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阙歌之情寄新疆(三)

 

绿色长廊枝叶叠翠,葡萄架上蔓藤交织,果实累累,举手可摘。阳光从枝叶的空隙透下来,照在串串晶莹剔透的葡萄上,斑驳闪烁,如入仙境。...

千千阙歌之情寄新疆
劳谦益


题记:来日纵是千千阙歌 ,飘于远方我路上。来日纵是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都比不起今宵美丽,都洗不清今晚我所思,因不知哪天再共你唱……
葡萄架下阳光斑驳闪烁
 
古有诗云:“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等真的到了吐鲁番这个葡萄的家园,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我们在吐鲁番最著名的葡萄沟中漫步,尽情享受着那大漠孤烟中难得一见的秀丽风景。时间过得飞快,虽说满园的秀色可餐,但毕竟只是望梅止渴。长长的绿廊两旁沿途都是维族家访,名字五花八门,什么老巴依民族家访,大巴依民族家访,阿里巴巴民族家访,阿凡提民族家访等等。巴依意为财主,大巴依就是大财主。家访则相当于我们内地人说的农家乐。
当时针转到下午三时,我们终于忍不住在葡萄沟村委会花园二队找了一家名叫胡吉古丽的民族家访,走入了真正的维族人家。这里家家户户都有葡萄,家家户户都别有洞天。进入院门,宛如到了一个天然的青青世界。绿色长廊枝叶叠翠,葡萄架上蔓藤交织,果实累累,举手可摘。阳光从枝叶的空隙透下来,照在串串晶莹剔透的葡萄上,斑驳闪烁,如入仙境。
露天的院坝头顶蓊郁的葡萄架,正前方和侧面分别置有两个具有民族特色的大土炕,炕上铺着维族人自制的花案艳丽的毛毯,一张矮脚小方桌上摆着水果和茶具,专门用来款待尊贵的客人。这时,热情的主人早已迎上前来。一个年轻的维族男子伴着乐曲跳起欢快的新疆舞蹈,两个身着民族服装的维族小姑娘也翩然起舞。奔放的维吾尔族音乐震耳欲聋,其震撼力和感染力丝毫不比内地最负盛名的迪吧逊色。我们兴致大发,全然忘却了一切疲劳和烦恼,与维族同胞欢欣共舞起来……
疯够跳够了,我们开始在主人的葡萄架上尽情地采摘那玛瑙般诱人的葡萄,等不及洗净便急急送入嘴中,粒粒甜如蜜糖。看着这挂满枝头的一串串熟透了的吐鲁番葡萄,我们的心儿也象阿拉穆罕一样醉了,深深地醉了。意犹未尽的我们又拉着两个美丽的维族小姑娘在后院的葡萄架下合影留念。
虽然这是两个亲姐妹,但相貌各异。姐姐九岁,叫米拉吉古丽,是一个地道的小美女,一双眼睛顾盼生辉仿佛会说话,是我们到新疆后看见的第一个被大家公认的漂亮姑娘;妹妹七岁,叫茹先古丽,比较起来,没有姐姐那么标致。据说一个长得象妈妈,另一个长得象爸爸。而刚才在院坝里跳舞的男子是她们的叔叔,捎带在这里卖干果。临走时,我们经不住这个能歌善舞的维族男子口口声声叫着“四川美女”的甜言蜜语,心甘情愿地背了几大包葡萄干回四川,想让真正的四川美女们慢慢享用。这是后话。
显然,姐姐要逗人喜欢得多,同行的人都抢着与姐姐合影,而冷落了妹妹。这样看在眼里,便有点于心不忍起来。其实世上很多事情原本就没有公平可言的。美貌有的时候真的是一种天生的资本。于是感叹以貌取人作为人性的阴暗面真是无处不在、不孔不入呵。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会不惜代价、不顾后果,趋之若骛地争当人造美女的深层次的社会原因吧。
在大家一致强烈的要求下,我们把正在厨房里忙着为我们准备丰盛大餐的男女主人请到院内。姐姐真的很象母亲,而妹妹则活脱脱一个父亲的样子。我便特别留意起这个已有四个儿女的年轻的维族妇女来。从她的五官来看,年轻时绝对非常漂亮。但是维族姑娘结婚生育后苍老得很快,姣好的容貌、匀称的身材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得臃肿而肥胖。于是想起了昙花一现的香消玉殒,无情岁月使然。
没想到漂亮的姐姐照完相后,一本正经地说每个人要交五元钱的照相费。理由合情合理,而且迅速得到了同伴的同情。因为姐姐说她们的学费都是自己挣的。于是,在得到了应得的一笔小费后,善良的人们还分别捐助了额外的学费给这两个维族小姐妹。尽管钱不多,也许对她们这种中上水平家境的孩子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不是雪中送炭,只是锦上添花。而真正需要资助的人却不是她们,那些孩子们连最基本的生存都困难……想起如果换成自己,面对看似善意实质不平等的施舍,是选择坚守一份尊严,还是乐于欣然接受?!心情莫名地沉重起来。地道的新疆抓饭上来了,喷香的羊排上来了,葡萄架下阳光依然斑驳闪烁,却没有多少食欲。

(注:本篇配图均来自网络,与文字内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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