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集回看 1-9

 

这个钢琴老师看上去很年轻,像是刚刚毕业不久。他身材高大,目光...



      1

这个钢琴老师看上去很年轻,像是刚刚毕业不久。他身材高大,目光深邃,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一丝淡淡的忧郁。在“雅缘音乐中心”这间小小的琴房里,他正对着个六、七岁左右,坐在钢琴前的男生说道:“《对话》是一首复调小曲,演奏的速度不要求太快。这个曲子中那些连线是最重要的,弹连线要注意音头不许太强,也就是说你弹第一个音的手指先不要抬得太高,尽量避免出现音头,但是,也不要贴键演奏。”青年老师说完,对着小男孩儿点了点头。于是小男孩儿开始认真地演奏起来。一曲终了,老师又说道:“你要注意第二行的第5小节,左手do、Xi、La、So应该做断奏处理。”他说完伸过手来做了一次示范,又接着道:“以后一定要记住,二声部复调作品中,慢的一个声部用断奏处比较多,所以,你也要注意这首曲子第七小节右手需要弹出断奏。”男孩儿听完迫不及待地弹了一遍第七小节。“断奏并不等于是跳音,只是断开而已。”老师微笑着说完,又耐心地给小男孩儿做了一次示范。然后他又说道:“还有你刚才弹的每句的尾巴都有点儿太突出,这样不好。弹琴就像说话一样,通常需要在句尾的时候轻下来,这样才更自然,更亲切。你再弹一遍,记住,结尾不要忘记做渐慢处理。”他说完对小男孩儿微微颌首,于是琴房里又飘荡起美妙的音乐。他在这边耐心地谆谆教导着孩子,却不知道自己家中出了大事。

        2

安林里小区44号楼前。

“娘的,还钱,啐!”一个秃头圆脸,外形壮硕的黑t血男青年,一边大声咆哮着,一边冲上前,将口水吐在老李的脸上。

老李一手拉着行李箱,用另一只袖子擦了一把脸。看上去五十多岁,体态微胖的他浑身散发着镇静的气质道:“我没钱,你总不能堵着不让我出门吧?”

“还钱,不还钱,你哪也别想去!”壮硕t血男气势汹汹地嚷着一挥手,只见横在一单元门口的两辆黑色轿车上纷纷走下五、六个刺着纹身带着墨镜的黑t血男。霎时将楼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你们别瞎闹,我不欠你们钱。”老李理直气壮地说道。

“啐!”黑t恤男又一次将口水吐在他脸上道“你还嘴硬,你还嘴硬,你看这是什么,这是哪条老狗签的字!”他一边说著,一边从手里的公文袋内取出张借款合同,上面赫然有“李强”这个签名。

“还钱,还钱!你这个老赖!”围攻的壮汉七嘴八舌地喊道。

“你他娘的不还就没有好日子过!”壮硕t血男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放肆地用手里的借款合同复印件“啪啪啪”地抽打在老李的脸上。

“你……你怎么光天化日下打人?”老李怒斥他道。

“哟,光天化日?”壮硕t血男故作姿态地仰望正午的天空中那轮耀眼的太阳道“我打你了吗?我碰你了吗?……你光天化日欠钱不还,是这张欠条儿要抽你!”他说着又用那合同“啪啪啪”地抽打在老李的脸上。

这时,围观的群众和保安已经达到了二三十人,却没有人出头插手这件事。

“你们怎么也不管管呀!”一个满头白发的阿婆问保安队长道。

“大妈,我们刚刚报完警了,110马上就到。”保安队长说道。

转眼的功夫,事态开始升级。老李被欠款合同连续抽打以后,终于忍不住推搡了一把壮硕t血男。却没想到那家伙竟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喊道“哎呀老赖先动手打人了!老赖动手打人啦!”在他的叫喊声中,一群黑t血男心有灵犀地冲上前对老李进行拳打脚踢。

“咣当”一声,一单元的屏蔽门打开了,只见一个面容娇俏的中年妇女大喊一声:“住手!”,随着那些打人者一愣神,只见她冲过来拉住李强的胳膊,关心的抚着他的脸道:“你没有受伤吧?”

“没事儿,我就是皮糙肉厚,挨几下扛得住!”李强镇静地说道。

“哟!还有女人保护啊——”壮硕t恤男嬉皮笑脸地走过来抡起手里的借款合同“啪啪啪”地不停抽打在这一对落难夫妻的脸上,嘴里还狂笑道“你们打我呀,打呀!打呀?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一阵警笛声传来。

3

再说“雅缘音乐中心”里那位俊逸的钢琴老师。

刚刚上完一个小男孩儿的课,他将迎来下一个学生。而这个学生是从另一位的老师那里转来的,年轻的钢琴老师还没有见过。

“这个让老师们都头疼的学生到底是什么样子呢?”他正想着,“碰”地一声,琴房门被撞开了。

只见一个穿着韩潮街舞装,染着红色鸡冠头,带着摩托手套,看似极为叛逆的中学生年纪的“滑板哥”破门而入!

“咣当”一声,滑板哥坐在了琴凳上,伸脚将滑板向一旁一踹,撞得钢琴咚咚直响。

钢琴老师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是谢骄阳吗?”

滑板哥也不看他,点头憋粗着嗓子瓮声瓮气说道:“那你就是李老师了!”

突然对滑板哥外形与音调儿的异常产生了怀疑,年轻的钢琴李老师凑近了些坐到他的身边,问道:“听说你要学马克西姆的作品?”

“是!”滑板哥一边大咧咧地说着,一边伸出那双带着摩托手套儿露着十个手指头的疑似没有发育全的小手,在钢琴上胡乱弹奏了几下。

“他根本弹不了,不过要他自己明白才好。”李老师一边想着,一边问道:“教材带来了吗?”

“就到了!”滑板哥说完掏出加大裤兜里的iphone6s拨出电话粗声喊道:“喂,我要的《马克西姆曲集》送到了吗?”。

就在这一瞬间,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儿,不经意间飘入了李老师的鼻端,令他若有所悟、猛然一醒;

就在同一瞬间,电话还没挂,琴房的门前出现一位身材不高,憨厚面相中略带喜形的年轻快递员!他操着纯正的山东口音问道:“谢女士在吗?”

刹那间,滑板哥愤怒地瞪向他,站起来,用手指对着快递员的鼻子尖声嚷道:“你这送快递的,哪来那么多废话!”

快递员原本喜形的脸上瞬间挂起了苦相,瞠目结舌地怔在那里。

李老师心中暗笑,忙走过来解围道:“快件儿是寄给这位滑板哥签收的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暗自对那快递哥挤了下眼。

“啥呀,我没说错啥呀?”快递员一边纳闷儿地说着,一边递过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邮包儿给滑板哥。谢骄阳气哼哼地签收了,转身一屁股坐回钢琴前。

快递员一头雾水,他摇着脑袋走出音乐中心。他一出门儿,正巧看到马路边儿的便道上有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儿脸上挂着泪水兀自一个人满面焦急地东张西望着。

“别是谁家小孩儿走丢了!”他这样一想,顿时忘了刚才的懊恼,远远地站在楼前,小心地注视那个孩子的举动,担当起护花使者来。

再说琴房里。

谢骄阳打开层层包裹的邮件儿一看,顿时气得连连跺脚!

李老师侧眼一瞧,邮包里装着的竟然是《马克·吐温全集》

4.

“哎怎么这样呀!”谢骄阳情急之下喊了出来,一口京片子味儿的女生嗓音暴露无遗。

李老师只当没听出来,赶紧在旁边提醒她道:“快给那个快递员打电话。”

一语点醒梦中人,谢骄阳掏出手机拨了过去。那边刚一接通,她就急声喊道:“喂,你这个快递员怎么回事儿呀你,我要的是‘马克西姆曲集’,你给我送成别的书了!”

快递员小山东乍一接电话立刻震得两耳发炸,忙道:

“哎呀对不起,”他对着手机说道“我把手头儿这几个快件儿送完就回去给你找,最多一个小时。”

“啊?也太久了吧!”谢骄阳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我现在马上就要用。”

“唉呀,我骑着电动车不方便说了,你等我电话吧!”小山东说完挂了电话。

“哼,送快递的怎么都这样!”谢娇阳望着挂断的电话气呼呼地唠叨了一句。

“要不咱们今天就先学别的吧,你都已经来了,别白白浪费了课时。”李老师在旁边说道。

“沒有谱子学什么呀!”谢骄阳一边嘟囔着一边皱起了眉头。

“我先从常用教材里挑一首好听的曲子教你,你看怎么样?”

李老师微笑着说道。谢骄阳咬着下嘴唇儿想了想,终于还是有点儿无奈地说:“那好吧。”

与此同时,安林里小区44号楼前,接到报案出警的110警察问明原委后,先让欠账的老李坐上警车,拉回派出所儿做笔录。讨债的三青子只跟了一人过去,其余的都按规定遣散了。(其实哪个也没走,都在小区里溜达。)

再说快递员小山东。

他站在那儿观察疑似走失的小女孩儿有好一会儿了,见那孩子可怜巴巴的样子,他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去。

5.

他弯下腰,刚堆起笑脸问了一句:“小朋友,是找不着家了吗?”只见停在路边车位里的一辆宝马轿车的车门打开了,走下一位穿着华贵的少妇,她三步并作两步的小跑过来,高跟鞋敲打在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你看,妈妈说对了吧!”少妇一边抱起孩子一边说道“你自己在外面待一会儿,就有坏人来拐你,妈妈没骗你吧?”她一边说着一边瞟了一眼小山东,然后快步将孩子抱回车里。隐约间,只听那小女孩问道:“他真的是坏人吗?我看不像啊。”

“坏人是你能看出来的吗?”少妇说完这一句,只听“嘭”地一声,车门关闭,然后轿车启动开走了。

“说、说谁是坏人呐,这咋回事儿这都是!”只见小山东自言自语着怔在原地,为自己不明不白地成为人家教育孩子的反面角色而兀自心中喊冤!

经过这件事,小山东闷闷不乐地骑上送快件儿的电动三轮儿,赶往下一家。

前面是个荒僻的小区,只见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狗正从远处迎面跑来。就在不远处的岔路口,突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然后只见一辆面包车没能躲开小狗儿,车身覆盖着它的身体转过弯,尘土飞扬中向远处的前方疾驶儿去。

流浪小狗尖利刺耳的痛苦叫声引得小山东驱车赶了过去。“娘的,怎么开的车,一点儿爱心都没有。”小山东一边说着,一边下车来到小狗旁边。只见那像是一只白色的博美狗,只不过它又脏又臭,身上还被拔秃了几片毛儿,样子不堪入目。

此刻,它的小前爪儿好像被车轮撵伤了,正躺在地上用嘶哑的嗓音一边痛苦地尖叫着,一边用那双乌溜溜的黑眼珠求助般地望向面前的小山东!

“哎呀,我知道你受伤了!”小山东蹲在地上望着它心慌慌地说道“可是我没养过狗,不知道怎么帮你?”他挠了挠头,又道:“我要是抱你,你会不会咬我?”

小狗儿见他不停地张嘴说话,好像是在和自己善意的沟通。它便注视看小山东,嗓子中发出一声声细微的,嘶哑的呻吟。

“哎呀,你叫得我心里难受,不救你真的不忍心。你要咬我就让你咬一次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咬紧后槽牙,满脸都是即将赴汤蹈火般的神情,眯着双眼,缓缓向前伸出了双手......

6.

在抱起小狗的一瞬间,小山东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狗狗那轻轻暖暖的身体,那么柔顺地被抱入了怀里,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这个男子汉用山东口音那么温柔地对小狗说道:“我叫王搏,以后咱们就是朋友啦,我现在带你去看病。”说完,他回到电动三轮儿车坐位上,一手抱着狗狗,一手控制车子,向最近的一个宠物医院驶去。

再说“雅缘音乐中心”里。

李老师正在给谢骄阳上钢琴课。只见谢骄阳撅着嘴坐在钢琴前,一首看似非常简单的钢琴小曲“夏日里最后的玫瑰”给这位叛逆性格的姑娘带来了烦恼。

“你前两行视奏没有注意对位,所以弹出来才会连自己听了都不满意。”李老师微笑着耐心说道“这种古典晚期,浪漫主义早期的钢琴小品很好听,可并不好弹。”李老师说完伸手演奏了几个小节,然后又继续说道:“首先要注意每小节中,左手与右手的前后关系,尤其是左手的三连音后马上跟着演奏的右手的16分音符,就是俗称的后十六,一定要用心的体会才能弹好。”

“我好笨呐!”谢骄阳嘟着嘴说道“连这么一个小曲子都弹不下来,又怎么能弹马克西姆!”

李老师望着她微笑道:“这是两种风格不同的曲子,难点也不一样。眼前我们学的这一首,更需要乐感的养成,不要着急,先听我做完示范,你再模仿着演奏一遍。”

这边一个教一个学,师生之间很融洽,骄阳很快就有了进步。

再说小山东王博。

他终于将受伤的小狗送到了宠物医院,好在它受伤不重,在医生的包扎救助下,小狗狗看上去没有那么痛苦了。

“现在咱们还不能回家,”王博坐在车座上抱着小狗说道,咱们还得送几个活儿,你就跟着我再辛苦辛苦吧。”

快到夕阳西下的时候,王博终于送完了今天的所有邮件。只不过压在车厢里最下面的一个邮包儿让他不得不再次拔通了谢骄阳的手机。

“哎呀,都赖我不好,”手机一接通,他就急着说道“你那个‘马克西姆曲集’就在车里压在底下了,是我粗心大意了,你还在那个学校没?我现在送过去!”

“大哥——”听筒里传来谢骄阳无奈而懒懒的声音“你怎么才打电话呀?我早就回家啦!”

“你家在哪儿,我给你送去?”王博真诚而急切地说道,

只听谢骄阳说道:“我家好远呢。要不这样吧,你送到刚才那个音心中心,交给我的钢琴老师吧,他姓李。反正我过两天还要去上课。”

“那好吧,不好意思啊谢女士!”谁知王博话音刚落,只听电话那边传来谢骄阳的尖声喊叫:“唉你烦不烦人呐!”然后电话便没有声音了,好像是被挂断了。

“这又咋整的,说错什么了?”王博摇了摇头说道“就这种不男不女的样儿,还总发脾气,以后准找不着老公!”

“嗨,你这人说什么呢?”手机里突然传来尖喊声“你说谁不男不女呀?谁找不着老公呀?”

王博顿时瞠目结舌,怔在当场!

少女尖利的质问声音令他感到无言与对,慌忙挂断了手机。而那边的谢娇阳“喂?喂?”了两声后“啪”地将手机扔在一旁。她用双手撑起光滑婀娜的身子向上一耸,那前凸后翘的玲珑粉体如出水芙蓉一般出现在浴室柔和的光线下,然后她将挂着水珠和泡沫的晶莹身体转向侧面的镜子……

7.

此刻,镜中貌美如花的骄阳正用纤手抹净圆滑身体曲线上犹如火山堆雪般的浴液泡沫。当她玲珑的指尖轻抚过胸前那令人羡煞的羞人处,镜子里的谢骄阳展现出自信的笑容。女孩子的心事有时就像海里的针一样莫测难觅。

再说王博找到李老师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这是你养的狗吗?”李老师一边接过邮包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怀抱小狗儿的他。

“我刚救回来的,它被车撵了脚挺可怜的。”王博不好意思地说道“让它自个儿在外面的邮件车上不放心,所以就抱过来了。”

“能善待一只流浪小狗,你真的很有爱心呀!”李老师说。

“嗨,我这人就是心软,见不得小猫小狗受罪!”王博刚说完,只听旁边的琴房里突然传出唱歌的声音。歌词大意是——“无所谓,谁会爱上谁……”正是沙哑派歌星的那首成名曲。

就在歌声乍一响起的同时,只见王博怀中的小狗狗竟也向上抬起头,用小嘴儿对着天,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声嘶哑的吟叫。奇怪的是,小狗狗哼出的调子竟然与那歌声吻合一致,连节拍都准确无误!

“咦,这是一只会唱歌的狗呢!”随着李老师的话声,只见王博也显露出一脸讶异的神情!

小狗狗一点儿都不怵场,在大家惊诧的眼光中兀自引亢高歌!

8.

“杠好唻 ,比那人唱得好!”王博一边笑着一边忘乎所以地用山东话大声喊道。

“说什么呢!”随着砰地一声门响,一个满脸横肉的年轻胖子目光中透漏着愤怒,出现在对面儿琴房的门口。

8

胖子的突然出现令小狗狗停止了歌唱,有些害怕地汪汪叫了起来。

“我说我的小狗狗唱歌好听怎么啦?”王博看着他不甘示弱地说道。

“那你干嘛拿狗跟我比?”胖子瞪着眼气呼呼地问。

“我就是夸它两句,你却自己赶来凑热闹。你看,你一来它不唱了,”王博儿说道“你把我这狗狗吓着了。”

“就你养的这赖皮狗形象这么差,还唱什么歌呀。你看看电视里哪个歌星不是光鲜照人?你这狗趁早丢到垃圾桶里吧。”胖子鄙夷地看着王博怀里的小狗狗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家的金毛儿下月就要参加‘歌狗大奖赛’了,你见了才能知道什么叫文艺狗的气质!”他说完从兜里掏出一沓宣传材料,“啪”的一声甩在凳子上,转身傲气十足的走出音乐中心。

“这是谁呀?”王博问李老师道“瞧他那个霸道劲儿真不顺眼!”

“他是附近的富家子,”李老师说道“这人虽然牛轰轰的,但挺爱文艺。他在咱们音乐中心学唱歌呢。”

“他唱的那么难听,难道没找老师吗?”王博看了一眼对面空空的琴房问。

“应该是声乐老师下课走了,他自己留下练声呢。”李老师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胖子甩在凳子上的宣传材料。他看了几眼笑着道:“呵呵,歌狗大奖赛,这真是挺新鲜的。”

“拿给我看看。”王博好奇地说道。

李老师将宣传材料递给王博,又微笑着说:“其实你收养的这条小狗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歌唱狗,如果我们好好调教它,带它去参加比赛,或许会一鸣惊人!”

9

王博抱着小狗狗开着邮件儿车回到临时租住的家时,天已将黑了。

他刚一进院子,就被对门儿的老乡,面带几分妖娆相的服装店小老板刘姐撞见了。

“你从哪儿捡回只流浪狗啊?”三十几岁年龄的刘姐容颜姣好的脸上带有几分暧昧的神情说道:“小博,养狗不同别的,如果你不懂怎么照顾它,恐怕养不活呀!”

“刘姐,那怎么办?”王博有点儿心慌慌地问道。

“你碰到我就对了,我在老家的时候养了好几年狗呢。”刘姐说“先把小狗放我这儿吧,我这两天没什么事儿帮你照顾一下,然后再慢慢教你打理小狗。”她说到这儿,眼瞳中略有微红,朦胧间似有某种含意,令王博产生莫名的感觉。

这感觉在与她独处的时候不止第一次有了。

“杠好来,”王博说道“我先到胡同口儿吃点儿东西。”

“还出去吃干吗?就来姐这儿吃吧,谁让咱是老乡?”刘姐说道:“以前请你一块儿吃个便饭,几次三番你也不来。这回啊,顺便跟你说说养小狗的事,你总该不会拒绝了吧?”

“那好吧,打扰姐了。小狗狗先交给你,我回屋洗洗脸换件衣服就来。”王博有些腼腆地说完便把狗狗交给刘姐,兀自转身回家去了。他却没有注意到,刘姐——这个认识了个把月,总让他感觉有点神秘的单飞女人,她那眼中暗暗埋藏着的情焰。

再说音乐中心那边

李老师正要回家,他的手机响了。母亲的声音在电话中说道:“肖潇啊,咱们家小区修电缆停电两天,特别不方便,你先回老房子那边住吧,什么时候修好了我给你打电话你再回家。”

“好吧妈,你放心。我能照顾自己。”钢琴老师李肖潇说道“没有电,你和爸上下楼注意点儿安全。”

娘俩相互叮嘱的一阵子后,李肖潇挂断了电话。他走出音乐中心,进了一家小面馆儿,准备吃完饭回西城区大杂院儿里的老平房。

再说王博。

他没想到刘姐厨艺极佳,更有家乡白酒频频斟满举杯同饮。他们天南海北地聊着,不觉间都有些醉了。

“弟弟酒量真好,”刘姐凑近拍他的肩道“我再去拿一瓶来。”她说着站起身,却不料脚下一踉跄将一团温香栽到王博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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