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得买彩票是一种智商税

 

文章写到最后,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我对各类球类运动,如此低能。...



许多人会说买彩票是一种智商税,因为单纯从数学期望上来说,考虑到你投入的成本,显然收益是负的。拿最高奖金 500 万的双色球来举例,每注需要 2 元钱的成本,而中奖的数学期望值不会超过 1 元。

但是,彩票在全球范围内,仍然有这么多人购买,经济学家也针对这种非理性的行为,提出了很多假说和猜想,像 2002 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 Daniel Kahneman,其「预期理论」就是从行为经济学上解释人们为什么会愿意购买彩票,尽管从效用理论的角度来看,这种行为是荒诞的。

我并不打算展开去讨论具体的理论细节,而是希望你思考另外一个问题。假设明天的天气预报是这样的:有 95% 的可能性会有小雨,尽管降雨量只有 10mm,而 5% 的可能完全不会下雨,你会选择带伞吗?

我相信你肯定会选择带伞,但是真正值得注意的是,你是如何做出这个决定的?你有在脑海里计算一下明天降雨量的期望值吗?肯定不会,我相信仅仅只是 95% 这个概率值,就已经足以让你做出决定。因为不带伞被淋湿的结果,是我们无论如何所不希望的,而带了伞却没有下雨,对我们而言并不是太大的损失。

仔细想一想,你会发现,经济学中的理性假设和效用理论,让我们去关注数学期望,但在实际的决策中,我们并不总是依靠期望值,判断要不要带伞的时候,你关注的是概率;判断要不要买彩票的时候,你又抛下概率和期望,仅仅关注极端可能下的结果,就是你梦想自己中了 500 万的场景。

很多时候这些判断和选择是下意识的,为了进一步说明这个区别,我想另外假想一个场景:

两个人玩抛硬币的游戏,第一轮如果甲

- 抛出正面,乙给甲 1 元钱,游戏结束;

- 抛出反面,则进入第二轮,再抛一次,

- 抛出正面,乙给甲 2 元钱,游戏结束;

- 抛出反面,则再抛一次,直到第 n 轮时第一次抛出正面时,乙给甲 2 的 (n-1) 次方的钱。

这时,甲需要事先给乙多少钱,乙玩这个游戏才不亏?

这是我很喜欢的一道面试题,先不说你需要真正理解题目意思,才能转化为一个数学问题,假设这些你都搞定了,最后其实就是一个很简单的数学期望问题,甲需要给出的钱,数学期望其实是正无穷。

令人伤感的是,这道题至少给 20 多个人做过,但至今没有人能把这个题目转化为一个数学问题,好吧,在我的理想假设中,这时候应该出现这样一类人,他们的回答是这样的:因为数学期望是正无穷,而甲在现实中不可能给到乙无穷多的钱,因此乙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和甲玩这种亏本的游戏。

然而事实上呢?虽然每一轮游戏中,概率乘以结果得到的都是 1/2,导致最终的期望趋于无穷大,但事实上,如果游戏能进行到第 10 轮,这种概率仅仅只有 0.097%,尽管此时的成本是 512 元。随着游戏的进行,概率已经趋向于无穷小,而奖励则趋向于无穷大,这种时候已经掉入了极小概率的风险区。

我一直在期待面试者能头头是道地如此分析,在 n=4 时,也就是游戏会进行到第 4 轮的概率,也仅仅只有 6.25%,他只要能告诉我一个数字,并理直气壮地说:游戏进行到这一轮的概率已经微乎其乎了,因此只要付出这一轮相应的对价,就应该玩。

不好意思,在文章里放了这样一个有些生涩的例子,我想表达的重点是,我们在判断问题时,有时关注概率,有时关注结果,有时关注两者的乘积,即期望。如果说只有关注期望的人才是理性人,这样的论断显然是不公平的。

在我看来,如果极端结果存在时,一定要越过概率和期望,对极端结果给予充分的关注。

因此,如果一件事情能带来极大的收益,哪怕概率极小,也可以试一试,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把彩票认为只是一种单纯的智商税,Nassim Taleb 在黑天鹅中也提到,那些买彩票的人,不管是千万之一的中奖概率,还是百万分之一的中奖概率,他们根本不在乎概率这回事。想一想市场上那些 VC 投资者,如果投不投一个项目,是由期望决定的,那这个市场上很多传奇的投资故事都不会存在,投资人赌的就是极小概率出现的那个极端正收益。

相反,如果一件事情能带来极大的亏损,哪怕概率极小,也应该充分地厌恶,这也是为什么我主张不去进行一切非必要的冒险,例如跳伞、蹦极等等,这一辈子我都不会主动去尝试,哪怕这让我的人生显得略微无趣了些。

突然想到,我之所以这么不爱好体育运动,可能就是在小学时,听闻有人因为足球踢到头后,脊椎断裂而使头部以下的肢体全部瘫痪,那时候这些各种球就在我心中埋下了阴影的种子。

这就更有趣了,我们对风险和收益的判断和偏好,哪怕不自知,竟然在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定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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