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葬仪式【拉尼卡时空短篇小说】(20/44)译文2

 

他们站在那里凝视着一扇完好无损的窗户,欧佐夫(Orzhov)工会的徽记捕捉到了清晨的阳光,使金色的光辉弥漫在...



他们站在那里凝视着一扇完好无损的窗户,欧佐夫(Orzhov)工会的徽记捕捉到了清晨的阳光,使金色的光辉弥漫在大教堂的废墟之中,在瓦砾区(Rubblebelt)能够看到这样的奇迹是一件稀罕事。

多密雷德把玩着手里光滑沉重的小石头,打量着太阳圆盘无暇的玻璃。他最好的朋友们,韦珀(Whip)和拉吉(Lakkie),与他并排站着,紧张中还带着期待。

这将是一个伟大的时刻。

多密看着他的朋友们。“你们准备好了么?”

韦珀(Whip)亮出了他的牙齿,点了点头。

“当然了,打碎他,多密。” 拉吉(Lakkie)咧嘴笑了起来,笑意从韦珀(Whip)给他画的战争妆容上延展开来。不是件坏事儿,多密想着。

多密转过身,向后扬起了手臂,将手中的那颗石子扔了出去。鉴于多密全部的童年生活经历——击中各种蜥蜴,鸟儿,葛加理(Golgari),甚至是商人和四轮马车什么的——指引着这颗石子如同一发命运般的导弹一样投向自己的目标。在扔出手里这颗石头之前,多密已经在心中将产生的效果预见到了,但是仍然没有什么能比玻璃受到冲撞爆炸的一瞬间那令人愉悦的声音更能令他惊喜。一声响亮的撞击声回响在倒塌的走廊里。玻璃碎裂开,飞溅的到处都是。在被另一声让人着迷的响声粉碎之前,两扇巨大的黄色窗玻璃往石阶上跌落下去。

这一切显得神圣而庄严。

“Krokt!(注1)” 韦珀(Whip)喊道。接着他们全都陷入了疯狂的充满了喜悦的呼喊中,像刚刚完成了一场劫掠的鬼怪(Goblins)一样欢笑和跳舞。

这三个好朋友围坐在一起,在那些彩色的玻璃碎片中挑挑拣拣,他们找到些最棒的并把挑选出的碎片绑到自己的木头刀柄上。它们看起来就像充满了魔力的金色的刀锋。“我们应该叫我们的部族‘碎刃(Shard Blades)’,”多密欣赏着他看上去充满了邪恶力量的小刀。“说得对,而且只有首领才能拥有这些。” 拉吉(Lakkie)举起他完工的匕首展示着。他的父亲知道如何用芦苇和玻璃制作有用的东西,而拉吉(Lakkie)证明了他擅长捆扎这些玻璃。

“那看起来真让人着迷,”Whip羡慕地说。他伸出他的玻璃刀刃递给拉吉(Lakkie)。“帮帮我。”

多密已经用玻璃做好了一把相当不错的双刃短剑。为了评估一下这把短剑的威力他开始用非常娴熟的动作与自己假想中的敌人战斗,先是一下猛刺,接着是劈砍。

拉吉(Lakkie)做好了韦珀(Whip)的匕首。多密看着他的朋友们咧开嘴笑了。

“让我们来搞点破坏吧。”

回到营地的路上,天色渐渐暗下来了,早早出动的蝙蝠开始飞掠而过,渴望着些微光亮的小昆虫们在四周嗡嗡地飞舞着。在瓦砾区(Rubblebelt)这个到处都有能够囫囵吞下一位勇士或者碾碎一架四轮马车的猛兽在漫步的地方,黑夜对于外出来说是个危险的时间。小伙子们本能地加快了脚步,韦珀(Whip)用柳条抽打着火虫子(burnbugs),多密紧盯着废墟下的阴影,而拉吉(Lakkie)仍然像往常一样神游在另一个世界。之前有一次多密将拉吉(Lakkie)从变成一只玛卡(makka)的午餐的命运中拯救出来,还有一次他帮助拉吉(Lakkie)避免了被一只卓马(dromad)压扁。多密怀疑拉吉(Lakkie)是不是永远也不会适应真正的古鲁生活,他应该属于瑟雷尼亚。恰好在这个时候,拉吉(Lakkie)说道,“我真想知道那将会是个什么场面,呃,你们知道,我说的是葬礼。”

“拉吉(Lakkie)!你脑袋进水了么!”韦珀(Whip)用柳条抽了他一下,留下了一道鞭痕。

“Krokt,那很疼!我只是好奇,仅此而已。”拉吉(Lakkie)搓着他的手臂怒视着韦珀(Whip)。

“不是什么大事,”多密说,“我有心理准备了。”他希望他的声音并没有泄露出他的软弱——仅仅是提到这件事就使他烦躁的软弱。

他知道韦珀(Whip)和拉吉(Lakkie)一样好奇。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们都要学会如何去经历一场自己的葬礼。古鲁的成年礼故事被笼罩在一片神秘与恐惧之中。

这场葬礼将是每一个谋求加入古鲁的人必须要经历的。据年长的萨满巫师们所说,拉尼卡是一座象征着自然的毁灭,被规则所奴役的城市,这座城市会剥离一个生命所有的附属品。据说能够熬过这场葬礼之后回到部族当中的人,都脱胎换骨并且拥有了明晰的意志,为像一个真正的古鲁人一样生活做好了准备。所有人都发誓保守秘密,从不对还未经历过的人谈论起葬礼的细节。这使得在所有快要到达约定时刻的年轻古鲁人心中,这场埋葬仪式就如同被密封在充满了未知恐惧的石棺之中一般。这个念头像一窝蜜蜂一样在多密的五脏六腑之中嗡嗡作响。他的葬礼将在黎明开始。

部族的人们花了一个早晨来给多密穿上丧服,并把泥土和灰尘涂在他身上。萨满巫师喃喃地念诵着送葬的祷文,在帐篷的外面,族人们痛哭着就好像他昨晚就已经死了一样。他们的悲伤如此真实,这让多密有些不安。

“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我还没事呢。”多密感到了一种由恐惧所激发出来的愤怒。

照看多密的萨满——萨巴斯特(Sabast),透过赭色和灰色相间的面具看着他。“他们在为失去了一个过去所熟悉的孩子而哭泣。不管怎么说,那孩子都死在了今天。”

瞬间,多密感到了一阵恐慌。也许这对他来说太沉重,也许这太危险。但是多密知道在他之前已经有很多人经历过了。如果他们都能做到,那么他也能。

下午,多密和萨巴斯特(Sabast)深入到了坞瓦拉(Utvara)——拉尼卡一片广袤的地方,这里见证了几个世纪以来的破坏与毁灭,这里曾经是许多古鲁族人的家,尽管欧佐夫的开发者申明并试图占据这里。

“看看大自然是如何回答的,”当他们漫步穿过了古老的遗迹时,萨巴斯特(Sabast)说道。“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都归于尘土。葛加理人说的话总是有些智慧在里面。他们明白自然的力量就是摧毁一切建筑让他们回归大地,但是他们的心也因此而变得麻木。他们丧失了对生活的热情。”

多密看着那些几乎察觉不到的自然之力。石头屈服于树木而被撑开。藤蔓从砖块中突围而出,他们的根蔓延到各个角落和缝隙中。生命撕碎了这座城市里死气沉沉的的石头和砖块。

“同死亡的亲密接触给古鲁部族带来了许多:明晰的意志;摆脱依赖获得自由;洞悉规则的无用;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对生命全新的认识。当一个战士面对死亡时,前所未有的活力与生机将迸发出来。这就是古鲁和葛加理的区别所在。他们沉浸于死亡之中,默许死亡带走他们的活力,而我们用自然的循环来充实自我,感受到更多对生活的热情。今天,你就将亲自经历这一切。”

“将会发生些什么?”

“你的大脑将跟不上你的内心所感受到的东西。我的话是说给你大脑听的。而你的生命是属于你的内心的。别太看重我说的话,那会让你像个俄佐立人。你必须用心去感受你的道路。”

夜幕临近,杂草丛生的废墟投射出诡异的阴影。在多密年轻时候的游荡与冒险中,他从未如此深入过坞瓦拉。一切都是那么陌生。他们到达了一道藤蔓墙前,缠绕的根茎看起来无法通过,但是萨巴斯特(Sabast)穿过了厚厚的草丛进入了一个隐蔽的洞口。萨巴斯特(Sabast)取下了一个墙上的火把,小声吟唱了一个咒语点燃了它,沿着布满了古鲁标志和文字的崎岖小路走了下去。

在走过了一条光滑漫长的隧道之后,他们穿过了地下河、绕过了石笋,最后他们抵达了被古鲁墓穴碎块围绕着的黑土上的一个洞口。

萨巴斯特(Sabast)站在墓穴前,将火把插在地上,洒落了一地火花。他看起来像是从阴间来的精怪,闪耀着火炬光芒的眼睛盯着多密。

“多密雷德。虚假的你将会死去。真实的你将要诞生。”

多密雷德被埋葬了。

当多密被包裹进了画着魔法符号的动物毛皮中后,萨满萨巴斯特(Sabast)将他平放进仪式墓穴中。当多密感觉到泥土堆在自己头上的时候,他听到了萨巴斯特(Sabast)开始咏唱保护咒语。它保持了多密肉体的存活,但是他的心灵却孤独,裸露,毫无防备。

声音在最后一铲泥土抛下后被彻底隔绝了。寒冷慢慢的侵袭着他的身体。泥土的重量让他动弹不得。他完全陷入了黑暗与寂静之中。年轻的人的干劲儿暂时支撑着他,他知道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忍受这慢慢长夜,等到早晨,萨巴斯特(Sabast)就会来将他挖出去。

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坚持。

但是他对时间的估计渐渐的模糊了。永劫似乎到来了,因为他内心的防线在一点点被击垮。最终,他再也没有办法来控制住自己的思绪了。

于是,更深层的东西开始浮现出来。更黑暗的东西。

过了几十分钟了?还是几个小时了?也许萨巴斯特(Sabast)在回营地的路上被一只玛卡(maaka)吃掉了于是没有人知道我在哪?保护咒语会不会失效?我会不会窒息?也许拉铎司对我们部族进行了大规模攻击,所有人都被干掉了。

也许我要永远孤独了。

也许我要死在这里了。

他知道古神(Old Gods)只是个神话——一些长者信仰他们。但是现在,随着他的精神护盾出现了一些或有或无的裂痕,他发现他的意志奔涌而去,开始依附他们,把他们变得真实,乞求他们把他从恐惧中解放出来。他的思绪和情感像被困住的兔子一样疾奔,互相支撑着直到他的意志倒下,被盲目的本能占据。多密像溺水的人一样奋力挣扎,但是他的身体被钉在泥土中。僵硬。稳固。

一股势不可挡的恐惧钻了进来....然后有些东西占据了内心。一股压力贯穿全身,向他的内心传达了一股如同小号齐鸣般的威胁着要撕碎他身体的声音。他的脊椎像是变成了液体般流淌着的火焰而大脑充满了光亮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东西终于发生了。他突然出现在了多重宇宙,洞察到了黑暗虚空(BlindEternities)的无尽广袤。它的广袤是他的永远无法合上的新眼睛所无法目及的。

多重宇宙的所有空间如同闪闪发亮的宝石的一个个切面一样呈现在他的面前。

多密在一个像是古鲁蒸汽帷的地方醒了过来。他把自己从树叶堆积的柔软的地面中扒出来。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他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着这个他在古鲁从来没有见过的世界。

他的头脑几乎不能处理眼前这种没有建筑物的情况,他蹒跚的挪着脚步——没有石头,没有碎石,什么都没有。他眨了眨眼摇了下头但是景物没有改变。建筑物没有魔法般的出现。他身处一个原始的热带雨林,巨大的树木下面覆盖着浓密的苔藓、蕨类,凤梨科植物环绕着他。前所未见的植物在他的面前展现出超凡的生命力。他迷茫的在树林里挪动着,他看到了天边有一个很深的大峡谷,下面的广袤的丛林如同绿色的苍穹。视线可及之处没有一个建筑或废墟。

当他看到地平线上充满了未知的植被这样的壮丽景象时他不禁脱口而出“Krokt”。他内心涌出了一种感觉,就好像他们古鲁的祖先在欢欣的咏唱一般。他看到了他们期望与梦想的土地——一片没有墙、建筑以及该死的俄佐立人和他们看不懂的书的土地。这是象征了绝对自由的最原初的生活,他就在这样的茂密的世界中。最原始的喜悦让多密内心深处最原初的那部分发出了声音。

他用最大的音量呼喊到“Yeeeeeeaaaaahhhhhh!”

这大概不是个好主意。

他听到了让他浑身骨头震颤的陌生的吼声。三个衣着奇怪的妖精从他身边冲过,当他们奔逃过多密身边时,多密看到他们一个比一个看起来惊讶和担心。

第一个妖精怒目而视。“蠢货!”

第二个妖精也跑过。“蠢货!”

第三个妖精妹子猛冲着经过了他,说到“快跑,你这个蠢货!”

他能感受到脚下大地的颤动。有个大家伙撞毁了树林,树干和树根发出了折断的嘎吱声音。多密立即开始有所动作。他压低了自己的头,跟着妖精妹子那不可思议的迅捷脚步,她飞快的穿过悬着的藤蔓和倒下的枝干的阻拦。

树在多密的身边倒下,他很快就跟丢了那些妖精们,于是他只好盲目的在无边的蕨类和树叶的海洋中穿行。当他跑过一堵藤蔓墙的时候,两只手突然出现,绊倒了他,把他拖进了一个黑暗的洞穴。他能听到妖精的喘息声。

“别说话。”一个妖精轻声道。

“蠢货。”另一个说道。

“我不想回去了,”多密对正用混合着困惑和着迷的目光看着他的三个妖精伙伴说道,“这地方太棒了。”

三个妖精坐在那看着这个身上满是泥土、灰尘和一些赭色的他们所不知道的陌生部族符号的脏兮兮的男孩絮絮叨叨地说着他从另一个世界界穿越了一片广袤的空间而来的事。他们之中稍微年长一些的叫作哈韶(Hasal),在他跟眼前的陌生人说话的时候,另外两个年轻的妖精隔着一段距离好奇地看着那个陌生人。

“他疯了,”马克罗(Maklo)压低了声音对艾莉诗塔(Elishta)说。

“他身上有股强大的力量,我能感觉得到。也许他是赛利亚(Cylia)派来帮助我们追踪巨兽的。”

“我觉得他只是又一个在森林里迷路的侦察兵,而且他肯定吃了太多致幻浆果(spinberries)。”

哈韶(Hasal)知道这个人类并不是来自于他所知道的这附近的任何一个部族。大多数的人类旅者——无论是鼓击猎人还是普通的商人——都是结伴穿越丛林的,而且从没有人能够独自深入到丛林此处。即使是赛利亚溯神师,也就是像他们那样的人,也要小心些避免在丛林深处走散。哈韶(Hasal)断定这人一定是神志不清了。

哈韶(Hasal)平静地向这孩子问了些问题,想要试着弄清楚他那些千奇百怪的想法,但是随着他问了越多的问题,多密就越多地将那个被他称作拉尼卡(Ravnica)的世界野性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

多密凝视着这片妖精们赋予彼此的茂密而又无尽的森林,带着份迷乱的喜悦坐在那里。经过了一小会儿的低声自语和包含着提防意味的一瞥,哈韶(Hasal)说道,“我们的谕灵想要和你说话。将你来的那个地方再向我讲述一遍,你说过那整个世界都是……建筑?”

“是的,我来的那个世界,人们所做的全部的事情就是毁灭自然并使它们变成建筑。而我的部族则摧毁那些东西让它们归于自然。”

马克罗(Maklo)看起来有些怀疑,而艾莉诗塔(Elishta)看起来很困惑。

哈韶(Hasal)只是看着他。心想这小子一定出现幻觉了。

多密漫无边际地说着,旅法师的肾上腺素被只有天知道(Krokt-knows)的什么东西驱赶着流过他的身体;当他跟妖精们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闪闪发光。“我的意思是,想象一下如果这儿的每棵树都是一种建筑而他们之间都是些鹅卵石铺就的小路。那就是拉尼卡(Ravnica)。那是种可怕的混乱而我们古鲁人只是想把它们拆掉,但是俄佐立和所有的其他的那些工会都与我们为敌。他们只关心规则和律法,但是我们有瓦砾区(Rubblebelt)。那是我的家。我热爱生活在那的所有生物。”

当多密与这些有些迷惑的妖精们闲聊的时候,他开始想象瓦砾区(Rubblebelt),以及战争,野兽和别的什么灾难留下的大片废墟,坍塌的洞穴和沟壑。这念头推动着他,他感到一股巨大的推力就像锻炉里面的火焰一样开始上升。多密越是去想它,他身体里的推力就越大,直到这股力量打破了一切控制,他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法术力洪流像一只巨兽一样突然来袭。一切都是混乱无序的,那感觉就像是一阵带着树木和藤蔓的大地上旋转的风暴。当这幻象向他袭来的时候多密开始感到不安。那就好像他又一次被埋在了大地里。在泥土下的深处,植物的根蔓蜿蜒地穿过他的身体,它们最终将他的肉体分解至虚无只留下一堆白骨。而这之后连这堆白骨也被碾碎,消散在这个空间里。他朦朦胧胧地听到哈韶(Hasal)正在叫他的名字,同时他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而他的意识已经到了别的什么地方去。

然后,随着一股令人头晕目眩的奇异力量,他再一次出现在了黑暗虚空(Blind Eternities)中。

午夜的拉尼卡街道让人感到混乱,尤其是对一个从未涉足过城市深处的古鲁人而言。多密只好盲目的偷偷的走过大概几英里长的小巷和街道,直到他找到熟悉的教堂尖塔,熟悉的行政区隔墙上的洞,以及熟悉的能带他回到瓦砾区和自己部族营地的小径。

已经深夜了,他跌跌撞撞的走进了营地,衣衫褴褛,筋疲力尽,看起来像是个从葛加理的排水管里爬出来的暗渠跛行兽之类的东西。

“Aieeee!”一瞬间,四个古鲁勇士把矛尖顶在了他的喉咙前。

“是我,多密。把那玩意儿从我面前拿开,穆古尔(Murgul)。”

“这不可能,”穆谷尔(Murgul)说道,“你应该还在坟墓里”。

“哦,你说的对。我应该还在那儿。”

“你要在这等着,直到萨巴斯特(Sabast)回来,”穆谷尔(Murgul)吼到,用长矛戳着多密。

纳斯里(Nasri)弹了弹多密头发里的尘土,说道“我觉得他现在是个葛加理了”

“我会告诉你我是什么,纳斯里(Nasri)”,多米愤怒的说,“我快要饿死了。”

萨巴斯特(Sabast)在黎明时回来了,在他安抚了那些勇士后,将多密拖到他的帐篷里。这是第一次,多密看到萨巴斯特(Sabast)脸上写满了惊讶。

“你怎么到这里的?我把坟地里的土挖开,发现你不在那里。你释放了什么咒语?你怎么从测试中逃脱的?”

多密被难住了。他知道萨巴斯特(Sabast)被古鲁的传统所束缚,相信那些古老的传说和神话,而这些已经被多密当做碎屑一样抛弃了。如果被发现了他没有经历整个考验,他会失去他的公会地位。但是如果他告诉了萨巴斯特(Sabast)真相,他就会被当做疯子或者骗子或者两者皆是一样驱逐出去。哪条路,看起来都不太妙。让人懊恼的事情是多密一直觉得自己与部族中的每个人都不同,而现在惊人的事实证明了它,而他为了不使自己被疏远又不能说这件事。多密觉得自己快要疯得像一只玛卡(maaka)似的了。

他从这个年长的萨满的迷惑的脸上看出他在期盼一个回答。多密觉得他现在说什么都不重要了。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我不能告诉你发生了什么,”多密看着自己的脚说到。

“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因为你无论如何不会相信我。”多密感受到了他心中燃起的怒火。“你就按照你自己想的做吧。驱逐我,不管怎样,没关系。不管怎样没人会相信我。”多密转头走了。

“我并没有要驱逐你,”萨巴斯特(Sabast)抓住了多密的手臂说道,“坐下。我要告诉你一些我从来没对部族讲过的事情。除了保持野性之外古鲁没有什么法规。我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些事情,这才是葬礼的真正力量。自然的混沌之力的好坏并不是由我来决定的,我们与其他公会不同;我只是来引导古鲁,让我们保持与这种力量的联系,并且保持这种力量存活于我们中间。只要你保持着自己的信念,多密,你就是古鲁人,你就会在中央火焰(central fire)有一席之地。

出于罕见的感动之情,多密拥抱了这个老人。他感觉身上的重压被移除了。在回到营地的漫长旅途中,多密并没有意识到他对族人反应的担心——特别是萨巴斯特(Sabast)的反应正折磨着他。他离开了帐篷,经过了盯着他的族人,他知道自己咧嘴笑了。最终,在经过了多年的默默无闻后,作为一个与拉尼卡的野兽们关系密切的孩子,多密现在知道他自己了解了其他古鲁人所不会了解到的东西。萨巴斯特(Sabast)不知道,妮恰(Nikya)不知道,咕噜力莫(Borborygmos)不知道——没人知道。他知道了另一个领域,另一个世界,完全分隔于这个世界,那是一个古鲁人只能在梦里见到的世界。多密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再次启程去荒野——真正的荒野。正是这想要前往那片惊人的热带雨林的想法,完完全全地使他兴奋了起来。

那一定会是一个伟大的冒险,他已经准备好了去迎接那里的一切。

注1:Krokt应该是拉尼卡的某种口头语,类似Jesus(可能是个人名,类似耶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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