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故事  一条河水,两个极端

 

静静的潮白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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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北京,华北
2015年初冬,刚刚降下的大雪覆盖了广袤的华北平原,天地一色,惟余莽莽。说到华北平原,对于这个中国四大平原中排名次席的平原,近些年来人们的印象一直与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分不开。大量的高污染工业,严重的水土流失,沙尘暴,雾霾……这些关键词,从二十一世纪伊始,就在这片富饶的、见证了中华民族近百年来风风雨雨,在中华文明发展历史中起决定性作用的土地上,巍然高悬。而作为华北平原四大水系之一的海河水系,从古至今,一直作为京津冀地区经济发展和社会文明的基本支柱而存在。人们常说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而对于现在的北京,中华民族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中国的首都命脉,她的母亲河,就是海河。

然而,相比于天津,北京,这个市中心从来没有河流穿过的城市,从来就没有过“母亲河”的概念。

许多北京人常常觉得,北京市的空气污染,都怪河北;北京市的风沙,都怪内蒙;北京市缺水,都怪华北……等等,北京缺水吗?不,在一切资源保障首都的政策前提下,北京市,从来就没有体验过缺水的感受。这都要仰仗于北京的奶妈,密云水库的兢兢业业、无私奉献。这个建成于上世纪60年代,号称亚洲最大的人工湖的库容高达40亿立方米的水库,供养着全世界常住人口第二多(2170万,2015)的首都。当然如果算上流动人口(3000万左右)和直辖市总面积(19000平方公里),北京市称得上是全世界最大的首都城市了。这样伟大的密云水库,它的主要水源,就是潮河和白河。人们常常把两条河放在一起,叫她潮白河。

潮白河,是海河水系的一条主要支流。她覆盖了整个京津和冀北地区,是这片区域的水源来源。“老北京儿”对潮白河还是有感情的。在北京还是老皇城的时候,潮白河,以及她的支流,在北京周围孕育了形形色色的“淀”。当年的潮白河流域,并没有今天这么泾渭分明的状况。可是,在几十年的变迁之中,潮白河一条河水,流出了两个极端,一个叫北京,一个叫华北。

为了保证密云水库的正常运转,保障首都北京的日常供水充足,密云水库的蓄水量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一直在上升。然而作为密云水库水源的潮白河,近30年的径流量,却在不断下降。这带来的后果显而易见,华北地区,尤其是潮白河中下游地区的水资源,被北京市一口一口的抢走。

团队此次调研的地区,在华北平原东部,海河流域北部的潮白河下游地区,距离海河入海口——天津市的市区约80公里。这个地方叫宁河,名字里面就带着水,可是在这里却再找不到什么和水有关的痕迹。这里的人们说不出自己所生长的地方为何叫做宁河,这里的人们对于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毕竟在缺水的地方,水只是生存所必须的资源而已,都不够喝,还来得及崇拜么?入冬的华北清冷而干燥,几乎所有的小河都出现严重的断流情况。潮白河的干流,也露出了大片的河床,好似一道道伤疤,诉说着这片土地遭受的不公正的待遇。

一位少女重病入院,她清秀动人,却因家境贫寒而无力治疗。一个男子深爱着她,为了拯救他的爱人,男子倾家荡产。少女痊愈出院,却开始嫌弃这个小子。

“他怎么又穷又丑啊!”
Part 2:村支书
团队第一次调研的地点,在天津市宁河区的谷庄村。这个村子的水泥路只通道村口,而村子里面都是清一色的土路。在团队刚刚到村子的时候,十几位老人还在村口的扬场机附近忙活。在干农活的人群中,没有青年劳动力,60多岁的老人还在辛勤劳作。而在后续的调研中,团队成员慢慢意识到,年轻的血液正在流向更有活力的地方。这片土地的皱纹,并不仅仅是由于水分的流失而逐渐加深。

在团队调研时,一位醉醺醺的大叔警惕的看着这群异乡来客,并上前索要团队成员的学生证。在出示学生证并说明来意后,大叔告诉团队可以叫村支书和村长来,并且能给团队开启机井房直接取水测验。团队成员起初并未在意,然而随后确实有两位自称村长和村支书的人骑摩托来找,这令团队成员十分惊讶。随后团队与村支书一同去机井房。由于当地没有公共储水设施,机井只能每天早晚各开一次供水,避免水资源的浪费。而团队成员上午开始调研,早已过了开启机井的时间,而村支书破例允许开启机井,团队也借此机会采集到了水源样本进行检测。

团队成员对谷庄村村长和村支书进行采访。左一为谷庄村村长,左二为谷庄村村支书。
应团队调研要求,访谈中并未询问二人的姓名信息。
谷庄村的支书接受了团队的采访,并且非常热心的告诉我们村里面的概况。他对水质也非常关心,虽然他不懂什么叫COD、BOD、氨氮和硝酸盐,但是他明白水这个东西必须得好,不能有细菌。他不断地追问团队是否能把检测报告告诉他们,团队成员也向他作出了保证。

谷庄村的机井房旁边是一个垃圾堆,团队成员对此感到非常的诧异。村长无奈的说村子的机井是新打的深井,原来不在这边,但是垃圾堆放在这里大家都习惯了。团队成员义务帮助村长在调研中宣传改变垃圾处理方式,不要把垃圾堆放在水源地旁边。而在团队二次调研时对谷庄村进行了回访,将一次测水数据交还了村长和支书,并且发现一次测水时的垃圾堆已经清理了一大半,这令团队成员感到非常欣慰。
谷庄村机井房与垃圾堆。其中图中央白色小房子为谷庄村机井房,右下方为垃圾堆


但是,在仅仅距离谷庄村不到2公里的大于庄,这里的村支书却恰恰是另一个极端。

大于庄是宁河区东棘坨镇的一个较大的村庄。村里都铺上了水泥路,宽敞而气派。而这气派的公路,没有改变村里人的观念。路通了,可观念却仍然闭塞。和谷庄村完全不同,团队成员一次又一次的碰壁。这里有着两倍于谷庄的人口,却在一天的过程中只为团队提供了和谷庄几乎一样的数据量。

更令人惊讶的是,在团队联系村支书的过程中,在一户人家里面意外发现了村支书。支书在看别人打麻将,对测水团队的到来并未表现出关心的态度,对调研的问题也是含糊其辞,支支吾吾。团队未能从支书这里得到任何有效的信息,却碰了一鼻子灰。

而在随后的调研中,团队发现大于庄距离一家造纸厂非常近,村里面有一部分人还是对纸厂的存在表示担忧。村里的一部分人表示,近些年造纸厂的产量下降很多,而且近乎处于停产状态。由于环保督查更为严格,造纸厂的排污要比3、5年前少很多。团队也没有在当地的饮用水里面发现特别严重的超标现象,暂时未能发现造纸厂排污对于当地水质的影响。即便如此,村支书对于村子饮用水状况的漠不关心,依然让我们感到心寒。借用赵本山老师的小品里面的一句话,那就是“人跟人之间的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同饮潮白河水,却孕育出两种不同的人,一个是朴实而热心,一个是自私而冷漠。这两个极端,深深的影响了我们,也让我们对于调研的整个过程的认知,不再如最初一般理想化。而我们也庆幸自己在初次的调研中遇上了谷庄村的村长和支书,是他们的善良,让我们能够在适应调研节奏和流程时,不必为交流和沟通费尽心机。

文:中国人民大学 王伯文

项目主办方



中国青年应对气候变化行动网络 CYCAN于2007年成立,是中国第一个针对青年应对气候变化领域的非营利性组织,也是中国参与联合国气候变化谈判最积极的机构。通过“高校节能”、“国际青年能源与气候变化峰会”、“联合国气候谈判学者计划”以及“绿领梦工厂”等项目,培育和见证了数以万计的青年人从这里成长为绿色领袖人才。目前机构在北京、广州、深圳和北美各有工作团队开展工作。机构也是联合国青年联盟YOUNGO唯一认可在中国官方机构。

项目主资助方



美国国家地理学会自创立至今的一个多世纪里始终致力于支持开创性研究和全球生物资源保护领域项目。为此,美国国家地理学会在中国成立了(美国)"国家地理空气与水保护基金"。该基金将资助中国科学工作者为寻求解决中国水资源和空气环境问题而进行的实地科学研究。资助款将用于那些处在研究、技术和环境保护领域前沿并需要起始资金的实地项目,包括一些实施过程中可能具有风险性,或方法尚待考验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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