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马君成整顿花容

 

【作者简介】马君成,回族。宁夏作协会员。鲁迅文学院第六期少数民族作家班学员。作品散见于《写作》《朔方》《宁夏教育》《六盘山》《派度诗刊》等报刊,部分作品入选《彭阳文学作品选》《宁夏诗歌选》《爱情宣言——情诗精典·1314卷》《彭阳文化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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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马君成,回族。宁夏作协会员。鲁迅文学院第六期少数民族作家班学员。作品散见于《写作》《朔方》《宁夏教育》《六盘山》《派度诗刊》等报刊,部分作品入选《彭阳文学作品选》《宁夏诗歌选》《爱情宣言——情诗精典·1314卷》《彭阳文化丛书》《宁夏文艺评论》(2015卷)和《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培训班作品集》(2013·宁夏卷)。获原乡书院2015年度十佳诗歌奖、首届“中爱杯”全球华语微型诗大奖赛中国“十大新星微诗人”奖等。


整顿花容
有花容,没月貌。

没有标榜的倾向,只有自惭的本分。

这是自知之明,三十年照镜子的结论。

不要笑话,不要误解。

我知道花容月貌是形容女子的,我够不上条件。

但我所说的花容另有所指。

花季,属于我曾经的青春年少。少年不识愁滋味,脸上开出花朵是自然规律吧?

可是,这花谢了又开,开过了头,一直这么多年。

才知道脸上的花儿是一种病,长在身体里的野草开的吧?每当过度劳累、心情不好时就开得更加茂盛。

容颜上的罂粟,生长毒素;心底里的石头,占据空间。

《黄帝内经·素问》上说“劳汗当风,寒薄为皶,郁乃痤。”

而今识尽愁滋味。蓦然惊觉:“美丽的相思豆(痘)”,原来是一句反话。

三十多岁的男人,脸上还开出花朵,就有点反常了。

川端康成在《水月》中说:“与自己最关紧要的脸,反而成了给别人看的东西。”问题是脸上这花朵,让自己看了都不舒服,别人看了能舒服吗?

每次照相,对于相素过于清晰的相机,总是有些畏惧。告别单身生活,心思好像被平庸生活全占了,没有认真对待自己这张时好时坏的脸。每次脸刚长新,以为希望的曙光到来了。可是过不了一两天,又雨后春笋般冒出小蘑菇,仿佛根本是在很浅的皮肤下面躲藏着,要出来就像开门一样容易,而且这痘很不甘于寂寞,花不独开,左脸上出一个,右边对称的位置必然也出一个。也曾马马虎虎地看过一些医生,前前后后,吃了多少药,真没记住。2013年夏天,在鲁院学习,这痘更是猖厥,此起彼伏,奇痒,疼痛。刚出来时,顶子是红的,里面硬硬的,过上三五天,等顶子转白,用手一捏,唰——冒出一股淡淡的血水,血水中含着一个白色的颗粒,只有把败血都挤完了,才舒服一些,每次挤过脸上都留下小坑,渐渐长出黑顶,脸上的肌肉组织也被破坏了,不断脱下血痂。我怀疑,自己急躁的毛病,都是由此引起的。学习结束后,回到家里,首当其冲,要做的一件事是,要好好治治这个病。

整顿花容,刻不容缓。

拜访一位老中医,本来应该在20年前就做决定。如果早些做决定,也许会少受许多苦。

时下的固原小城,骄阳高照,偶有秋风吹过,街头黄叶翻飞。东拐西拐,找到一幢破旧肮脏的老楼。

敲门,是一位骨瘦如柴的老妇开门的,她脸色蜡黄,佝偻着腰,像是有什么慢性病。房内光线暗淡,弥漫着呛人的汉烟味,如同看到了电影里旧初会的大烟鬼。心里直犯嘀咕,这样的一个人,和想象中的名医差距太大。

老头坐在和他的年龄差不多的沙发上吞云吐雾。活像一滩肉泥,他身体的各部件如一堆拆开的机器散放着。我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走进去,想,天才往往是不拘小节的。他好像早就料到,此时此刻,我要来找他。他说:来了,我嗯了一声。茶几上放着一个大盘子,里面是晒干的烟叶。他悠然地又吸了两口,把烟就戳在烟叶里。站起身时,我担心他怎么能把散放的身体集中到一起。这担心是多余的。他站得比安装一个散放的机器要快。来到他工作的桌子旁,等他坐下,我也坐了下来。桌子上零乱地摆放着一些医药方面的旧书,也有从书滩上买来的盗版书。他开始给我把脉,我才清楚地看到他的脸,如果对各器官省略不谈的话,活像一个大号的核桃。对照他,我这花容还是蛮不错嘛,顺便自恋一下。

我估摸着他的年龄,随口问他高寿。他朗声答,80岁了。我赶快说中医越老经验越丰富,越受人们的尊重和爱戴。他主动谈起了自己的家庭、女人、孩子。他说那位站在一旁,像个古怪护士的老妇是他的第二房妻子,比她小28岁,他还张开虎口比画这个年龄差距。他夸耀了自己的儿女们如何事业有成,生意如何兴旺发达。他非常自信地说,你这个病,在20天之内就可以治好。因为在20天之后,他要离开固原,回甘肃老家,年纪大了,儿子孙子重孙都不放心,不让他在这里待了。我说,有你这手艺,回去恐怕也缓不住。他说。过年都歇不住,不断有熟人找上门来。他给我开了7天的药,他说药吃完,脸上的痘就收敛下去了,逐渐长好。之后就再找他,他开第二次药。他给了我名片,要我吃完药打电话给他。

服药时,我在诗中写道:“这包药混杂着千虫百草的气息/春夏秋冬的表情/千奇百怪的面貌/我情愿把自己的清爽单纯的空间献出/任由你的味道毫无顾忌地弥漫/我情愿委屈挑三捡四的食道/让黏稠的汁液尽情地滑入五脏六腑/我情愿把自己的骨骼和肉体交出/任由你摆布/我咽下了全部的混浊/只是为了/整顿花容” (《药》)“这一世,遭了多少罪孽/把生活的苦药大口咽下/才能救赎不安的良知”(《无题》)“你不会想到/最近我吃了多少/蒲公英  蜈蚣  蝉  蛇皮/你不会知道/最近我的体重减了多少/你不会猜到/最近我度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就像谁也没有细数落叶的数目/也没有人去统计/我咽下多少苦”(《告别》)

药吃完,觉得根本是个传说。治疗还是失败了。我没有再去找老中医。

又三年过去了,花容继续。

食疗、喝黑茶都用了,效果都不明显。

偶然在一本书中读到一个方子,很简单:黄柏皮三寸(去掉粗皮)、土瓜根三寸、大枣7个(去核)三样研细混在一起制成膏药,据说非常神奇,可消除面部痘痘及痘痕,我很想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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