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景生情 程洁:一抹桂香

 

楼下的桂花开了。天色初亮,微风摇曳着桂枝,裹着她的甘甜,走走停停。当我推开窗户,风儿便欢欢喜喜地扑了进来,告...



楼下的桂花开了。

天色初亮,微风摇曳着桂枝,裹着她的甘甜,走走停停。当我推开窗户,风儿便欢欢喜喜地扑了进来,告诉我这个消息——楼下的桂花开了!

千花百草中独独钟情桂花,终于在秋分时节盼得她开,不禁心生愉悦,于是掩门而出,去拜访。清晨微凉,行人寥寥,或许多半还缠绵着美梦,不肯醒来。成群的鸟儿却已亮开了它们的歌喉,有的婉约,有的豪放,有的两者兼顾自成一派。往幽静深处去,零星的秋虫在嘶鸣,和着鸟儿的歌声,仿佛要奏一曲秋晨交响乐。

顺着芬芳寻觅到桂树丛中率先开花的那一株,原来是棵金桂。花儿还未开多,层层叠叠的绿叶中散落着星星点点朵儿,结伴似的一簇簇拥抱在一起。鹅黄色的花瓣还没有完全伸展开,半蜷着身体,打着卷儿,好像初长成的姑娘带着娇羞,遮遮掩掩的不愿叫人看见。花香醇润清甜,似山涧泉水,似琴瑟和弦,让人心醉;花香淡雅隐约,似轻纱抚面,似月笼大地,让人留恋。就是这株金桂,不带姹紫嫣红,没有婀娜身姿,单凭这纯粹的花香,将我从屋内引来。“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这一瞬,我终与李清照有了相同的感悟。

我痴迷于这美好的芬芳,久久不愿离开。又忍不住揽一枝入怀,细细端赏,柔柔抚摸,竟不小心碰掉了一个朵儿。朵儿轻飘,我努力在她落地之前接住了。这一朵小小的桂花,静静地躺在我的掌心,仿佛静谧夜空下熟睡的婴儿。我如获至宝,却在一瞬间慌了神:她是如此清纯美好,又如此柔弱娇小,合起掌心或许就会压坏,捏在指尖或许就会丢失,我该如何将她带走?

太阳升得高了一点,万缕光芒洒向大地,照在金桂的花朵上,折射出耀眼的金光。远处传来邻里问早的声音,还有宠物狗欢快的叫声、车辆驶过的声音……万物遵循自己的轨迹,开始了崭新的一天。金桂也有自己的生命轨迹——“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我将朵儿轻轻放在这株金桂下,周围是其他树掉落的黄叶,与她惜别后,便匆匆离开。

身旁秋风过,托起一地金黄,那朵金桂定在落叶中翩翩起舞,享受属于自己的美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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