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的全世界“鹿”过

倘若这是眷恋，请给我最深刻的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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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LOGUE

前言

第一次听到“鹿角湾”这个词的时候，帕帕正站在台上展示着家乡的风光，有一片绿色从眼底蔓延到了心底，我没有去过，却有了一种真实的触动。

我一直以为帕帕毕业以后会回到那个碧草连天的地方，昨天一问才知，她决定留在了乌鲁木齐。“鹿角湾里的哈萨克族大多都是比较传统的牧民，像我这样在外求学的人并不多，我到内地读书已经八年了，对于我来说，鹿角湾的生活节奏还是慢了些。”

提起新疆，在我们大多数人的印象中，应该是一方“热情的沙漠”，黄沙啊，骆驼啊，仙人掌啊.......其实未必然，新疆也有许多草原的存在。

帕帕在回答其新疆有关的地理知识的时候，解释起来格外专业，天山与盆地的地理效应梳理得那叫一个清晰。我也有其他的新疆朋友，每一个关于新疆的问题，都回答都事无巨细，他们对于新疆的了解比我们想象得要多得多。

好啦，转回正题。

鹿角湾坐落在天山脚下，是天山北坡最大最平坦的优质牧场也是天山马鹿的繁衍生息之地。马鹿每年都要脱一次角壳，在山涧、河边的鹿角俯拾皆是，故名“鹿角湾”。

我觉得我在有生之年一定要去一次那里，给大家看几张照片，你们就知道我为什么执念那么深了......





在鹿角湾的哈萨克族大多是牧民，不定期迁动，逐水草而居。我很想了解牧民的生活，帕帕就娓娓道来，声音里满是温柔。

鹿角湾的一天是这样过的：牧民早上会早早起床，把牛和羊放到山上去。“现在会有人看着，但是以前不会，大家中午就睡个午觉，等差不多的时间再去看看牲口还在不在。”

哈萨克的女人一般都会留在家里干活，除了家务还会做地毯和被子，等到下午的时间牛羊归来，就会把奶挤好，做成酸奶疙瘩或者其他奶制品用来果腹。有的时候，也会有亲友来串门，大家就会在一起聊聊天。



鹿角湾的四季也“分工明确”，每个牧民秋天会卖掉牛羊，用这些钱买冬天的粮食，也用这些钱供家里的孩子上学，当然春天的时候也会剪羊毛和牛毛来变卖，最热闹是夏天，那是婚礼最多的时候，大家为了参加婚礼会到处串门。“只是这种日子已经越来越少了.....”帕帕在跟我交流的时候，这句话说了不下三次，她清晰的知道许多东西正在走远。

“如果在过去，我肯定会给自己做嫁妆，哈萨克女孩出嫁一定要有地毯，手工精制的那种。”

而帕帕的地毯，妈妈已经做好了，长四米，宽三米，大概用了一年半接近两年的时间才完成。一些生活在山上的牧民还保持着传统的礼俗，礼节一样不能少，彩礼的要求也非常高。而她除了妈妈亲手做的地毯，已经不准备再要其他的嫁妆了。

“其实现在很多人都已经去城市生活了，我现在也觉得像汉族一样简单朴素的婚礼就很好，建筑也是，不住毡房了，都很现代了，顶多会在房屋里加上自己民族的一些花纹与图案。”

许多东西已经开始用另一种姿态向前发展，许多传统清晰地来过身侧，但是在未来却看不到了它的身影，而很多时候，我们都在惋惜，最后却还是选择成为了一个现代文明的推动者。帕帕说，她决定留下乌市工作，也希望在乌市站稳脚跟。而鹿角湾最后落成了一个藏在眼角眉心的绿砂痣，一个最为珍贵的童年回忆。

“我在那里认识了我的民族，它见证了我的传统。”

提起鹿角湾，帕帕想到的是她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以及在一起生活过的牧民家庭。她去内地上学之前的每一个夏天都是在鹿角湾度过的。

“有的时候，会看到一些老人在一起喝茶聊天，他们会说起历史，而我也从中明白，原来我们的民族世代如此。冬天打猎，夏天放牧，哪里有山哪里有水就到哪里生活，饲养一方牛羊，再添几只骆驼，我们的民族就是这样生活的。”“我很庆幸我在草原上生活过，有时候跟着爸妈过去，有时候在爷爷奶奶身旁，看他们过着什么生活。我也经历过搬迁，感受过刮大风，下大雨，发洪水的那些日子，这些都是我珍贵的记忆。”

然而，对于现在的她，这一切的传统也许都不会再去触及，她找到了自己心爱的人，准备应付着各种考试，也为工作而忙碌着。她卷入了生活的大潮中，成为了为了自己而努力的“都市人”。但我相信，那一片土地把许多东西都埋藏在了她心底，每每触及都会觉得温柔而美好。

帕帕说，她要努力成为一名律师，去帮助更多的哈萨克人。这，也是一种深长的眷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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