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rror头条】虐恋方法论：越“甜宠”，越“苦情”

找到受众群体变迁的兴许点，或许能探寻到相应的答案。...

文|石榴

“哎，终于等到这一天，俩人要是早把话说清楚，也不至于让我们难过那么久了。”

经过漫长的二十六集，《白发》终于迎来了“优乐美CP”的冰释前嫌。在“同框即恋爱”的卑微要求之下，观众一边惶惶不安的吃下“糖”，一边又在为接下来的“虐”做准备，“伤痛总是反反复复”。无独有偶，最新开播的《凤弈》同样让男女主的爱情所牵挂着。前十二集“滋味CP”的“初见倾心，再见倾情”有多甜，也就意味着“所爱之人成为皇帝妃子”的后续剧情有多虐。

一直以来，国产剧市场最不缺的，就是各路神仙的爱情故事。不过比起一部部影视剧中所散发出的“恋爱酸臭气”，荧屏前那一张张兴致盎然的观众脸庞可能更让人好奇。

不久前，还在为《致我们暖暖的小时光》《我只喜欢你》“酸了、哭了、想恋爱了”的观众，如今已经悄然为《白发》《凤弈》长呼“真香”。

看剧口味的瞬息万变，直接回应着制作方的疑惑——从甜宠到虐恋，观众的口味真的永远让人捉摸不透吗？“我脑子里《凉凉》和《不染》两首歌在回放。感觉回到了追《三生三世》的时候”。

行至近半的《白发》如今在豆瓣的评分是6.6分，对于一部原著作品不过6.3分的言情虐恋小说而言，这个成绩无疑是合格的，担得上一句“真香”的好评。但相比于剧情本身，虐恋剧的趋势无疑更让人好奇。当越来越多的虐恋剧开始呈现出突围的趋势，让曾经被甜宠收割的少女们纷纷上头，也不禁让人疑惑——如今的虐恋在“甜宠”当道的时代，观众们到底是如何被“虐恋”俘获的？

事实上，作为如今在影视市场颇受青睐的两种类型作品，早在在爽文还没有称霸大小荧幕的那些年，集齐美少年少女台湾偶像剧和各种苦情虐恋的琼瑶剧便已经给了大陆观众以暴击。

前者是用公主梦一般的繁复画风直抒少女心。在那座白日梦工厂中告白是甜的，吃醋是甜的，连争吵都是甜的。

后者则是通过给爱情制造困难用满屏的“玻璃渣子”，来衬托爱情的历经千帆、始终如一。都说时尚是个轮回，影视作品也不遑多让。如今的甜宠剧与虐恋剧不过是在时代下这两类作品的另一种演化形式。看似差之千里，启动着不同的价值体系，实则无论是甜宠剧还是虐恋剧，如今的粉丝们和当初为《流星花园》、《情深深雨蒙蒙》而无法自拔的人们追的都是同样的东西——爱情。

差别仅在于它们表现爱情的方式不同。如果说甜宠剧是“糖”，让观众在甜蜜的剧情中投射到现实，唤醒沉睡在角落的某些美好记忆，那么虐恋则是“药”，相比于梦幻的爱情，虐恋可以给予观众的是对比之下对于现有生活的满足感和慰藉。在此种现实体认知中，不论是甜宠剧还是虐恋剧，对剧情走向、人物命运的探知欲，同样也是观众对自身、现实生存状态的审视，以及观众内心深处对爱情的向往。
虐恋剧久矣，但观众对于虐恋剧的类型偏爱，却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不像三五就要以泪洗面的苦情琼瑶剧，也没有早期虐恋剧的“为虐而虐”，诞生于网络小说高光时刻的《白发皇妃》具有典型的言情虐恋特点：两人明明互相相爱，却不得不排除万难才能走到一起。在历经“先发糖，再把一颗颗糖果收回去”后，将“甜”和“虐”交织成观众观剧过程中的欲罢不能。

大量温馨、和美的戏份被铺叙在悲剧主线中，“曾经有多甜，后来就有多虐”的甜虐风让观众更加沉浸式观剧的同时，也让“虐点”更直戳人心。《香蜜沉沉烬如霜》中，锦觅机缘巧合与旭凤初相识，懵懂的小果子精与傲娇的火神，在日益相处间渐生情愫。贵为天帝之子的旭凤对谁都不假辞色，偏偏对锦觅这个单纯可爱的果子精各种宠宠宠的剧情设置让荧屏前的观众总是不自觉的露出“姨母笑”。

也正是因此，在知晓后期二人的仇恨敌对、分道扬镳的悲剧结局下，这种反衬反而让当初的甜蜜更加的震撼和动人心魄。

无独有偶，《东宫》中小枫接连遭遇骗婚、灭族、失忆甚至身死等等来自李承鄞的欺骗和利用，将两人的爱恨交织刻画得淋漓尽致。但即便是如此让人绝望忧伤的剧情，依旧没有影响到该剧“撒糖”：送萤火虫、逛庙会、失忆后再度相爱，每一个相处的细节都准确的击中了“东宫女孩”的心，让她们恨不得分分钟变身“按头党”，化解两人之间的误会，甚至自愿“请罪”，只为让男女主继续甜蜜下去时。

一言蔽之，如今的甜虐剧更像是一次消费体验的升级：在虐恋剧的观剧人群掏出同样的时间，但换回更爽、更满足的大脑按摩后，自然不免要感叹上一句“果然还是甜虐甜虐好啊”。尽管人人皆知一剧一命，然而当数部甜虐作品皆在影视市场中留下姓名，也不得不让人思考：当新的虐点悄然来袭，影视制作是否又能够批量复制呢？

从近几年反响巨大的虐恋作品中，找到受众群体变迁的兴许点，或许能探寻到相应的答案。

其一，在剧情架构方面，虐恋剧往往偏爱偶然下的必然。无可阻挡的悲剧搭配着曾经甜蜜的撒糖情节，让观众为虐恋剧而“肝肠寸断”。《东宫》中因为灭族之恨而选择忘却一切的小枫，在失忆后也会不自觉地被李承鄞所吸引；而《香蜜沉沉烬如霜》中直接服下一颗“灭情绝爱”陨丹的锦觅，也曾在懵懂无知时狠狠地洒下大批地“糖分”让观众欲罢不能；《媚者无疆》中曾被长安背叛的晚媚也曾在身陷囹圄是贪恋长安的陪伴与体贴。

其二，虐恋剧中的角色设置同样也大有可为。相比于曾经对于霸道总裁爱上灰姑娘的崇尚，如今的男性角色的痴情男、病弱体、高冷范儿，女性角色的独立、温暖、阳光等等特质才是王者之选。例如被调侃为“悲情男二专业户”的罗云熙去年夏天刚刚在《香蜜沉沉烬如霜》中经历爱而不得的黑化，如今又在《白发》中饰演难得动心却没能收获回应的容齐，痴情搭配病娇，光环甚至远超男主。

相比于悲惨男二的设定，男女主们则往往性格相对，更具冲突与看点。例如《花千骨》中淡然高冷的白子画和天真烂漫的花千骨，《凤弈》中亦正亦邪的魏广与单纯善良的叶凝芝，《白发》中狂傲不羁的无忧与言出必行的容乐。

其三，在剧本之外，影视后期的作用，相比于虐恋剧而言，效果同样明显。

首当其冲的必然是bgm的合理运用。《三生三世》中的《凉凉》、《香蜜沉沉烬如霜》中的《不染》、《知否》中的《知否知否》，都为剧集本身增色不少，就连《东宫》也在临时增加bgm的“宠粉行为”中一举打响了名号。由此可见，虐恋剧的“复燃”，并不是简单的“甜”和“虐”两个字就能解读和概括的。捷径有之，带有累积后的必然。但如若想开拓更加宽广的虐点之路，与真实的情感维度向映照，或许才是真正能直击人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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