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答题(中)

 

“张成!把礼收下,拿十两银子压礼盒。”x0a“嗻!”x0a张成来到门房儿,见着和喜:x0a“啊,和管家,我们中堂说了,给和中堂道谢!”x0a“好说。”x0a等和喜走了以后,刘墉说了:x0a“张成!把关东烟搓一把来,我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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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成!把礼收下,拿十两银子压礼盒。”

“嗻!”
张成来到门房儿,见着和喜:
“啊,和管家,我们中堂说了,给和中堂道谢!”
“好说。”
等和喜走了以后,刘墉说了:
“张成!把关东烟搓一把来,我尝尝。”
拧上一锅子,一抽,嗯,味儿不错。又叫刘安把烧全羊切一盘子,灌了一壶酒。滋溜喝了一口,嗬!真正良乡白干儿啊!再巴嗒一口肉,嗯,月盛斋的烧羊肉就是地道。正吃着呢,哎,和珅到了。
“和中堂过府拜客!”
“有请!”
刘墉往起一站,就觉着脑袋“嗡”地一声,怎么?有点儿过量啦。勉强迎出府门,把和珅让进来,叫张成又添了份儿杯筷,俩人喝着,刘墉就问了:
“啊,和中堂,您过府有何见教啊?”
“啊……刘中堂,无事不敢打扰,我就直言吧,今日早朝,主子不是赐给我一条上谕吗,有八句话,实在是破解不开。特来求教。”
刘墉一听,嗯,怎么样,我就知道有事儿吗?不然他也不会给我送礼呀!
“噢,哪八句话哪?我看看……”
刘墉把纸条儿接过来一看:
“嗐,就这么点儿事儿,你都不知道!”
和珅心说,多新鲜哪,我要知道,挺好的烧羊肉干嘛往你这儿送啊?!
“啊,在下学疏才浅,望中堂分神。”
“好吧,我给你办一下吧。”
那么这档子事儿,刘墉办得了办不了啊?办得了。可今天不行了。为什么呢?他喝多了,晕晕糊糊。说:“这几件事儿啊,都不是朝政,这是菜园子里的事儿……”
和珅一听,嘿!还得说人家刘墉有学问,连菜园子的事儿都知道。
“那……菜园子……什么高哇?”
“黄瓜高哇!你看,那黄瓜是上架的,架搭多高,黄瓜秧就爬多高,黄瓜高。”
“噢,那什么低呢?”
“茄子低呀!茄子秧低,不管什么茄子都头朝下长,你见过有仰着脸儿长茄子的吗?”
“嘟,没见过!哎,那什么东呢?”
“冬(东)瓜东啊,冬(东)瓜嘛。”
“什么西?”
“西瓜西呀!”
“什么薄?什么厚?”
“薄?厚?这……”
刘墉刚才回答那几句,是随嘴一说,根本没走脑子。到“薄、厚”这儿,卡住了。憋了半天,冷不丁的想起一句来,哎,有了。
“什么薄?什么厚啊?耍钱薄,喝酒厚。”
“怎么?”
“常言说,耍钱耍薄了,喝酒喝厚了嘛!”
“噢……,那什么肥?什么瘦呢?”
“它……这个……”
又没词儿啦。他俩眼往桌上踅摸,哎,看见羊尾巴油啦,拿筷子夹起来了:“羊尾巴油肥呀!你看多肥!”
“嗯,那什么瘦呢?”
“哎呀,和中堂,您怎么绕住了,有了肥,您不会找瘦的吗?”
和珅这么一踅摸,瞅见一块羊犍子肉:“噢,刘中堂,莫非羊犍子肉瘦?”
“哎,对,羊犍子肉瘦。瘦死羊干儿肉嘛!”
“好,多谢中堂指教,我跟您告假了。”
“哎,不必客气。”
和珅走了。刘墉也睡了,睡到三更多天,醒了。怎么?因为头天晚上白干儿酒喝多啦,嘴里叫渴,哎,给渴醒了。刘墉喝了碗水,坐那儿一琢磨,昨儿谁来啦?噢,和珅。他干什么来了呢?噢……问我八句话。是什么高?什么低?什么东?什么西?什么薄?什么厚?什么肥?什么瘦?我怎么告诉他的?是黄瓜高,茄子低,冬(东)瓜东,西瓜西,耍钱薄,喝酒厚,羊尾巴油肥,羊犍子肉瘦。这……这都什么词啊?!

这八句话是皇上赐给的上谕呀,明日早朝回奏,和珅跪在金殿上,当着文武百官黄瓜茄子一齐数,哎……不象话呀!皇上要一追问,是我告诉他的,再打我一个戏耍国家大臣……,不行,我得赶紧上朝,找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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