细胞的回输——这些T淋巴细胞现在已经变成射杀癌细胞的“银色子弹”。

但正如文章开头提到的，当有效的T细胞全面“虐杀”占全身64%的癌细胞时，带来的冲击是巨大的，Fares依旧在生死边缘。

早在接下这位病人时，他们就做好了准备。黄河教授多次组织骨髓移植中心副主任蔡真和魏国庆、骨髓移植中心胡永仙和吴文俊副主任医师、输血科谢珏主任、干部病房杨云梅主任、PET-CT中心赵葵主任等专家组进行全院多学科协助讨论，8月31日，Fares终于走出了无菌层流病床，转入了VIP病房。

“他的血相正在逐步恢复，虽然需要时间，但骨髓瘤细胞检测已经成阴性了。”作为Fares的主管医生，浙大一院骨髓移植中心副主任医师胡永仙几乎成了Fares的“家人”。“Thank China，thank all the staff here（感谢中国，感谢这里所有的人）。”再过一两个月，素有“中东小巴黎”黎巴嫩首都贝鲁特的黎巴嫩雪松就要开花了，Fares不仅能够再次欣赏到这家乡的美景同时也将开启生命新的旅程。新闻+

在国内，CAR-T疗法尚处于临床研究阶段。浙大一院骨髓移植中心在黄河教授的带领下，目前已完成CAR-T细胞治疗急性白血病、淋巴瘤和多发性骨髓瘤近100例，创新性建立CAR-T细胞临床应用方案及并发症防治策略，应用细胞免疫治疗CAR-T技术联合半相合造血干细胞移植实现根治恶性血液病的目的。作为国内开展CAR-T治疗最早的临床中心之一，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骨髓移植中心在CAR-T治疗的开展方面，处于国际领先水平。

据美国Clinical Trials.gov网站对“Chimeric receptor”的搜索结果，截至2018年8月，中国登记开展CAR-T临床研究项目237项，超越美国的236项，成为世界上开展CAR-T研究项目最多的国家。

目前，在浙大一院进行的CAT-T细胞治疗，针对恶性血液肿瘤疾病，譬如急性白血病和非霍奇金淋巴瘤，成功率最高可达90%以上，目前在临床研究阶段，CAR-T细胞制备费用均为免费；

要接受CAR-T细胞治疗的患者需要经过医生评估，主要是多次复发、靶向药、化疗等无效的患者，而且还需要经过医院伦理委员会评估，才可以尝试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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