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 廖静仁｜漫咖啡时间（组诗）

 

      漫咖啡

 

在漫咖啡的两个半小时

就是几块三明治相叠加

以及一杯热咖啡被喝完

 

啪的一声，我手中的咖啡

泼了，衣角上还留着

那两个半小时的残余痕迹

 

与一位容貌姣好的女子

面对面把苦咖啡品出甜味来

虽非头次，也并非最后一次

 

我们倚窗而坐，北去的湘水

如露珠在荷叶上被风摇动

纵然美丽，但毕竟会流逝

 

你说：面北的楼盘真好

能够看落霞满天，还能够

看到最后一缕余晖点亮山脊

 

而我想要告诉你的是

天黑之后，还会有

成群的萤火虫打着灯笼找你

 

我这其实也只是一个暗喻

提醒我们都有着各自的家庭

你忙起身说：该回去了，确实

 

    之前

 

我们去漫咖啡之前，在江边

散了一会儿步。你跟我

说起了自己的初恋，还问过我

先生，你是否也有过移情别恋

 

我们一路走，一路说话

彼此听了，像听他人的故事

风翻动路边的树叶

啵啵的声响确实与我们无关

 

我们只是半途相遇的朋友

除了老乡情结，还有异性

异性相吸引，引来了这次约会

吃牛排？看电影？不，去漫咖啡

 

这春天的日子，总令人躁动

心里怀着人，那人很遥远

——你还好吗？心一走神

险些把她人，当成故人

 

幸亏身边人，没把话听懂

莞尔一笑，俏皮地说：人不错

就是心里空。听话听音

我也忙报以笑容，心却慌得紧

 

    你还好吗

 

整整两个半小时，听你说着笑着

时儿看湘江流水，时儿望望天空

可太阳总是躲在云里

就像彼此在躲闪一些敏感话题

 

心里有人，眼前总是闪着

那人的影子。你还好吗？

我又一次在心里问远方的你

 

我们都不是铜打铁铸

要好好善待自己

等你激流勇退了

我还要陪你去隐居

 

窗外的江边有一棵孤树

挺直的腰杆貌似绅士

却掩不住内心的孤寂

 

一只孤鸟飞得很急

落在光透的树上紧抓独枝

孤独与孤独重叠

这情景令我一时无语

 

越是孤独的鸟儿不甘寂寞

巧借江风把羽毛梳理

一幅孤傲的样子

却独自啁啾不已

 

我就忍不住笑了一笑

面朝同桌的美女

我的心里，却在

给远方的你默诵诗句

 

   慢时光

 

时光就这么慢慢地过去

离开漫咖啡

美女回了团省委

 

我却把自己扔在江边的薄暮里

我走近一棵柳树

看昨天的嫩芽，左看右看

似乎没看出多少变异

 

又走近一朵花蕾

见小拳头仍然紧攥

春风微醺，也并没有

急着要打开姣容的意思

 

一只水鸟掠过流水

是慢不经心的样子

宽阔的江面

流水的脚步更缓慢

 

智者近水，得向水好好学习

行之所当行，止之所当止

于是我干脆坐下来

慢慢地，慢慢地想你

 

想着你，也想我以后所有的日子

慢下来，再慢下来

慢慢地只为等你

等你，结伴去你说的好地方隐居

　　（在线责编　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